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获得八岐开始,逆袭伐神 第4节

  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痛苦,乔奈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那双曾经让她无比痴迷的黑瞳里,此时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乔奈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忍不住拢紧了衣领。

  她思考了片刻,斟酌着开口:“是稚女邀请我们去玩游戏的。”

  “她说她最近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东西,是她新发明的药剂,喝了就可以编织梦境,我们觉得很新奇,就答应陪她一起玩。”

  说到这里,乔奈脸上露出了一抹痴迷的神色:“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真的就像做梦一样,但是没有什么梦境可以这样美妙,我们沉沦其中,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我们不是故意要给大家造成麻烦的,稚女也不是故意的,她曾提出送我们回去,是我们自己不愿意。”

  她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源稚生的神色,见他没露出什么异常的表情,终于还是没忍住,试探着问:“稚女还好吗?”

  大概是怕源稚生不高兴,她连忙补充道:“我看到伱抱她去找医生了,这只是一个误会,对不对?”

  她始终不肯相信源稚生会伤害源稚女,明明记忆中,源稚生最宝贝的就是这个妹妹,每次都会将她保护的好好的,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源稚女受伤。

  但她同样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源稚生会向着源稚女挥刀,那究竟是怎样的误会。

  源稚生久久沉默,就在乔奈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

  “稚女不见了。”

  “我把她放在操场上,自己去找医生,可等我回来的时候,她不见了。”

  “我把学校到处都找了一遍,但都没有找到她。”

  乔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焦急的说:“那快报警呀,大家一起去找,总能找到的。”

  可源稚生只是摇头。

  乔奈是个聪明的姑娘,见他这个样子便明白,这里面肯定有警察不能介入的内情,她沉默良久,终于还是问出了心底始终盘旋的困惑。

  “你为什么要对她拔刀呢?”

  源稚生愣了愣:“当时你们都躺在地上,我以为你们都死了,是她杀了你们……”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呢?”乔奈更加疑惑了:“你为什么能那么果断的,就认为她杀了我们呢?”

  “你为什么不听她解释呢?还是说你心底里已经认定了她的罪行?”

  一句又一句的质问,仿佛尖锐的刀子直直的刺向源稚生的心脏,鲜血淋漓。

  是啊,他为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呢?

  他为什么就断定,源稚女已经变成了恶鬼,杀了所有人呢?

  又是良久的沉默,可这一次源稚生给不出答案了。

  “我不知道……”

  他喃喃开口,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疲惫,连带着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茫然。

  源稚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执行局给出的判断是死侍袭击,可到了这里之后他发现是源稚女。

  他以为妹妹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怪物,他痛下杀手。

  他想当正义的朋友,他为了维持正义付出了痛苦的代价,哪怕对方是他的亲妹妹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维护的这个正义,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所谓的大义灭亲,不过是一个笑话。

  也许他的坚持从一开始就是愚蠢的,他好像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从小到大,这是源稚生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铺天盖地的悔恨席卷了他,他呆呆的看着窗外,看着那瓢泼大雨中一切都变得模糊的影子,痛苦的喃喃:

  “稚女,你在哪,是哥哥错了…”

  无人回应他,只有汹涌的风雨声。

  ……

  源稚女睁开眼,瞬间一束光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光里,她被光线刺激的眯起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

  那是一个巨大的舞台,而她就坐在舞台中间,身穿绝美的华服,梳着长发,画着盛妆。

  她的旁边站着各种身穿歌舞伎戏服的女孩子,她们每一个都很美,像花朵一样簇拥着她,围绕着她跳舞,身姿轻盈的就像林间的小鹿。

  源稚女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被长刀贯穿的痛感还在,可是却没有任何伤口,皮肤光滑如初,就好像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她只是小睡了一会儿,而她的侍从们都在等着她醒来。

  那个带着公卿面具的男人忽然走上台来,他大力的拥抱着源稚女,无比激动的说:“稚女,你终于醒了。”

  “恭喜你,得到了新生。”

第6章 乖孩子

  新生?什么新生?

  源稚女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随着王将这句话的落下,围绕着她那些女孩和台下的那些围观的人都一起鼓起掌来。

  他们那么激动,那么热烈,就好像刚刚看完一场激动人心的表演。

  耀眼的光束下,王将指着她,神情激动,语调轩昂,他对着所有人说:

  “我终于找到了大家一直期盼着的人,这才是内三家真正的继承者,她将会带领我们猛鬼众走向全新的未来!”

  所有人都一起欢呼起来,他们热泪盈眶,就像是长居黑暗的人终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他们尖叫,他们疯狂,他们跪地匍匐。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诞,源稚女坐在王位之上,却只觉得可笑。

  而那个像恶鬼一样的男人,面具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他微微躬身,恭敬的对源稚女说:

  “恭迎我皇的苏醒。”

  源稚女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这癫狂的一切。

  她终于还是走上了原著那条路,但好像又有所不同。

  原著里,源稚女死在了那场暴雨里,死在了哥哥的正义里,尸体被埋在废井里。

  从那之后,这世上再无源稚女,只剩下那个被王将控制的恶鬼风间琉璃。

  而在王将的剧本里,那些花儿一样漂亮的女孩儿,包括源稚女都是陪葬品,最后活下来的只有风间琉璃。

  但源稚女不喜欢这个剧本,所以最后谁都没死,顺便还摆了源稚生一道,毕竟她真的不喜欢这个象龟哥哥的愚蠢。

  所谓正义的朋友就是这世间最大的谎言,趁着现在源稚生还没有被洗脑的太严重,看看还能不能往回掰一掰。

  不过现在她没时间想那个蠢象龟了,因为她此时的处境可比源稚生危险多了。

  蛇岐八家和猛鬼众就像是光明和黑暗,是永恒的敌人,这么多年来一直互相制衡。

  而对比光明的蛇岐八家,那种还守着规矩,堪称温和派的黑道分子,猛鬼众就像是无恶不作的邪教组织。

  来这里的人都是被蛇岐八家抛弃的危险分子,几乎每个人都有血统问题,比起人他们更像疯子,无恶不作没有人性。

  想当这么一群家伙的皇可不是轻易的事情,更别提这群疯子中还有一个恶鬼。

  哪怕看过原著,源稚女也不知道王将这样的玩意儿要怎么杀。

  他本身并不算什么很强的混血种,但难就难在他极擅长玩弄人心,且替身无数,谁也不知道他的真身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手上到底掌控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底牌。

  贸然杀死他的替身没有任何用处,还会打草惊蛇,而且源稚女还需要他的帮助。

  源稚女打开了系统面板,血统那一栏一直都是未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提升了很多,但也还在混血种正常的层次里。

  完全没达到原著那种能单挑八岐大蛇的实力,可能也就比普通的a级混血种强一点。

  至少在源稚生向她挥刀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庞大沉重的大山笼罩,而她是大山脚下的一只蚂蚁。

  这不应该。

  作为鬼的妹妹,不应该比作为皇的哥哥差。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血统还没有完全觉醒,又或者是王将给她的进化药并不完整。

  这也可以理解,在她没有变成完全受控制的恶鬼之前,王将又怎么可能敢给她力量?

  没力量源稚女就什么都做不了。

  猛鬼众虽然是个疯子的组织,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是个不小的势力,若是能收服,比孤家寡人强。

  毕竟王将还有一个身份,蛇岐八家的大家长那也不是好对付的,更别说还有她那愚蠢的哥哥这样忠心的好打手,不要命的拼死相护。

  想想那个诡谲的男人,以及东京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源稚女只觉得疲惫。

  但她硬是强撑着,没露出一点破绽的,将这个新皇登基的仪式给撑了下来。

  她全程面无表情,高傲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群小丑。

  她知道王将一直在观察她,从小就知道,可惜她不会表演,更没办法像原著那样演什么像什么,就只能从小面无表情,好像天生就情感缺失似的。

  这样的她虽然不会让王将满意,但至少不会怀疑。

  终于,这比起新皇登基更像是疯子狂欢的欢迎仪式结束了,王将领着源稚女,来到了他们的大本营。

  所谓大本营,不过是藏在繁华的东京里的一处不起眼的建筑罢了,作为黑暗里的鬼,自然是要藏在阴暗里的。

  不过王将却对这一切不以为然,他笑着对源稚女说:“现在虽然简陋了些,但没关系,为了迎接你,我已经在准备修建宫殿了。”

  “你觉得极乐馆这个名字怎么样?”

  源稚女觉得不怎么样,而且她说话难听,就不发表意见了。

  王将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气恼,反而一直笑呵呵的,好像他真的是什么慈爱的前辈,正在对出入社会的后辈悉心教导。

  可事实上这位后辈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杀了他,而这位前辈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他不在乎。

  所谓各自心怀鬼胎,莫过于此。

  只是这乏味可陈的建筑实在没什么可参观的地方,只是随便转了一圈就停了下来,源稚女看着王将,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她其实是有些紧张的,远不如她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她也的确该紧张,原著关于源稚女和源稚生这对兄妹的描写不算少,但也绝不算多,谁让他们只是配角。

  至少源稚女变成风间琉璃后发生的事情就几乎没有描写,所以说这段剧情是空白的,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王将微微一笑,那是个十分诡异的笑容,像是一切胜券在握,又像是邪恶的鬼在引诱无辜人类。

  源稚女耳边忽然响起了梆子声。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她下意识的伸手想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却像是直接在脑海深处响起的,她只觉得大脑一阵刺痛,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王将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依旧是那个亘古不变的语调。

  “不要抗拒,我的乖孩子……”

第7章 都是耗材罢了

  沙沙的梆子声像是什么原始部落里祭祀的伴奏。

  但这些声音落到源稚女耳朵里,就仿佛听见一座早已不再转动的古董大钟重新运转起来,正在报时,正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她头痛欲裂,脑子里似乎有另外一个人想要爬出来。

  但就在此时,她只觉得血管微微发热,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四肢百骸蔓延而来,最后她脑中一片清明,那梆子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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