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涛拿住侵刀,一手握着刀把,另一手握着半截曲柳棍,反方向用力一拧,刀头便和木棍脱离开来。
接着随手把侵刀递给傻柱:“傻柱,开膛放血会吧?”
这时傻柱还在端详着地上那三头野猪,猪杀过不少,但这么大的野猪他还是头回见,而且还是热乎的。
“瞧您说的什么话?这活儿打小就没少干。”
正打算上手呢傻柱注意到了猪爸爸血淋淋的下身,惊呼:“这猪的牛子哪去了?”
“旺旺!”
阿黄蹦跶两下抬起血淋淋的大嘴巴,意思再明显不过。
王鸿涛顺手一指:“被阿黄吞了,野猪记仇追着阿黄跑进了伏击圈,要不这趟能有这么顺利?”
一旁的江班长也感慨:“是啊,就没见过这么贱….
会见机行事的狗,成精了都。”
傻柱顿觉下体一凉:奶奶的,自家老爹还是保守了啊,踢人裤裆算什么?这TM才叫狠!
将王家兄弟的危险性往上又提了两档,傻柱绕过阿黄,操着侵刀来到猪爸爸身旁。
傻柱先将侵刀往旁边一旁,两手抓着猪爸爸两只猪蹄猛一使劲,将猪爸爸翻了个四脚朝天。
然后操起侵刀从脖子处狠狠插下,再用力往下划拉,划过腹部时小心翼翼,那模样生怕把猪肠子划开。
“把猪肠递过来。”王鸿涛吩咐道。
傻柱不明就理:“这会儿给你干吗?不等有水再收拾吗?”
王鸿斌一个头皮削过去:“让你给就给,废什么话?”
傻柱对上王鸿斌凶悍的眼神一句话没敢说,乖乖地取出整副猪肠递过。
王鸿涛从傻柱手里接过猪肠,把它挂在一旁大树上。
见王鸿涛如此,王鸿斌以及一应兴寿公社社员皆虔诚以示恭敬,并行注目礼。
此为猎人敬山神。
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只有长年累月跟大山打交道的才信这个。
不过在王鸿涛看来,这么做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放血,喂狗。
野猪死了如果不抓紧放血,猪血就会渗透到肉里面去,肉会变得很腥很臭,没办法入口。
再有就是可以留点东西给食肉动物,比如老虎、狼、黑熊之类,这样猛兽就不会追人,挂树上同样是为了能多拖点时间。
保卫科的战士和傻柱有做有不做的,王鸿涛也没管他们,不管怎样规矩自己是守了,他们做不做是他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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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完猪肠,王鸿涛又吩咐傻柱把猪心挖出来,这回傻柱没再问,干脆地照办。
也就在王鸿涛拿到猪心时,阿黄才开始显现出着急,用鼻子顶顶王鸿涛小腿,同时尾巴狂甩嘴里还发出呜咽声,眼神中满是焦急。
从傻柱开膛破肚、取猪肠开始阿黄就定定地蹲坐在一旁,任凭口水滴地上也一直没有叫唤。
等王鸿涛从傻柱手上拿到猪心,并说喂狗时候才走过来讨食。
王鸿涛笑着嫌弃:“咋滴,刚那么大个牛子还不够你吃的?”
说完把再吊胃口,把整个猪心递给阿黄。
阿黄没急着叼走猪心,而是歪着头看了王鸿涛一会儿,等确定是喂给自己没错后才小心翼翼咬过,然后就这么趴在王鸿涛脚下大口撕咬起来。
看阿黄吃的如此香甜,王鸿涛蹲下身撸着阿黄狗头:“娘希匹你倒是命好,这么多人全饿着呢你倒是先吃上了!”
阿黄抬头看了王鸿涛一眼,接着继续埋头大吃,同时狗尾巴还不停拍打着王鸿涛鞋子。
吃完猪心阿黄好像还没吃饱,王鸿涛又下手割了小半块猪肺扔给它。
吃一块、割一块,等到阿黄彻底吃饱躺地上翻肚皮才罢休。
赶山围猎,不敬山神的有,这点全凭个人意愿,不强求。
但是拿猎物的下水喂狗却是不成文的规矩。
进山围猎,危险性最高的不是猎人而是猎犬,猎人跑不过猎物,所以大多时候要靠猎犬缠住猎物,或者把猎物引到伏击圈,这样猎人才有机会打到猎物。
相比猎人,猎犬才是真的拿命在拼,就好比刚才,阿黄从靠近猪爸爸开始,再到一口咬下猪爸爸牛子,然后放风筝把野猪群引到伏击圈,中间的每一步都充满危险。
本次围猎阿黄当属头功,这点毋庸置疑!
立了大功,自然就得重赏。
对于一条猎犬来说最好的奖赏无非就是食物。
第126章 傻柱烤肉
猎犬经过剧烈战斗后,最想要的就是能吃上一顿热乎、营养的大餐。
于是在这个偏爱肥肉、不喜猪下水的年代,猪心肺几乎成了猎犬的专属。
若是打到的是熊,那么猎人多半会割熊肉喂狗,因为狗不吃熊的内脏;
可要是打到野猪,却几乎没有猎人会割野猪肉喂狗。
首先猎犬本就更加青睐于吃猪下水,
其次猎人们也舍不得拿野猪肉喂猪,尤其是肥肉。
要知道这年头最缺的就是油水,带油的肥肉更是百姓们的最爱,即便你有肉票都得赶早或者找关系提前预定才能买到。
如今正处秋天,是各种粮食、山货收获的季节,同时也是野兽们疯狂进食、攒膘过冬的时候。
无论是熊、野猪还是别的野兽都在山里疯狂进食,吃些核桃、橡子、榛子之类高热量的食物,时不时还下山霍霍生产队种的粮食,一个两个全积攒了一身肥膘,肚子里满满都是肥肉。
就拿刚打的那头猪爸爸来说,那体型要是春天顶多也就两百斤出头,但现在它的毛重起码得有二百七八,多出来那些的可都是肥肉啊!
别的不说光肚子上那两块肥膘熬板油就能熬十多斤大油,要知道城里的工人每个月才能分到两三两油,还都是素油。
熬完猪板油,原本丰润油腻的肥肉就会缩小变成金黄酥脆的猪油渣,撒上几颗盐再往嘴里一扔,那味道简直了,又香又脆酥到了心里!
两相取舍下,猪下水拿来犒赏猎犬再合适不过。
…….
等阿黄吃饱,另一边那些野猪也都收拾好了。
傻柱、杨师傅、还有兴寿公社过来的“监工”一起动手自然很快就收拾妥当。
开膛破肚放血取内脏,一系列操作必须当场完成,等你拉回公社处理肉早就臭了。
收拾完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看来中午这顿得在山上吃了。
“哥几个搭把手,先把野猪抬山下去,山脚有条河,咱清洗清洗就在那做饭了。”王鸿涛吩咐。
野外生火做饭这点不难,重要的是安全,当初只带着侵刀他都敢,遑论这次还有这么多战士一起。
“得嘞!”
“走你….”
……
待到河边,趁这会儿没事大伙儿先把野猪冲洗了一遍,把血沫子冲干净,这样还能再减腥味。
王鸿涛则拿着侵刀砍回来段新鲜的红柳枝树干,上面带着许多细长的红柳枝。
把红柳树干搬回到聚集点,再用侵刀砍下红柳枝条拢成一堆。
“劳驾各位削一下枝条,把肉切一切咱中午烤肉吃。”
一听有烤肉吃大家都动了起来,有捡柴的、有削串的、也有围着王鸿涛看的。
王鸿涛提起侵刀肢解了只小花栗子,野猪肉腥,但相对来说小猪就没那么大味,尤其是这种二三十斤的花栗子。
一只花栗子能出十来斤的肉,王鸿涛打算收拾两只出来,毕竟下午的体力活还很艰巨。
轻车熟路地把小花栗肢解、剥皮,剁块。
发现小花栗子的肉不仅嫩还有点儿小肥。
得亏现在是秋季,换别的季节绝对没这么好的肉。
剁好吩咐傻柱将猪肉切块、串串,接下来他就不管了,总没道理放着现成厨子不用吧?
伸展了下身子再往下游走两步,王鸿涛脱了鞋子坐河边石头上边搓脚边抽烟,好不悠闲。
这回傻柱总算学乖了,少说话、多干活。
只见他先把肉切成整齐的大拇指般大小,再一一串在红柳枝上,不一会儿就串了三四十串。
看红柳枝不够用阿斌又去砍了些回来,肉块串完傻柱又拿另一块,一切都井然有序。
将所有肉串完傻柱不由自主就把目光看向王鸿涛,出来不到半天傻柱就养成了一个习惯。
那就是多看看王鸿涛脸色,听他的安排准没错。
看傻柱眨巴着小眼睛王鸿涛捡起石头就朝他扔去:
“看什么看?你特娘的不就是厨子吗?不动手还想着吃现成啊?”
傻柱摸了摸鼻子默不作声,随即打开小挎包,里面装着火柴、调料等各种瓶瓶罐罐……
傻柱心里委屈得很,不过很快他就安慰自己:幸亏王鸿涛没让自己把锅背来,不然就白背了!
这么一想傻柱心里就舒坦多了….
说干就干,傻柱先是在背风处用大石头搭起个简单的灶台,接着在灶台中间拢起一堆枯叶。
这个季节枯叶一点就着,而且火势很旺。
等枯叶着起来傻柱再把刚捡来的干树枝丢进去,不一会儿火堆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该说不说作为一个厨师傻柱显然是合格的,王鸿涛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管了。
“阿斌,盯着点傻柱,别让这小子乱抹口水!”
“好嘞!”
傻柱听见后幽怨地看了眼王鸿涛,心想我都这么听话了你还不放心我,至于么?
看完转过头接着干活,多发呆一会儿他都怕蒲扇大的巴掌削自己头皮。
等灶台里的树枝着起来,傻柱又往里面扔粗树干,火势先是被树干压的一弱,但随着树干燃烧又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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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边树干也烧上了傻柱转过头忙活另一个坑,现场十来号人总不能光指着一个灶烤肉吧?那得等什么时候去?
等到粗壮树干差不多烧完,表面都碳化开始冒红星了,傻柱才开始烤肉,他把串好的肉串插在火堆四周。
在炭火的炙烤下,肉串先从粉红变深红,再到棕,最后到金黄。
当肉开始呈现金黄色时就会滋滋作响,有时还往下滴油,同时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三尺。
“再等会儿,还没翻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