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一身的剑首,实在想不出该回赠什么礼物,也拿不出与那些礼物对等的巡镝,只好找上丹枫,得到友人的建议后,决定在礼物上多花些心思。
羡鱼送了她许多枚戒指,那么……就回赠一枚戒指吧。
镜流原本不信仙舟上流传的说法,什么红绳辟邪,玉、葫芦是护身符,朱砂报平安之类的。
若是真能庇佑平安,那为何总会有人早早离去呢?
可羡鱼信这些,还曾经对她提过,在左右手的中指上佩戴戒指,有着招财的寓意。
于是,镜流开始在星网上四处搜索,了解了不少与戒指有关的说法。
例如右手大拇指有着祈福、长寿的寓意,再例如右手食指有着转运、健康的寓意……
还没等她想好送几枚戒指,又看到另外两种说法。
首先,就是不能隔空戴。
佩戴戒指时,不能在两个戒指中间空一个手指,否则会影响财运。
其次,是手上不能同时戴太多戒指。
考虑到羡鱼已经提前买下了两枚戒指,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只送上这一枚戒指。
镜流轻声道:“在右手食指上戴戒指,有着转运和健康的寓意。”
愿这枚戒指,能为她打牌摸不到一张二、买甜品却售空的爱人,带来好运。
愿真如那些人所说,能为她有着凝血障碍、自愈能力极差的爱人,带来健康。
第201章 什么都可以吗?
镜流送出的礼物,着实出乎了羡鱼的预料。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两人没有碰面的半个月里,镜流特意找上应星,一直在工造司,忙着为他准备这枚戒指。
羡鱼下意识回握住镜流的手。
一想到战场上拎着三千磅重剑杀敌的剑首,为了他耐下性子,尝试着亲手制作这枚小小的指环……他心下不免动容。
对比起他让高管代为拍下的戒指……倒显得他没那么用心了。
既然工造司能打造出无数神兵利器,想必锻造时所用的工具也不简单吧?镜流会受伤吗?
羡鱼打量着镜流的手,没看到任何伤口。
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想到仙舟人远超常人的自愈力,要是镜流真的受伤了……他还真看不出来。
羡鱼忍不住问道:“没伤到手吧?”
镜流摇了摇头:“没有。”
她想,只是可惜了应星的那些锻造锤。
最初,除了戒指这个选项外,镜流还有不少备选项。
例如,镜流最擅长使用的武器——剑。
很快她就排除了这个选项。
送礼总要送些对方喜欢的礼物吧?总不能由着自己的想法来吧?
无论羡鱼有着怎样的过往,有着怎样特殊的身份……镜流都记得对方曾说过的话。
羡鱼说过,他很满意现在的工作,只想待在书库里。
待在后方的仙舟人不需要武器,前方的危险自有云骑军一一扫清。
因此,镜流排除了这个选项。
她和云骑军,都不会让他们所守护的百姓,沦落到拿起武器与敌人厮杀的地步。
若是她让爱人拿起武器……那她这位剑首、这位伴侣,岂不是太失败了?
排除了武器,镜流在星网上看到的招财的貔貅摆件。
看到那线条复杂的摆件,镜流没有犹豫,再次排除了貔貅这个选项。
俗话说,人贵有自知之明。
剑首自从和友人们做过那顿一言难尽的饭后,就彻底认清了现实。
有些领域……还是不要尝试为好。
最终,镜流选择了戒指,她在星网上搜索了许多种款式的戒指,在脑海中勾勒着图形。
她想起羡鱼送给她的那些簪子,有着月亮和桃花的图形。
镜流想了想,决定在戒指上勾勒出月亮的形状。
至于桃花……羡鱼的观念十分开明,从不会因为旁人的年龄和性别,去判定他们该做什么事。
就比如男性,在他眼中,男性同样可以哭泣。
只是,就算是羡鱼再开明,恐怕也不会喜欢戒指上有桃花吧?
于是,镜流选择了线条最为简单的月亮。
她找上应星,对着友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镜流以为,在百冶的帮助下,她很快就能掌握技巧,制作出羡鱼喜欢的戒指。
等到真正上手去制作、不慎弄坏应星的锻造锤时,镜流这才发现,事情没她预想的那般简单。
她拿惯了三千磅的支离,在战场上,有无数孽物死在她的剑下。
等下了战场,镜流也很少会注意自己手下的力道,只有在和羡鱼相处时,她才会刻意收敛。
对着羡鱼,她尚且能控制住力道,但对着锻造锤和需要她捶打的材料……
镜流不得不放弃自己原本的设想。
别说在戒指上勾勒月亮了,先做出来一枚再说吧。
她硬着头皮,反反复复折腾了半个月,总算成功做出了一枚通体银色、没有任何装饰的戒指。
镜流并不满意这份礼物,她盯着羡鱼食指上的那枚戒指,说:“下次再给你换一枚更好的。”
羡鱼:“……”
这种有着特殊寓意的礼物,竟然还有下次啊
?难不成……是指求婚?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
羡鱼很快调整好表情,轻笑着摇头:“我的剑首大人啊,你的这双手,还是留着拿剑吧。”
语毕,羡鱼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接着又说:
“我很喜欢,但是不用了哦。”
镜流微蹙着眉,盯着他手上的戒指,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作品。
她说:“这枚戒指……还不够好。”
羡鱼轻声哄着:“真的很好,我很喜欢这份礼物,一定花了你很长时间吧?”
镜流不愿提起自己背后的付出,只说:“没花多长时间。”
羡鱼听到这个答复后,并不感到意外。
镜流就是这样的人,从不会提及自己在背后付出了什么。
对方连着两次在战场上给他带来了鲜花,他问起时,也只说没花太多心思。
羡鱼循循善诱:“我还不知道佩戴戒指,有着转运和健康的寓意,有什么其他的注意事项吗?”
听到这个问题后,镜流不假思索地给出答复,将自己在星网上看到的各种说法,尽数说给羡鱼听。
羡鱼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镜流说了好一会儿,她猛地顿住了。
接着,她的目光对上近在咫尺的、带着笑意的那双眼睛。
羡鱼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看来,你确实没在工造司花多太长时间,只是把时间花在了查阅资料上……”
说着说着,羡鱼抬手轻轻捏了下镜流泛着红的耳尖,接着收回手。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调笑道:“剑首大人真是不坦诚,该罚——”
镜流上身微微前倾,与他拉近距离。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羡鱼,问:“那你要罚什么?”
羡鱼眼睛一眨不眨地与她对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镜流率先败下阵来,挪开视线,不再看羡鱼。
她的声音轻不可闻。
“……嗯。”
紧接着,她听到羡鱼用着似乎与往日无异,却又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对她说:
“把你右臂上的昙花换掉。”
镜流:“……”
她面无表情地扯开羡鱼睡袍的领口,凑过去在对方的锁骨处咬了一口。
第202章 贴贴
羡鱼不明所以,他盯着镜流的发顶,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作为伴侣,应该有权力干涉镜流的穿搭吧?
昙花花期太短,寓意不好,羡鱼只是想让镜流把配饰换掉,对方就生气了?
羡鱼上半身的浴袍被镜流扯开了一大半,对方长发时不时扫过他的胸膛。感觉很像是尺玉刻意收敛爪子在挠他。
羡鱼抬手将镜流微微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对方没有在锁骨处停留太久,很快松了口,转而吻上羡鱼的颈侧。
羡鱼轻声道:“换个地方吧。”
镜流停住动作,与羡鱼拉开距离,轻轻点了点头。
羡鱼原本想借此机会整理一下睡袍的领口,还没等他抬起手,镜流就十分配合地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
见状,羡鱼只好一手揽住回镜流的肩膀,用另一只手放于腿弯处,把怀中人打横抱起。
他没有犹豫,抱着镜流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羡鱼没走几步,就听见镜流问:
“那一次我喝醉酒,你为什么要抱着我回去?”
她每次回想起这件事,都觉得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