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纲手。
自来也本身是没有恐血症的。
他固然天资聪颖，足以被大蛇丸称赞，距离宇智波这种妖孽还是差得远，并没有越级挑战三忍的可能。
只是听着自来也的话，还是感觉有些不忿。
难道村子就没有错吗？！
虽然事都是团藏干的！
但其他人就罚酒三杯了？
咻——
啪！
一发苦无疾驰而来。
药师兜注意到这发苦无，很自然地接住，随后入手一沉，感觉跟寻常苦无比有些不同寻常。
“准备出发吧！”佐助淡淡开口，“希望你的交流能力发挥得还不错，不然这一次行动，要死伤的人数也不知道要有多少。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些事倒是可以通知一下。
“自来也老师，等到我们准备好材料后，野乃宇前辈会暂时归来，包括纲手老师的亲友，我们会带着死去的冤魂，继承先代的意志，一并挽回遗憾。”
后面的话是对自来也说的，却让自来也跟静音都感觉到诧异。
唯独纲手相对而言更平静些，因为已经明了了佐助的意思，而且她也相信佐助，知晓对方不是一个任性的忍者。
“让野乃宇归来！那个……大蛇丸的术？”自来也双眼微微眯起。
“不，那是二代目火影的术，本来是为了守护村子而开发……”佐助解释了一句，接着补充道，“如今则可以让木叶冤死的亡灵说话，将曾经摆在村子内部阴暗面都彻底摆在明面上，再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
“最大程度地解决历史遗留问题！”
这一刻，药师兜瞳孔地震，神色亦是跟着发生较为强烈的变化！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敢面对历史的人，也把握不住当下
尽管早有所料。
对于佐助直面三忍并且反应问题这事，药师兜还是感觉到了很明显的触动。
这本身并没有什么利益可谈。
一个死人而已！
还是素不相识的死人。
对于如今已经有了当代火影作为靠山，积累大量政治资本的天才忍者而言，似乎并不需要去碰这种脏水。
毕竟对方也说了，又不是第一天生活在木叶......
收敛住那份逆反心理。
药师兜重新思索着佐助曾经说过的话。
“最大限度地解决历史遗留问题......”
自来也轻声重复着这句话，总觉得佐助似乎打算做什么大事，涉及到较严肃的领域时，他总担心会有不可控的事情发生，“用秽土转生，让村子曾经被隐藏起来的事情发生在明面上吗？
“那可能会产生很多难以想象的问题......”
“那只是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一点小小挫折罢了。”
佐助淡淡道，“实际上，村子已经有些背离曾经的路了，而且还有些持续了几十年的规矩，是该修改了。
“有些组织结构，有些理所当然的牺牲，已经违背了木叶建立的初衷！”
自来也诧异道：“木叶建立的初衷？你竟然了解了那么久远的历史......”
“佐助好歹是宇智波一族的人，这一族曾经跟我千手一族联合建立木叶，他知道这个事情并不奇怪。”
纲手帮着解释，让自来也注意到了佐助的身份。
实际上他也一直知道这事。
就是容易忽略。
“为了和平，也为了忍者们之间能够团结友爱，和谐地生活在一起，这才建立了木叶忍者村，这样一个限制忍者活动范围的地方。”佐助缓缓开口，“本来忍者们的行动力都很强，只要不死死的驻扎在一个地方，生命力就会很顽强。
“但和平确实很珍贵，也很诱人，此后忍者们由雇佣性质的杀人工具，成了守护一方国土的战士。
“相比较于前者的所谓工具，自来也老师应该还是更看重后面这個身份吧！”
自来也轻轻点头：“我前半生行走忍界多年，确实也是为了这件事而努力。
“在你提到过经济问题后，我也确实花了不少时间去了解过，若是真的能解决任务系统的问题，让木叶超然在外，首先让火之国避免陷入战争纷争之中，这自然也是一件好事。”
如何抽离出原本的任务体系，乃至于木叶更具体的未来的发展问题。
这对于当前的自来也来说仍旧有些过于超前。
他甚至还没吃透原本经济调查的基础信息。
不过对于木叶原先因为利益的问题，跟其他忍村的战争......必然无休无止这事，他倒是清楚了。
这也是他所以要支持佐助的缘由。
“村子建立的初衷是为了这个大家庭内的和谐，尽管实际上还做不到，但我们的理念，至少是每个人之间都是平等的，我们向往的也是每个人都有着好的未来，对吗？”
佐助在这时候询问了这样一个问题，看自来也没反驳，他才接着道，“每一个牺牲在战场上的英雄，名字都可以刻录在英灵碑上，激励着每一个后来者守护这片土地。
“那么这片土地内部的人们，当然也不应该有额外的压榨、剥削等，尤其野乃宇不仅仅在村子内部热忱生活，为促进村子和谐而努力，同时她还是一名深入敌后战场、不惧牺牲的战士。
“她的行为几乎没有不符合村子建立的最初理念的......
“让这样一位忍者就此籍籍无名的......永远被埋葬在黑暗之中，甚至她曾经建立孤儿院的努力，她曾经为村子所做的事情，就此全部被埋葬在过去。
“这是一种真正的背叛，我们其他所有正在维护这种初衷，延续旧约的木叶忍者......我们还能维护什么？这是一个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自来也沉默良久后，这才缓缓开口：“那如果村子还有其他的事情，也要都摆在明面上吗？
“而且，我们是忍者，野乃宇还是间谍，她或许......”
“或许她从未后悔过吧！”
佐助补上了他的话，“但那又如何呢？错了的事情就是错了，将曾经的过错揭过去，并且觉得死者不再发表意见了就好。但错误所以是错误，正因为这种错误造成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所谓和解、放下了等等，在不敢真正直面历史的情况下，都只不过掩耳盗铃而已！
“不敢直面历史的人，也绝对把握不住当下，只能随同错误的过去一起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中。”
自来也对此无话可说，他只是看向药师兜道：“可是，他曾经跟着大蛇丸要一起毁了木叶，难道因为一些人的过错，就要毁了整个木叶吗？”
佐助缓缓摇头：“他现在并没有这么做的意思，大蛇丸已经被俘虏了。
“而且，我们谈的还是野乃宇的问题，要说完美受害者，野乃宇挺符合的，然后就因为她可能不介意，就没事，药师兜有些介意，就帮他体面，是这个意思吗？
“而且大蛇丸的木叶崩溃计划，其实正是为了给这个忍村敲响一个警钟，其实，大蛇丸的行为并不是在毁灭木叶，这一点自来也老师你竟然看不出来，这太让我失望了......”
自来也原本还在纠结前面的话，突然听到这个有些爆炸性的消息，瞳孔一震，当即询问道：“大蛇丸杀了猿飞老师，而且还要准备再次毁灭木叶，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小白蛇被锁在瓶子里。
但外面几人的交流，还是能够被大蛇丸听到，他原本正兴奋的看着戏，觉得木叶来点内讧也是好事。
突然听到佐助说到了自己的事情。
这让大蛇丸有些茫然。
唉？
他没想毁灭木叶吗？
他怎么不知道？！
本来还有些激动的药师兜，此刻情绪也趋于平缓，回忆着大蛇丸的计划，开始思考是不是大蛇丸没有跟他把话讲完。
或者那些毁灭木叶的话都是违心之说。
在他们震惊的时候，佐助神色倒是很淡定，有飞雷神在，他也不着急马上出发，而是缓缓开口道：“事情或许要从大蛇丸受的伤说起，这种特别的伤，源自尸鬼封印，正是第四代火影用来封印九尾的术。
“一旦用出这种忍术，那么施术者几乎没有挽救余地，可以说，第三代火影的死亡是自己的选择。
“而如果去掉第三代火影的死亡这事，那么木叶面对的，其实只是一个小忍村的突袭，以及一个失去了风影的砂隐村的袭击，你们应该都清楚一件事，风影在这之前就已经被大蛇丸杀了......”
纲手摇晃了下瓶子，对大蛇丸很不客气地开口：“大蛇丸，猿飞老师确实是死于尸鬼封印吗？”
大蛇丸本想骂两句，听到纲手的话，还是呵呵笑道：“当然是尸鬼封印，他的灵魂已经被吞入了死神的肚子里。”
他脑子此时还感觉有些不太清醒。
总觉得虽然佐助说的话都是事实，但联系起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在这时，佐助接着又道：“而在木叶崩溃计划发动前，大蛇丸露出了多个破绽，当时我作为下忍都看得到，其他忍者自然更不会忽略那些破绽。
“倘若木叶提前准备，那么村子要面对的，将是看似在暗处，实则被明处的木叶针对的两波残兵败将，胜利理论上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再之后的战争，更像是给木叶的一场试炼，因为砂隐村都动了，历史上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云隐村等，估摸着也早有对木叶动手的想法。”
“所以大蛇丸这是为了木叶？”
自来也瞳孔地震。
药师兜则是看向只剩下最后一条小白蛇的大蛇丸，震惊道：“原来，大蛇丸大人当初露出那么多破绽，是为了提醒木叶，提醒这个村子别沉溺于和平之中。难道大蛇丸大人会说那么说话......”
大蛇丸：“......”
他当初......有那么多的良苦用心吗？
因为不确定这是不是套......
所以大蛇丸暂时选择了沉默。
“是不是提醒不重要，是不是好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确实实际意义上，让村子面对的困难远低于曾经的忍界大战......”佐助略过前面这个问题，给这场木叶之乱定义，“换而言之，若是木叶上下同心同德、共谋战功，那么，在这场战争面前本来就不会有任何损失。
“提前知晓了危机的到来，同时还是主场作战，而且还是经历了多年修养生息的村子，面对这场危机，不应该随便就能解决吗？”
自来也听得逐渐心虚，但很快，他想到了木叶也没什么伤亡，接着道：“好像，我们村子最后确实扛下来了，没有太多损失。”
“应该是佐助帮忙解决了大部分问题吧！”
大蛇丸呵呵笑道，“这个村子果真腐朽的可怕啊！最后还要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解决问题......
“如果佐助不出手，面对这次危机，你们会损失多少人手，木叶又会变成什么样呢？这很难说......”
“你闭嘴，还不都是你发动的！”
纲手有些恼怒，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询问道，“等等，难道大蛇丸你真的是曲线救国吗？
“经此一役，木叶确实暴露了大量问题，而且终于迎来了蜕变的契机。”
大蛇丸不说话了。
他心里有点想骂娘。
他有点迷惑的是......
他一个好好的s级叛忍，战争狂人，疯狂科学家，不择手段的永生者，怎么突然就有了点木叶地下工作者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