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即使不开万花筒，我依旧拥有杀死你的力量……
动用了月读之后，鼬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佐助也看到了让他熟悉的场景。
在鼬手起刀落之后，一个又一个宇智波的族人惨死眼前。
这一幕即便时隔多年，依旧极有杀伤力，甚至伴着多年的了解，如今佐助对每个族人的了解都更深了许多，情绪跟着产生了更强的波动。
他并没有刻意去抑制这份情绪，只是静静凝望着那些血泊中的身影。
像多年前那样，鼬再次挥动着屠刀，伴着灰蒙蒙的世界逐渐变得真实，而屠刀上的鲜血也越是鲜艳。
佐助在这片族地中缓缓行走，观看着每一个死亡的族人的容颜：“跟记忆中几乎一般无二，看起来，你的记性还是很好......
“那你为什么不展示一下更早之前的画面呢？”
剧本似乎回归了正常。
但又似乎跟原先设想的完全不同。
依着鼬的了解，佐助这個年龄段，应该才刚刚忍校毕业不久，从护额来看也确实，显然是刚通过中忍考试成为中忍，完全没来得及沾染那些黑暗。
但那双眸子里，见不到他原先所预想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这个问题......
鼬停下了手，看向佐助的方向：“你似乎......失去了对于弱小所应当具备的恐惧。”
“你是以什么来评判我的力量的？”
佐助幽幽开口，“是因为这双写轮眼还没有开到万花筒吗？
“但......
“谁说非得是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才能够屹立于忍界巅峰的！你当年的话我确实记得很清楚，但我不是你，绝不会将希望只寄托在无聊的幻象之上。
“即使没有万花筒写轮眼，我依旧拥有杀死你的力量……”
话落，他双眸中的瞳力开始暴涨，强大到远远超越宇智波八代等人的地步，强横的查克拉逸散开来，让鼬也感觉到了压力。
他的眉头一下子拧得很紧。
在没有鬼鲛等外人在的幻境空间之中，即便依旧在做着表演，但鼬留下的漏洞远比先前要多得多。
然而属于万花筒级别的瞳力却是一定的，在这份达到了传说级别的瞳力面前，常规三勾玉写轮眼只需一眼便会陷入同样的幻术中，再无反抗之力。
然而，此刻佐助展现的瞳力有些过于强大了。
那双写轮眼分明还是三勾玉的形状。
纯粹瞳力上，跟常规的三勾玉写轮眼，却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也是在这一次，佐助真正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身的瞳力。
过去，不论是对决再不斩，还是对决一尾人柱力的时候，佐助打得实际都很克制，甚至给同伴让了点经验包。
但这一刻，不需要多少克制了。
这是幻术与幻术的对决。
也是写轮眼跟写轮眼之间的比拼。
这是兄弟之间的较量。
只有彼此，也只能是彼此。
咔嚓咔嚓——
强横的瞳力在汹涌澎湃。
周围本来真实的世界，突然像是一面镜子一般破碎，出现一道又一道明显的裂痕。
下一刻，整个世界都碎成了无数片。
鼬的眼中出现了很明显的诧异。
不单单是他在这里的对自我的掩饰在下降，也是因为，这种三勾玉写轮眼破解万花筒瞳术的情况，属于超乎常理的结果。
这违背了原先既定的“命运”。
在原先的幻术空间被破解后。
佐助跟鼬并没有回到现实之中。
周围重新出现一个新的世界。
只是这次的空间并不是那片染血的族地，而是更遥远一些的地方，不过跟南贺神社一般重要，让鼬的眼神产生了明显的波动。
轰隆隆——
滔滔江水顺流而下，昼夜不息，这里水浪声很大，让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他沉默的夜晚。
南贺河。
止水正是在这里投河自尽。
逐渐清晰明了的时空中，时间似乎在快速拉长，一道稚嫩而幼小的身影顺流而下，一步步探索着这条河流的尽头。
最开始只是一个人，后面慢慢的，人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及至最后，一道埋藏了多年的尸体......
终于被打捞出来。
佐助站在河边，望着那些汹涌的浪潮，缓缓开口道：“直到前些天，我才终于找到了止水堂兄的尸体，并且还原出来部分他死前的痕迹。幸好时间还不算太远，所以，我发现了他的两颗写轮眼都没了。
“在他生前，还有很明显的跟人战斗过的痕迹，从眼眶受创的情况来看，应当是被信任的人偷袭所导致。
“如果时间再久一些年头，不要说发现生前的一些痕迹，甚至是这具尸体都无法找出来，那么止水堂哥，或许只能永眠河底了。”
佐助叙述的信息，让鼬的眼神也出现了较为明显的波动，他轻声叹息道：“真想不到，你能够找到止水的尸体。”
他此刻的情绪有些复杂。
就此失踪是止水的遗愿。
但埋葬于河底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能让止水回归墓地，而非只剩下一座衣冠冢，自然也可以得到一定的慰藉。
可止水的尸体会暴露出多少秘密？
作为传统忍者。
即便掌握了超凡力量，思维模式依旧偏向于传统，为了能够保护好真正重要的秘密，忍者从身体到每一根毛发，都要小心掩藏，甚至是主动销毁。
止水选择的，当然是将身体重新还给大自然。
听着鼬略有些冷淡的感慨，佐助缓缓解释道：“要找到止水堂哥的尸体，这个过程确实很艰辛，更艰辛的过程，是推敲止水堂哥身陨前的方位。
“当然，除却要为死去的族人们负责，因此而消失了的木叶警务部队，要重启也需要太多的条件。
“应该值得庆幸的是，在遇到了很多不幸后，我人生的前路又重新出现了一点光明，指引着我走向真正正确的道路。
“在伱跟鬼鲛来到木叶后，村子的侦查忍者就感觉到了你们的存在，后面自来也老师过来告知于我，本来，按着常理来说，两个s级叛忍进入木叶，要面对的其实是一村之力的联合绞杀，自来也老师也想要出手。
“是为了给我单独面对你的机会，他们才留手了。我选择了同伴，但你没有，这就是你跟我之间的不同啊！我的哥哥......”
“这就是你懦弱地抛弃了憎恨的理由吗？还真是，让人有些失望啊！”
鼬冷冷开口，“哪怕有再多手段，没能够成为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你，不可能竞争得过真正的万花筒写轮眼！”
他用自己的方式提供着信息。
若是在外界，即便是鬼鲛，也能够感觉到鼬的异样。
对于能够看到旁白文字的佐助而言，自然更能看清楚鼬此刻的情况。
药师兜调查到的信息，有相当一部分是对的。
至少。
即便选择了抛弃一切情感，除了必须到达的目的地，其余一切都决定舍弃的男人，唯独在面对他的时候......手软了。
可也只有在对他的时候才手软了。
这并不能让佐助感觉到释然。
“这算懦弱吗？或许吧！
“没有足够的憎恨，没有杀死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就无法开启真正的万花筒写轮眼，这让属于宇智波这个名号看起来也多了几分诅咒的意味。
“但那只是你的理解......”
他转过身，缓缓抽出身后的草薙剑，道：“这是我在猫婆婆那边得到的武器。
“它原本并不算强大，但是在恰当的雷遁查克拉的加持下，威力以及锋利程度都会大幅度提升。
“在飞雷神之术的加持下，空间上的距离，能够被一瞬间抹除，要应对我的攻击，单纯依仗着神经反射速度是不够用的，还需要预判！”
咔滋——
刺耳的电流声中，佐助的身影刹那间出现在鼬的身前右手拿着草薙剑，出现在他哥哥的身后，随后往回一收。
噗！
长刀贯穿身体的声音响起，剑尖出现熟悉的鲜血。
鼬回忆着佐助的操作，轻轻点头：“需要预判吗？传承自第四代的忍术......
“看起来，你在这个村子里得到的力量不少，只是这份力量使用起来似乎还有几分生疏。”
“其实，在时间线上，即便过了八岁那一天的生日，我仍旧没有达到跟你同等岁数时候的水平。”
佐助轻声一叹，手中的草薙剑抖了个剑花，原先逸散出来的鲜血消失，身前的宇智波鼬也化成了一堆乌鸦飞向四方。
鸦分身。
同样是结合了火之国传统幻术，以及常规忍者幻术的，独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幻术世界。
乌鸦本是一种益鸟，然而因为它黑色的羽毛，在部分人眼中跟不祥与孤独相关。
选择了乌鸦，跟宇智波少族长的身份是极其不契合的。
但这很契合传统忍者的心境。
他看向止水的尸体旁边突兀出现的那个男人，道：“很不错的预判。
“在幻术的世界中，常规的忍者作战技巧，似乎失去了应有的价值，也只有这种时候，需要的才是写轮眼跟写轮眼之间的比拼。
“但虚幻的世界，始终只是现实世界的倒影，最终仍旧受到切实存在的真实而影响。离开了幻术的世界，叛忍依旧是叛忍，这是你无法更改的事实。”
“看起来，掌握了更多的忍术后，你比以前要自信了很多。”
鼬淡淡开口，“而且，你真的变强了啊！佐助，我需要的眼睛，似乎也快要达到开启的前置条件了。”
佐助轻轻摇头：“不需要那双眼睛，我也可以屹立于忍界的巅峰......
“经过多年的修行，我一步步变强，并且得到了同伴的帮助，这才度过了最初的难关。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天才，但其实，我学习忍术的速度真的不快，体术的水准也是日积月累才提升起来的，甚至是幻术，也是直到最近，我才初步登堂入室。
“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需要三勾玉写轮眼，瞳力依旧在你之上，这才是现实。”
“这是你的现实吗？”
鼬淡淡回应，“可惜，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万花筒写轮眼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