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但不出意外的话我肯定已经被警方怀疑了。就是不清楚他们是对所有的嫌疑人都这么做，还是单单只针对我。”
“嗯？怎么说？”
风户京介的猜测过于抽象，以至于电话另一端的同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好在风户京介是那种喜欢给人解惑的性格，于是在电话里说起自己的某种推断。
第405章 第二名死者
“一般情况下，东京警视厅的警察在案件没有线索的时候会选择从死者的人际关系下手。
刚好我就是奈良警官的主治医生，警方一旦从人际关系着手，无论如何都会调查到我的身上。
好在我早就准备好了万全的不在场证明，这样一来一旦警方对我展开调查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摆脱嫌疑。”
“你是认真的？”
风户京介的同伙觉得他这完全是在扯淡，就算再缺乏常识，也该清楚有警察在身边监视那肯定不是洗清嫌疑的表现啊。
同伙觉得风户京介是不是被某个患者传染了神经病，现在张口说胡话呢？
“当然，我这么说肯定有我的道理——虽然警方派人在监视我，但我想这应该是常规的调查手段。
搜查一课的刑警本事到底怎么样我再清楚不过，那些来监视我的人第一时间就被我给识破了，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来监视我的很有可能都是一些生手，既然来监视我这个嫌疑人的是这些生手，那么搜查一课的那些老刑警都去什么地方了？
很明显，他们都去监视更可疑的目标去了嘛～”
风户京介这一席话说服了他的同伙。他作为米花综合医院的心理医生，平时接待最多的客户就是警视厅的警察。
要说有什么人对搜查一课的刑警最了解，那么除了警视厅其他警察，基本就要数风户京介最了解他们了。
毕竟心理医生最常见的治疗手段是“话疗”，说得越多透露的信息也就越多。
风户京介之所以能够知晓仁野保案件的重启，也要多亏他现在的身份。
同时，让搜查一课负责监视的刑警被发现，也是远山扉的主意。
为的就是要迷惑风户京介，让他以为警方对他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视。
“这样说来，就算有人盯着你也不需要担心了？”风户京介的同伙放下紧张，依旧觉得一切顺利。
却不成想风户京介直接给同伙浇了一盆冷水：“当然不行，我们现在不光不能放松，甚至还得加快计划进度。”
“为什么？”
风户京介有些无语，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和这种自命不凡的蠢货一起打交道了，如果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鬼才会想要和这种智障当同伙呢。
尽管他心中百般不耐，但这会儿却不能表现出来——仁野保案件的重启调查组内一共有三名警官，分别是已经殉职的奈良泽治、芝阳一郎、还有佐藤美和子。
虽然领头的奈良警官已经被杀死，但不代表对当年事件的调查就会搁置。
现在风户京介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干脆弄死这一个调查组的人，这样一来连续袭警事件会吸引警方的大部分注意力，另外他也能及时的把这口锅甩给其他人。
风户京介知道这会儿一定要果断，一定不能拖。不然等嫌疑人名单上其他人的嫌疑被排除以后，第二轮调查马上就会展开。
这种调查如果多来几次的话，不可避免的会对他的前途造成影响。
风户京介心里大概就是这么想的，但说肯定不可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他和同伙的合作本身就建立在一個非常脆弱的口头约定上。
这种关系毫无疑问是脆弱的，如果风户京介表现的过于自私的话，他的同伙肯定会对未来的合作产生极大的怀疑。
要是他要杀的人都被杀光了，风户京介压根就不会害怕，可偏偏三人的调查小组到现在才死了一个。
“只要警方迟迟没找到凶手，那调查的力度肯定会逐渐增加，到时候再想行动可就难了。
再说如果我一直被警方盯着，到时候你的复仇计划该怎么进行？难道要我在行动的时候带过去一队警察对我们进行现场观摩？”
“最重要的是，那个侍酒师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如果状态太差就算他写遗书承认自己就是凶手也没用。”
风户京介一番有理有据的催促立刻让同伙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性，当下一口答应下来会继续帮忙干掉风户京介的仇人。
风户京介留下一句催促后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藏回原本的地方以后，开始泡澡。
当天夜里，加班回到家的刑警芝阳一郎在自己家地下停车场被人伏击，子弹击中要害，当场死亡。
——
现场，被临时通知到的远山扉三人组匆匆赶到，穿过警戒线，看到了最初始的现场。
“现场的第一发现人是一个加班后回家的程序员，他的车位距离芝警官的车位不远，在下车以后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芝警官。
然后第一时间拨打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遗憾的是当救护车赶到以后，发现芝警官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
白鸟警官给远山扉说着现场的情况，经过调查现场第一发现人的嫌疑已经被完全排除。
这位程序员在案发的时候的确是在公司里加班，并且地下车库的监控也并未拍下凶手的身影。
在东京这地界，一个地下停车场能有监控已经很不错了，压根不能指望这里的监控设备做到全覆盖无死角的监控。
“芝警官手上拿着的是警察手册？”高木站在尸体不远处，并不妨碍鉴识人员给现场拍照，但尸体手上的警察手册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远山扉的调查都是建立在奈良警官死亡讯息暗示的并不是警察手册来做的。
但现在芝阳一郎手上的警察手册却让高木出现了一丝动摇，难道他们调查的方向错了？
“高木警官，你把怀里的警察手册掏出来一下。”远山扉也没解释，直接让高木掏出自己的警察手册。
所谓的警察手册就是像一个小笔记本一样的本子，封面带有警视厅的标志，作用是方便警察随时记录一些东西。
高木闻言立刻把手伸向西装里怀，然后抽出了自己的警察手册。
“好，停。”远山扉叫停高木的动作，然后说道：“现在你看看你和芝警官的动作有什么区别？”
第406章 监控显威
直到他看到了尸体手上的警察手册。
芝阳一郎手上的手册和高木手上的手册是完全相反的。
高木立刻意识到问题的所在，警察手册在工作中对他们这些刑警来说很重要。
一般在日常中刑警们遇到一些需要及时记录的东西时，大多会选择记录在警察手册上。
虽然警察手册没有明确的放置方向，但为了方便拿取，大家基本上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同一种方向揣在兜里。
现在芝阳一郎手上的警察手册的方向截然不同，这就意味着有很大可能这警察手册是凶手放在芝阳一郎手上的。
这同样代表着对芝阳一郎发起袭击的歹徒是一名不怎么了解他们警察的人。
“看来你意识到其中的区别了，另外芝警官的死也验证了我们的猜测——那就是幕后真凶就是奔着重启调查的仁野保自杀案来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高木对远山扉的信心一下子又上来了，既然远山扉能在其他同僚毫无线索的时候就判断出调查的方向。
那么现在肯定也有了自己的计划。
远山扉也没有辜负高木的期望：“接下来啊，高木你要做的很简单，去贴身保护佐藤警官去吧。”
“啊？”高木有些迷茫，怎么就突然变成给自己发福利了？
“现在负责仁野保自杀案件的警官三去其二，不用想凶手最后的目标肯定是佐藤警官。
这玩意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佐藤警官就算再怎么优秀，她肯定也难保没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这个时候就需要你这个‘局外人’给佐藤警官上最后一道保险了。”
远山扉认真的告诉高木：“千万要记住，别让佐藤警官离开你的视线范围之内。
就算佐藤警官要上厕所，你也得死死的守在女卫生间的外面，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明白吗？”
远山扉郑重其事的神态让高木意识到他这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认为会有丧心病狂的歹徒对佐藤警官下手。
当下高木狠狠一点头：“放心吧，远山我一定会保护好佐藤警官的！”
“Good，接下来的调查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交给我就好。
记住佐藤警官才是关键，如果佐藤警官能调查出仁野保事件的真相，估计案件的进度会被推进一大截。”
然后高木就气势汹汹的走到佐藤身边开始戒备起来。
远山扉叮嘱完高木以后，也离开了现场。这里接下来就是警方的工作，和他这个线人关系不大了。
——
“话说你特地把那個高木警官支开，是有什么发现了？”赤井秀一上车以后才对远山扉问道。
不说搜查一课，赤井秀一就不相信整个警视厅里还能找不出几个保护佐藤警官的人。
远山扉刚刚那番话分明就是准备把高木给支开。
“没错，接下来的事儿可不方便被高木知道。就让他去保护心心念念的佐藤警官不好吗？”
远山扉微微一笑，一点都不意外赤井秀一能看出自己的目的。
“军火组那边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正好现在去看一看。”远山扉发动汽车，朝着附近的米花公园驶去。
来到米花公园的停车场，远山扉把车开到角落，停在一辆黑色的丰田车旁边。
远山扉降下车窗，旁白的丰田车也降下车窗，露出甲斐祯丞那张热络的笑脸。
“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已经查到了。”甲斐祯丞点点头然后说道：“最近一段时间，黑市上一共成交了两笔大额炸药交易。
其中一笔是我们的人做的，交易的对象就是您发给我的泽木公平。
另外一笔也是我们做的做的，数量并没有泽木公平买的多，但也足够把一座学校炸成废墟。”
“这个就是那人的照片。并且这个人曾经和那个叫风户京介的医生在‘便利店’附近遇到过。”甲斐祯丞递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中年男人鬼鬼祟祟的从一家店铺里往外走。
另一张照片就是风户京介和那人碰面并交谈的照片。
“对了大哥，那个风户京介也是我们的客户，只不过他只是很平常的买了一把防身的手枪，和一些子弹。
当然防身是他自己的说法。”
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关系，基本所有在黑市里做军火生意，并且规模达到一定程度以后都会配备一些隐蔽的监控设备。
有的是装在自家门口，还有的干脆就装在街道的某个角落里，到了关键时刻这些照片难保不会带来什么额外收获。
比如这两张照片就是甲斐祯丞从“便利店”附近的监控调取的。
在军火组所谓的便利店就是组织在黑市面对普通人开设的军火商店。一般情况下这里卖出的都是一些手枪、霰弹枪之类的武器。
所以泽木公平和风户京介的同伙买入大量炸药的时候才会让便利店的员工记忆深刻。
远山扉把照片拿在手上，看了一下然后递给身旁的赤井秀一。
“这个人的身份查到了吗？”
“并没有。”甲斐祯丞遗憾的摇了摇头：“我们在这方面的情报网毕竟还是不如政府部门，尽管已经很努力在调查了，但还是没什么收获。
就连军火组那边也没有这个人的资料。”
军火组的情报是挺多，而且里面灌水的情报也不少，但总的来说情报库里大多数情报都是和犯罪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