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高气傲不肯服输的应星,一听羡鱼认输,立马笑出了声。
他嘴角带笑缓缓倒在桌子上。
景元难以置信,接着,他看到没有展露出丝毫醉态的羡鱼,用手撑着下巴,歪着头问他的师父:
“你的话,我有在听哦,现在想好了吗?要差使我做什么呢?”
景元:“…………”
未曾设想的道路。
你直接认输,就能少喝酒了啊?!
景元木着脸,一手拿过羡鱼带来的甜品,一手握着叉子,恶狠狠地往自己的嘴里塞了口蛋糕。
白珩见状,抖了抖狐耳,十分贴心地把自己还没动过的甜品,分给景元。
景元很是感动:“白珩姐……”
白珩安抚道:
“放心啦,等应星忙完,肯定会为你制作武器的,不如你帮我想想,我该让龙尊大人做些什么呢?”
羡鱼原本正捏着镜流手心,催促对方提要求,一听白珩说出这番话,瞬间起了兴致。
他随口胡诌:“说起来,我先前听闻饮月君在战场上时,会幻化成龙的形态,来清理孽物,这是真的吗?”
镜流的语气很是无奈:“假的,你究竟是从何处听来的?怎么什么都信?”
白珩也跟着否认这个说法:
“没有啊,丹枫从来没在
我们面前……”
说着说着,狐人顿住了。
她眼睛亮亮地看向羡鱼:“你提醒我了!不如就让他幻化成龙的形态,让我们瞧一瞧,如何?”
平日里,他们遇到的敌人,都不足以让丹枫特意幻化成龙形与其对战。
战场上见不到,这一回总能见到吧?
白珩越想越觉得满意。
一旁的景元,很早之前就知道羡鱼的本性,他怀疑羡鱼是故意的,但又没有证据。
白珩没有察觉到景元一脸怪异的表情,在心中感慨:这个想法真是绝了!
众人左等右等,总算等到丹枫洗漱完回来。
白珩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们要看你变成龙的样子!”
丹枫:“……”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白珩口中听到这种要求。
龙尊深吸一口气。
元帅,一定是你的手笔吧。
白珩能有什么错?一定是元帅把她带坏了!
龙尊努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不去看罪魁祸首羡鱼,对着白珩解释道:
“体型太过庞大,等有机会了再说……”
白珩也不强求,主动对丹枫作出退让:
“没关系啦,大不了不看龙,看看尾巴也行啊!”
丹枫:“…………”
龙尊看出了白珩的退让。
若是羡鱼不在场,他定然会心生感激。
丹枫忍辱负重地答应了。
不答应的话,谁知道元帅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余光一扫,看到醉倒在餐桌上的应星,当即找出借口:
“应星醉了,等改日再给你们看。”
丹枫想到应星整日加班,这回又要给景元锻造武器,恐怕是没办法休息了。
他抱着多一个人陪着他倒霉的心态,随口问道:
“应星呢?给景元锻造武器?”
羡鱼抬眼看向丹枫,笑着说:
“不是哦,应星赢了。”
丹枫:“……还真看不出来。”
龙尊和其他人,都没有让羡鱼履行约定的打算。
情侣之间的事,他们就不掺合了。
丹枫看向镜流,努力用眼神和言语暗示友人:
“羡鱼,你酒量可真好,想必只有千年前的美酒,才能把你灌醉吧。”
他可是把元帅和雨别酿的酒全给镜流了。
镜流,你可得替他出气啊。
镜流没有看出丹枫的暗示,只当友人喝醉了酒,她微微颔首作为回应。
羡鱼不知内情,漫不经心道:“或许吧。”
他哪怕是喝醉了酒,仍能保持理智,记住醉酒后发生的事情。
临近分别前,羡鱼带来的甜品还剩一大半,他毫不犹豫地递给景元:
“喜欢吃就带回去吧。”
景元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收了下甜品。
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时,羡鱼摆了摆手,转身与镜流一同离开。
景元想,尽管辈分降了,但也挺好的。
师父刻意与景元保持距离,就是担忧他在自己堕入魔阴身时,下不去手。
至于羡鱼……对方和师父很像,但又不太一样。羡鱼始终与旁人保持着距离,若不是景元主动,恐怕两人早已不再联系。
这样的师父,这样的友人,成了彼此的爱人。
挺好的。
景元拎着甜品,如此想着。
他发散思维,又一次想到了自己的武器。
景元:羡鱼!真有你的啊!
他抬头看向罗浮空中高悬的月亮,打定主意多跑几趟工造司。
怎么也得让应星早点做出来!
同一片月色下,羡鱼与镜流手
牵着手,一同朝镜流的宅邸走去。
镜流聊起自己近几日在营中听到的趣闻,羡鱼安静听着,时不时回复几句,接着聊起从书库书中看到的故事。
两人走到宅邸门口,一时无话。
羡鱼看着镜流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他没有挪动脚步,仍站在门外。
羡鱼露出惯用的、能让人感到亲近的微笑,注视着镜流:
“这一次,只能牵手吗?”
镜流不看羡鱼,只盯着两人牵着的手。
总是这样。
羡鱼总会反复确定她的想法,尊重她的感受。
镜流轻声道:“我说过,随你。”
得到答复后,羡鱼跨过门槛,关上门。
他松开牵着镜流的手,揽住对方的腰,拉近两人距离。
羡鱼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
他垂下眼,轻轻地咬住近在咫尺的、爱人的嘴唇,他仿照着镜流之前的样子,试探着伸出舌尖。
对方很快反应过来,顺从地闭上眼睛,微微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
羡鱼静静看着镜流。
他看着怀中人一点点变红的脸颊,看着对方逐渐沉沦于这个吻,看着只会在他面前展露的、沾染上欲念的情态。
良久,羡鱼松开揽着镜流腰的手,结束了这个吻。
他的目光落在镜流的衣领上。
才一个多月,想要留下吻痕的话……会很过分吗?
羡鱼说:
“我大概……要做一件很过分的事。”
镜流仍维持着勾着羡鱼脖子的姿势,她呼吸微乱,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说:
“同样的话,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得到许可后,羡鱼靠近镜流,抬手揪住她后领处的布料。
不知是醉意上头,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他始终找不到拉链的位置。
羡鱼喃喃道:“你的衣服好难脱。”
镜流:“……”
是她想的意思吗?
不对,羡鱼喝醉了。
镜流迟疑地松开揽着羡鱼脖子的手,思考该用什么样的力道推开他。
羡鱼一向很有分寸,若是不推开,等他醒来……一定会很自责、很愧疚吧。
镜流感觉后颈处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