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赵郎中离开后,顾廷烨迫不及待地说道:“四郎,你猜我昨天做了什么?这下你可要好好谢谢我!”
梁晓没好气地道:“你与我那便宜小舅子投壶对赌,那小子不知死活,要拿聘礼与你赌。”
顾廷烨愣住了。
梁晓继续道:“二郎,你觉得盛家会做缩头乌龟,坐等你第一个将这事告诉我?”
当下梁晓将昨日经历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
顾廷烨也将自己遇到的事说了,随即懊恼道:“早知道我昨日就让石头先和你说了。”
梁晓拍了拍顾廷烨的肩膀,“不碍事的,盛家人也不敢耍花招,就是浪费了我半日时间,真是无趣。”
“二郎,若是没有你,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大恩不言谢,都在酒里了。”
顾廷烨瞪眼道:“酒呢?”
梁晓面不改色地道:“先欠着。”
趁顾廷烨还未发作,梁晓转移话题道:“二郎,你被我那岳父耍得团团转,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丢不丢人啊?”
顾廷烨:“……啊?”
梁晓冷笑道:“我那岳父,为官多年,一路升到扬州通判,又岂是会被这样一件事,吓得魂不附体的人?那是在唬你呢!你呀,太单纯了。”
顾廷烨的脸直接红了,又羞又怒,梁晓连忙顺毛捋,“二郎你这个人啊,吃软不吃硬,你这样迟早要吃亏的,跟你来软的,可未必是好人。”
梁晓暗指小秦氏,只是如今的顾廷烨还听不明白。
顾廷烨默然无语,缓了一会儿后,才表示受教了,转而问道:“这事要不要告诉令尊令堂?”
梁晓摇头道:“告诉他们?那是给我自己找麻烦,我可不想让他们对我媳妇有偏见,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反正他们也不会在扬州久留,你办事,我放心,他们在扬州时都得不到消息,等他们回汴京了,就更无从得知了。”
顾廷烨笑道:“你还真疼你媳妇,真想见一见,究竟是个怎样的美人,把你迷成这样。这还没过门呢,就疼成这样了。”
梁晓没好气地道:“说点正事吧,你外祖的身体怎么样了?能不能让我们见上一面。”
顾廷烨脸上的笑容收敛,答道:“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了,这两日状态不好,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若是状态好些了,我立刻通知你。”
梁晓默然,若是顾廷烨的外祖父没挺住,故去了,他真不知道该从哪里找个熟悉盐务的“自己人”聊一聊。
顾廷烨很快就摆脱了悲观情绪,对梁晓说道:“罢了罢了,生死在天,再等等吧。走,咱们喝酒去,你请客。”
梁晓点头,“没问题,我请你。只是还要等一等,我去我父母那边看一眼。还有,我再去一趟盛家。”
顾廷烨:“?”
梁晓笑道:“自然是带上我那正经的小舅子,你与他肯定谈得来。”
说的自然是盛华兰嫡亲的兄弟盛长柏。
原剧中顾廷烨和盛长柏两人,就是在袁家下聘时,不打不相识,成为了至交好友。
如今梁晓来盛家下聘,顾廷烨为了帮梁晓平事,很早就带着那几个少年离开了盛家,错过了和盛长柏结交的机会。
梁晓还是想趁机撮合一下两人,毕竟这两人也算是《知否》的官配(其实是邪教,划掉)。
……
盛家,寿安堂。
盛老太太正拉着盛华兰说话。
想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姑娘即将出嫁,盛老太太愈发的不舍,只要醒着就几乎不让华兰离开自己的视线。
盛老太太唯一的亲生孩子没长大就夭折了,盛紘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并不是她养大的。
盛华兰其实是盛老太太唯一亲手养大的孩子,说是孙女,实际上盛老太太是把华兰当成了自己的“闺女”来养的。
小棉袄要嫁人了,盛老太太自然是高兴,但也非常不舍。
华兰劝说道:“祖母,我家夫君代天巡狩,要在扬州待上三个月,母亲便和梁家商议,等夫君返京时,让女儿跟他一起走,所以孙女还能陪祖母待上三个月呢。”
“祖母就算是不舍,也先收起来吧。”
盛老太太啐了一口,佯怒道:“你这死丫头,许了人家,胆子愈发大了,都来消遣你祖母了!还有,你管他叫什么?不叫梁家四郎了?”
华兰的脸又红了,小声说道:“这不是没有外人嘛,再说了,梁家都来下聘了,父亲也收了,还能悔婚不成?他……就是我的夫君了。”
盛老太太心中又高兴又不舍,伸手捏了捏华兰脸上的婴儿肥,打趣道:“还没嫁人呢,这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就在此时,房妈妈走了进来,笑着说道:“老太太,梁家四郎来了,送了件东西,就又走了。”
第28章 遇刺,反杀!
盛老太太故意问道:“送了什么东西?”
房妈妈看了华兰一眼,说道:“是消肿的药膏,说是给大姑娘的。”
华兰又红了脸,心中甜滋滋的。
虽然昨日才第一次见到梁晓,相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话都没说几句,但华兰还是不可抑制地将心思全都放在了梁晓身上。
这固然有他们是未婚夫妻的缘故,但也是因为梁晓待她确实很好,出了事不责怪她,还安慰她,送她小玩意解闷,现在还专门送了药膏。
只是,他不来见自己吗?为什么送了药膏就走了?
华兰莫名有些失落,于是忍不住问道:“夫……梁四郎去做什么了?怎么来了就走了?”
刚说出口,华兰就自知失言。
严格意义上讲,她和梁晓还没有成亲,叫“夫君”叫得有些早了。
她也只敢当着自己祖母的面说。
所幸房妈妈是盛老太太的心腹,不是外面的人。
房妈妈也是看着华兰长大的,笑着答道:“梁四郎叫上了咱们家二哥儿,出去喝酒了。”
盛老太太对华兰道:“姑爷对你是真上心,这是要找柏哥儿打探消息了。”
华兰到底还没有出嫁,未经人事,若论打趣,怎么比得过人老成精的盛老太太。
听了祖母的话,华兰直接红着脸跑了。
盛老太太指着华兰的背影,对房妈妈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华兰没想听,可祖母的笑声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让她跑得更快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华兰的心跳才放缓一些,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想道:“夫君对我如此上心,我也不能没有表示……我先给他缝个荷包吧。”
……
梁晓到盛家时,盛长柏恰好在家里温书。
若论本心,盛长柏是不想出去喝酒的,可邀约的是他未来的姐夫,他有心再探探梁晓的虚实,于是欣然应约。
等到盛长柏出来后,梁晓介绍他与顾廷烨认识。
得知眼前这人就是昨日帮了自家大忙的“白烨”,盛长柏肃然起敬,直接一揖到底,感谢对方出手相助。
顾廷烨不耐烦与文人相交,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又是梁晓的正经小舅子,于是笑着回应了,礼仪十分周全。
此次酒宴的地点是梁晓定的,顾廷烨想去船上饮酒,被梁晓随便找了个理由否了,另选了一处酒楼。
原因自然是防备可能出现的刺杀。
经过梁晓的劝说,顾廷烨此次来扬州,带上了一队护卫,这些人都曾经是他父亲宁远侯的亲兵,上过战场,见过血,都能够以一当十。
梁晓也是艺高人大胆,哪怕知道跟着顾廷烨可能被刺杀,也一点也不怕。
他的四个小厮,也都是他精心挑选、调教出来的,弓马娴熟,武艺不俗。
梁晓觉得以己方的阵容,没准能直接吓退暗中的杀手,毕竟他们这一伙人一看就不好惹。
就算对方还是孤注一掷,自己这一方也是胜算极大,还可以一劳永逸地帮助顾廷烨解决白家大郎这个疥癣。
原剧里没有明说,但在这个时间点,会找杀手刺杀顾廷烨的,除了白大郎还能有什么人?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些人都是北方汉子,不擅长船战和水战。
……
梁晓等三人在包间中坐好,一边等着小二上酒上菜,一边随便闲聊。
顾廷烨和盛长柏才刚认识,不知道聊什么,饭桌上的气氛略有些沉闷。
此地是扬州城最高级的酒楼之一,小二训练有素,很快就将酒菜上齐了,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还帮忙关好了房门。
梁晓的小厮按照梁晓定下的规矩,先取了银针等事物开始验毒。
盛长柏和顾廷烨看得一愣一愣的。
顾廷烨无语道:“四郎,你也忒小心了吧。”
梁晓笑道:“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从弃船登岸开始,梁晓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毕竟他领了巡查江南的差事,万事小心为上。
验毒的小厮其实内心深处也觉得没必要,但他可不敢违逆梁晓的规矩,也不敢偷工减料,只是一边干活,一边腹诽自家公子。
结果这一次,还真出现了变化,小厮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又透着一股激动,小声说道:“公子,菜里被下蒙汗药。”
梁晓并不意外,看来白家大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毕竟财帛动人心。
下蒙汗药,看来还是畏惧自己这一方的硬实力。
对此梁晓早有准备,直接起身轻手轻脚的到门边转了一圈,返回后沉声吩咐道:“门口没有人,他们还不知道咱们发现了……调整状态,准备应战!”
梁晓的小厮自不必提,顾廷烨的护卫也知道自家公子和梁晓好得穿一条裤子,当下纷纷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梁晓又对顾廷烨和盛长柏说道:“咱们继续聊天,听我吩咐,咱们逐渐放低声音,来个引蛇出洞。”
顾廷烨面色如常,点头表示明白。
盛长柏有些慌张,但还稳得住,也跟着点头,倒是让顾廷烨对他刮目相看了。
可能是被梁晓的淡定所感染,众人都没有慌乱,各司其职。
梁晓举起一只空杯,对着顾廷烨和盛长柏笑道:“开始吧。”
虽然遇到这个突发事件,梁晓也没忘记他这次请客的目的——撮合顾廷烨和盛长柏。
梁晓故意将话题向着燕云十六州的方向引导,得到了这两人的热烈回应。
原剧中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之所以能成为至交好友,靠的就是两人都对燕云十六州不同寻常的热忱。
很快,盛长柏和顾廷烨也勾肩搭背起来,举着空杯子连连捧杯。
梁晓嘴角直抽,他是故意逗这两人玩的,没想到这两人也都是戏精。
他估算着时间,让三人的音量逐渐降低,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刺杀。
突然,梁晓仿佛听到了一声极轻微的脚步声,他对自己的耳力极为自信,肯定不是幻听,于是直接站起身来,给顾盛二人,以及他们的护卫比手势。
看到梁晓的动作,这些护卫及小厮全都训练有素地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抽出了兵刃。
梁晓轻声吩咐道:“分两个人出来,保护好盛二郎。”
梁晓敢带着盛长柏出来,自然有绝对的自信。
原剧里顾廷烨一个人,既要保护盛长柏这个文弱书生,又要对抗数倍于己方的杀手,最后也成功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