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老家伙正陷入回忆，秦风给欧云飞斟满一杯酒，敬了他一杯后说道：“师祖是得道高人，我辈只能高山仰止了。看起来我要想追你和爷爷还要继续苦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您老这个火候。”
“光是苦练是没有用的，这需要口传心授，将内力发挥到极致，还需要一定的技巧，想必你爷爷那老不死的没有把这手杀人的绝活传授给你，怕你造下杀孽。”只要称呼秦明月，欧云飞是非要加一句老不死的，几乎成了口头禅。当然，秦明月每次提起欧云飞，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一口一个老不死，老东西，也不遑多让。
秦风看着李红苦笑了一声，发现李红也抿着嘴偷着乐。他叹了口气说道：“前辈，你次提到小师妹，我应该称呼师叔祖，她现在还活着吗？人在哪里？”
欧云飞的眼眸有了泪光，昂天长叹一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人海茫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怕在有生之年无法再相见了。想我师父世外高人，世只有这么一个嫡系亲人，如今却生死未明，作孽啊。”
“吉人自有天相，想必师叔祖还活着，只是不愿继续行走在红尘间了吧。”秦风的情绪也受了感染，宽慰道。
欧云飞望着头顶的一轮明月，喃喃自语：“师妹，你真的还活在这人世间吗？”忽然间，欧云飞老泪纵横了。
酒入愁肠愁更愁，欧云飞很快喝大了，醉得不省人事，秦风和刘小飞搀扶着他进了卧室休息，收拾了碗筷桌椅，熄灭灯后闩大门离去。
秦风开车，先送刘小飞回家，然后开车送李红回公安局家属院。一路，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似乎都有几分尴尬和伤感。车子到了李红的宿舍楼下，李红从车里下来，站在车窗前看着秦风，等着他说话。
秦风露齿一笑道：“李队长，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哎……”李红一看秦风要发动汽车离去，顿时急了，马说道：“你……你不去……坐……坐吗？”
秦风一怔，次提出要求被李红直接拒绝了，再也没有这个勇气，没想到她今晚居然主动邀约，这让秦风感到十分的突兀，满腹狐疑地看着李红道：“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吧。”
“你想什么呢，只是去坐坐喝杯茶，你还想干什么？”李红故意翻了个白眼，虎视眈眈盯着秦风恐吓道：“不许想歪了，去敢乱来，小心我一脚踩爆你。”说道一脚踩爆，李红绷不住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秦风笑道：“既然有生命危险，那我还是别去了，不给你一脚踩爆的机会。”
李红一把抓住秦风的胳膊，恼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小心眼，爱记仇，走呀，去参观下我的闺房。”
秦风只好停好车，锁车门，跟着李红拾级而，步行来到三楼，走到302室门口，李红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顺手打开了走廊的灯光，瞬间一间充满女性气息的房屋呈现在秦风眼前。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房间内的灯光很柔和温暖，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看得出李红是一个很爱干净而且自律性很强的女人，只是沙发一些卡通的抱枕出卖了她内心柔软和童心未泯的一面。
事实，现在很多女人外表收拾得光鲜亮丽，家里却乱糟糟的，跟狗窝都差不多，个人卫生男人还不如，东西扔得到处都是，进了所谓的闺房你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实在让人无语。
“你挺爱干净嘛，而且生活很自律，嗯，不错，表里如一，许多女人强多了。”秦风点头夸赞道。
李红撇撇嘴，不乐意了，说道：“说的你好像去过很多女人的闺房似的，哎，是不是这样啊。你这家伙最喜欢扮猪吃老虎了，你老师跟我说，你是不是个人生活作风很不严谨？”
秦风苦笑道：“看你，想哪去了。我以前大学去过女生宿舍，那个脏乱差啊，男生宿舍强不到哪去。后来在一检查住校的学生宿舍，女生宿舍更是一塌糊涂，而且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我搞不懂，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是驴粪蛋，外表光滑，里面都是草包。”
“咯咯咯……”李红很得意地笑了起来，进了厨房烧水，洗了两个杯子，然后问道：“喝茶还是喝咖啡？”
秦风想了想，说道：“喝咖啡吧，我也装一回。”
李红泡好两杯咖啡，各放了一个小勺，端着杯子进了客厅，笑骂道：“你还装一回，你哪回不是在装腔作势，我都懒得揭穿你了。”
秦风笑笑，端起杯子闻了闻，咖啡的香味很浓郁，用小勺搅拌片刻，轻抿了一口，很酷很涩，但苦后回甘，味道很不错，他点点头道：“嗯，不错，这咖啡豆雕刻时光的好多了，那家店不知道倒闭了没有，里面净是些骗人的玩意儿。”
李红喝了一口咖啡，从杯子里抬起头，眼睛熠熠生辉盯着秦风，忽然说道：“呃，能说说你和那个余昔吗？你……喜欢她吗？”
秦风抬起头，看到李红目光的期待之色，似乎心有期许，摇头苦笑道：“你们怎么都这么说，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只是同学关系。我和她之间是没什么可能的，天然有一道鸿沟，根本不可能跨越。”
“可是如果她真心喜欢你，非要嫁给你呢，你会怎么办？”李红不依不饶地问道，心里十分的激动，渴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秦风却沉默了，低头喝着咖啡，半天没有言语。他的脑海浮现出余昔的音容笑貌，这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人，精明干练，充满睿智，家世身世都无可挑剔，要财有财，要貌有貌。人生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可是，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吗？
290、做回女人
见秦风沉默不语，李红沉不住气了，追问道：“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
秦风抬起头，看着李红苦笑道：“你也别试探我了，我觉得这不可能。人还是活得现实点，别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儿。连你妈都觉得我们两家的身份不匹配，更何况余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呢。算她有意，他家里也不会同意她下嫁给一个农家子弟的。”
“你什么意思？谁告诉你我妈看不你的家庭条件的，这完全是你个人的主观臆测。”李红辩解道，但多少有些心虚，她妈还很是这个意思，从来都主张门当户对，这也是她为什么第一次见到秦风追问他家里是干什么的，这种观念根深固地，根本不可能改变。
秦风不想跟她辩论，这是一个很无聊的话题，把杯子里的咖啡一口喝干，站起身笑了笑，客气地说道：“咖啡很好，我先告辞了。”
“这么快……走了，不……不多呆一会了吗？”李红还有些恋恋不舍，来还没说几句话呢，这家伙急着回去，该不会是有别的女人在等着他吧。
秦风笑道：“我这人意志力较薄弱，怕继续待下去控制不住，干出点出格的事来，那样不好了嘛。”
“控制不住不要控制……”李红媚眼如丝，忽然多了一分女儿态，眼神跳动着一抹特的光芒，脸色羞红，有些扭捏起来。
秦风发傻了，这已经不算是暗示，算是明示了，这女人今晚该不会是情动了，在这夜深人静之际，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
“咳咳咳……”秦风干咳了两声，迈步往门口走去，他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忽然对自己和李红的未来也很不看好，内心多次在劝自己放弃，可如今的情势倒转，李红倒主动起来了，让他有些吃不准了。
李红跟着秦风来到门口，秦风转身准备说声再见时，忽然发现他与李红只保持了不足一寸的距离，两个人的脸距离那么近，甚至能闻到对方的呼吸，听到对面的心跳声。秦风心彻底乱了，眼睛看着李红的眼睛，猛然伸开双臂抱住了她，李红根本没有任何的拒绝，顺理成章扑进了秦风的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只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很自然地粘合在一起。
李红的身有一股天然的体香，淡淡的，像是兰花般的清香，秦风的鼻腔里全是这种淡淡的兰花香气，吻着她的香唇久久不愿撒嘴，最后实在是透不过起来了，才放开嘴。
李红紧闭着眼睛，吐气如兰，浑身酥软，脸飞起两朵酡红，异常的娇美动人，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今晚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是想让秦风抱着自己，亲吻着自己，那是一种来自生命深处的渴求。
此时时刻，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内心敏感柔弱的小女子，不是什么警察，更不是什么刑警大队长，外表的坚壳彻底融化了，暴露出内心的柔弱和多情。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渴望男人强有力的怀抱，粗硬的胡渣子，温热的嘴唇，以及一双粗糙但有力的大手。女人，只有在遇到真正心仪的男人时，才卸去了白天所有的伪装，变成一个水做的精灵。
秦风擦了擦嘴唇，笑了笑，伸手捏着李红的鼻子，说道：“我……真的该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啊，要走了吗？”李红意犹未尽，像一个贪嘴的小孩子，刚尝到一点甜头没有了，心里无的失落，慌忙睁开眼，看着秦风摇头道：“你……不许你忘了我，你要继续加把劲，追我哦。”
秦风笑了笑，说道：“日后再说吧，这回我真的走了。”
日后再说？什么意思，李红觉得这句话很不对劲，抬起眼皮发现秦风满脸的坏笑，顿时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举起粉拳一顿捶打，笑骂道：“你个坏蛋，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坏死了你。”
秦风来开门走了出去，从楼下来，吐出一口浊气，举头望了一眼头顶的明月，摇头苦笑了一声，用电子锁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里，发动车缓缓离去。而在此刻，李红正站在阳台窗户前，目送着秦风开车离去，脸的红晕迟迟没有散去。
开着车行走在灯火阑珊的马路，秦风打开车窗，让冷风吹进来，心头的热度逐渐褪去，脑子里放电影一般回放着刚才与李红拥吻的那一刻，心里多少还有几分甜蜜。
车子刚开到楼下，手机进来一条短信，秦风打开一看，是李红发来的，里面只有一句话：早点休息。
看着这条短信，秦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个芳心敞开的女人，总是那么敏感而多情。陷入情的女人，也许一声问候，一句甜言蜜语什么都强。秦风回了条短信：你也是。
刚回完短信，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张娇打来的。秦风嘴角冷笑，事情都决绝了才打来电话，看起来这娘们的话也不可信，搞不好跟自己玩的还是无间道呢。看人不如靠己，如果真要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不靠谱的女人身，说不定早死了好几回了。
“秦主任，我托人打听了好多人，终于有了眉目。”电话接通后张娇快言快语说道：“楚平南雇佣的那个杀手叫黑狼，以前混迹在越边境，当过雇佣兵和毒贩，是他养的一枚暗棋。”
秦风说道：“哦，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