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不仅为长门量身定制了训练计划,还借鉴扉间的话借口蒙住了他的眼睛。
美其名曰:这是一双被诅咒的眼睛。
反正在原本的剧情之中,他也是用长发遮着眼睛,现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一开始长门还有些不习惯和适应,但随着他跟着云川经历的事变多,看到越来越多的肮脏龌龊和混乱,也就逐渐习惯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虽然长门那漩涡一族的强大感知天赋被开发,但可能是将父母的死算在自己身上,也可能是见肮脏龌龊事太多而使其心理扭曲……
反正,最后就变成现在这副阴沉冷漠的样子了。
长门现在心里重视的东西应该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将其救回来亦兄亦父的云川,一个是自己看着建立起来的“破晓之城”。
“破晓之城”这个名字就是他取的,象征着晦暗世界中仅剩的一片净土。
这也是为什么在听到弥彦那句话后,长门毫不留情直接对其出手的原因。
他很清楚自己和兄长为了如今的一切付出了多少,又怎会允许一个幼稚天真的蠢货对其进行诋毁呢?
“兄长,我有一件事要和伱说。”
长门似乎已经习惯了云川的举动,揉了揉脸走到他身旁耳语了几句。
“……是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云川的脸上再次露出一抹笑容,但那双蓝色的眼眸中却无半分笑意。
像是不见底的幽深潭水,完全倒映不出半分光亮。
“这种事情,以后不用请示我,也不要有什么顾虑。”
云川推开长门的脑袋,语气淡然道:“既然我把‘拂晓’交给你了,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事后给我交一份报告就行了。”
“好。”长门垂首应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寒意,“那我先去处理一下。”
兄长果然还是那个兄长。
哪怕是和自己有关,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他在动手前还要请示,反而显得不够坚定了。
念及此,长门迈开脚步,转身就要离开。
“喂,红发小子!”
长门迈出的脚步一滞,面无表情地转回身来,看向脸色发黑的弥彦。
“我现在有点讨厌你了。”弥彦的额头蹦出井字,大声道,“我早晚把那一下还给你,你最好别让我找到机会。”
面前这家伙和自己完全不对路,总是给他一种看不顺眼的感觉,真想揪着那张阴沉脸痛扁一顿!
“说完了吗?你说完,就轮到我了。”长门的表情没有变化,语气低沉道,“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用自己那可怜的脑容量恶意揣测兄长的用意了。”
这家伙根本就不明白。
就像兄长之前和他说的那样,一棵树越是生长,越是向往高处的光亮,它的根就越要向下,向泥土,向更黑暗的深处!
而他的职责,就是清除地下的虫子,以免它们抢夺大树的营养,甚至聚少成多将树给咬断。
这种道理,完全和面前这个脑子缺根筋的笨蛋说不清楚。
“还有,虽然很幼稚,但是我现在,非常讨厌你。”
最后补充了一句,将弥彦气得原地跳脚后,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和这个笨蛋不一样,他还有自己的工作。
——去碾死那些肮脏的虫子!
第21章 贱民的组织(求月票!!)
火之国,大名府。
在和室的正厅中,两道身影对坐在矮桌左右,身下是金色奢靡的榻榻米。
而两人中间则摆着一张崭新的将棋棋盘,一眼看去就能看出其上逐渐明了的局势。
持“玉将”的一方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孤立无援的“玉将”已然被大军压境。
显然,这是一场棋力并不相当的博弈,而双方的年龄和外表也差距迥异。
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是长辈和晚辈对局,晚辈要持“王将”先行,长辈会持“玉将”后行。
现在这一局,却完全相反。
持“玉将”一方是个气质很阴翳的男人,持“王将”一方却是个年轻雍容的少年。
少年自然轻松地侧躺在榻榻米上重叠着腿,后脑枕在身后那名侍女跪坐下来的大腿上,一只手放在膝盖上面带笑容地俯视着棋盘,身旁有几名貌美侍女手持蒲扇在一旁轻扇。
而他面前的那个男人,挺得笔直的身形就像是一棵劲松,面无表情地看着棋盘,专注到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不过相同的是,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不断对棋子进行挪移搬动,对所有棋子位置了然于心。
整个屋子里,只有棋子拿起又放下的沙沙响声。
防御、弃兵、闪击、引入……
叩!
“继续给玉将腾挪位置?还是继续卖子拖延时间?”
最后的一步棋落下,少年用折扇半掩脸庞,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轻笑道:“团藏长老,你已经输咯。”
闻言,团藏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有低头注视着棋盘。
良久过后,他才抬头看向少年,问道,“棋局尚未结束,殿下为什么说我已经输了?”
见状,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不过很快便收敛起来,眼睛微微弯起像是在笑。
“在棋局到中下盘时,你的场上留下了双步兵,这对进攻控场的优势很大,所以你的注意力就只集中在双兵上打了。”
“但如果我是伱的话,我会把他们当做诱饵,或者舍弃其中一个,独留一个攻入腹地,配合其他棋子逼杀。”
少年收起折扇,似有深意道:“放不下,舍不得,就是你输掉的原因,思路和眼界打开一些才能看的更远呢,团藏长老。”
团藏眯了眯眼睛,正想说什么,却再次被他打断。
“想拆东墙补西墙,来进行拖延战术,希望拖到我失误?”少年摇了摇折扇,说道,“有些时候,该认输就认输吧,不要太在意输赢了。”
似乎是听出了他话中似是提醒又似是敲打之意,团藏终究还是将自己嘴边的话一点点咽了下去。
“……是啊。”
低着头,盯着棋局记忆了一会儿,团藏才慢慢将棋子复位,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殿下的棋艺越来越精妙了,我的每一步都在您的掌握中。”
“哎呀,毕竟我在3岁时就喜欢上将棋了,那时我的哥哥们还在玩下午茶会和过家家酒的小游戏呢,所以我只能跟父亲下,后来……就是现在这样咯?”
少年用折扇遮住自己的脸,只能看到得意扬起的眉头,毫不谦虚地笑道:“将棋算是我为数不多能够引以为豪的能力呢。”
说罢,他的话锋突然一转,叹息道:“不过,棋局只是棋局,只要精于算计,精于人心人性,就可以获胜了。”
“可惜,忍界终究不是棋局,在战争中排兵布阵,我会输得一败涂地。”
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短处,在团藏面前也不需要遮掩。
他强于政治,而不是战斗,更像执棋人,而不是兵卒。
而团藏虽然在政治方面的手段非常稚嫩,但更适合作为一把刀子插入敌人的心脏。
为了木叶,一切都可以舍弃,哪怕家人背叛也绝不留情,不仅把别人当成工具,连自己也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作为火之国大名的少年能够大致看出团藏心中所想。
或许团藏一直在后悔,后悔当初在面对扉间老师给出的选择时,自己出现的那一瞬间的迟疑。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就与火影之位失之交臂。
团藏如今的果决和狠辣,都是在用行动表明决心,或许是想告诉扉间老师,他当初选择猿飞是错的。
因为他最珍视的始终是整个木叶,而不是木叶的扉间老师或其他人。
虽然在为同伴殿后时他会迟疑,但他却可以为了木叶背负一切,哪怕是牺牲他自己也在所不惜。
“所以,殿下这次找我过来,是希望我做些什么吗?”团藏直言问道。
“是,也不是,因为这本就是你要做的。”少年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旋即遮脸笑道,“战争就要来了,我希望你能把战场控制在火之国之外。”
“殿下的意思是?”
“雨之国。”
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和他年龄不符的冷厉之色,低声道:“既然他们自不量力地想要反抗,那就将战火彻底引到雨之国吧,将雨之国彻底打死打残!”
半藏的出现和雨之国的逆反,也算是引起了他的警惕心理。
尤其是看到雨之国大名也开始倾向于半藏,这就更让作为火之国大名的他心生忌惮了。
忍界的贵族之间向来是貌离神合,彼此之间都有着不必言说的默契。
比如,当忍者数量到达一定程度时,他们甚至会刻意地引起战争,以此来维持自己的统治地位。
所以,如果不是为了留下大国之间的缓冲,雨之国怎么可能苟延残喘活到现在。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雨之国跳得太凶,他睡觉都不安稳。
必须要打痛雨之国,让其气焰衰弱下去。
就像是草之国一样,老老实实当一个墙头草,全都变成“带路党”。
“我明白了。”团藏眯了眯眼睛,语气低沉道,“我会想办法让雨之国成为其他大国的众矢之的!”
“还有,云隐村那边,请殿下不用担心,大蛇丸已经过去了,他们很快就会自顾不暇。”
大蛇丸?
能拖住云隐村吗?
闻言,少年挑了挑眉头,脑海中回忆起那个气质阴柔的男人,随意地点了点头。
至于自己轻轻一句话,最后会有多少人死去,这种事情他并不在乎。
忍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哪怕忍者也是一样贫贱。
“对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少年挑了挑眉头,随意道,“最近雨之国出现了一个组织,貌似是一群贱民组建的,虽然不值得在意,但我已经派了我的人过去,你可以……”
咔嚓。
“殿,殿下!”
就在他想要交代什么的时候,一名侍者突然推门而入,神色很是惊慌地走了进来,手里颤颤巍巍捧着一个盒子。
被彩色丝带包着,看上去很是鲜艳。
“……”
被打断的少年略微不悦,先是皱眉看了眼那盒子,目光才在侍者脸上一扫,冷声道:“你最好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您,您派出的人……”侍者身上一颤,脸上满是惊惧,手上也不禁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