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影继续说道:“让人把他带回来吧,我最近心神不宁。”
“是,雷影大人!”
麻布依点头。
她瞥了一眼沙发,隐约能看到沙发底下藏着的酒瓶。
自从雷影回来,整日窝在办公室酗酒,政务也不处理,全都交由达鲁伊和她打理。
麻布依转身离去。
她并未劝说雷影,因为早就劝过了,劝不动。
随着众人离开办公室。
雷影这才从沙发下面拿出酒瓶,猛地灌入口中。
等瓶口对着嘴,他才发现,里面连一滴酒都没有剩余。
砰——
雷影怒气横生,单手将酒瓶捏爆,左手激荡而起的雷属性查克拉将玻璃碾成残渣。
“混蛋,又没了,什么酒工厂,每瓶只装那么一点…糊弄谁呢!”
雷影说着,便弯腰看向沙发底,伸手搬出一個木箱。
箱子里装着密密麻麻的酒瓶,他认真看了一眼箱内,挑选出一瓶没开的酒,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啵——
瓶盖打开。
雷影面露忧愁,一口将酒瓶内的酒喝了一半。
打了个酒嗝。
雷影躺回沙发,在酒精的麻痹下,总算得到片刻放松。
但随后,过往回忆接踵而至,挡都挡不住,也没法逃避。
那凌驾于天上,暗红色的神魔,对他挥斩下来那一剑,历历在目。
那无可匹敌的剑气,那仿佛劈开世界的剑意,此时在雷影脑海中都如同他上一秒才经过一般崭新。
每每想到须佐能乎那无敌之姿…
雷影浑身颤抖,摇头叹息:
“打不过…完全打不过…不可能打赢的。”
呢喃着,他又抬手猛灌一口,这才止住身体微颤。
“如果当时自己死了…或许会比现在好…”雷影自怨自艾。
那一战后,他失去了自己的信心,失去了勇气,甚至也失去了成为影的资格。
因为,他如今一个人,面对那无法打败的敌人,整个云隐压根没法成为他坚强的后盾,无法提供给他任何有意义的帮助。
而他也无法再庇护云隐,无法保护雷之国。
仿佛一切在饮月那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经历过那种战场的人,才能知道,到底有多绝望。
原著里,雷影哪怕面对斑,都没有被打垮,因为那时他的身边有其他四影陪同。
面对大筒木辉夜,雷影似乎也留存着身为影的尊严以及勇气,没有展露出丝毫退却之意。
那是因为,他背后还有忍者联军,有鸣人这种预言中的救世主。
总有人兜底。
可如今,他雷影有什么?
一个人直面不弱于斑所带来的压迫感,孤立无援…
完全没有任何手段对付饮月。
雷影甚至觉得,只要饮月想,对方一个人就能灭掉整个雷之国,不,是灭掉整个忍界!
想到这里。
雷影放下喝完的酒瓶,单手捂着脑袋,心底升起一阵绝望。
饮月当时没杀他,但却给他的精神留下极其痛苦的折磨。
要知道,被突然打死并不可怕,知道自己一定会死,等死的过程才最可怕,尤其是临近死亡前。
而就在这时。
办公室门外传来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紧接着,办公室大门被推开。
雷影神情恍惚,抬头看向门口,赫然见到自己的火影助理麻布依此时匆忙返回。
麻布依看着醉意微醺的雷影,眉头紧皱,急切道:
“雷影大人,出大事了…”
雷影神色一凝。
修炼雷遁令他的反应速度比常人快上无数倍,所以,哪怕喝了点酒,行动也不会迟缓。
他倒是从未见过,向来冷静镇定的麻布依会如此慌张。
所以,这是真的有大事发生。
雷影惊恐道:
“是饮月打到云隐来了?”
麻布依脸色一怔,随后摇头道:“不是,是由木人在忍村附近执行任务时,遭遇敌人伏击,如今失去联络……”
“不是啊!”雷影长长松了口气,感慨道:“不是饮月打过来就好。”
可话刚说完。
雷影神色骤变,冷声道:“什么,居然有人敢打二尾的主意?而且还是在忍村附近动手?”
他立马起身,急忙问道:“在哪?带我去现场!”
“是——”
麻布依带着雷影以及藏匿在办公室角落里的达鲁伊以及希,离开雷影大楼。
“比呢?”
雷影问道。
麻布依回应:“已经派人去通知他,让他迅速返回忍村,跟我们汇合!”
“嗯。”雷影面色凝重,咬牙切齿道:“该死,如今是个人都能过来踩上我云隐两脚了吗?”
话毕,他奔袭如雷,怒吼:“速度再快一些,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在打忍村人柱力的主意!”
“是——”
一众影护卫和麻布依的速度再度暴涨,化为黑影消失于长街。
…
…
云隐村。
边缘。
一处陡峭地悬崖峭壁。
由木人浑身带血,站在只能贴合脚掌的单人山路,背靠着冰凉山壁。
她有着一头米茶色偏向金黄的长发,容貌冷艳,身姿绝佳。
而此刻。
她的面容憔悴,嘴角溢血,右手骨折,左手死死按着剧痛无比的手关节伤口上。
大口喘息的同时,由木人却克制着呼吸节奏,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就在前不久。
她在执行抓捕叛忍的任务期间,遭遇神秘人袭击。
如果不是身边的云忍队友替她阻拦对方,为她争取到几秒钟逃跑的时间。
此时她恐怕早已落到对方手里。
之后,在逃亡过程中,不管她进入半尾兽化也好,还是完全尾兽化,都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
几次交手,她甚至只能看到对方的影子,而那些位于森林阴暗中的敌人,仿佛鬼魅一般死死跟随着她。
无论她去哪。
它都能追上。
最后,由木人只能借助‘二尾又旅’灵活且超高移动速度进行逃亡。
“怎么办…”由木人眉目低垂,面露困色,闭上眼睛。
她已经跑不动了。
那种级别的强者对自己出手,为的自然是自己体内的二尾。
所以…她逃亡的方向,是与云隐村相反的南方。
毕竟,忍村里还有一只八尾,按照对方的实力来看,她逃回忍村,对方应该会更加开心。
但如此一来,她的援军便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
或者,压根没有援军。
由木人摇了摇头,为了体内的二尾,就算还有一线希望,她也要拼命挣扎。
就在这时。
啪嗒——
一块小石头与些许沙土从她面前坠下,与她的面庞几乎擦着边经过,最终掉落山崖。
“别做无用的挣扎,接受命运的安排吧。”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从上方悬崖传来。
由木人内心咯噔一下,她立即抬头,瞳孔骤缩。
只见一道身穿红黑长袍,留有一头橙色短发,面庞冰冷的青年从山崖垂直下坠。
他好像笃定自己不会摔死一般。
他的瞳孔泛着紫色光芒,并带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线条。
与他凝视,由木人感觉自己仿佛身在无尽深渊,被冰冷窒息的绝望包裹环绕,自身无法动弹。
“嗬——”
但身为人柱力,由木人也并非普通忍者,当内心的危机感爆炸后,她整个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再度进入完全体尾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