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有两人的书信,你都给截下来,再给我电话,具体再议。”
“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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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区某坦克团!
“袁军,有你这么填炮弹的嘛?炮长当初是怎么教你的?”
段铁柱在座舱口看着对方,是哪哪看不顺眼。
袁军也是如此,头也懒得抬一下,自从他下到部队进入坦克团来到如今的三班,跟现在这会训斥他的班长段铁柱,还有其他成员,基本都不对付,
他感觉这些人都是在故意挤兑他,这其中还有个小插曲,就是他先前来部队报到时,新兵连都已经集训一个多月,他这才晃荡晃荡从京城坐火车过来。
名副其实的后门兵!
这种靠着关系进入部队的后门兵,在基层干部眼里看来,是非常不对付,甚至是可耻的,你想想,本来能够入伍参军那是多光荣一件事,多少年轻人争破脑袋想要进入,
可是这些关系兵呢?依仗着父辈的余荫,轻而易举的进入了部队,而且是最好的部门兵种,像这种人,就是在下面基层待几年,镀层金,回头就升职,搞不好一两年时间,那级别都跟他们苦熬多年才谋得一官半职一样了,
心里难免会有落差,不服气!
凭什么?!
最关键的,袁军这家伙也一点不让人省心,他当初来部队报到,直接去的军部司令部,开口就要见军长。
因为在京城时,他老子是直接给军长李震云挂了一个电话,李军长电话里是这么回复的,
“来吧,这边我都安排好了,不急!”
巧不巧,那天军里的几个大首长又都不在,是一个姓赵的处长,好像是军务处的,接待他的。
赵处长之前并不在这支部队,前几年才刚调过来,哪里知道袁北光的大名,他最近接待了好几个后门兵,一个个都是难缠的主,
像前天来来的两个,一来报道就跟大爷一样,不下连队,就要待在军区,还要安排个轻松的活计,最好待在办公室,看个报喝个茶,悠哉悠哉,
把他气得直拍桌子,你们他娘是来当兵还是养老的?
眼前这个,看这吊儿郎当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肯定都是一路货色,尤其身上这一身穿着,上身一件黄呢子军装,带垫肩的,把穿在外头的士兵服撑得笔挺,却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赵处长一见人这身打扮,心里就恼火,他在部队也待有些年头了,知道这种军装是1955年授衔时,发给将校级别军官的,而他当时只是个小小的中尉,压根没有资格享受这种待遇,
可眼前这个新兵蛋子,居然敢穿着这身军装来报到,压根没把他们这种基层干部放眼里,那鼻孔朝天,目中无人样,
是不是还得尊称你声‘袁军长?’
所以,刚一见面,印象极差,语气冷冰冰道:
“军长和政委今天都没在,由我负责,把你的入伍相关手续给我看看。”
袁军自然也看出对方的态度,也不屌人,冷冷回着,
“我没什么手续,空手来的,我小时候就是在军部幼儿园上的,一直到大班才走。”
赵处长见人坐没坐样,浑身跟中风一样,抖动个不停,一副大爷语气,当即火起,不过还是忍住了,
道:“你总不能幼儿园时就入伍了吧?我说得是入伍手续。”
“这我就不知道了”,袁军道:
“我爸当初是给李军长打的电话,李军长也说了,让我直接来报道,要不你直接去找李军长要吧。”
袁军平日里就这种性子,这话可能就是无心之举,纯粹让你去拿他的入伍手续,并没别的意思,
但在赵处长看来,你小子是故意拿军长来压他,一个刚来的新兵蛋子指挥他一团职干部办事,
真是反了天了!
不过他并没跟人翻脸,像这种干部子弟,在军队里的关系盘根错节,你一大头兵不足为惧,就怕后面的老子跟军长、副军长关系过硬,或者说在战场上救过首长的命,那就另当别论,
得罪这小子,相当于得罪大首长,这种蠢事他是不会干的,既然如此,那就按规章办事,面上不动声色“嗯”一声。
就这么着,袁军在军区招待所被晾了三天,好在姚副军长回来了,就这么办理了入伍手续,去下面坦克团报到了,还是这位赵处长送去的,
跟团里干部提前打了招呼,肯定没说什么好话,就说来一刺头,后门兵。
所以说,袁军刚到团里,啥事没干呢,就被团里领导打上了‘刺头’的标签。
后续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没埋没了‘刺头’两下,算是名副其实。
袁军这会整个人窝在机舱里,里头是又闷又热,跟他娘蒸炉一样,浑身都湿透了,以前觉得这驾驶坦克挺威武的,听着那轰隆隆振聋发聩声,让人热血沸腾,
只是钻进这座舱里,实际操作一番,压根不是那么回事,这种59式坦克一共四个乘员,车长就不必多说,全车指挥员,然后就是驾驶员和炮长,那也都技术活,像驾驶员来说,
以后要是复原回农村了,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司机,能够开履式拖拉机,这可是好差事,工资高不说,还能受人尊敬,都愿意干。
他一新兵蛋子,就只能捞个预备炮手了,只有装填炮弹的份儿,这玩意是四人里面最脏最累的活,对臂力有很大的要求,那一枚炮弹有三十公斤,你得在这狭窄的密闭空间里借助臂力将其推去炮膛,而且都格外小心谨慎,这可不是开玩笑,要在座舱里炸膛了,他们四个全都得嗝屁。
擦把额头汗水道:
“班长,这话你说的,炮长就是这么教我的啊,你要觉得不对,那也是炮长没教好,怎么把怨气都撒我身上来呢。”
“袁军,你少给我扯犊子”,
段铁柱恼火道:
“我听说你老子跟咱军区的军长、副军长都是老相识,生死之交,但下了基层,到了连队,我才不管你这些,你就是条龙也得给我老实盘着。
你以为这是儿戏嘛?装炮弹时,那大拇指一定要压住引信,万一有个闪失,这要炸了,我们四个人都得玩完。”
第129章 医院常客!
袁军听着有些烦,打断道:
“我说段班长,你就别唠叨了行不?我这听着呢,又不聋,这不是颗教练弹嘛,又炸不了,你看把你给急的,
身为班长,最重要的是遇事要冷静,沉稳应对,你说往后真要是上战场了,就你这种心理素质,别到时瞎指挥,把炮口对准战友,
“轰隆”一下,那你段班长可就出‘大名’了。”
“袁军,你胡扯个啥”,段铁柱恼火,这小子满嘴跑火车,什么话都敢往外蹦,道:
“平日里多流汗,战时就能少流血,你没听连首长先前对咱们的告诫、指示嘛?”
“哎呦呦!”
袁军表情夸张,语气讥讽,
“还连首长!
班长,你这说得真够肉麻的,叫声连长、指导员得了呗,起我一身鸡皮,你就是要讨好领导,也别这么赤裸裸的,
还说我就会使些小聪明,我看你也差不了多少。”
“袁军!”
段铁柱真生气了,指着人骂道:
“你不要乱污蔑人,谁讨好领导了,我这是对首长最起码的尊重,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吊儿郎当,一天不干正事,简直就是一地痞流氓。”
“哎,段班长”,袁军冷冷道:
“这你就不对了,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呢,我身上穿着的可是军装,怎么就成地痞流氓了?我要地痞,你段班长成什么了?
混混头子嘛?上面的连长、指导员、师长、军长,那更是什么了?
大混混、大流氓?这罪过可就大了,
段班长,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也亏我这人大人有大量,不会乱嚼舌头,要碰到个好事的小人,回头给你去外头宣传宣传,
你段班长怕是吃不了兜着走,这班长都得给撸了,你说是不是?”
“你……你……”
段铁柱就是农村出生,地地道道农民的儿子,也没上过几天学,嘴笨,可不像袁军这种,嘴皮子那么能说,气得脸胀红,浑身颤抖起来,
“袁军,你特么胡扯,我……我什么说首长是流氓地痞了?你……你……”
一着急,话都说不明白了。
“班长!”
袁军幸灾乐祸,笑着道:
“你别着急啊,我又没说你污蔑领导,我这人向来嘴严,不会到处乱说的,放宽心,放宽心,这么大气性干嘛,呵呵!”
段铁柱气得胸膛直起伏,最后甩下一句,
“袁军,你有种,你这种兵我没法教了,我找连首长去,哼!”
爬出机舱,带着一肚子气离开了。
“呵呵!”
袁军没一点怕意思,钻出机舱,看着人离去身影,撇嘴道:
“真特么玩不起,打不赢又回家找大人告状去了,什么玩意!”
这时边上另一个班的成员过来,道:
“袁军,你可真行,又把你们班长给气着了,你就不怕到时连部领导一发火,让你把这身军装脱下来,滚回京城去?”
“劳资怕个毛!”
袁军不屑道:
“凡事总得讲道理吧?凭什么平白无故要我脱这军装?
再说了,连部它也没这资格,想要开了我,成,问问军区的首长们同不同意。”
“行,你牛!”
对方给人竖一大拇指,坦克团上到团长、指导员,下到大头兵,哪个不知道袁军的‘大名’,有名的刺头,也清楚人来头不小,先前听说军区的姚副军长都把人叫去家里吃饭,还开了一瓶珍藏的茅台酒,两人都是喝得酩酊大醉,就这关系,下面领导还真得谨慎对待着。
“哎,袁军,你在部队的医院里,是不是有个对象?”
“屁对象!”
袁军道:“我才来多久?天天不是训练就是搁这铁疙瘩里闷着,我倒是想找个,哪有时间啊。”
“那不对啊!”
对方道:
“我昨儿个不是肚子疼,去了趟军区医院,那有个女卫生员,还问我是不是坦克团,认不认识袁军,那姑娘说要见你。”
袁军怔下,在医院那边他也就认识周晓白和罗芸了,便道:
“你小子没诓我?”
“我这能骗你”,对方道:
“人说她姓周,那姑娘长得那叫个一个漂亮,真的,咱整个军区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袁军,可以啊,这才来多久,就找到这么漂亮一对象,厉害啊!”
“滚犊子!”
袁军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