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从梁家开始封狼居胥 第176节

  “老婆子倚老卖老一回,想给你们做个媒,咱们关起门来讲,衡哥儿前面的媳妇,没有留下子女,娘家是邕王府,现在是什么样子你们也知道,嫁给衡哥儿做继妻,和原配发妻也没什么区别,也不算辱没了你们梁家的女孩子。”

  “威勇伯,你意下如何?”

  梁晓面色不变,实际上心里却在骂娘。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总是我(妹妹)?没完了?

  先是沈从兴,又是齐衡,都盯上我妹妹,还不是图我妹妹长得好看,性格好,家世好……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梁晓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曹太后此举,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想要分化瓦解赵宗全父子和梁晓。

  偏偏用的还是光明正大的手段,所以格外的难缠。

  梁晓刚要说话,却被赵策英挡在了身后。

  遇到这样的事,梁晓生气,赵策英更生气。

  如今这个局面下,梁晓对赵策英的重要性,甚至比他爹还要大。

  赵策英宁可失去自己的媳妇,也不能失去梁晓的“友谊”。

  “祖母,孙儿知道您是好心,只是,威勇伯的妹妹确实不愁嫁,至于齐衡……说破大天去,他现在也是个鳏夫……祖母,这样会寒了朝堂重臣的心啊!”

  曹太后对此早有预料,不急不怒,只是微笑道:“威勇伯是先帝和哀家的恩人,哀家怎么会害自己的恩人呢?哀家也只是建议,威勇伯可以考虑考虑。”

  赵策英苦笑一声,没有继续针锋相对。

  曹太后这样的态度,就如同打太极一般,赵策英也不好直接替梁晓拒绝。

  于是,站在赵策英身后的梁晓,反而成了大殿内的焦点。

  赵策英低声问道:“清臣,要不要紧……”

  梁晓向右走了一步,走出了赵策英给予的“保护圈”,直面曹太后。

  曹太后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直视着梁晓,再一次开口说道:“威勇伯,这是你自己的家事,你自己拿主意,你觉得齐衡这个人怎么样?”

  梁晓知道,曹太后用的是“阳谋”,就是要光明正大地离间他和赵宗全父子。

  只要他没有当机立断直接拒绝,就肯定会在赵宗全父子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梁晓在心里感慨曹太后真的是老奸巨猾,先是轻轻放过了沈从兴,麻痹赵策英和自己,然后突然出手,直奔要害。

  若是梁晓不想和赵宗全父子相互猜忌,就只能当面拒绝摄政太后的保媒……哪怕是梁晓的老师英国公站在这里,说出拒绝的话也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毕竟,哪怕太后党和新帝党在朝堂上的斗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但也都是披着各种高大上的外衣在搞事,并没有明火执仗地表明身份。

  至少在表面上,朝堂上还是一片和谐的,这也是两党的共识。

  梁晓若是直接拒绝曹太后,一点情面也不留,无疑会给自己招来一个“作风跋扈”的骂名。

  再有,曹太后直接问梁晓对齐衡的看法……梁晓若是不想同意这门婚事,就不能说齐衡的好话,还要说坏话,无疑会大大的得罪齐衡。

  但是,梁晓在朝堂上历练了许多年,本身也不是优柔寡断之徒,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也做出了决断。

  就算得罪了齐衡又如何?

  就算得罪了太后又如何?

  就算名声不好又如何?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你们这些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家伙,又怎么会懂得我的志向?

  梁晓明白自己就算现在改旗易帜,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更不要提实现自己的志向了。

  那就没有可犹豫的了。

  梁晓站直身体,直视曹太后的眼睛,其中的坚定,让曹太后愣了一下。

  紧接着,梁晓缓缓躬身,对着曹太后行了一礼,然后声音平缓地说道:“大娘娘勿怪,臣也是有话直说,臣觉得齐衡其人,志大才疏,徒有其表,配不上我的妹妹!”

  曹太后的脸色直接变了,她就是在给梁晓下套,却没想到梁晓竟然如此决绝,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

  “大胆!竟然胆敢这样和太后大娘娘说话!”

  说话的自然是曹太后身边的宦官。

  梁晓与这个宦官无冤无仇,同时也知道对方是不得不站出来呵斥自己的,但他还是借题发挥道:“你这个狗才!我在回答太后大娘娘的问题!是大娘娘让我说心里话的!这里难道有你说话的道理吗?闭嘴!”

  骂罢,梁晓又看向曹太后,微笑道:“请太后大娘娘恕罪,臣一时激愤,有失仪之举……请大娘娘恕罪!”

  曹太后脸上的笑容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冷着一张脸说道:“梁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梁晓脸上笑容更浓,他语调平缓地道:“大娘娘恕罪,那臣再说得明白一点,我看不上齐衡,一点都看不上,别说他做了鳏夫,就算他还尚未婚配,我也看不上他!”

  曹太后气急,倒不是对齐衡多有感情,只是他明白,梁晓明着是说齐衡,实际上就是冲着她来的,这是对她刚刚挑拨离间的回应。

  在曹太后再次开口前,赵策英站了出来,他满脸的不敢置信,看向梁晓的目光炽热而又激动。

  “祖母,您恕罪!请饶了威勇伯吧,他太年轻气盛了,说话也没有分寸,冲撞了您……”

  正所谓,君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

  反之亦然。

  赵策英已经豁出去了,打算要死保梁晓,他挡在梁晓身前,死死盯着面前的曹太后。

  看着面前两个目光坚定的年轻人,曹太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221章 唾面自干小公爷,少女怀春梁七娘(4K)

  大周皇宫,东宫。

  太子赵策英和梁晓两人相对而坐。

  赵策英感慨道:“清臣,你还是太冲动了,万一大娘娘真的要治你的罪,事情就麻烦了。”

  梁晓淡淡一笑,说道:“大娘娘不敢的,或者说,大娘娘是有理智的,否则也不可能将陛下和太子殿下逼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赵策英还是说道:“那也太危险了,清臣你说过,时间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劝我一定要戒骄戒躁,保持冷静,怎么轮到了你自己,你反而冲动了呢?”

  梁晓笑了笑,没有说话。

  赵策英见状,也就不再进行这个话题了。

  对梁晓说得这一番话,是赵策英的心里话。

  但梁晓刚刚硬刚曹太后的表现,也让赵策英十分的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问题,他看人很准。

  梁晓并非是一个投机者,而是发自内心地和他这个太子站在一起,想要帮助他。

  赵策英想了想,又说道:“大娘娘最后也没有发落你,这一场你赌赢了,很久没有看到太后大娘娘吃瘪了,痛快痛快!只是,你身上的压力……”

  梁晓摇了摇头,说道:“殿下,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我已经习惯了,自从陛下和和您提拔我做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有关我的‘黑料’已经漫天飞了,我没事的。”

  赵策英对此并不认可,说道:“此言差矣,这一次太后大娘娘是动了真怒了,她刚才看你的眼神呀……啧啧……你一定要挺高警惕,不要阴沟里翻船……”

  梁晓笑道:“殿下,不是我自夸,也不是我有多清廉,确实是有祖辈的荫庇……我自打落草开始,就是衣食不愁,锦衣纨绔,入仕以后,想的也是如何报效国家,实现自己胸中的抱负……我真的很好奇,小齐大人会如何针对我……”

  赵策英也笑了,说道:“现在改口叫小齐大人了?刚才你可是一口一个齐衡,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呀。”

  梁晓说道:“其实我对齐衡一点意见都没有,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看不惯他的软弱,也承认他有他的优点,只是,偏偏有人非要让我们对上。”

  赵策英趁机说道:“清臣,你大可放心,齐衡背后有太后一党的人,你背后有我,有我父亲,还有咱们禹州人,我保证你得到的支持,一定比齐衡背后的多。”

  梁晓点了点头,谢过了赵策英的好意,然后说道:“暂时还用不到,陛下和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如今是正二品的武臣,身穿紫袍,执掌殿前司禁军,若是面对一个绯袍御史还要求援,我这个官趁早别做了,丢不起这个人。”

  齐衡领了“清除逆党”的差事后,曹太后借此机会给齐衡提升了品级,让齐衡也能穿上绯袍了。

  赵策英也只是说说,表达一下支持。

  既然梁晓这样说了,赵策英也就顺势放下了这一桩事,转而说道:“沈从兴一案,太后大娘娘已经点头了,那就可以发明旨了,这一桩糟心事,终于要过去了。”

  赵策英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沈从兴是他的嫡亲娘舅,结果却做下了这样的丑事,他实在是脸上无光。

  梁晓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殿下,虽然大娘娘点头了,但该有的流程也还是要有的,一定要和政事堂通气,然后一定要让太后大娘娘盖上玺印,万万不能大意。”

  赵策英见梁晓说得郑重,便将几乎都到嘴边的“难道大娘娘还能反悔不成”咽了回去。

  梁晓看赵策英的脸色,就知道赵策英心里在想什么,连忙说道:“殿下,若是大娘娘还未用印时,咱们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这时大娘娘突然发难,都无需让案子重新审理,只需要将案子拖上一段时日,对于陛下的威严,就又是一次打击……”

  赵策英不是笨人,很快就想明白了,连声说道:“清臣说的有理!就按你说得去办!清臣你放心!”

  梁晓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与曹太后这样老奸巨猾的对手过招,当真是一步都不能错。

  赵策英心中感慨,幸好自己有梁晓,否则,自己不知道要办下多少错事。

  刚刚被册立为皇太子时的雄心壮志,早就被赵策英藏在了心里。

  因为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天真,还很弱小的他,仅仅是活着、坐稳太子之位、坐稳皇位,就已经要耗尽全部力气了。

  如今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想“开疆拓土”、“一统天下”这样的功业。

  赵策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看着梁晓的双眼,很是真诚地说道:“清臣,孤此生必不负你!”

  这并不是赵策英对梁晓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事实上,这半年来,赵策英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过多少次了。

  但他还是坚持对梁晓表真心。

  因为如今的他,最害怕的就是与梁晓离心离德。

  听了赵策英的“表白”,梁晓也挺无奈的,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但他还是熟门熟路地答道:“殿下言重了……殿下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请殿下放心!”

  ……

  汴京城,齐国公府。

  平宁郡主在皇宫中住过很长时间,很有些人脉。

  梁晓与曹太后的“交锋”,很快就传到了宫外平宁郡主的耳中。

  包括梁晓与曹太后对话的原话,平宁郡主也都知道了。

  对此,平宁郡主自然是气得混身发抖。

  平宁郡主此生最大的骄傲,不是自己战功卓著的亲生父亲,不是自己身上的一品郡主爵位……而是她的独子齐衡。

  哪怕梁晓骂得是她本人,她也不会气成现在这样子。

  “……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幸进之臣!运气好跟了当今天子,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他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的儿子?我儿子是靠自己的能耐,考上的进士,做了翰林,做了御史!他算什么东西?”

  因为是在自己家中,且身边都是信得过的人,所以平宁郡主骂得格外的难听——以她的标准而言。

  对于自幼就是“贵女”的平宁郡主,她在骂人方面的词汇极为匮乏,“算什么东西”已经是她骂人的极限了。

  齐国公坐在一旁,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齐衡也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当然也生气。

  只是,齐国公更理智一些,知道自家早就再走下坡路了,先帝驾崩后,自家的虚弱更是举世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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