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态度就对了嘛。”秦风平静地说道:“不过你们放心,我这个人做人做事光明正大,不会像你们那么卑鄙,总是无生有,在背后捅刀子,既然要拿你们立威肯定会放在明面上,让所有人都明白为什么要打压你们,你们做好准备。”
听到这句话,覃明的心脏猛然哆嗦了一下,这小子不显山不漏水的,出手却够狠辣,这分明是阳谋,让自己知道他要做什么,在明面上却挑不出毛病,毕竟在官场上占据大义还是非常重要的,有些小动作不能放在阳光下,总要有个师出有名,否则会将自己陷于不利局面。
秦风这么说,自然也有自己的算计,就是要用阳谋来对付这两个死敌。所有人都知道秦风跟他们不对付,如果你背后捅刀子那别人都能看得出来,可如果光明正大,理由足够充分,那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而且不排除看热闹的人希望覃明和张大发倒霉,背后阴他们一两下。
这样一来,秦风不仅占据了大义,而且掌握了主动权,想收拾你们的时候随时可以出手。这是职务上的天然优势,谁让张大发和覃明两个人都在秦风的分管之下。
而对覃明和张大发而言,他们唯一能对抗秦风的就是拉拢更多的人,不配合秦风的工作,就算是配合,必然也是阴奉阳违,这样秦风想做的事就做不成,政令出不了副校长办公室。这一点秦风自然也算计到了,没关系,你拉拢的人越多越好,只要找到借口就能趁机打压这两人,打击得越狠,别的人看到结果自然越忌惮,多打击几次,杀鸡儆猴的效果就出来了。毕竟别的人跟秦风又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非要绑在两个倒霉蛋的战车上,跟他们一块倒霉。人嘛,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大多数人肯定不愿意跟着受牵连。
“行,姓秦的,咱们走着瞧,我还就想跟你掰掰手腕,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覃明咬牙切齿地说道,看着秦风那趾高气扬的嘴脸恨不能一拳把秦风的脸给打肿。
秦风晒然一笑,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现在给你们安排工作。明天你们两个负责通知,学校高部和初部所有的年级副组长以上职务的干部到综合会议室召开月度教学工作总结会议,开会时间定在下午四点半,这点工作能做到?”
“这点事我们都办不到,你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吗?”覃明气呼呼地说道,心里暗骂秦风还真把自己当成副校长了,屁股还没坐稳就对他们发号施令,你算哪根葱那头蒜啊,想要老子帮你干活,门都没有啊。两人下意识迅速就下定了默契,拒不执行。
见两人不吭声,秦风站起身来,说道:“好,事情我已经交给你们了,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到时候我只看结果,出了问题我拿你们是问。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二位,明天见。”
说完秦风就迈步走了出去,根本无视两人怨毒的眼神,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冷笑,看得覃明心里一阵发冷,总感觉这家伙蹩着什么坏。
秦风前脚刚出门,后脚张大发就急不可耐地问道:“领导,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姓秦的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撒尿,还要替他卖命做事,这也太可恶了。看看他那副嘴脸,老子真想一刀捅了他。”...“”,。
45、拍黑砖
覃明气得也够呛,至今不愿意接受秦风已经成为他的上司这个事实,自然不愿意执行秦风狗屁的命令,可他毕竟比张大发考虑问题深刻一些,脑子也更好使,沉吟片刻后说道:“不照他说的干怎么办,再怎么说人家是副校长,是我们的领导,如果拒不执行那正好让他抓住把柄,落人口实,让他抓住机会给我们小鞋穿,那我们可就真的上当了。”
“那怎么办?”张大发气鼓鼓地问道:“难道我们还真要给他打下手?任由他在我们面前颐指气使,发号施令?”
覃明皱皱眉头,低头思索片刻,眼睛一转,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猛然阴测测一笑,说道:“放心,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我要在全校大会上让他下不来台,你就等着看他丢人现眼。我有个办法,咱们这样做。”
接下来,覃明将他的想法一五一十跟张大发讲了一遍,听得张大发心头一阵激动,连连向覃明竖起大拇指,心里已经做好看热闹的准备,明天的会议一定要让秦风灰头土脸下不来台。想拿老子开刀,你发爷爷不答应。
那两个跟张大发和覃明一起来的男人被四个纹身男从酒里叫出来之后,每人挨了领头的纹身男两个嘴巴子,脸上火辣辣的疼,连后牙槽都有些松动,可两人连屁都没敢放。他们很清楚,这两个嘴巴子是白挨了,敢叫板接下来下场更惨。
两人敢怒不敢言,捂着脸大气都不敢出,这四个瘟神他们惹不起,只能迁怒于秦风,如果不是这个混蛋,他们也不会吃这个哑巴亏。待四个纹身男回酒继续喝酒之后,两个人每人找了半截砖头,蹲在酒附近黑暗的角落里,等待着秦风出来拍他的黑砖。
等了没多久,秦风果然先出来了,出门后四处扫了一眼,目光在两人藏身的角落瞄了一眼后大步离去。看到秦风居然步行回家,两人喜出望外,这家伙可真是自己找死,居然连出租车都舍不得打,这摆明了是给两人机会拍黑砖啊。
两个家伙小心翼翼跟在秦风身后,寻找机会摸上去一砖头拍死这王八蛋。秦风浑然不觉,快步往前走去,很快来到一处幽暗的小巷,这里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看到秦风走进这条巷子,两人大喜过望,加快速度赶了上去,只要他一不留神就从背后偷袭。
这条巷子幽深狭长,而且没有路灯,只有附近人家的流露出的灯光照进来,虽然能看见路,但可视性非常差。然而两人走进小巷走了一截之后,却发现眼前一空,秦风居然消失不见了。
卧槽,这混蛋哪去了,两人大惊,连忙掏出手机,凭借手机里的灯光四处寻找起来,一边找一边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其一个大骂道:“他妈的,这孙子是不是发现我们跟踪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这家伙难道是属老鼠的,找个犄角旮旯藏起来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身后吹来一阵风,紧接着后脑勺被一根棍状的东西砸,砰的一声响起,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猛然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另外一个听到噗通一声,扭头看到同伴栽倒在地,吓得魂飞魄散,妈呀惊叫一声,身体下意识往旁边一躲,手里的板砖都差点脱手落地,猛然望去,看到一条黑影拎着棍子出现在自己身后,黑漆漆的夜晚里飘着两排白牙,吓得汗毛倒立,脸一下子惨白下来。
“什么人?你是人是鬼?”这家伙吓得不轻,身体瞬间被冷汗打湿了。
这条黑影正是秦风,其实他早就想到这两个家伙不会善罢甘休,从酒出来时就感觉到背后有人跟踪,心里冷笑不已,故意将两人带入这条窄巷,凭着对地形熟悉甩掉两人,并找到了藏身之处,悄然尾随在两人身后。
“想拍我黑砖是,那我就教教你们拍黑砖的技术含量,论起拍黑砖,我可以当你们的祖师爷。”秦风阴测测地说道,一步步向着家伙逼近,手起棍落,一棍子打在这家伙的手腕上,将他手里的板砖打落在地。
这家伙早已被吓破胆,哪里还有对攻的勇气,连惊带吓,手里又没了家伙,也顾不上被一棍子打晕的同伴,惨叫一声拔腿就逃,一边跑一边大喊着给自己壮胆:“小子,算你狠,给我等着,老子饶不了你。”
豁出吃奶得劲,这家伙总算逃出去上百米远,眼瞅着就要逃出这条幽深漆黑的巷子,隐约已经能看到路口的灯光,身后没听到追赶的脚步,一颗心总算落回原位。他放慢脚步,用了擦了擦脑袋上的冷汗,长吁一口气,扭过头往身后望去,没看到有人追来,内心大定。
这时候猛然嗡的一声,一道劲风袭来,这家伙心一凛,一种极度不安的情绪浮上心头,坏了,有人偷袭。刚想到这里,后脑勺猛然传来一股尖锐的疼痛,脑袋里嗡嗡作响,眼睛里直冒金星,然后眼前一黑,最后一头栽倒在地。
娘的,这手法太专业了,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了,这倒霉催的,自己这个业余选手遇到打闷棍的专业选手,这是他晕倒前脑海里闪现出最后一个念头。
……
第二天早晨的,两节课后,秦风亲自动手写了一份通告,然后打印出两份,叫来校办公室主任李智,让他将这两份公告分别交给高部和初部的教导处副主任,要求两人下午上班前将这两份公告各贴在高部和初部教学楼的公示栏里,而且再三叮嘱李智,盖上学校公章后务必将这两份公告在下午上班前贴出去,时间不能早也不能晚。
办公室主任李智接过通告看了几眼,发现是月度教学工作总结会议的通知,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心里犯起了嘀咕,就这么点事分别打电话通知一下就是了,有啥必要非要发个通告,还要掐着时间点贴上去,这不是小题大做嘛。...“”,。
46、媒体来人
虽然心里犯嘀咕,可李智也没多问,拿起通告离开了,回到办公室后打开保险柜取出公章,盖章后打电话叫来高部和初部的教导处副主任,按照秦风吩咐的原话给两人交代一番。两人拿起通告看了看来也没当回事,心里腹诽不已,秦风这小子搞什么鬼,给自己安排这么点屁事还要当成什么重要任务,拿着鸡毛当令箭,这小子刚提上去就这么得瑟,真是穷人没吃过热蒸馍,没见过世面。
第三节课下课后,秦风又给李智打了个电话,询问他实情交代清楚没有。李智心里极度不耐烦,这个秦风怎么这么磨叽,这么点事三令五申问个没完,他是不是怀疑自己弱智啊。
心里有气,李智就有点烦躁,没好气地说道:“秦副校长,如果这么点事我都办不好,那我岂不是个傻子,你干脆把我这个办公室主任撤了,这样干着也没意思。”
秦风笑笑,说道:“行,你记住自己的承诺,出了意外我们可是要当面对质的。”
听到秦风这么说,李智心一惊,猛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小子是不是蹩着什么坏准备整人呢?不行,这事看来不能马虎,必须得小心些,为这点事被人抓住小辫子可就划不着了。想到这里,李智马上抓起桌上的电话,分别又给高部和初部教导处副主任打电话询问一番,得到两人肯定的答复后才松了一口气。
下午上班的时候,李智放心不下,又去高部和初部教学楼的公示栏看了一遍,看到那两张通告贴在上面,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脑子却忍不住猜想,这秦风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回到办公室,李智给秦风打去电话,告知他通告都按照他的要求贴好了,然后才问道:“秦副校长,要不要我打个电话逐个再通知一遍?毕竟月度工作总结会议还是非常重要的。”
秦风说道:“不用,逐个通知的事我已经安排给覃明和张大发了,你到时候准时参加会议就行了。”
挂了电话,李智心里暗骂,你奶妈的,既然已经安排给覃明和张大发了,还发个通告干球,真是多此一举。这小子刚当上副校长,肯定正在兴头上,想在这次会议上显摆一下,所以才这么重视。没错,肯定是这样的,哎,真是没见过世面,逮着机会就想表现一下。
此刻秦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闭着眼睛推算着一会的会议上可能出现的情况,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这时候他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秦风抓起话筒,听到话筒里传来老王头的声音:“秦副校长,校门口来了好几个本市的记者,他们想采访你,报道您的先进事迹。”
报道自己的先进事迹?秦风皱了皱眉,按理说这是好事,可秦风心里却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虽然昨天校门口发生的斗殴事件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可还不至于惊动银城的主流媒体来给自己做专访,而且一下子来了好几家媒体,仿佛事先约好的。即便宣传部门要树立正面典型,自己也不够分量,而且昨天发生的事也不足以作为先进事迹报道。
不对,这里面绝对有事,而且不是什么好事,隐隐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想起网民对这件事的争议,以及部分网民对校长杨伟奇和保卫科长吕建斌摘桃子的指责谩骂,秦风心里就感到一寒。
要知道,主流媒体代表的是官方的声音,这不是网民的声音可比的。如果这些记者真是树立自己这个先进典型,必然要有人作为陪衬作为对比,吕建斌还好说,可万一将自己和校长拴上对子,那就是给自己拉来了一个强大的敌人,那自己在学校就真的被彻底孤立了。
大学期间,秦风是系学生会主席,虽然学生会里的争斗没官场这么激烈,但人与人之间总是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矛盾,他的政治敏感性还是十分敏锐的。秦风很清楚,在自己这个位置上,有一个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那就是校长杨伟奇,一旦自己的顶头上司被推到敌对阵营,那他在学校就真的寸步难行了。
因此秦风可以容忍他滑头,拖鞋责任,抢功劳摘桃子,只要他不处处跟自己作对,动不动就穿小鞋,那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因此哪怕自己多干点工作,辛苦点都没问题,想要有一番作为,没有一把手的支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想通了这一点,秦风对看门老王头说道:“你带这些记者到杨校长办公室,让他们先采访杨校长,毕竟杨校长才是我们一的扛把子,我只是副校长,没有一把手同意我是不能接受任何采访的,这个主次要分清楚。”
“可是他们指名道姓要给你做专访啊。”老王头为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