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叹了口气,随即便将武松走后,那机密天天授意泼皮无赖欺辱自己,
以及元宵夜那天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亏得那赵员外心好,又肯带着俺,这才能到了沧州,见到兄弟!”
武松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听到这后,便慌忙过来拜谢赵渊,
“赵员外,多谢你在元宵夜护着家兄,又带着他千里迢迢来这寻俺!”
“武兄弟莫要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该行之事。”
赵渊赶忙扶起了他,
“我观武兄弟方才与徐教师交手,这一身功夫,着实不错啊!”
“员外过誉了,”
武松微微一笑,虽是谦虚之语,神情之中,却满是自傲。
一旁的武大这时也挺着胸膛对琼英、焦挺得意说道,
“怎么样,俺以前便与你们说,俺这个兄弟一身的好武艺,你们却不信,现在知道俺没说谎了吧?”
“嘁,他便是再能耐,那也是你兄弟,又不是你!”
琼英撇了撇嘴,
武大闻言也只是憨笑了一声,并不反驳。
柴进还未回来,那老都管先前已经见识到了赵渊等人的厉害,
又听说这徐宁虽是配军,却也和林冲一样,
都曾是东京禁军教头,立刻便高看了他一眼。
赶忙在厅堂布置了一桌酒席。
众人也不客气了,落座之后,
一边吃肉喝酒,一边随意闲聊。
那武大自出生以来,这还是首次走这么远的路,
便缠着兄弟,给他将自己一路上遇到的稀奇事。
这些事在众人看来,只是稀松平常,但武松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耐。
武大说什么,他便认真地听什么。
徐宁这边,林冲则在与赵渊一起劝他上梁山。
“徐教师,莫以为那高坎将你发配到沧州,这事便算完了。”
林冲将自己当初的经历全都说了一遍,
“那高坎纵使没在押解的路上害了教师,之后等到了牢城营,怕也要对教师不利!”
“林教头,不是俺不珍惜你的一番好意,”
徐宁无奈道:“只是俺的家小还都在东京,俺若是落了草,他们可怎么办?”
“这个还不简单,教师只要写书信一封,俺去帮徐教师把家小接到梁山不就行了?”焦挺憨厚地说道。
那徐宁听到这,却依旧摇头,
赵渊心知这徐宁应该也和当初的林冲一样,
虽被发配,却依旧还对宋庭抱有幻想,
只等着有一天,那赵佶忽然幡然悔悟,惩奸除恶,再重用他们,
便也就放弃劝说了,只是提醒徐宁纵是到了牢城营,也要万事小心。
“赵寨主放心,俺心中有数!”
徐宁微微一笑,却显然没将两人的话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自己的这次充军发配,多是因他当初欺骗高坎,才惹来的报复,
如今宝甲已在高坎手上,他又被发配到了沧州,
那高坎宝物也拿了,气也出了,此事便应该算是了结了的。
又怎会多此一举,还要取他的性命?这不是徒造杀孽吗?
赵渊和林冲无奈,知道不让他亲自经历一番,
这徐宁便不会相信世上还有那般心黑之人,
便也就不再提这事,只是与徐宁讨论些马军枪法....
第一百零五章 不愿落草的武二郎
这边,武大想了好半天,也不敢肯定赵渊到底是不是山贼,.
终于忍耐不住,偷偷向焦挺询问。
“咦,武大哥你还不知道吗?”
焦挺愣了一下:“俺们员外就是梁山之主,俺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梁山?那是何处?”武大有些发懵。
他活到现在,大半时间都在清河县中渡过,
对外面的世界,自然是所知甚少。
“这梁山位于京东东路,处于郓州与济州之间...”
琼英随口介绍了一下梁山得情况,随后又得意地说道,
“我家兄长做了那山寨之主后,短短几日便让那寨子焕然一新,年前,兄长带兵下山借粮,光是粮食,便得到了近万石,还有金银珠宝无数。”
“近万石的粮食...”
武大张大了嘴,满脸地难以置信。
一旁得武松却是皱眉道,
“这么多粮食被抢走,那些村户人家,如何过冬?”
他原本以为赵渊只是个好心地普通员外,
对其护送兄长之事自然是充满了感激。
但现在知道了赵渊还是个山贼头领后,
武松心里顿时便复杂了起来,
这武二郎虽然一身武艺,看似是个粗人,
但其实却是读过书的,自然不愿与山贼强盗为伍。
“哈哈,谁与你说,那些粮食是从百姓那里劫来的?”
琼英嬉笑着,将西溪村一事,与武家兄弟细细道来,
听到赵渊不仅未伤及无辜,
反而又分金银,又分粮食给那些佃户村民,
顿时让武家兄弟全都松了口气。
“俺就说嘛,赵员外那般得好人,便是坐了山大王,也绝做不了恶事。”
武大说完,心里反倒越发感念起了赵渊,
之前,他为了报恩,曾说要让武松追随赵渊左右,
却被赵渊以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给推辞了。
若是那时,赵渊一口气便答应下来,
那武松这下,自然也就要跟着落草为寇了。
想武大省吃俭用,供弟弟读书认字,
便是为了让武松将来能有个好出息,
这个好出息,自然不是指让他去当打家劫舍的强盗。
一旁得武松尚不知道还有这事,
他只觉赵渊虽然落草为寇,行事却与一般盗贼不同,
依旧算的上是光明磊落得英雄。
...
徐宁那边眼见劝不动,
赵渊便又到武松这里试探了一下,
果然,就和他之前猜的一样,
现在的武松,还没有落草为寇的念头,
尤其是在知道那机密没有死之后,
武松现在只想着回到家乡,看能否做出一番事业。
“那清河县机密终究是县衙文吏,你二人若回去,必被其所欺!”赵渊肯定得说道。
“这也无妨,大不了换处地方安身就是了,”
武松豪迈得笑道:“这天下如此之大,总有俺与兄长安身之处。”
“俺兄弟说得对,”
武大也点了点头:“俺虽没兄弟那番能耐,但靠着卖炊饼,总也能活命。”
说完,这武大郎又有些愧疚得说道,
“就是赵员外的恩情,俺们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些许小事,武大哥莫要在意,”
赵渊摆了摆手,端起酒碗,
“不论如何,祝两位兄弟,将来都能够有个好前程。”
...
众人吃过酒肉,又等了大半日,
到了黄昏时候,那柴大官人果然回来了,
一见林冲,赶忙过来问候。
“林教头,你既已来了,何不让他们速速派人去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