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从梁家开始封狼居胥 第9节

  冬荣领命而去。

  虽然还没见着东西,王若弗已经彻底相信了。

  盛老太太问道:“真是门顶好的亲事,难为你了,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快说说。”

  盛紘当下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让盛老太太和王若弗都听得啧啧称奇。

  王若弗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连声说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盛老太太也说道:“真像是话本里的故事,咱们家华儿果然是个有福之人。”

  顿了顿,盛老太太对盛紘说道:“你做的很好,汴京中的乱局,还是少掺和为妙。你给华儿定的亲事也很好,真是辛苦了。”

  盛紘对嫡母的感情很微妙,得了嫡母的夸赞,宛如吃了仙丹妙药一般受用,嘴上说着“这是儿子应该做的,也是母亲教导有方”,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了。

  盛老太太当家做主几十年,考虑得更多,对盛紘和王若弗说道:“伯爵府今冬就要来下聘,时间不算宽裕,华儿的嫁妆,你们上上心,万万不能让伯爵府小瞧了去,让华儿在夫家抬不起头来。”

  王若弗连连点头,答道:“母亲放心,华儿的嫁妆,从五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如今只需要再添些东西。”

第14章 有女华兰

  女儿家的嫁妆,是独属于她们自身的一笔财富,但凡要点脸面的人家都不会打自家媳妇嫁妆的主意。

  嫁妆的多寡,直接关系到女孩子能否在夫家挺直腰板。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女孩子若是能靠自己的嫁妆穿衣吃饭,自然能在夫家生活的更从容。

  盛家的大房是做生意的,靠着二房盛紘这个靠山,将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也回馈了盛紘这一房极多的利益。

  说的直白点,就是官商勾结,利益输送,只不过披上了兄弟和睦友爱这层皮。

  盛紘如今又是在扬州这样富庶的地方做官,自己也积攒下了一大笔家当。

  王若弗极为疼爱盛华兰这个最年长的孩子,从五年前就开始给她预备嫁妆,这五年来盛家的很大一部分收益都变成了华兰嫁妆的组成部分。

  如此种种相加,使得盛华兰的嫁妆极为丰厚,从土地田产到金银珠宝,应有尽有。

  对于盛华兰嫁妆的现状,盛老太太是知道的,这本就是她的意思,毕竟涉及到盛家的公账,她不点头,王若弗也不敢这样做。

  只是如今盛华兰许了永昌伯府的嫡子,相较于伯爵府的门第,这份嫁妆就显得单薄了一些。

  盛老太太打算再往里面添些东西,王若弗也是同样的想法。

  盛紘对长女也挺有感情的,自然不会不答应。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王若弗又说道:“母亲,这梁家是伯爵门第,定是规矩森严,儿媳从未想过华儿能有这般造化,想着女儿家也就在闺中能过些松快日子,更是有些放纵。”

  盛老太太明白王若弗的意思,笑道:“不碍事的,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足够准备妥当了,你要给华儿准备嫁妆,华儿就交给我来教吧。”

  王若弗大喜,她就是这样想的,盛老太太出身勇毅侯府,有她来教导华兰,定是不会让华兰在伯爵府出丑了。

  如此这般,她就彻底放心了。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盛家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重点定了下来。

  盛紘在一旁围观,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骄傲,归根结底,华兰能有这样的造化,靠的是他这个亲爹呀!还是他牛逼!

  ……

  因为盛紘给华兰定了一门好亲,王若弗对盛紘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虽然还算不上小心侍奉,但也是笑脸相迎。

  这让盛紘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原本他想说完华兰的婚事后,就去寻自己的心肝宝贝林噙霜。

  如今面对很少出现的温柔版本的王若弗,盛紘又改了心思,决定今天就留在葳蕤轩了,明日再去看林噙霜。

  盛紘觉得他的霜儿会理解他的,毕竟他今日刚回到家中,宿在大娘子房中也是应有之义。

  从老太太房中归来后,王若弗一面吩咐女使给盛紘上茶上水果上点心,一面派人去家中书塾,将华兰提前叫回来。

  盛紘是两榜进士,王若弗是王老太师的女儿,都很重视教育,包括女孩子的教育。

  是以盛华兰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却还在家中书塾和弟弟们一起读书。

  不过,王若弗已经和盛老太太商量好了,从今日起,就不让华兰再去书塾读书了,而是跟着盛老太太学规矩,学管家。

  不过,定亲的事,还是王若弗这个亲娘来说最为合适。

  不多时,一个容颜清丽,气质不俗的女孩子进了葳蕤轩的大门,正是盛家嫡长女盛华兰。

  见了盛紘,华兰并不惊讶,她是知道盛紘今日到家的,只是盛家重视孩子们的学业,今日并没有停课而已。

  华兰一面笑着说“父亲回来了”,一面蹲身行礼。

  少女的声音清脆动人,听着就让人心中欢喜。

  盛华兰是盛紘的长女,还跟着他在灵州过了一段苦日子,盛紘对华兰有愧,华兰对盛紘颇为崇拜,父女两人感情很好。

  盛紘笑得很是慈爱,询问了华兰这段时间的生活,一时之间,葳蕤轩中尽是欢声笑语。

  王若弗也很享受今日的氛围,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而后笑道:“华儿,你父亲在汴京给你定了门好亲事。”

  盛华兰原本就在好奇父母为何将自己从课堂上叫回来,这并不像父母的作风,只是想破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然后,就被母亲告知了答案。

  少女怀春,盛华兰心中早就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

  如今突然被告知自己订婚了,瞬间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人。

  王若弗拉着爱女的手,同样慈爱的说道:“你可要好好谢谢你的父亲,你父亲给你定的夫婿,样样都好,这可真是门好亲,可费了不小的力气。”

  盛紘摆摆手,说道:“这是哪里的话,华儿也是我的女儿,这是我应该做的。”

  虽然盛紘如此说,华兰还是认认真真地给父亲行了一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虽然还不知道夫婿的姓名,但能让挑剔的母亲都如此说,自然是一门顶好的亲事了。

  被亲生女儿如此感恩,盛紘的慈父之心空前膨胀,甚至觉得王若弗看着都更顺眼了。

  葳蕤轩,其乐融融。

  ……

  林溪阁,鸡飞狗跳。

  林噙霜为了给盛紘做妾,狠狠的得罪了盛老太太,自然不敢跟着盛紘、王若弗一起去给盛老太太请安。

  于是她回了自己的林溪阁,等待着盛紘的到来。

  可是左等右等,连个人影都没有等到。

  她是盛紘的宠妾,十余年来也培养了一些手下。

  不多时,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手下人都来回禀,没有一个好消息。

  主君主母去了老太太那里,主君和主母回了葳蕤轩,大姑娘被叫回了葳蕤轩,大姑娘定亲了,要嫁到伯爵府当大娘子了……

  林噙霜,破防了!

  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个小丑!

  原来自己的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盛紘看上去被自己勾住了,结果一转头就把自己忘了,进了葳蕤轩就不出来了。

  更让林噙霜无法接受的,是盛华兰的婚事。

  她心中的恨意疯狂滋生,凭什么?凭什么?

  我把自己作践到泥里了,才做了盛紘的妾室,留在了盛家,而王若弗那个蠢货生的女儿,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嫁到伯爵府做大娘子,这还有天理吗?

  就在这时,一个更致命的消息传了过来,华兰未来的夫婿,不是白身,是从六品的垂拱殿侍卫。

  林噙霜不知道“垂拱殿侍卫”这五个字代表什么,却听得懂“从六品”这三个字。

  再次破防了。

  状若癫狂的林噙霜开始摔东西,噼里啪啦的摔了一通,把刚刚放学回来的盛长枫和盛墨兰吓着了。

  盛长枫直接跑掉了,盛墨兰开始哇哇大哭。

  林溪阁,鸡飞狗跳。

第15章 莫欺少年穷

  汴京,永昌伯府,正堂。

  吴大娘子带着心腹严妈妈正在清点聘礼。

  如今距离约定的前往扬州盛家下聘的日子已经很近了,聘礼其实早就准备妥当了,如今不过是查漏补缺。

  严妈妈将聘礼清单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对闭着眼睛的吴大娘子说道:“大娘子,已经点了三遍了,全都在这里了。”

  吴大娘子没有睁眼,用略显疲惫的声音说道:“这样最好,这是四郎的人生大事,可不能马虎。”

  严妈妈应承道:“奴婢知道轻重,丝毫不敢怠慢,大娘子放心。”

  吴大娘子睁开了眼,看着严妈妈脸上的倦意,说道:“辛苦你了,快去歇息吧,可要把身子骨调养好,再过半个月,咱们就要下扬州了。”

  严妈妈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似乎是有话想说。

  吴大娘子自然看得出来,说道:“但说无妨,咱们在一块也有几十年了,你从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今日怎么这副样子。”

  严妈妈狠了狠心道:“大娘子,如今天寒地冻的,您也不年轻了,何必非要亲自走这一趟呢。

  “那盛家是个小门小户,让二郎并二郎媳妇代替您和伯爷跑一趟,也是使得的,二郎是伯府嫡长子,未来的永昌伯,也不算失礼了。”

  吴大娘子脸上原本挂着淡淡的笑容,登时消失不见了,不悦道:“你怎么会说这样糊涂的话?”

  严妈妈打了个激灵,惶恐道:“奴婢该死。”

  吴大娘子倒也没有怪罪自己的心腹,只是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当我想跑这一趟吗?你我都是做了祖母的人,你觉得我不想留在家里含饴弄孙?

  “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得让任何人都挑不出错处来。且不说当日定亲时,为表重视,我和伯爷已经答应要去亲自下聘了。如今出尔反尔,只会徒增笑柄。

  “四郎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极有道理,那句话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盛家虽是小门小户,却也是正经的书香门第,老四媳妇的父祖都是进士,嫡亲的兄弟也是个读书种子,假以时日,盛家未必还是如今这副光景,未来咱们家要靠盛家提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就算我和伯爷装病,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所有人心里都如明镜一般,知道你这是瞧不起盛家,盛家就算咬着牙认了,心里只怕恨不得活吃你肉……你这不像是结亲,倒像是结仇啊!”

  严妈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叩头如捣蒜,哭道:“姑娘,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

  情急之下,严妈妈喊了“姑娘”,她本就是吴大娘子的陪嫁丫鬟。

  她原本想说“我这是担心您的身体”,可又咽了下去。

  这自然是原因之一。

  但其实她自己也不想大冬天陪着吴大娘子跑这一趟。

  仗着自己在吴大娘子面前有些脸面,想要发发牢骚。

  可谁承想,吴大娘子竟然大发雷霆。

  吴大娘子其实知道严妈妈的小心思,她也不是真的怪罪自己的心腹,是她心里也有气,于是趁机发泄出来了。

  她也不想大冷天出门,可这是她自己承诺的,且等到明年开春再去下聘就太拖沓了,如今是不得不出门。

  看着严妈妈头上斑白的头发,吴大娘子连忙亲自扶起了自己的老搭档,叹息道:“是我不好,你也不过是发了句牢骚罢了,快起来吧。”

  严妈妈心下稍安,忙从地上站起来,等候吴大娘子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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