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谢国栋端着一个茶杯进了秦风办公室，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秦主任，找我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滚蛋？”秦风很直接地问道，对一个马要死的人，没必要客气了。
谢国栋以为昨晚黄鉴找了秦风，肯定是一顿批评，这小子再也不敢给自己眼药了，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明言让自己滚蛋，一张老脸顿时黑了下来。
谢国栋不悦地说道：“我凭什么要调走？算是我跟你有协议，那也是非法的，不受任何法律法规保护，市政府的规章制度里也没有这一条啊。秦主任，我提醒你，你这样打击下属可是违规的。”
“去尼玛的违规，王八犊子，你快完蛋了，知道吗？”秦风根本不想给这个无耻之徒一点面子，破口大骂。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逼脸的贱人，装腔作势给谁装呢。
“你怎么骂人呢？”谢国栋黑头黑脸质问道：“虽然黄市长批评了你，可你也不能把火发泄到我身。你这样粗暴对待下属，身为国家干部，不注意自己的言行，我要去尤市长那里告你。”
“告我？你去啊，不去你是我孙子。呸，我没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孙子。”秦风一口恶气不吐不快，怒斥道：“我问你，络那些帖子是你找人删除的吗？”
“我……”谢国栋有点蔫了，拆迁办的人可都知道，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人家秦风的功劳。他可以糊弄不明内情的黄鉴，却糊弄不了这里的人。
秦风从兜里翻出他申请经费单据的复印件，啪一声拍在桌子，厉声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谢国栋啊谢国栋，你这个名字起得辱没你先人啊，你哪里是国之栋梁，你简直是个坑蒙拐骗的垃圾嘛。”
谢国栋看清楚了，那是自己的手笔，可是怎么会出现在秦风手里，难道黄鉴把自己出卖了？想到这里，谢国栋后背的冷汗下来了，眼神开始发怯发票，一张脸成了猪肝色。
“说，以前这种事你干过多少次？申请来的经费呢，都在哪存着，还是被你打麻将给输掉了？”秦风冷着脸逼视着谢国栋。
谢国栋失口说道：“这一次，经费到现在还没下来呢，我哪里有钱打麻将。”
“你不用跟我解释，去纪委报到吧，跟他们解释清楚。解释不清楚，你别回来了，准备吃牢饭吧。”秦风嘶声说道，眼睛瞥到袁涛带着两名纪检干部走进了公共办公区。
谢国栋差点瘫软下来，当看到袁涛带着两名黑西装男子走进来，眼睛死死盯着自己，脸色都吓白了，浑身哆嗦起来，哆哆嗦嗦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什么人？”
袁涛出示证件，严厉地说道：“谢国栋，你涉嫌诈骗办公经费，现在跟我们去纪委走一趟，把问题解释清楚。”
“我……我没有诈骗啊，钱……钱不是还没发下来吗，未遂啊。”谢国栋脸色发白，心里后悔得要死，这回真是作茧自缚，谁能想到这个时候黄副市长把自己抛弃了，这混蛋也太不仗义了。
两名纪检干部前，一左一右架住谢国栋，冷冰冰说道：“走吧，跟我们走一趟，去喝杯茶。如果你没问题，很快可以出来的。”
谢国栋这回真的瘫软了，自己的屁股到底干不干净他自己最清楚，这些年可没少用这种手段向面申请经费，也没少拿回扣，收了多少礼金，他老婆那里可是有一笔账的。进去了，还出得来吗？
袁涛命人将谢国栋带走了，自己却暂时没离开，而是苦笑着对秦风说道：“你呀，现在都快成杀手了，多少干部栽倒你手里了。你们教育系统的不说，公检法的七八名干部因为你撤职的撤职，调整的调整，被关押的被关押，你小子简直是个煞星。”
秦风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给袁涛，笑道：“杀手杀手吧，反正干掉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人都是垃圾，打扫干净了这个世界才清静。”
袁涛笑道：“你心还真大。说实话，你最近得罪的人可不少，出行千万小心点，搞不好有人背后打黑枪。这种事我们以前遇到过，我们不少纪检干部办完案子后被人打过黑枪，牺牲过好几名优秀的同志。”
秦风点点头，道了声谢，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欧阳青打来的，接通电话后听到欧阳青兴奋的声音：“亲爱的，我们的提拔公示出来了，李智被提了副校长，江小月是初部教导处主任，我是校教导处主任，谢谢你啊，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官了，欧阳家复兴有望，这一切都多亏了你帮忙。”
255、蠢人蠢事
不出意外，这次欧阳青等人的提级任命很顺利在常委会通过，组织部立即动手搞好了件，在教育局和一公示，过了公示期正式颁发任命件，这一下子在教育系统引发了轩然大波，许多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那些花钱找关系跑官的人，一下子坐不住了，娘希匹，老子花了那么多钱，都喂了狗了吗？不行，必须把钱从谷致远和杨伟等人那里要回来，把老子当猴耍呢。
公示一出来，谷致远和杨伟都坐不住了，事情完全脱离了掌控，明明教育局推荐的名单里没有这个几个人，怎么他们去了，而自己推荐的那些人一个都没提去，这不是要人老命吗？王八蛋，谁干的？居然把手伸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是要造反吗？
很快，杨伟和谷致远都调查清楚了，这背后都是秦风那个王八蛋搞的鬼，他人走了还不肯安省，把自己的人安插在重要位置，这是不死心啊。
谷致远把杨伟叫到自己办公室，两个人一合计，决定去市委状告秦风，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系统的人了，还插手我们的干部任命，你是什么意思？这对教育事业也太不负责了。
两个人立刻动身，直接去了市委书记姜世荣的办公室，狠狠批了一通秦风，说他专权，背后收黑钱，否则欧阳青和李智、江小月这几个人是怎么提拔去的。如果教育局对干部的提名无法通过组织部，那还要教育局干什么？干脆撤销好了。
在两人滔滔不绝，唾沫星子横飞的时候，他们都忽视了姜世荣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神越来越阴冷。这两个蠢货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任命是在常委会通过的，你们来这里吵闹不是怀疑常委们的智商吗？而姜世荣这个市委书记主持召开的常委会，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子吗？
这两个傻逼，脑袋绝对被驴踢了。
姜世荣阴冷着脸问道：“你们说秦风专权，还说他收黑钱，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这还需要证据吗？谷致远懵逼了，这不明摆着嘛，不收黑钱他能办事吗？换了自己打死也不干啊。
谷致远说道：“这还需要证据吗，但这次我们要对市委的决定表达自己的不满，干部任命关系到教育事业，怎么能这么草率！李智干了快十年办公室主任了，他哪里懂教学？还有那个欧阳青，简直是个妖精，除了穿衣打扮还过得去，有什么能力当教导主任，至于那个江小月更不用说了。这几个人之所以被提名，不过是因为他们跟秦风平时走得较近，不送钱秦风能帮他们吗？”
“够了！”姜世荣一拍桌子，怒喝道：“没有任何证据，无端揣测，你们敢在我这里大放厥词。我真的没想到，一个校长，一个教育局长，居然是这种水准，你们还是干部吗，还是党员吗？”
看到姜世荣勃然大怒，两个人回过点神来，这可真是冲着和尚骂秃子，难怪市委书记勃然大怒，这不是当面打人家的脸吗？
杨伟立刻检讨道：“姜书记息怒，谷局长也是一时失言，无心之过。秦风虽然在一干出过一定成绩，但那是在全校师生和校委会的大力支持下，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他凭什么离开了学校还插手我们学校的人事任命，这有点说不过去了。这三个新提拔的干部，我个人保留自己的意见，绝对不合格。”
“那你觉得谁合格？”姜世荣黑着脸问道：“覃明合格吗，张大发合格吗？还是那些给你送过礼的人合格？杨伟，别人不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我可是听到纪委的人反应，你们递交的那份名单的人都给你们送过钱，而且数额巨大，有没有这回事？”
杨伟差点没吓死，这是哪个王八羔子胡乱说的，这么隐秘的事纪委的人怎么会知道？当即冷汗下来了，汗流浃背道：“没，没有的事啊，我从来不收礼的，这一点相信全校师生都清楚的。”
谷致远也吓得不轻，他可是没少收钱，这次递交的那个名单，每个人要收五万块钱，副校长八万，光这一次他收了三十多万。其实对谷致远来说，他多少还有点感谢秦风，如果不是这小子扳倒那么多干部，这些职务不空缺出来，自己到哪捞钱去啊。
“既然你们坚持自己的意见，那我把秦风叫过来，你们三个人当面对质，如何？”姜世荣使出了杀手锏，试探下这两个家伙的反应。
杨伟却害怕了，这要方面对质，自己说什么呢？凭空猜测，没有证据啊。
“姜书记，当面对质算了，那个小子我知道，油盐不进，牙尖嘴利，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论口才，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杨伟想溜了，再待下去，只能自取其辱。
姜世荣心想，别说论口才，我看你哪一点都不如人家，你长得也没人家年轻英俊啊。
杨伟赶忙告辞，谷致远也溜了，不敢多做停留。从书记办公室出来，两人擦了把冷汗，对视一眼，谷致远低声道：“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是钱的问题了，那些钱不退回去，是要人命的。
杨伟低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不是还没过公示期吗？等过了公示期再说。”
但事实证明，这绝对是个馊主意，那些送钱的人可没那么好的耐心，等过了公示期，黄花菜都凉了。
是因为这两个老东西心太脏，那些要不回来钱的人急眼了，几个人一合计，脑子一热，集体到了纪委告状，证据确凿，有录音有照片，根本抵赖不了。
事情闹到姜世荣这里，勃然大怒，直接让纪委将这两个老东西双规了，弄进去一审什么都交代了，同时还咬出不少人，整个教育系统都受到了牵连，无数乌纱帽像不要钱似的落地，下鬼哭狼嚎，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246、比狗鼻子还灵
午吃完午饭，秦风陪同尤天亮送余昔一行回江州，临走之前，余昔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秦风，心里着实不舍离去。 这几天在银城是她这几年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有喜欢的人陪伴感觉是充实，不会有那种空荡荡的孤寂感。
送走了余昔，秦风这才想起来，李红带队去丽水县一天多了，也不知道案情进展如何，摸出手机拨打李红的电话，却发现电话打不通，像是没有了信号。
秦风大惊，心头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欧云飞的大凶之兆该不会应验了吧？这个乌鸦嘴，说坏事一说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