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此时已经卸了钗环,换了家常衣裙,一头乌云般的黑发只是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一根簪子。
对于梁晓来说,这又是一种不一样的风情,让他心中痒痒的。
看到梁晓回来了,华兰惊喜道:“官人回来了。”
梁晓略带歉意地道:“抱歉,想事情入迷了。”
华兰不以为意,反而嗔道:“官人又说胡话,当然是官人的正事要紧。”
说罢,华兰将侍书叫过来,让她通知小厨房摆饭。
梁晓笑着问道:“娘子处置家务,处置得怎么样了?”
华兰又过来亲自帮梁晓卸配饰,一边弄一边说道:“只管这一处院子,我还是可以的,在家中时,祖母和母亲都教了我如何管家。
“不过,我现在对秋爽斋,还有伯爵府都不太熟悉,需要个帮手,我想让侍书来帮我,你不会舍不得吧?”
说到后面,华兰还调笑了一句。
梁晓也笑了,“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你只管用,娘子总不会让我无人使唤吧。”
两人如同老夫老妻一般,说着闲话。
华兰手上突然一顿,被她抓在手中的荷包正是她亲手做得那一只。
梁晓见华兰来给自己解配饰,就想到了这只荷包,已然想好了话术。
华兰抬头望向梁晓,没有说话。
梁晓就像在说一件平常事一般说道:“自从你给了我,我就一直戴着,从不离身的。”
这句话倒是实话,但是否像梁晓表现得这样深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华兰这一次没有脸红,只是一直盯着梁晓看,一双美眸中满是柔情。
英雄都难过美人关,看着华兰眼中的柔情蜜意,梁晓觉得自己的小兄弟在蠢蠢欲动。
如今秋爽斋内都是他的人,和永昌伯府主体相连的角门也有人把守,伯爵府的下人来找他也是需要通传的。
于是,梁晓直接将自己的新婚妻子打横抱起,然后向着卧房走去。
华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就被梁晓抱了起来,她“呀”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两人已经进了卧房,房门还被梁晓关上了。
华兰也就不再说“已经传饭了”,而是将自己埋在了梁晓的怀中,一双柔荑落到了梁晓的胸膛上,纤纤玉指下意识地摩挲。
梁晓注意到了华兰的小动作,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
对盛华兰这个媳妇,他非常满意,方方面面都很满意。
尤其是华兰对男女之事接受的很快,昨晚才是她的第一次,她就和自己配合默契,一起享受到了巫山云雨的快乐。
梁晓已经开始期待华兰被自己调教后,不再懵懂青涩的样子了。
男人对自己媳妇的期待,不就是人前贵妇,人后……懂得都懂。
回到当下。
梁晓轻轻地将妻子放到了床上。
华兰自己踢掉了绣鞋,蜷曲秀腿,趴伏在床上,而后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丈夫,贝齿咬唇,眼含期待。
梁晓哪里受得了,快速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裳,然后又去脱华兰身上的衣裙。
满室春光,无限美好。
……
盛华兰自我感觉今日状态好多了,不像昨晚开始前那样累了。
然后,她就见识到了梁晓堪称变态的体力。
今天的第一次结束后,华兰内心深处还有一些小骄傲,觉得自己表现还挺好的,成功坚持了下来,没有求饶。
“官人,我还想要。”
华兰发誓自己只是随便说说,觉得这样说能够取悦自己的丈夫,隐晦地表达自己很享受。
结果,华兰惊讶地发现,梁晓面露喜色,几乎没有什么停顿,就要开始第二次。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华兰虽然有些后悔,但也觉得自己还有些体力,应该可以应付,于是决定硬着头皮配合一下。
再然后……
“官人,轻一点……”
“我受不了了,官人饶了我吧……”
一个时辰后,华兰瘫软在床榻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但与此同时,她也在心中回味刚刚那种极致的愉悦,觉得什么享乐都比不上这种感觉。
梁晓坐在一旁,轻轻抚摸着华兰如羊脂玉一般细腻白皙的后背,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若非看出来华兰虽然疲惫,但也是乐在其中,他早就停下来了。
梁晓对华兰说道:“你躺一会儿,我去叫翠蝉她们进来服侍你更衣,让厨房热饭。”
华兰蜷缩在床上,轻轻“嗯”了一声。
梁晓觉得妻子可爱极了,此时的他胸中充满了干劲,就算是为了妻子,他也要努力上进。
……
第二日清晨,梁晓和华兰早早起床,今日他们这对小夫妻要去盛家。
大周朝的婚俗中,有“回门”的环节,但没有固定时间的要求。
新婚第二日就回门的也有,不过最常见是第三日或第七日回门。
梁家和盛家商量后,定下了婚后第三日回门。
因要带着华兰,梁晓就没有选择骑马,而是和华兰一起乘坐马车。
在马车上,华兰的神情很是轻松,靠在梁晓的怀中说着闲话,一点也没有回娘家的激动。
梁晓陪着华兰说话,心中却在想着自己的事,他想要和盛紘打听一下这两日朝堂上的风波。
第60章 华兰回门,翁婿密谈
华兰这两日在梁家过得很舒心,就连夫家和娘家生活习惯不同带来的不适都没有——吴大娘子和管家的梁二郎媳妇都不管秋爽斋,梁晓也对华兰几乎百依百顺,华兰直接将自己在娘家的生活习惯带到了秋爽斋。
所以华兰如今很轻松,只是想着见到父母和祖母后,告诉他们自己一切都好,无需担忧,一点都没有回娘家诉苦的打算。
永昌伯府和盛家老宅都位于汴京的繁华地段,相互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没过一会儿,马车就停在了盛家老宅的大门口。
盛家的下人们早已经在此等候了,丫鬟婆子们簇拥着华兰前往后宅,梁晓则跟着盛紘的长随冬荣,前往盛紘的书房。
……
寿安堂。
华兰刚一进门,就看到盛老太太扶着丫鬟向自己走来,满脸的思念与担忧。
“华儿”,盛老太太喊出了对华兰的昵称。
华兰连忙上前扶住盛老太太的手臂,唤了一声祖母。
盛老太太看华兰面色红润,眉眼间都是笑意,就知道她在永昌伯府过得很好,也终于放下心来了。
华兰扶着盛老太太坐回了主座,然后拜见站在一旁的亲娘王若弗。
王若弗也是满脸的激动,当娘的思想总是矛盾的,既希望女儿嫁得好,嫁到高门大户中,更有前途,又觉得嫁个与自己家相当的人家,活得更轻松恣意一些,也不错。
前日华兰乘轿子离开盛家后,王若弗是吃不香,睡不好,生怕女儿在伯爵府受委屈。
如今华兰做妇人打扮,面上却不见愁苦,王若弗用手扶着华兰的肩膀,看了又看,才略有些哽咽道:“好,好,华儿你好好的……再好不过了!”
华兰也知道祖母和母亲想要知道什么,当下将自己这两日在永昌伯府的经历一一讲了出来。
王若弗听到华兰说,吴大娘子暂时免了她到自己身前晨昏定省,让她多陪陪自己丈夫,不由得道:“咱们家到汴京后,我常听人夸赞你婆婆,说她最是宽和仁慈,如今看来,确实是真的了,你真是嫁了个好人家,有了一个好婆婆。”
华兰这两日和吴大娘子的接触其实并不多,但她也认同亲娘的话,说道:“婆婆待我极好的,母亲就放心吧。”
王若弗点了点头,又说道:“只是你万万不能持宠而娇,你婆婆念在你和姑爷新婚,也只是暂时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姑爷入宫当差后,你立刻去你婆婆身前伺候,不能短了规矩。”
华兰也是这样想的,郑重答道:“母亲说的极是,女儿明白。”
盛老太太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她问道:“你和姑爷单独住一处院子?还有临街的大门?”
华兰点头,将改造后的秋爽斋的布局讲了一遍。
盛老太太沉默良久,说道:“这肯定是你婆婆的安排,你说这是为什么?”
华兰知道祖母又在考教自己,斟酌着词汇答道:“夫君说,这是婆婆怜他早出晚归,还有很多应酬,所以才将这处带门的院子给了他,但我觉得,这也是我婆婆在表明态度,夫君再有出息,未来就算官居一品,伯爵府的爵位和产业,也和他没关系。”
盛老太太面露笑容,鼓励道:“很好,华儿你能想到这一层,可见你真的长进了,你婆婆就是这个意思……那你又该怎么做?要注意什么?”
华兰早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直接答道:“自然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本来也没有分家、分府,我自然要日日到婆婆面前尽孝……还有,我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了,伯府那边的事,自有婆婆和二嫂处置,也用不上我。”
盛老太太的眼中充满了欣慰,“你想得很周到,也无需我和你母亲提点你了,就按你想得去做吧……姑爷那边,也是这样想的?”
华兰沉思片刻,答道:“我没有问过,不过我看着,应该也是。”
盛老太太彻底放下心来了。
……
盛家,书房。
梁晓行礼后,抬头就见盛紘脸上带着热切,不由得一愣。
等到两人说了会儿闲话后,盛紘主动说起了朝堂上改革派与保守派的争论,梁晓就知道,自己岳父这是想和自己商量一下,甚至还想从自己这里打探一些内幕消息。
根据梁晓的小厮打探来的消息,如今是改革派上书奏事,表示如今已经到了不改革不行的地步,然后提出了很多的改革主张。
而保守派不甘示弱,也上书奏事,一一批驳改革派的主张,表示祖宗之法不可变,谁要改革谁就是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最关键的是,皇帝放任改革派上书,却也没有公开表示认同,态度还很暧昧。
盛紘本身就是文官,还在尚书台任职,自然对此十分关心,想到自家姑爷在垂拱殿做侍卫,便想要向梁晓打听一下。
如今梁晓已经娶了盛家女,盛紘相信梁晓绝对不会害自己的,也不会泄露两人之间的对话,所以很是放心的提问了。
梁晓心中有所猜测,知道这位天子十有八九会倒向改革派,搞一番新政,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盛紘,而且觉得告诉了盛紘也无用。
“岳父大人,若我说陛下也有改革之心,您会加入改革派吗?您会上书提出自己的改革方案吗?”
盛紘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了梁晓的意思,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叹气道:“你说得对,是我失了心智,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盛紘做官最是小心谨慎,不愿意掺和进立储之事,那怎么可能愿意掺和改革和新政这种要命的勾当。
他也只是心中想想而已,如今得了梁晓的提醒,直接未战先退了。
梁晓正想从盛紘这里打探一些消息,于是问道:“岳父大人,小婿这两日一直在家,知道的并不多,改革派的主要主张,都是什么?”
盛紘又叹了口气,回答道:“还是老生常谈罢了,澄清吏治,严明法度,还有富国强兵……”
梁晓仔细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盛紘说的比他派人打探到的内容更为详尽,并且还是成体系的。
梁晓格外在意所谓的“强兵”,于是请盛紘再详细讲述一下这方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