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出事,姑娘伤心欲绝,只是到了半夜,她男友浑身是血的出现了营地里……”
“哎呀!”
刘娇又叫起,这回语气有些惊恐,道:
“难不成是她对象头七回魂,回来见她最后一面,这……还真有些吓人。”
“我倒不觉得”,王红道:
“你们应该都听过梁山伯与祝英台吧?死后双双化作蝴蝶,翩翩起舞,永远相伴在一起,我觉得这就是最忠贞不渝的爱情,已超越了所有一切。
这对登山男女同样如此,奎勇,这后面这个死去的男人是不是对他对象说了感人至深的最后道别?
让她不要伤心,以后好好生活,再找一个爱她疼她的男人,他会在天上看着你们,并祝福你们的,对不对?”
“这真的好浪漫!”
秦岭看着李奎勇道:
“奎勇,你这爱情故事确实打动了我们,这男的虽然死了,最后只是鬼魂回来,但一点不会让人觉得害怕。”
“就是,就是!”
什么就是?
李奎勇挺崩溃的,他这好好一鬼故事,被你们这么轮番打岔,还整出了爱情故事,没一点恐怖的氛围意境,
真是失败,叹口气道:
“我还没说完呢,怎么老是打断,要不你们来讲吧?”
“肯定是这结局了”,萧薇言之凿凿,“难不成还有另外的结果?”
李奎勇只是为完成‘任务’,有始有终,道:
“她男友一把抓住她就往外跑,并告诉她第一天登山就发生了山难!其余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说罢顿了几秒,视线投到萧薇身上,道:
“萧薇同学,这结果你猜到了嘛?还有,你能判断出,这几人当中究竟谁是人?谁是鬼?谁又说得是真话呢?”
话音落,现场变得安静下来,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剧情大反转,对于生活在六七十年代,行为方式都是一板一眼,规规矩矩,也没有经历过脑筋急转弯,无厘头电影熏陶的人们来说,
实在是‘惊艳’,‘匪夷所思’!
好半晌,萧薇才开口,
“奎勇,你是说先前回来报信的五个人,他们都……都已经死了?”
李奎勇耸耸肩,
“这得你们自个去思考了,我也不知道答案,就像坐你边上的刘娇,她刚是去上厕所了吧?
别看现在回来坐你边上,兴许啊,人并不是真正的‘刘娇’,没准掉茅坑淹死,而是一鬼魂。”
“啊呀!”
坐一边的萧薇和王红吓得大叫,直往边上躲去,刘娇姑娘就那么一人孤零零坐那儿,显得特别突兀。
刘娇见其余人眼神戒备惊恐看着她,顿没好气,
“你们这么看我干嘛?我可不是鬼魂”,然后眼神狠狠瞪向坐对面的李奎勇,哼道:
“你才掉茅坑里淹死了呢,恶心死了,我是人,活得好好的,哼!”
李奎勇笑起,淡定道:
“哎,几位姑娘,现在还认为我这故事是爱情故事,觉得不吓人嘛?呵呵!”
一边的李严道:
“勇哥,你这故事哪里听来的?真的,到最后听完,起我一身鸡皮,忒吓人了。”
“我自个闲着没事瞎编的”,李奎勇厚颜无耻,大包大揽,
道:“这才哪到哪,只是一开胃菜,不过我看你们这都有些承受不住,后面我就不讲了,算了!”
“说,继续说”,刘娇道:“我……我们才不怕。”
“就是,继续,继续……”
“你们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说……”
“刘强是夜班公交车司机,他开的线路……”
既然大家如此‘积极’,他怎么也得满足他们,后面午夜公交车、恐怖楼道、咒怨、贞子……一股脑全招呼上去了,
总有一个能击中你们心里的那个‘恐怖点’,合各位的‘胃口’?
到最后,姑娘们都抱作一团回了窑洞。
夜,
李奎勇躺炕上,四仰八叉睡得熟,
“奎勇,奎勇”,耳边有人嘀咕着。
他这睡迷糊,被打扰了,有些恼,“干嘛?!”
李严有些为难道:
“那个,我……我想去解个手,晚上水喝多了,快……快憋不住了。”
李奎勇眯着眼,无语道:
“你没脚啊?多大人了,怕黑怎么着?自个去吧!”
李严苦个脸,
“我……我不是听了你那些鬼故事,我……我不敢呐,你陪我去趟呗?”
“那就拿个瓶先应付一下,我困死了,别烦我”,
李奎勇含糊一声,翻个身继续闷觉。
“瓶子?”
李严感觉自个膀胱要炸了,实在没招了,下了床……
——
——
“喔喔喔……”
外头公鸡已经打鸣好几次了,远处山头朝阳已爬出一截,淡红色的阳光落在窑洞前的空地上,鸟儿在一边的枣树上进进出出,又是新的一天。
李奎勇从炕上爬起,伸个懒腰,穿好衣物下了炕,弯腰要穿鞋,瞥到了放一边的一汽水瓶,里面灌满了‘饮料’,
挺黄的,却没盖子,
怔下,他从公社买的汽水,也没这么黄啊,再看那边上还有半瓶‘饮料’,这味好像不对,挺骚气的。
立马明白了,
“槽!!!”
忍不住爆句粗口,还真特么在窑洞里解决了?!
推了推炕上还在熟睡的家伙,道:
“起来,起来,赶紧的!”
李严睡眼惺忪,迷糊着,
“勇哥,咋……咋了,吃早饭了?”
“吃个屁!”李奎勇没好气,
“赶紧把这俩瓶子给扔了,都特么有味了,你是真行啊,怎么就没敢在勇点尿炕上呢。”
李严揉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这也不能怨我,再说昨晚我也问你了,还是你让我这么干的。”
“槽!”李奎勇无语,
“我特么要让你去吃屎,你也去啊?
赶紧的,扔了!”
穿好鞋子,拿了洗脸盆出了窑洞,半个小时后,他这挑着俩空水桶,和秦岭一块走在去提水的山路上,两人都有默契了,不需多说,一早起床,然后一块出发,
对于姑娘的这般‘善解人意’,他也只能默默承受,每次都是实打实的挑水。
李奎勇见人面色没怎么有精神,都有黑眼圈了,道:
“怎么,昨晚没睡好?”
“嗯!”秦岭打个哈欠,道:
“昨儿个上了五六次厕所,刚躺下没眯一会,又被叫醒了。”
“五六次?”
李奎勇目光下意识往姑娘身下瞧,道:“你这年纪轻轻,夜尿这么频繁,没什么毛病吧?”
“你眼睛往哪看呢”,秦岭嗔怪声,俏脸微红,嘟嘴道:
“我身体好得很,又不是我去上厕所,我……我是陪薇薇、娇娇她们去的,还不是因为你,讲那么吓人的鬼故事,都不敢夜里一人上厕所了。”
“哈哈哈……”
李奎勇大肆笑起,道:
“秦岭,你这话可是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昨儿晚上是谁一个劲撺掇我说鬼故事的?这还能怨我?”
秦岭娇嗔道:
“你还不知道薇薇她们,越怕就越想听,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李奎勇很明智没回应,跟女人讲道理?这不是自讨苦吃。
“哎,对了,奎勇”,秦岭问道:
“我听说咱大队准备在村里办个学校,给孩子们上课,要在咱知青里招个老师,这你知道嘛?”
李奎勇点头,
“我先前听刘支书说起过,怎么,有想法,你想去当老师?”
秦岭点头,如实道:
“当老师给孩子们上课,以后也不用下地干活,工分却是不会少,有这种好事,我想谁都会有想法,
你没有?”
李奎勇一笑,“我是想偷懒,不过你要我去教铁蛋、二牛这些皮孩子,我头都要大,还是算了。
而且这也不是谁都能去的,好像说是得高中毕业,还得去公社面试,征得领导同意。”
“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