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精气神也慢慢恢复了。
“安苏老大,我们的计划似乎失败了。”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
僻静的角落里,晦涩阴冷的秋光映着亚瑟的面庞,他面色略有些难看地道,“不知道为何,他们都没事了。”
这是一个昏黄的午后,日色慢慢消融在寂寥的群山中,在宿舍尽头的阴暗角落里,一场隐秘的会议正在进行。
“根据鄙人的专业判断。”
李斯特冷静地一推眼镜,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资深人士了,有一番自己独特的见解,只见他高深莫测地淡淡道,
“他们应该是去野外解决了。”
原来如此。
亚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既然盥洗室里有人搞鬼,那么去干校的野外解决便好了。
密教徒们也不是傻子。
眼瞅着考试马上就要临近,而竞争对手的精神状态在逐渐恢复,亚瑟感到相当的棘手了,他将目光移向了角落的安苏,“安苏老大,‘文明标兵’行动失败了,我们该怎么做。”
文明标兵是安苏给这次行动起的名字。
夜色慢慢四伏了,温度逐渐降低,安苏那苍青色的眸子在黑夜中格外的耀眼,
“并没有失败。”
他露出了笑容来,“只是‘文明标兵’行动到了第二个阶段了。”
“第二个阶段?”
李斯特心中一凝,他相当熟悉安苏的这个笑容,每次他这般笑的时候,便能孕育出最优雅而高贵的计划来,而这个计划,也只有最有觉悟的贵族才能施行。
“暗杀。”
安苏注视着李斯特,“我们曾经讨论过一个个暗杀掉密教徒,但这个计划却被我们否定了,李斯特兄,你能告诉我原因是什么?”
“干校主要地方全是魔眼监控,密教徒们又成群结队,根本就没法下手。”
李斯特脱口而出,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
“你如果去外面解决个人卫生,”安苏平静地道,“会选择在有魔眼监控的地方,光明正大做吗?”
“作为一名高贵的贵族而言,我有这个觉悟,但若是普通人,并没有这么强悍的精神吧。”
李斯特一推眼镜,他已经意识到了安苏的言外之意,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了那个高贵而优雅的计划时,兴奋的肩膀都在微微的颤抖:
“更何况,这如果被魔眼侦测到了,是违背校规的,要被剁手指的。”
安苏嘴角笑容越发干净而剔透,就像是午后秋光日落黄昏那般明媚,他轻声道:
“是啊,他们不会选择在有监控的地方——那就只能是在干校的后山,那里没有魔眼,没有监视,荒无人烟。”
“那他们会成群结队地去野外解决个人问题吗?”安苏的目光看向了亚瑟。
“只能是分散吧。”亚瑟缓缓地道。
组团上厕所,倒还挺常见的。
但组团去拉野史,没有隔间没有遮挡,正常人都不会这般干——就算要组团去,也只会分散成两三个死党构成的小团体,不会有大规模的野史团队。
“那现在,他们分散开来,主动前往了荒无人烟,还是没有魔眼监控的后山。”
安苏嘴角笑容越发的纯粹了,清冷的月光覆盖在他精致的面庞上,
“那不正是我们暗杀的最好时机吗?”
亚瑟和李斯特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得感慨,不愧是我们的安苏老大,竟能想出这般优雅的计策!
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刻,最容易被偷袭的时刻,便是他脱了裤子蹲着上厕所的时候。
这便是安苏的‘文明标兵’行动!
第76章 行动第三步,开献!
黄昏。
夕阳倾泄万重山峦。
痛苦密教有几座后山,离宿舍楼并不算远,脚步快的话,一两分钟就能到。
虽在密教的管辖范围内,但平时也没教徒会来,
此时正值暮秋,山路上厚厚地迭满了桦树叶子,暮色慢慢四伏,黄昏的色调也逐渐转向晦暗,丛林里安静得可怕。
第四小队的士兵长,法笛利静步行走在寂静的丛林中,脚步踩在枯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必须要小心翼翼。
同时,动作也必须要快捷。
得赶在自由活动结束前,解决完个人问题。
已经忍受了好几天了,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法笛利没有携带随从,解决这等私密事情,也没有携带随从的必要。
若是被人看了去,倒还影响他士兵长的形象。
法笛利始终认为,所谓的痛苦,便是靠着恐怖的名望而塑造出来的,这几年里,他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包括虐杀儿童妇女,都是为了营造出他恐怖的形象。
恐怖就能带来痛苦。
法笛利寻到一处隐密的山坡,下面垫着厚厚的一层枯树叶,这等风水宝地最适合处理私密事务,这位士兵长眼前一亮,便踏着轻巧的步子掩着山坡蹲下。
他不是像亚述那般的白痴,法笛利准备可是充足,至少带好了纸巾。
法利笛早就按捺不住了,从下午上课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忍耐,神志已经完全被欲望所充斥了,这股原始的冲动也渐渐地消磨掉了他的意志力和判断力。
再强大邪恶的密教徒,在这个时刻,都纯白脆弱得犹如一个婴儿。
这个时刻,也是男人的神经最放松的时刻。
所以,此时此刻的法利笛并没有注意到,有三个诡异的黑影在向他慢慢接近。
正是文明标兵三人组。
这也多亏了从军团长那儿学到的潜行暗杀技巧,
此时此刻,正是实践课。
那三个黑影压低呼吸声,将心脏跳动的声音也一并压到最低,亚瑟更是使出了一个新学的群体气息屏蔽战灰;【死亡阴影】
安苏总觉得自己将这厮的画风越带越歪了,在原著中,这货可当上了光辉圣子啊.
但安苏觉得问题不是很大,只要自己当上了光辉教廷的神圣教皇,再认亚瑟当干儿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能算作光辉教廷的圣子。
夕阳已经彻底地坠入群山的坟墓中了。
此时此刻,法利笛仍然沉浸在释放的欢愉之中,他微微眯着眸子,口中在哼着什么歌。
注视着法利笛的背影,
为首的黑影轻念一声‘动手’。
只见左边窜出个人影来,正是亚瑟.桑尼,他手上提留着金属法杖,直直地对着法利笛的天灵盖砸去,势大力沉,连空气被划出呼啸声音;
法利笛一声闷哼,只觉得头上天旋地转,但他好歹还是士兵长,并没有当场昏厥过去,正要出声叫喊,
又见右边窜出个人影来,正是李斯特,他将一白中带黄的布料堵在了法利笛嘴巴上,后者只觉得一阵上头的气味涌上大脑,直冲灵魂,
他的意识便逐渐迷糊,随着亚瑟又是势大力沉的一杖打将过来,他便再也无法反抗了。
‘是谁在偷袭我’
在意识彻底褪去前,他死不瞑目地看向偷袭者,清冷的月光下,赫赫然地立着三个人。
痛苦心腹,痛苦猎鹰,痛苦恶犬
他们甚至在盯着自己狞笑!
他妈的,哪里来的出生!
竟然在别人上厕所的时候偷袭!!
法利笛从来就没有如此恐惧过,他现在还光着屁股蛋子,却被三个男人包围,
凄冷的夜风吹拂而过,从未如此的寒冷;他只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孩。
他向后挪动几寸,眼神中满是恐惧,嘴巴只能模糊地吐出几个字词来,“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先生,我们是文明标兵小队。”
安苏彬彬有礼,他冲着法利笛露出了干净的笑容,“要纠正一切不文明的行为。”
用法杖砸人就很文明了吗!
法利笛心中咆哮着,却见安苏向着他的脑袋猛踹一脚。
他只觉得嗓子一甜,一口热气向上涌,彻底地昏死过去。
看着栽倒在地的法利笛,亚瑟相当庄重地收杖入鞘,轻哼一声,俊朗的面容满是肃穆,“真是一场神圣的对决啊。”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圣骑士的范儿了。
诸位太阳先祖,也必将为他而自豪吧。
“今天的第一个猎物了。”李斯特一推眼镜,“安苏兄,你来这里没问题吗,盥洗室那边不需要你守着吗?”
“下了律令就行了,我本人不需要一直在。“
安苏用纸巾擦干长筒靴上的血迹,“我来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我独自处理。”
“什么?”李斯特问道。
“处理尸体痕迹。”安苏回答,“经常杀人的大伙都知道,杀人容易处理难。”
李斯特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的确,若是处理痕迹时出了差错,那迟早会暴露的。
但谁负责处理尸体,谁就会承担最大的暴露风险。
而安苏竟然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李斯特用敬佩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男人,不愧是他李斯特都佩服的好队友,不仅能想出这等高雅的伟大计策,甚至还有着自我牺牲的团队精神。
他决定以后都跟着安苏干了。
只要跟着他,自己的贵族之道一定能够进一步精进。
“总而言之,大家以后分头去狩猎。”
安苏大概能猜出李斯特脑补个啥,他也很有队友情谊地道,“把人敲晕就好,然后交给我,后面的事情我负责处理。”
“不必脏了大家的手。“
“好!”李斯特和亚瑟感动地齐齐点头。
等这两货收拾收拾走后,安苏转头看向只剩下半口气的法利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