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是唯一能够继承第四代火影事业的人，另外说一句，佐助也有成为火影的梦想。”
听着自来也突然夸得那么狠。
佐助依旧跟先前一般平静，就像自来也说的是另一个人似的。
“长相上倒是不逊色，但是才能可以跟第四代比肩......”纲手犹豫道，“看他的年龄，才刚刚忍校毕业不久吧！确定不是你故意在抬高他吗？
“而且，就算是真的可以延续第四代火影的事业又怎么样？
“优秀如第四代火影，在上任火影之后不久也死了，真是可惜......
“为了村子把命都搭进去，命和钱是不一样的，那么不珍惜，真是愚蠢！对平定乱世无比渴望的爷爷和第二代火影最后.......不也为村子而抱憾终身吗？”
她重新抬头，语调显得有些冷酷，但眼神藏着几分波动。
佐助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听着二人的对话，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自来也叹息道：“你变了，纲手......
“我不管你心里想什么，但你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呢！”
“哼！我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纲手言语逐渐流畅，“时间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猿飞老师也是，一把年纪了还逞什么强啊！这不是找死吗？”
自来也的眼神逐渐冷冽下来。
“不论你们有什么事，都先回去吧！忘掉那些无聊的忍者游戏，只有傻瓜才会说这些无聊的梦想。”纲手说着，看向佐助的方向道，“你应该知道，连第四代火影也很快死去了。
“学会了飞雷神之术，并不意味着可以着急地前去找死......”
“我跟自来也老师要求的并不一样。”
直到纲手跟他说话了，佐助才缓缓回应道，“他是希望你回去顶替他的位置，作为影的副手，重新统领木叶的医疗行业。
“我专门学习过纲手老师留下来的医学著作，老实说，刚刚的话，不是纲手老师的真心话吧！
“如果当初森之千手一族是这个想法，那么我宇智波，纵使战斗到只剩下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提盟约之事。”
纲手强硬道：“我说过了，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这很正常......”
“没有哪个赌鬼会不想着赢，没有哪个酒鬼喝酒的时候会是这种表情。”
佐助神色依旧如常，“如果非得说有什么东西变了的话，或许就是，作为三忍之一的你，失去了勇气！
“到底是真的认为这一切都是错误，还是单纯的逃避，不敢去面对或许有些惨痛的现实，这是两回事。
“你在......害怕？”
他的声音并不尖锐，疑问声也很平常，但纲手还是有些愠怒道：“你到底说什么？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一些就可以胡说八道......”
“看来大蛇丸改进过的术，终归还是让你有些动心了啊！纲手老师。”
佐助说到这，又暂时安静下来。
纲手亦是陡然沉默。
静音有些诧异的看着佐助，感觉有些离谱，毕竟她先前好像没跟佐助说过大蛇丸的事。
自来也神色一变：“大蛇丸先找过你了？他说过什么了？
“佐助，你先前看到什么了吗？”
他先问的纲手，奈何纲手似乎并不打算回话，于是乎，自来也只好转头询问佐助。
“就算只能看到战后痕迹，凭借木叶已有的情报网络，发生了什么也早该了解得清清楚楚啊！”
佐助轻声叹息道，“大蛇丸是如何逼迫得三代目火影去世的，乃至于他这个术又有着什么含义，自来也老师你不该不清楚。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你将火影职位推给卡卡西老师的正确性，自由散漫，仅靠灵光一闪的运气去做事，也足够当一个优秀忍者，但也仅此而已了！
“只要你稍稍认真一些思索，凭借着你如今所拥有的情报网，应该很轻易就能明白，大蛇丸在杀了三代目火影之后，还敢过来寻找纲手......甚至让纲手给他治疗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拿出了纲手老师理论上无法拒绝的条件，也是当年的心结，对于很重要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这种事，时隔多年之后，有再相遇的机会，情绪上难免会犹豫，甚至可能动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村子的情报系统这么好吗？”
静音有些震惊，“不但知道了大蛇丸过来的事，甚至连大蛇丸做了什么都明白了？”
自来也还在捋佐助给自己讲的信息：“不是，我凭什么就要知道这些？”
“大蛇丸又没时间打扫战场，战斗过程很难复原吗？”佐助幽幽开口，“首先是秽土转生这个源自二代目火影的术，经过大蛇丸改进，已经能让转生的人也暂时拥有意识。
“其次，是战斗效果上，不但能够使用转生者原本的术，甚至于似乎有了初代、二代的部分实力，使得大蛇丸的实力来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常规巅峰强者，一对多的情况下，也很难再奈何这个状态的大蛇丸，但尸鬼封印可以，这种针对灵魂的术，常规手段再多也无法解决。
“除了......你十分肯定的，屹立于医疗忍术最前沿的医学专家。
“就算是我这个后辈忍者，了解了当年的事后，都明白，大蛇丸肯定会来找纲手。
“恰好是医疗专家，而又有对应弱点，而且还足够熟悉。甚至于，纲手老师喝闷酒都证明了，她还在纠结，对于当年的事情完全放不下，而且处于犹豫状态......”
自来也有些怀疑自我：“我应该......知道那么多东西吗？”
“那离开村子前您都做了什么准备？”
佐助诚恳地再次询问道。
“咳咳......”
自来也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力图避开这个话题，甚至连大蛇丸找过来这种爆炸性消息，在他心里掀起的涟漪都淡了很多。
纲手禁不住吐槽道：“这个孩子是否能超越第四代还不好说，但他超越你了，这个倒是肯定的。
“自来也，你还是跟当年一样笨......”
“你也跟当年一样的脾气火爆。”
自来也挠了挠头，“不过，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啊！
“大蛇丸这家伙野心勃勃，趁着他虚弱，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否则等他恢复过来，一定会再次入侵木叶。正好，纲手你还可以跟我联手，加上佐助的话，正是针对大蛇丸的最好时机。”
“我拒绝。”
纲手摇头道，“就算你们知道了大蛇丸的情况又怎么样？
“根本就不可能成的......”
“为什么？难道你像佐助说的一样，真的害怕了吗？”
自来也有些不解。
静音亦是想要劝说什么。
纲手在这时候摇头道：“准备走了，静音，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佐助看向自来也的方向，轻声道：“你好像将人劝走了，自来也老师，你确定自己不是来赶人的吗？”
“纲手的情况毕竟特殊，而且她一直是这个倔脾气，你行你上啊！”
自来也推脱着，顺带想看看佐助想怎么说。
“我本来也要继续原本的约定的。”
佐助说着，起身道，“等一等吧！森之千手一族最后的代表，不用像面对自来也老师一样的伪装来面对我。
“对于已经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我来说，常规伪装是无用的。”
纲手即将离去的脚步顿住，她看向佐助的这双变成了万花筒的眼睛，再次感觉到了惊讶：“你竟然在这个年纪，就拥有了这样的眼睛。还有那个术......
“难怪，自来也会给你这么高的评价。”
“我了解过村子以前的历史。”
佐助并没有过多谈自身的事情，只是凝视着纲手的双眸道，“而且我知道，作为初代目火影的孙女，纲手老师应该是了解初代目火影，并且明白木叶建立之初的历史的。
“死亡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重要之人离去，也会让人觉得悲伤。
“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催生更多的折磨。
“经历过重要之人的逝去后，如果你真的还看重他们，如果还保留着曾经的那份感情，那就请坚强起来。
“赌坊和酒馆解决不了问题，但我们的双手和我们的忍术可以，甚至是秽土转生这个二代目火影留下的术，我们也可以将之复刻出来。
“你若是犹豫的话，为什么不听一听断前辈或是绳树前辈的意见呢？”
自来也看向佐助道：“佐助，三代火影说过，玩弄死者是禁忌手段，大蛇丸这么做也就算了，你怎么也......”
佐助诧异地看着自来也：“不是，自来也老师，你是忍者......你是怎么能说得出那么离谱的话的？
“更何况，这个术就是二代目火影发明的，属于木叶的固有传统。
“村子真正的核心目标不是和平，以及让每个人不留遗憾吗？”
自来也：“......”
纲手看着佐助问道：“难道你也看了秽土转生这个术？”
“这是通过了火影允许的，虽然是五代目火影。”
佐助淡淡解释，“关于你是否被时间改变了，亦或是你此刻真正的想法，其实你比我更清楚，纲手老师。
“将无法抗衡的意外......用于持续性的惩罚自己，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绳树前辈他们更好受的话，为什么不试着用这个术问问他们呢？
“看见这样的你，如果他们有意识的话，应该会伤心的吧！”
纲手沉默下来，眼前似乎重新出现加藤断、绳树等人的面容。
在佐助点到她最看重的人后。
她本来决定克制的情绪不可避免的开始重新澎湃起来。
自来也同样恢复了沉默。
他忽然发现，即便是朝夕相处的同伴，而且明明已经很熟悉纲手了。
但在劝说纲手这件事上，他似乎......还是像当年一样生疏。
所以总是只能吃到闭门羹。
在纲手暂时恢复冷静后不久。
佐助感觉对方眼前的回忆杀应该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接着道：“这个世界确实不够美好，害怕失去的人总是在失去，并没有犯错的人却总是在自责，因为实在承受不住挚爱之人的离去，所以总将一切过错归咎于自身，甚至想要穿上一层厚厚的保护色，仿佛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但如果是为了很重要的人而牺牲，哪怕是面临可能涉及生死的战场，再胆小的人也会变得很坚强。
“这是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它其实并不能用残酷或者美好来形容，它只是十分真实，而初始的真实，本就做不到......美。”
纲手凝视着佐助，缓缓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而且你真的理解死亡是什么概念吗？”
在她旁边，静音轻声提醒道：“纲手大人，您应该刚刚了解了佐助的身份，而且他说的很有道理，不是吗？这些年来，您似乎有些太难为自己了......”
在纲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
佐助接着道：“其实你不用再帮忙了，静音姐姐。心结还需心药医，而且身处那种环境下，这并不怨纲手老师......
“说到底，正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不敢承诺，我从不否认死亡是很痛苦的事情。
“这真的很痛苦......”
少年垂眸，眼中似乎流露出几分伤感，即便是并不算太明亮的房间，那张脸看着都有种摄人心魄的破碎般的美感，让静音看着有些心疼。
以至于她还是忍不住劝说道：“纲手大人，你应该振作起来啊！难道说，你非得让这样一个孩子来劝说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