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月:还记得我先前送到你府上的酒吗?】
【镜流:怎么了?】
面对镜流的疑问,丹枫冷笑一声,又补发了一个字。
【饮月:灌】
他饮月君说话算话,答应了白珩给他们看尾巴,就不会出尔反尔。
先前丹枫还拿龙尾巴逗过猫呢,只是那人不是和镜流说话,就是在喝酒。
他这条不知花了多少巡镝保养的尾巴,可不是白看的!
丹枫没办法亲眼见证那人更多的黑历史,那就只能由他的友人镜流
来见证了。
龙尊继续打字。
【饮月:常言道,酒后吐真言,灌他】
镜流想起自己在羡鱼肩颈处留下的痕迹。
想必现在还没有恢复吧?
思及此,镜流询问丹枫。
【镜流:若是受伤了,他还能喝酒吗】
丹枫很快给出问题的答案。
【饮月:可以】
发完这条消息,丹枫大脑宕机,一时间无法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受伤?谁?元帅?
如果对方之前带伤是为了仙舟,现在那人不需要再承受痛苦了啊。
丹枫回想起之前镜流找他给羡鱼看诊。
只说是看诊,也没让他开药。
当时,羡鱼询问他,磕碰出的伤口何时能恢复。
丹枫以为是小伤,只是羡鱼体质特殊罢了,结果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有伤啊?
总不可能……是两人练剑练出来的吧?
丹枫一想,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当初,他助攻镜流,给对方创造和羡鱼独处的机会,结果镜流转头就跟人家练了几个小时的剑……
别说镜流是剑首了,干脆改叫剑痴算了。
自家友人只对羡鱼动过心,丹枫一时半会找不到参考对象,只得找出景元这个徒弟做对照。
镜流教景元剑术时,从不会手下留情。
若是在罗浮,她会让徒弟四点起床练剑。
若是在前线,景元倒是能轻松些,不需要早起,只需要挤出空闲时间,与镜流对练。
至于对练时留下、不流血的皮肉伤?已经是镜流打起十成十的注意力,刻意收手的结果。
再说了,这些伤对仙舟人而言,算不上什么。战场上的敌人可不会顾及你是否受伤,只会不择手段地杀掉你。
以剑首的水平,练景元跟逗猫似的。
这也算是他、应星、白珩在前线时,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
这样一想,镜流和羡鱼恋爱后,想要继续切磋……很合理,太合理了。
再加上那人溺爱仙舟人的架势……又没谈过恋爱,肯定也会全盘接受镜流的所有合理的、不合理的提议。
可是,元帅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都算是文职人员。
对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曜青处理公务,再加上身居高位,根本轮不着他亲自出手,自有下属代为解决。
现在,不需要那人为仙舟殚精竭力,好不容易谈起了恋爱……怎么还得陪着镜流练剑啊?就一个文职人员受得了吗?
丹枫皱着眉,劝说友人。
【饮月:他就是个文职,你最好别拿教导景元的方式对待他】
镜流愣了好久。
她感觉丹枫这话没头没尾。
镜流不知道龙尊是怎么想的,她看看自己的消息,再看看丹枫的消息,想了好半天,总算翻找出自己醉酒后与羡鱼对练的记忆。
她打字为自己辩解。
【斩星:我没有和他切磋剑术】
丹枫说丹鼎司事务繁忙,不和她聊了。
正当镜流以为,丹枫相信自己的说法时,龙尊又撂下一句话。
【丹枫:无论发生什么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镜流:“……”
看来她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
镜流深吸一口气,关掉丹枫的聊天框,给自己的爱人发出邀约。
很快,两人敲定好时间,约在镜流的宅邸。
镜流放下玉兆,正好,景元走了过来。
她看向徒弟,问:“你觉得哪种甜品最好吃?”
镜流对衣食住行没什么讲究。
对于食物,她只有一个要求,能填饱肚子就好。
镜流分不出甜品的优劣,只好询问景
元。
景元愣了一瞬,很快报出几种甜品的名字。
镜流记住了甜品的名字,接着又问:“味道如何?”
景元陷入沉思,随后十分详细地介绍这几种甜品的口感。
镜流一边听,一边努力记住景元给出的评价。
她准备说给羡鱼听。
这一次,镜流难得跟随其他云骑的步伐,准时下班,离开营地前往甜品店。
她遇到了羡鱼先前遇到的情况。
挑选的甜品售空,需要等待。
幸运地是,她只等了几分钟,就拿到了想要的甜品。
镜流拎着甜品,回到家中。
她的爱人,一早就到了。
羡鱼提前早退,买了不少小吃,顺带又为镜流带了束花。
他不打算之前送过的花,所以最先排除了粉芍药和粉荔枝。
这一次,羡鱼选了风铃花。
他拿起花束,对逐渐走近他的镜流说:
“风铃花的花期更长,差不多能开半个月……”
镜流落了座,安静听着羡鱼介绍手中的那束花。
她原本觉得,话本子里男主角品行拙劣,做起事来太过冲动。
怎么一碰到女主角,就忘记了周遭的一切事物呢?
镜流的视线不受控般落在羡鱼的脸上,她忽地凑过去,在对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羡鱼愣愣地抬手碰了下镜流方才吻过的位置,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
他侧头,看向面色如常、好似什么都没做的镜流,轻笑一声。
羡鱼与镜流拉近距离,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爱人,意有所指道:
“看来,你不喜欢花。”
镜流抬手勾住羡鱼的脖子,她摇了摇头,语气郑重: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镜流闭上双眼,放任对方吻了上来。
庭院中,好似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羞于说出爱语,可面对容易多想、遇事只会责怪自己的羡鱼,只能忍着羞涩,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说出口。
爱人认真挑选、为她送上的礼物,她哪里会不喜欢呢?
唯独有一样,再昂贵的物件、再漂亮的鲜花,也比不过。
比起鲜花,更喜欢你。
不知过了多久,镜流猛然想起自己带来的甜品,于是睁开了眼,却不料正好与羡鱼对上了视线。
她下意识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脸颊逐渐变得滚烫。
不是,羡鱼之前就没有闭过眼吗?那岂不是所有难为情的表情,都被他看到了?
镜流恼羞成怒,与羡鱼拉开距离后,迅速抬手遮住羡鱼的那双眼。
她呼吸微乱,语气带了几分恼意:
“看来下一次,要遮住你的眼睛。”
镜流平复好情绪,收回手盖着羡鱼的手,拿过那袋甜品,说:
“上一次,我一时疏忽,没能让你吃到刚做好的甜品,这一次给你补上。”
她没有再看羡鱼的表情,转身去找丹枫之前送来的酒。
镜流听取了丹枫的建议,与羡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边吃着小吃和甜品,一边给对方灌上几杯酒。
上一回,羡鱼喝了丹枫的酒后,很快倒了下去,在镜流面前展现出与以往不同的模样。
这一次,也会如此吗?
羡鱼对镜流的想法一无所知。
他连喝了好几杯镜流为他倒的酒。
直至头脑开始昏沉时,羡鱼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