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说着，一双三勾玉写轮眼就这样望着药师兜，“药师一词源自传说中的神祇药师如来，传说中的药师如来能为信徒消除烦恼，免其受苦，消灾延寿，灭除一切灾劫病苦。
“送给你这个姓氏的人，真的很看重你啊！木叶下忍兜，亦或者说游走于不同势力的间谍忍者......
“药师兜！”
兜神色一变，整个人的状态跟先前都不同了，身份被道破，他终于要正式爆发自己的实力，决定不再掩藏。
然而下一刻，他发现自己人已经完全动弹不得，这才马上想着打破幻术。
只是对面，佐助依旧没有动弹，语调很平和，像是阐述着一个事实一般：“不用挣扎，从你看到这双眼睛开始，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而且如果我要杀你的话，刚刚我就杀了。
“道破你的身份，并不是要干扰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是因为我有另外的事情要你去做。在大蛇丸出事后......
“你总要为新的人做事的，不是吗？”
“大蛇丸大人会出事？”
兜对此有些不敢置信，“昨天大蛇丸大人找上你们的时候，难道......”
佐助幽幽开口：“他太自信，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了写轮眼。
“不用试着解开幻术，你尽可以尝试一百遍，但依旧只会沉沦在属于宇智波写轮眼的幻术之中。大蛇丸也一样，当然，我没有选择留下他，毕竟他是火影的徒弟，最终这场恩怨......
“也应该由他们师徒自己来解决。”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大蛇丸大人准备做的事情。”
兜轻声一叹，“可是你似乎很相信火影的实力，所以觉得拦住了我，然后火影就可以解决掉大蛇丸大人了吗？”
佐助反问道：“大蛇丸等到影老了才回归忍村，难道是担心自己老师孤独终老，专门给他送终？
“他或许准备了很多东西，但在当今忍界的最强火影面前，也不过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我有将大蛇丸入侵的消息传递上去，当然村子好像反应有点慢，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计划一定会失败，这个村子潜藏着他难以想象的力量。三忍之一而已......
“你以为三忍的另外两个会干看着吗？”
“呵呵呵呵，他们还真的可能会干看着！”
药师兜笑了笑，接着开口道，“看起来，你似乎很为这个村子自豪，佐助。
“可是你真的觉得这个村子如同你想象的一样光明吗？
“真是可悲啊！你明明在竭尽全力地守护着这个村子，可是你知道这个村子对你做过什么吗？”
“那并不重要。”
佐助轻轻摇头，完全没有进一步询问的意思，“你如果好心，一开始就应该讲。
“真正让我感觉到好奇的，其实还是你叛变的缘由，毕竟依着你的天赋，如果按部就班去努力，未尝不能立下成为上忍的功勋。”
听到这。
药师兜情绪终于逐渐激动起来：“立下成为上忍的功勋，我倒是想，可是木叶要吗？
“你可能不知道，属于木叶忍者村的最大的功臣，正是你那个已经被定义为叛忍的哥哥啊！”
说了这话后，他忽然感觉周围的气压在降低。
一双猩红色的巨大的三勾玉写轮眼浮现在他眼前，周围的环境也都跟着变化，换成了一方漆黑的星空，而他就落在一个宽阔、黑暗的平台上。
温暖的晨曦在此刻完全消失。
佐助淡淡开口：“我不问的事情，你不需要回答，我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关心。
“你只用讲你的故事就够了，不要给我现在就杀了你的理由......”
伴着凛冽的杀意袭来，药师兜感觉到了头皮发麻，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解开这不知何时开始的幻术。
他终于确定，昨天大蛇丸过去试探指定是什么都没试探出来人就给打跑了。
甚至若是昨天的佐助愿意的话，可能大蛇丸真的得留下来。
从中忍考试的第一场开始......
他就根本没有出过全力。
“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对我这个间谍的故事感兴趣啊！”兜想推一推眼镜，发现自己现在也是动弹不得，索性暂时放弃，“那么，故事该从哪里讲起比较好呢？
“或许得从这个村子的阴暗面开始说起，那怕是会毁灭木叶光明的形象，毕竟你一直觉得自己所生活的村子光明而且美好......”
“我倒并没有那么想。甚至我知道，有光的地方就有影，村子如今的运行系统有些过于迟钝了，哪怕明面上依旧维持着一整套火之意志的光明理念，内里多了很多黑暗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佐助摇头，语调恢复了平淡。
这倒让兜惊讶住了：“那你还对这个村子没什么意见？”
“看来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佐助幽幽开口，“怎么，难道木叶里从来没有对你好的人？
“还是说，你曾经被当成实验素材，或者说是补给资源，每天给人咬很多口？自己的母亲给人生生咬死，然后自己也要面临类似的结局，从有意识开始，面对的就全是将自己当成资源的牲口......”
药师兜：“......”
他感觉这个故事好像有点不太好讲下去了。
卡壳中，他憋了好一会，才道：“这是谁的故事？”
“这是属于漩涡一族遗孤，漩涡香磷的故事......”佐助幽幽开口，“也是生活在草忍村的她母亲的故事。
“噢，你继续讲你的故事，我在听。”
药师兜沉默了好一会，有点不太想说了。
但当间谍这么多年以来，他确实压抑的太辛苦了，尤其他相信，佐助目前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等佐助知道了属于宇智波的事情，他做得只会比他更过分。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被木叶的一个忍者捡到，连自己的生日都不清楚，是院长给我取了名字，同时也是院长给了我她的姓氏.......”
兜回忆着过去，眼中情绪复杂，“孤儿院很穷，但我们都很努力的在活着，我本来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和平下去。
“直到团藏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们逼迫院长重新为根工作，然而那样孤儿院就无法运转下去了。”
“团藏？”
“是团藏，根部首领，同时也是三代目火影最密切的好友。”药师兜笑了笑，“想不到吧！这个村子看似最光明的火影......
“其好友却是木叶的黑暗源头，为了逼迫院长就范，他们以拐走孤儿相威胁，我顶替了这个身份，以为可以让院长留下来。
“为了取得敌人的信任，我被打造成医疗忍者，我一直在别的村子打探情报......
“扮演者虚假的角色不断说谎，没有属于自己的家，也没有了解真正的自己的朋友，不断抹去自我。
“当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时，木叶就不再信任我，不再给我分配任务......
“不管是我还是你的哥哥，都......”
“我说过，不要讲无关的事情。”
佐助冷冷开口，将话题转移了回来，“伴着村子对于你的不信任加剧，终于负责你这个任务的上司，也就是团藏，他准备处理你了，对吗？”
“对！”
兜轻轻点头，眼中却夹杂着浓郁的负面情绪，“他选择抹去我的身份，以及院长的身份，让院长出任务去处理了我，也是直到杀了院长之后，我才知道......
“原来院长已经不再认我了，她只会承认另一个叫药师兜的人。我......我又是谁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只让你做两件事
药师兜讲述着有关于一个间谍的故事。
这与佐助先前所了解的木叶相对照，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佐助回忆宇智波族地那边。
确实也有不少根的身影。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
看来，木叶忍者村汇聚黑暗之处，同时也相当于村子里的厕所的位置，应该就是根了。
根的首领，志村团藏，正是这位厕所管理员。
凡是木叶内部跟黑暗有那么一点关系的地方，只要找上志村团藏，总归是没有错误的。
药师兜便是在坚持做了五年间谍之后，要被处理掉时，在大蛇丸的解惑下，这才明了了木叶忍者村本身的黑暗，同时选择了新的身份。
依旧做着他的间谍，只是这次不再是为木叶服务。
“木叶到底为我做过了什么？”兜说着自己的疑惑，“明明曾经做过贡献，可最后却要背负着污名死去，没有原本的身份，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
“起码在大蛇丸大人这边，我有着属于自己的身份！”
“对一个抽象的、大而化之的概念去抨击，你果然还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兜学长。”
佐助轻声一叹，“你觉得自己遭遇了背叛，觉得除了大蛇丸之外不再有人理解你，可是离开了这个村子，在忍界蛰伏那么多年，你觉得......
“这個世界存在你所期望的净土吗？”
药师兜理所当然的说着：“怎么不存在，比如......
“至少大蛇丸大人跟我一样，相比较于抹除人性的根，他更喜欢创造一个追求自我的组织，他教导了我新的忍术，给了我新的任务......”
“但大蛇丸本身正是木叶的一部分。当然，你也是。”
佐助幽幽开口，“那么，木叶的根草菅人命，大蛇丸就很珍惜人命吗？如果说教导忍术、给予新的任务，那忍者学校里的忍者显然并不算少，后面还有新的老师可以带着......
“你鄙视黑暗，却又选择了加入另一层黑暗。如果这就是你所选择的道路的话，我想，曾经收留伱的院长......
“她应该会失望的吧！被欺骗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关注的药师兜已经变成了那样残忍的模样，甚至直到死去之前，她可能都还在牵挂着自己孩子的安危......”
难得的。
即便处于阶下囚状态，兜已经有些愤怒的开口：“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院长她直到死去之前，都已经不认得我了，已经没有那个药师兜了，不存在了！
“当我戴上间谍的面具，逐渐抹除原本属于我的痕迹的时候，我就失去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了......”
“那你为什么又要沉醉于新的角色扮演呢？”
佐助轻轻摇头，“即便是选择了跟随大蛇丸去做一些新的事情，到底能不能够达到自己的目标也是未知数，甚至于在你抨击木叶什么都没为你做的时候，一无所知并且选择牺牲的院长......
“她也是属于你所说的木叶的一部分。
“当然你可能也没办法想得清楚，你依旧还是当初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就选择了接受那样的任务，最终养成了这样有缺陷的人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本身又不是慈善组织的木叶，能够有光明的部分，自然也有黑暗的部分，根就属于木叶的黑暗，属于木叶忍者村谁都不愿意见到的厕所，这也就意味着那里必然有着绝大多数人难以忍受的污秽。
“一个村子不可能没有厕所，但你因为一个村子里有厕所，就觉得这个村子全都是厕所......
“并且你自己也在同样使用着欺骗、隐瞒、杀戮等手段，这实在很难具备对应的说服力啊！药师兜。”
兜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是，你是可以站在一边去说我，可是你知道你口中的木叶又做了什么吗？你该不会以为宇智波灭族的事情真的是意外吧！”
“其实，真相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
连续破防了多次的兜还想着看看能不能让佐助也跟着破防。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佐助竟然表示他已经知道了真相，而且情绪还如此的平和。
“在你说到村子里还有一个叫做根的组织的时候，在你说到团藏的时候我就联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