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获得八岐开始,逆袭伐神 第196节

  女孩像是没听到后面那句话一样,点了点头,自顾自道:“我和他都是孤儿,从小到大一起相依为命。”

  “后来我们被一个孤儿院收留,院里只有一个老院长还有包括我们在内的八个孩子,对于老院长来说,收留我们就像是寒冬里老人打开家门放了几条野狗进去取暖那么简单。”

  “老院长会给我们指派各种工作,春天是锄草和给松树剪枝,夏天往往是挖水渠和翻晒他的藏书,从秋天开始山里就很冷了,我们进山去捡树枝,把树枝烧成炭,冬天用来取暖。”

  “他应该没有什么亲人了,因为每年他只会收到一次邮件,那是镇长给他寄的新年贺卡。他在那个镇子上算是很有钱的人,镇上缺钱的时候镇长就会进山来找他捐钱。”

  “他的脾气不是很好,如果我们什么事没做好他就会跳着脚大骂,说他收留我们我们就该好好干活,干不好要让我们滚出他的房子,但他没有真的赶过我们。骂完以后睡个觉,他好像就把什么都忘掉了。”

  雪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看到了那座山中的小屋,大雪纷飞的冬天,孩子们踏着雪扛着成捆的枯枝归来。

  美好和静谧,只缺偶尔来送礼物的圣诞老人。

  “镇长来过,劝院长不要收留我们,他说我们是群野狗。院长说他老得就要死了,也只有野狗会跟快死的老家伙作伴。我们去砸了一遍镇长家的玻璃,作为报复。”

  “然后呢?”路明非忍不住追问,他一开始并不好奇这个陌生女孩的故事,可听着听着,脑海里却忍不住有了画面。

  一个孤单的老人收养了同样孤单的孩子们,他们相依为命,他们互相陪伴,想来,那应该是非常温馨的画面。

  “后来镇长说对了。”女孩的声音低了下去,让人听不清她的情绪:“我的弟弟告诉我们,院长有很多金条,我们想出去上大学,想出去闯荡,但是我们没有钱。”

  “所以我们偷了院长的钱,院长发现了,我们把他打了一顿,他太老了,而我们都很年轻,他被打的满身是血,再也站不起来了。”

  女孩的声音是那样的轻,平静的就像是在诉说一个温馨的睡前故事,路明非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没想到这个温馨静谧的故事会有恐怖的结尾。

  “我也拿了很多钱,我想带着我的弟弟走,但他不愿意,他非要跟着那个老东西,哪怕老东西已经快死了,哪怕老东西一样不会原谅告密的他。”

  “我和弟弟闹翻了。”女孩说:“自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直到前段时间,我忽然听到了他的求救声。”

  “我能听出来,他很痛苦,他在被人欺负,他受了很重的伤,他快要死了。”

  “我来找他,可是我没有找到。”女孩抬起眼,那双漂亮却空洞的清澈眸子看着路明非,里面浮现出几份哀痛来:“我找不到他,我到处都找不到他。”

  “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我也不该来找你,可是我的弟弟没有做错什么,他不该是这样的结局,我想救他,你能帮我吗?”

  路明非愣愣的看着女孩,看着女孩那双漂亮的蓝色眸子里忽然流下泪来,再也不是冰冷的雕塑,仿佛冰雕活了过来。

  她没有发生任何声音,可每个人都为那无声的悲伤动容,那种悲伤就像是……孤独的人终于还是失去了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从此她将孤身一人。

  女孩孤零零的站在风雨里,浑身湿透,像只被抛弃的小猎犬。

  路明非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他想着那个被活活打死的老人,觉得自己是应该生气的,可看着女孩难过的模样,却又被她的悲伤感染。

  他仿佛听到了孤儿院外呼啸的风雪声,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壁炉燃烧的火焰噼啪声,以及最后,老人痛苦的哀嚎声,让人忍不住想轻轻地叹口气。

  果真有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哥哥,听说过鳄鱼的眼泪么?”有人在路明非身边轻声感叹。

  路明非吓得差点心脏停跳,扭头一看,又惊喜起来。

  不是喜上眉梢的喜,而是那种想要扑过去捶打其胸部嚎啕大哭说,“你个死鬼你死哪里去了你怎么才来”的喜。

  路鸣泽,这个号称能帮他搞定一切的小魔鬼,隐藏在他身后帷幕中的最终盟友,仿佛只要有他在,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路明非,即使是龙王。

  虽然以这货目前的表现来看,这份号称多少有些吹嘘的嫌疑,但这并不妨碍路明非看到他惊喜。

  “你出差终于回来了?我靠,我之前给你发消息你怎么都不回!”路明非下意识的嚷嚷,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松了口气。

  他在海底最深处看到了浑身遍体鳞伤的路鸣泽,自那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安,因为小魔鬼彻底断开联系前,曾给他发过消息说要去自由潜,还很可能回不来。

  再配上那血淋淋的一幕,路明非很难不胡思乱想,虽然这个魔鬼本质上是想要他的命,可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个魔鬼大概再也没有人能始终站在他身旁,仿佛相依为命。

  “对啊,我们这种小业务员的假期很短暂的。”魔鬼裂开嘴笑了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错觉,总觉得这个男孩的脸色似乎白的有些过分了。

  “可你不是说日本不归你管辖吗?”

  “所以和你一样是偷渡来的喽。”魔鬼耸了耸肩,他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领带,头发抹了油梳的整整齐齐,臂弯里是一束纯白的玫瑰花,神情肃穆。

  “怎么来都来了还带花?送我的?这也太客气了。”路明非说。

  “白色玫瑰是送葬用的。”路鸣泽仰头微笑,将手中的含苞待放的玫瑰花摘下,别到了那冰雪一般的女孩头上。

  路明非这才发现整个世界忽然变成灰色的了,就像是被瞬间定格的照片,只有路明非和路鸣泽两个人还是彩色的,也只有彩色的人物还能活动。

  “哥哥,你觉得她说的这个故事怎么样?”路鸣泽问。

  路明非愣了一下,说:“感觉有点血腥,听着心里不太舒服。”

  “不舒服就对了,他们啊,就是一群养不熟的贱种。”路鸣泽将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摘下,认认真真别在女孩那颜色淡到几乎纯白的头发上,好像画家全心全意的绘制心爱之作。

  白色的发和白色的花融为一体,带着淡淡的芳香。

  “唉,人都是这样的。”路明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只是一时走错了路,她不是也知道错了吗?”

  “就是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要来找我啊。”路明非满脸不解:“我都不认识她。”

  “她不是来找你的,她是来找我的。”路鸣泽说,他对着路明非一笑,笑容清澈无尘,就像荡漾着温暖的阳光。

  路明非却愣住了,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女孩说出这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后,还说了一句“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就像是无颜面对自己愧对之人。

  可路鸣泽又说女孩是来找他的,而女孩的愧疚之人就是那位老院长,所以……

  路鸣泽就是那位老院长?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路鸣泽将所有的玫瑰花摘下,全部装点在了女孩身上,最后他扔下了光秃秃的花梗,朝着路明非竖起了一根手指。

  他将那根手指别到自己嘴边,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金色,轻声问:“哥哥,逆臣都该死,对不对?”

  路明非还没来得及说话,小魔鬼却已经消失无踪,周围的世界忽然又恢复了彩色,好像他出现只是为了送花,送那葬礼上才会用上的花。

  现在花送完了,他也就走了,并没有要见女孩一面的意思,甚至连她的恳求都懒得多听一句。

  世界恢复正常,女孩依旧执着的望着路明非,眼里是淡淡的希翼。

  她仿佛完全察觉不到自己满头的白色玫瑰,只是问:“你愿意帮我吗?”

  “求求你了。”

  路明非却只是摇了摇头,他声音很轻,替那位不愿意见面的魔鬼说出了拒绝:

  “抱歉。”

  “我帮不了你。”

第263章 闲来无事,逛个牛郎店吧

  “绘梨衣找到了,我让老哥去接了。”

  “她确实越来越胡闹了,等她回来我会好好管教的。”

  醒神寺里,烛光闪烁,源稚女和上杉越对立而坐,面前的桌子上点着一个炭火炉子,炉上放着一把关西铁壶。

  铁壶黝黑沉重,上半截像榴莲般有无数顿刺,下半截雕刻着四面长鼻子的鸦天狗,张开双翼飞翔在流云火焰中。

  水即将沸腾,微风吹过,火把炉底烧得通红,鸦天狗的脸和羽翼边缘翻出莹莹的火光,壶中的水咕咕作响。

  在这么高的地方能直接眺望到东京湾的海面,雨已经停了,乌云被风吹散露出一角明亮的月,清冷的月光下,海面上波光粼粼。

  “校长还没醒吗?”源稚女问。

  “还没有。”上杉越说,专心的看着面前的水:“等他醒了,你想怎么处置?”

  “先关着吧。”源稚女说,语气有些不确定:“别让他出去捣乱。”

  老实说,关于昂热的处理,源稚女其实也还没想好。

  以她的想法自然是直接强行唤醒沉睡的李雾月,然后趁他来不及做茧杀了吃掉,就像对付贝希摩斯那样。

  但弗里嘉有别的想法,她认为可以用李雾月引出奥丁,反正只要确认了李雾月在昂热身上,就什么时候杀都不急。

  源稚女倒是无所谓,弗里嘉这么说了,她也就听了,毕竟俩人现在还是合作关系,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更何况比起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李雾月,她还是对利维坦更感兴趣。

  利维坦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就好像她对贝希摩斯毫不在意,根本没有被吸引,只是派了只鱼来看看情况。

  源稚女甚至一度怀疑,龙王双生子之间是否有那么深的羁绊?也许利维坦仍然记恨当年贝希摩斯的背叛呢?

  不过对此,弗里嘉表现的很自信,她以为利维坦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说不定已经来了日本。

  她那自信的态度,甚至让源稚女觉得她知道些什么,或者像以往的模拟器一样,已经看到了结局或者未来。

  但是她并不准备告诉源稚女。

  说是本体,但源稚女目前对弗里嘉还真没办法,虽然弗里嘉奈何不了她,但她也无法逼迫这个神秘的女人。

  又是怀念模拟器的一天,模拟器虽然呆板,但好歹没这么多花花心思,果然只有死去的伙伴才是好伙伴。

  不过源稚女同样有想法没有直说,暂时找不到利维坦,那就想法子干掉弗里嘉好了。

  毕竟弗里嘉总是这也不说那也不说,这不让干那也不让干,这么不听话的残魂留着干什么?等着被她夺舍么?

  所以有没有一种办法,既能干掉弗里嘉,又能将她的一切权与力据为己有呢,反正只要能充分利用伙伴的一切,对伙伴就不算辜负了吧。

  源稚女思考着,但没思考出个结果。

  在龙族的历史上,能杀死那位白色皇帝的,只有黑色的皇帝,但现在黑色的皇帝死了,所以诺顿和小魔鬼才会那样抗拒弗里嘉的苏醒。

  因为他们谁都清楚,在这个没有黑色皇帝的时代,白王一旦苏醒,他们将根本无法处理。

  所以他们一再警告源稚女,让她不要靠近那片神国,可她还是去了,于是,弗里嘉苏醒了。

  如果继续按照弗里嘉的安排行走,大概率自己会被吞噬吧?源稚女漫无目的的想着,白王只剩下精神没有躯体,而当今这个世界上,最适合白王的躯体,大概就是她的身体了,她心知肚明。

  不管她是不是本体,源稚女都不相信这个号称残念的弗里嘉会无私奉献自己,说什么融合了源稚女就能获得一切,那到时候活下来的还是她吗?

  诺顿之前一直在提醒她,老唐的例子也历历在目,小魔鬼更是多番暗示,源稚女其实心里也有数,她只是想不到该怎么把这个藏在她身体里的玩意儿抓出来杀了。

  找诺顿肯定不行,层次差的太多,他至今甚至还没有察觉到弗里嘉已经醒了。

  看来得去一趟牛郎店了,去见见那个衰仔,看看能不能顺便得到那只魔鬼的提示,反正想让弗里嘉死的,绝不止她一人,

  想到这,源稚女抬起头说:“我得出去一趟。”

  老人愣了一下,迟疑道:“要出去做什么?你不在这里坐镇吗?”

  水沸了,他正在用茶筅轻轻搅拌茶水,手法轻灵,麻布和服的大袖在微风中飞扬,便如琴师在风中弹奏,无声的琴曲如汪洋大海般四溢。

  最终,他从腰间掏出古帛纱垫着茶碗,将冒着热气的碧绿茶水推到了源稚女面前。

  源稚女随手拿过这杯上杉越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泡出来的茶,喝了一口,有点烫还有点涩,皱了皱眉又放回去了,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有人费那么大功夫泡出来的茶还不好喝。

  不过没关系,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没有把吐槽说出口,她站起身,随口说:“有点事需要我处理一下。”

  “大事吗?”上杉越问:“我让风魔家主带着忍者跟着你吧。”

  “不是什么大事,逛个牛郎店而已。”源稚女拿起自己挂在一旁的风衣外套,转身离去:“老爹等我给伱带几个牛郎回来。”

  上杉越:“……?”

  上杉越的表情凝固了,可还没等他说话,雷厉风行的姑娘已经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老人坐在原地想了又想,还是拿起手机,颤巍巍的给风魔家主发去了消息。

  “她一点都不像你。”淡淡的男声自屏风后响起。

  上杉越也不意外,依旧在低头发消息,因为太过用力,手指将屏幕敲的啪啪响:“怎么不继续装睡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从屏风后走出,他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那点白色绷带并不影响他的形象,老人重新变得风度翩翩,就像是英俊的老绅士。

  “没办法,打不过自己学生这种事情太有损老师的形象了。”昂热耸了耸肩,他看上去居然并没有多生气,面容平和,就好像之前的冲突并不存在。

  这是非常罕见的,这位校长大人虽然平日的形象非常和善友爱,但一旦涉及龙族的问题,他就会化身复仇男神,完全被仇恨支配根本无法交流,可现在他看上去居然和素日里没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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