“别给我戴高帽子，其实我也不过是个小女人罢了。”梁心芝笑道，抓过酒瓶给三人各斟满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与两人碰杯，昂头将杯酒一饮而尽。
茶楼的下酒小菜送了过来，三人一边喝着酒吃着菜，一边闲聊。期间李红多次向秦风使眼色，示意他趁这个机会跟梁心芝提一提贷款的事，但秦风始终没搭这个话茬。初次见面有求于人，这种事秦风做不来，说出来效果也不太好，那样显得目的性太强，人太功利，反而给人留下一个不太好的印象。
不知不觉，两瓶桂花陈酿居然被三人瓜分光了，人也有些微醺，脑袋晕乎乎的，处于高度兴奋之。
从下午三点钟，一直喝到下午点，三个人相谈甚欢，酒足饭饱，直到梁心芝接到老公的电话才罢休。临走前，梁心芝盯着秦风问道：“小秦，这次跟你聊天很高兴，你们约我出来有什么事，直接说吧，跟我不用客气。”
“没，没什么事啊。是李红想你了，想见你。”秦风推诿道，他实在不想让人觉得他做人做事太势利，即便要贷款，也下次见面再提吧，这次真的张不开口。
李红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这话实在不该她来说。秦风不愿意提，她也不好说什么。虽然梁老师很好爽，但做人还是要讲分寸的。
梁心芝笑笑，见秦风不想张口，也不为难，说道：“那好吧，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聚，你的事我一定帮忙。”
“我个人没什么事，呵呵。梁总，那这样了，有时间我去白山看望你。”秦风客气地说道。
梁心芝点点头，从包里找到名片夹，抽出一张名片递给秦风，说道：“这是我的名片，面手机和办公室电话都有，把你的电话也给我留一下吧，有空常联系。”
秦风哪里用过什么名片啊，市政府给印的名片都不怎么带在身，讪讪地说道：“我没带名片，我把手机给你打过去，你存一下。”
摸出手机，按照名片梁心芝的手机号码，秦风拨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后挂了电话。梁心芝翻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把秦风的手机号码存下来，然后微微一笑，说了声告辞，往楼下走去。
李红赶忙跑过去送行，秦风却没有下楼，坐下来喝了杯茶，醒了醒酒，目光有些迷离起来。
夜幕逐渐拉了下来，秦风坐在沙发，看着外面的天色，一时有些恍惚。梁心芝之前的一番话在他脑海里回荡，他的确很想为这个城市出一份力，留下自己的印记，所以更多的时候，他都雄心壮志，但又很容易被一些琐事羁绊，导致他踌躇满志。
李红回到房间，盯着看着窗外发呆的秦风，走到他身边问道：“哎，你怎么了？人一走你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没，没什么。”秦风回过神，看了李红一眼，说道：“想起一些事情。呃，今天差不多了，我回去了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班呢。”
秦风刚站起身，被李红一把抓住了胳膊，眼睛盯着他说道：“急什么，这才几点回去休息，回去你睡得着吗？”
“回去洗个澡看看书，看会电视也不错，整天在外面混太费神，我喜欢静静。”秦风淡然道。
李红眼睛盯着秦风问道：“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梁老师人怎么样？”
“挺好的，是个人物。”秦风答道。
李红接着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提贷款的事，你是为了公事，又不是为了私事，有什么张不开口的。”
“公私是很难分得那么清楚的，第一次见面贷款不太好，等下次吧，这不留了电话嘛。”秦风说道。
李红咬了咬嘴皮，低下头说道：“你知道刚才我送梁老师出去，她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说什么？不会是说我什么坏话了吧。”秦风笑了笑问道。他当然猜得到，两个女人私下里肯定会议论他，不议论他不正常了。
李红抬起眼皮，死死盯着秦风说道：“梁老师说你很不错，让我一定要把握好你，绝对不能让你从我指缝里溜走了。错过了一定会后悔终生，所以她鼓励我坚持下去。”
秦风忍不住哀叹了一声，这不是他娘的添乱嘛，还坚持，这把自己处于何地？
822、撕心裂肺
看着秦风李红的无奈，李红忽然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也有特别可爱的一面，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眉开眼笑，心里洋洋得意。!
“你笑个屁啊，很得意是吧。李红，你觉得把我逼到不义之地有意思吗，到此为止吧，大家还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何必非要反目成仇呢。”秦风无奈地哀叹道。
李红仍然忍俊不禁，乐不可支地看着满脸窘状的秦风，忍不住伸手在他脸摸了一把，笑嘻嘻说道：“好了我的哥，我不会让你左右为难的。你和余昔成不了，我还是有机会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妈，我也不强迫你喜欢她。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妈那边由我搞定，我绝对不会再为了她跟你吵架。”
“你别给我保证，我和余昔能不能成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儿。今天到这，我回了，你请便。”
秦风站起身，穿外套准备往外走。李红哪里能这么轻易把他放走了，从背后猛地抱住秦风的腰，低语道：“别，不要走，陪我再待一会儿，求你了。”
李红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女儿态，让秦风实在措手不及，印象里李红不是冷若冰霜，是刚烈无，偶尔流露出女性的妩媚风情，也是一闪而过，脾气很爆裂，然而今天竟然用这样的语调和态度示弱，让秦风一时失去了章法。
秦风那么傻站着，任由李红从背后抱住自己的后腰，脸蛋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外表木桩子一般毫无反应，内心却风起云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李红慢慢从秦风的后背绕过来，绕到他身前还是紧紧抱着，抬起眼皮看着秦风的脸，低语道：“秦风，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不管你对我有多大的意见，我都不想失去你，一想到失去你，我心里痛得要死，简直觉得以后的人生都失去了意义。”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一再跟你强调，不想耽误你，更不想伤害你，你怎么一句都听不进去。”秦风不耐烦地说道。进来听到类似的表白太多，感受到的不是幸福，而是烦躁。
李红紧咬着嘴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猛然说道：“我想要你要我，你敢吗？”
疯了，绝对是疯了，这种话怎么能从李红嘴巴里说出来，如同晴天霹雳，春雷滚滚，吓得秦风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来了。他觉得，李红怎么这么二，这股彪悍劲来了能把人吓死。
伸手去掰李红抱着自己的手指，李红却抱得越紧了，除非把手指掰断才能挣脱她的舒服。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秦风急了，感觉像是自己要被女人强迫了，这种感觉很不好，有一种被羞辱的耻辱感。
李红执拗地说道：“我不放，除非你答应我，用心要我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我也知足了。”
“你休想，不是不可能，是根本不可能，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秦风倒像是个被人羞辱的小媳妇，那表情看起来实在是滑稽。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你不能这样对我，送门的肥肉你还挑三拣四的，把我当什么？没人要的烂货嘛。”李红委屈地说道，眼眶里泪光闪现，随时都可能哭起来。
李红抱着秦风倒在沙发，两个人在房间的沙发撕扯，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情绪被调动了，李红这次主动得吓人，嘴巴不断在秦风脸蹭来蹭去，一股电流从胸腔滑到了小腹，让秦风浑身一阵战栗，心里涌起无穷的快意，于是不再挣扎了。
李红的手伸进秦风的衣服里，看着他死鱼一般任由摆布的样子，有点得意，又有些失落，难道他真的打算放弃抵抗，让自己一个女人去强迫他吗？那自己成什么了，这也太那啥了吧。
“看你这幅德行，不情不愿的样子，搞得你倒像是贞洁烈女似的。”李红轻蔑地讥讽道，只要把男人的勇气激发出来，一切皆有可能。
秦风喘了几口气，看着李红那副挑衅的嘴脸，真想翻身起来把她推倒了，管他娘的，先干了再说，管以后会出现什么状况。可是一想到余昔那张明媚的笑脸，刚刚聚拢起的勇气又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你……怎么了？”李红看着秦风的神色一点点恢复平静，心里再次涌起巨大的失落感，小心翼翼问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顾虑，可是我真的不求你什么，哪怕你最终还是选择不跟我在一起，这都没关系。我昨晚想清楚了，宁愿后悔，也不留遗憾。错过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必然抱憾终生，所以我要不留遗憾。”
“抱憾终生？”秦风淡淡地笑了起来，说道：“人这一辈子，遗憾的事情多了，哪能没有缺憾，要知道，缺失本身是一种美。维纳斯不断臂不完美，两只胳膊的维纳斯哪里会被人记住。”
“谬论！”李红恼了，说了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她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份，容易吗？你一个大老爷们，扭扭捏捏的倒像个娘们儿，真是让人看不起。
李红从秦风身爬起来，理了理头发，冷下脸冷冰冰地看着秦风，冷声说道：“你走吧，去找你的余昔吧，你这种唯唯诺诺的男人我不稀罕，连踏出第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你算什么男人？”
秦风如释重负，从沙发坐起来，扣好衬衣的扣子，看着李红淡淡笑了笑，缓缓站起身说道：“谢谢理解，今天到此为止。我回去了，拜拜。”
从包房出来，秦风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挡住了糖衣炮弹的引诱，没有迈出这一步。坚持了这么久，如果这样败下阵来，真是得不偿失。李红再好，他也不打算跟她发展下去，只要有了第一次，后面的进展不由自己控制了。
然而刚迈出几步，听到身后包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哭得那么悲伤，那么无助，那么委屈，仿佛整个人都被撕裂了一般，让秦风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紧紧揪了起来。难道这种拒绝拥有她的伤害还要大吗？秦风对自己的选择再次不自信起来。
823、年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