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记性很好。”
在两人尚未确定关系时,他曾隐晦地回绝过镜流。
他说,表面耀眼的钻石,不过是最寻常的物质,一遇到高温就会现出原形。
镜流听后,同样给出了回应。
她说,不是最寻常的物质,而是不知在何时、何处历经磨砺的神兵利器。
除此之外,镜流还说过,比起象征团圆、人人都爱的满月,她更爱那轮没那么完美的新月。
只是,无论再如何喜欢的月色,总会有一天发现,月色晦暗不明、不堪入目的那一面吧?
羡鱼注视着镜流,冷不丁问:
“以后会更喜欢满月吗?”
闻言,镜流忍不住在心中发出叹息。
羡鱼在与自己拥抱、亲吻时,看起来游刃有余……
其实,他只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丹枫说得对,这类人,总会一次次拒绝别人。
镜流需要一次次地给出肯定的答复,才能让羡鱼安心。
她摇头轻笑:“怎么会呢?”
镜流凑过来,抬手用掌心贴上羡鱼的侧脸,用着极轻的力道蹭着。
她语气笃定,一字一顿向爱人作出保证:
“我最喜欢的,就是新月。”
“我见了他便心生欢喜。”
“纵使月色再如何晦暗不明,我也喜欢。”
“今日喜欢,明日也是如此,往后的岁月里,也会一直喜欢眼前的这一轮新月——”
镜流凑了过来,与羡鱼拉近距离,吻了上去。
羡鱼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回应了这个吻。
他想,这片月色,不必为我驻足。
她曾照向我、照过我,就已足够。
第220章 家长模拟器,启动
两人自庭院转移至卧室,期间,也没忘了那只浑身腱子肉的尺玉。
他们把猫咪安置在庭院中,确定宠物不会突然出现打扰两人后,再度相拥。
羡鱼轻笑一声,没有阻拦,任由怀中人靠近他的颈侧。
温热的吐息打了上去,接着,是柔软的触感。
好一会儿,镜流停下动作,她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迹后,唇角勾出极浅的微笑。
她似是仍觉得不够,抬手拉住羡鱼的衣领,作势要扯开领口。
羡鱼扣住了她的手腕,与她对视。
镜流动作一滞。
那双澄澈的、宛如湖泊般平静的眼睛,近在咫尺。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对方掌控了节奏。
镜流节节败退,仰躺在床上,自暴自弃般闭上眼。
下一瞬,她听见羡鱼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她说:
“看着我。”
剑首早已习惯听从上级的指令,听到命令般的语气,她下意识睁开了眼。
羡鱼慢条斯理地摘掉食指上的戒指,接着,是手套。
他微微俯身,轻而易举地解开镜流头上的蓝色发带。
羡鱼微垂着眼,再三确定镜流右臂上的花朵是芍药后,松了口气。
他与镜流对视,用掌心轻轻触碰对方泛起潮红的脸颊。
羡鱼的表情好似遇到了什么让他感到困惑的难题,但语气仍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你的脸好红哦。”
镜流听出了他在憋笑,心中又羞又恼,当即侧头寻找方才解下的发带。
羡鱼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率先拿起那条蓝色发带。
他语气迟疑,一语道破了镜流的心思:
“你是想……用这条发带吗?”
镜流不发一言,再度侧过头回避羡鱼的视线。
羡鱼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的恶趣味。
“又忘了我说过的话。”
他叹了口气,故作惋惜:
“那就没办法了……”
羡鱼用发带遮住镜流的那双红瞳。
他十分敷衍地打了个结,看着镜流被遮住双眼后,展露出的无所适从的姿态。
羡鱼语调轻快:“很适合你。”
镜流身形紧绷,两手抓握着床单,竭尽全力控制着力道,她用理智对抗本能,尽可能的放松自己。
事实证明,遇上个恶趣味的爱人……着实是在考验她的忍耐程度。
镜流又羞又恼,听着羡鱼一会儿说:
“腿在抖,是不舒服吗?”
一会儿,对方又收回手,用手指撬开她的唇齿,笑着说:
“在我面前,你不必压抑自己。”
镜流:“……”
这话听起来可真是够耳熟的。
之前,她对羡鱼说过类似的话。
镜流真是恨不得堵上对方的嘴。
羡鱼等到爱人尽兴,这才解开那条遮挡视野的发带。
他抬手轻轻触碰湿漉漉的眼睫,与那双涣散的、尚未回过神的红瞳对上视线。
镜流迅速起身,唇齿抵在肩颈处,正要下口时,犹豫一瞬,只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她夺过发带,轻飘飘地扫了羡鱼一眼。
镜流仍未平复乱了节奏的呼吸,她胸口起伏着,微喘着气。
她反手用发带遮住羡鱼的眼睛,自顾自地说:
“现在,到我了。”
羡鱼抱着镜流到了距离卧室最近的浴室,接着转身回到卧室。
他轻车熟路地更换被褥,将替换下来的、需要清洗的床单被罩塞进洗衣机中。
尽管按照长生种的观念来看……进度有些快,但好在没有提前做不该做的事。
羡鱼整理完床铺,去了另一间卧室洗澡。
待他洗完澡、擦干头发,取出烘干的床单被罩,镜流身着浴袍,擦着头发,缓步走进卧室。
羡鱼坐在床边,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镜流坐下,待对方落座后,顺手拿过毛巾,一点点地帮着爱人擦拭头发。
羡鱼扫了眼镜流没有被浴袍遮掩住的颈侧,只见先前留下的痕迹,如今已经消退了大半。
按照镜流的自愈能力,想必等到了云骑集合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出来吻痕了。
羡鱼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不如趁着这段时间,我帮你把你的东西搬到那套住宅里?”
他提到的住宅,正是他之前送给镜流的。
镜流签下赠予协议后,却没有搬进去。
羡鱼询问过镜流,想要帮着搬家,只是对方拒绝了。
这一回,总能搬家了吧?
怎料镜流再次拒绝了他。
镜流轻声道:“不了,等回来再搬。”
她心想,戒指还没做出来呢。
她摆在桌子上的锻造工具还没收起来呢。
这要是被羡鱼看到了……岂不是要被抢先一步?
镜流了解爱人,只要她开口,对方就绝不会自作主张。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
她不能给爱人钻言语漏洞的机会。
否则对方极有可能做出超出她预料的事情。
她正想着,就见羡鱼摸了摸她的头发,放下了毛巾。
镜流的视线落在两人的头发上,思绪不可抑制地回想起羡鱼说过的话。
她的爱人曾说过,要等到喝完合卺酒,行过结发礼,才能做更亲密的事。
快了,他们半年后订婚,一年之后……就会结婚。
到时候,便会一起喝合卺酒,之后就是结发礼。
一起剪下一缕头发,用红绳绑在一起,装进锦囊中。
这便是永结同心。
镜流不受控般伸出手,取出羡鱼的一缕头发。
羡鱼不明所以,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