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场上没有一个再站着的敌人之后，泰瑞拄着木剑停下动作，轻轻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连一滴汗都没出。
“前天在威霍肯大桥发生的那场车祸，跟伱们有没有关系！”
亚裔静静的望着蜘蛛侠，嘴皮子连一点动弹的意思都没有。
“就当我求求你们，不要乱动，不然会死的。”
这个帮派名字取得还真是——一言难尽。
芬兰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面部百分之八十的烧伤疤痕让他的神情看起来分外恐怖。
泰瑞在头盔面罩后的眉毛挑动了一下。
弗兰克将枪口怼在了年轻人的脸上：“恶魔帮？”
芬兰老头弗兰克当然认得，上次他就是奔着杀芬兰去的，才袭击了爱尔兰黑帮的地盘。
蜘蛛侠回过头，看见弗兰克朝着自己抽动了一下嘴角。
惩罚者举着枪，面无表情的环顾全场，虽然因为蜘蛛侠的需求，他没有杀那么狠，但要是谁敢有异动，他也不会犹豫，直接开枪点射击杀。
他会怕惩罚者，是因为惩罚者真的杀人，所以他不怕蜘蛛侠。
年轻人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不服气，但考虑到惩罚者的行事作风，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再没有刚才要团灭爱尔兰黑帮时候的意气风发。
芬兰早已没有反抗的心思，举着双手被蜘蛛侠捆成一团，然后被抓住衣领从刚才藏身的角落丢了出来。
一边绑人，蜘蛛侠一边好心的劝告对方。
“虽然我觉得那场爆炸确实很漂亮，但可惜了，小伙子，那并不是爱尔兰人的手笔。”
蜘蛛侠走了过来，先是抓起了看上去面貌更凶悍一些的芬兰。
弗兰克凭借着自己老道的经验，将芬兰和一个亚裔年轻人单独拎了出来。
至于这个亚裔……
蜘蛛侠则是忙忙碌碌的用蛛丝把还活着的人全部捆了起来，偶尔有发现重伤还剩一口气的，就给对方
伤口止个血。
之前火拼的双方就那么你瞪我我瞪你的被堆在了一起，垂头丧气的看着惩罚者过来打量他们。
他放下了芬兰，又抓起那个亚裔年轻人：“你知不知道那场车祸与爆炸？是不是你们做的？”
弗兰克上前将枪管子怼在了年轻人的头顶，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不说，就死。”
“不是。”
年轻人摇摇头：“恶魔帮要除掉谁，不会选择祸及家人的办法，我们通常直接单对单的暗杀。”
蜘蛛侠没有分辨谎言的能力，所以又回头看了看弗兰克。
惩罚者把枪口抬了回去，鼻腔里不屑的哼了一声：“这种话我一般当做放屁——但恶魔帮之前盘踞在唐人街的时候，的确没有祸及家人的行为记录，这也是我一直没有主动收集他们信息的原因。”
一直杵在原地做个老实木头人的泰瑞忽然抬起头来。
“恶魔帮的势力之前一直在唐人街？”
年轻人的眼皮又耷拉了下去，他同样不怕不会下杀手的泰瑞，回不回答主要看惩罚者的态度。
至于惩罚者的态度。
弗兰克忽然举起了枪口，在蜘蛛侠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扣动了扳机。
首当其冲的是那些爱尔兰黑帮份子，惩罚者射的很准，那些本就不多的爱尔兰人迅速死了一片，包括短时间内心情大落大起，以为自己不会死在今天的芬兰·库利。
这个满脸狰狞的黑帮头子脑门上被子弹铲飞了一块，脑浆和鲜血涂了一地。
然后，弗兰克将枪口对准了那些东亚人。
泰瑞和蜘蛛侠同时冲了过来，蜘蛛侠抬手射出蛛丝随后奋力一扯，将惩罚者手中的步枪缴械，愤怒大吼：“他们都已经毫无反抗能力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人！”
弗兰克没有回答，而是以极快的手速掏出了绑在腿上的手炮，趁着蜘蛛侠大喊的功夫，对准那个亚裔年轻人砰的就是一枪。
乓！
大口径的子弹被泰瑞横在亚裔年轻人脑袋前的胳膊挡飞，炸开一片火星。
这把枪肯定也被魔改了，一枪扣除了泰瑞三十点血量，如果不是饰品将他的生命值提升了百分之六十，现在这一枪就要让他血条空上一大截。
如果打在普通人脑袋上，估摸相当于直接做了个头脑粉末化手术。
看到这一枪被阻挡，而蜘蛛侠已经将自己扑倒在了地上，弗兰克的脸颊贴着地板，不甘心的啧了一声。
可惜了，最起码把那个绝对是恶魔帮中高层的家伙杀了多好。
“我以为你最起码是正义的！”
蜘蛛侠死死的束缚住弗兰克，瞪着眼睛质问对方。
弗兰克费力的转过脑袋，脸上仍旧是毫无表情的模样：“把所有恶人杀掉，就是我的正义。”
泰瑞看了一下这幅有些意想不到的场景，捎带疑惑：“你不知道惩罚者是什么样的人吗？”
彼得后悔无比的回了一句。
“我只和他联手过一次——算上这次是第二回，我没想到他连被制服的人也要杀！”
弗兰克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我帮助了你，让你把该问的问完了，放开我！”
“绝不！是我没有看清楚你的本质，你也是个极端暴力的精神病！”
蜘蛛侠手上又加了一些力道，因为情绪激昂而稍微没控制住的握力直接将弗兰克的腕骨捏骨折了，发出格拉一声。
原本已经闭眼等死的亚裔年轻人看着这幅滑稽的场景，又望了望挡在自己身前的银甲骑士，轻声动了动嘴：“谢谢你，恶魔帮会记住你的恩情。”
泰瑞心中复杂，回头望了一眼：“恶魔帮在唐人街待了多久？”
“唔，我也是半道加入的，不过应该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
那岂不是马丁叔还在混帮派的时候，很可能也待过恶魔帮？
不，应该是绝对的。
自己这个唐人街土著都不知道这个帮派，从未被恶魔帮骚扰过，说明是马丁·叔过去的帮派人脉在起作用。
虽然泰瑞很想问问对方认不认识马丁·李，可再三犹豫后还是没有开口，转过头静观场上情境的演变。
马丁叔已经摆脱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万一问一嘴导致恶魔帮又找上来，那可不妙。
第63章 惩罚者手炮
“听着，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样的，像这些黑帮份子，如果不第一次就斩尽杀绝，他们未来还会伤害更多的人！”
弗兰克自知无法挣脱蜘蛛侠的怪力，只能试图用嘴炮说教。
“我的家人就是死在了黑帮的手上，而他们只是一对无辜的母女，只是因为恰好撞见了不该见到的，就被他们残忍的杀害了！”
“恶魔帮说他们不会对想杀的人的其他家人动手，可如果本身需要灭口的就是一家人呢！”
“你也知道纽约警局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你让警察抓走他们，未来他们杀掉的无辜者，难道要算在伱的头上吗？！！”
泰瑞看着弗兰克愤怒的吼叫，又回头瞄了一眼那个亚裔，对方被捆着做不出什么大幅度动作，冲他耸了耸肩。
蜘蛛侠手上的力道逐渐变弱了。
泰瑞回过头，轻轻咳嗽了一声：“你别被他的逻辑给带进去了。”
“社会的运转当中，黑帮是蛀虫没错，可如果大家都抱着你的逻辑去实行大清理，社会早也就崩盘了。”
“当然会报仇，私心谁都有，但我不会在复仇后，又去寻找一切与凶手有共同特点的人继续复仇——你的屠杀行为只是在为了宣泄你心中复仇都无法平息的仇恨罢了，你需要精神治疗。”
后者努努嘴：“上衣口袋，自己拿吧。”
半小时后，三人站在距离厂房外的一处山坡上，注视着那些恶魔帮成员被一个个押送上了警车。
“不要说什么你一个人就能抗下这份恶果，没有人真的能够一个人成事，你的消息来源，你的武器供应，这些都离不开其他人。”
但最后还是不发一语的离开了。
蜘蛛侠这才松开了对弗兰克的钳制，因为他知道弗兰克不会吃饱了撑的动手去袭击警车。
泰瑞点点头，转过身与那个坐在地上的亚裔对视了一眼。
“就像是因为有家人死在醉酒司机的车祸中，就要提前将一切同时具备会开车和会喝酒两个特征的人全部提前弄死。”
这个在两个年轻人手上吃了憋的反英雄面无表情的看了蜘蛛侠还有泰瑞一眼，明显紧闭的嘴唇中，上下臼齿摩擦了两下。
弗兰克嗤笑了一声：“你难道不会为了在意的人报仇吗？”
“黑市武器供应商是你的支持者吗？”
弗兰克不再说话了，目光也不再盯着泰瑞身后的黑帮，而是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泰瑞，最后闭上眼睛把脑袋偏到了另一边。
“一个国家出现极度猖獗和过量的黑帮份子，那只能说明这个国家出现了问题，而非人。”
泰瑞也无所谓，他当然知道弗兰克这种人不会被一两句话说服，他只是看蜘蛛侠一下被弗兰克的嘴炮打懵了，随口说两句压回去而已。
蜘蛛侠坚定了手上的力道，随后看向了泰瑞：
“那个，能不能拜托打下报警电话？”
社会究竟是怎么样的，那是社会学家研究的问题，而不是他。
“他们平等的向一切见不得光的人贩卖武器，你只是杀黑帮份子，又不是根除了黑帮出现的源头，就算你有一天能够杀光现有的，后续呢？”
“人掌握着武力，就会有好人坏人的区别，难道你要把那些武器供应者，武器制造者，全部杀掉？”
“除了仇恨，这样的逻辑中并不具备更多合理的成分。”
蜘蛛侠目送着弗兰克的身影孤独的消失在了黑暗里，抬手扶着额头哀叹了一声。
“太棒了，这下咱俩要自己想法子回去了。”
泰瑞斜视一眼，在蜘蛛侠的视野盲区露出了一个坏笑。
“怎么，你不是曼哈顿人？”
“当然不——嘿！你这是在套我话吗？”
“疯狂粉丝，理解一下，对了，方便留个蒙面身份的联络方式吗？”
“额，还是免了，不过咱们硬要碰面其实不难，老实说我的主要活动范围还是皇后区。”
泰瑞最终还是没有邀请蜘蛛侠跟自己一起打Uber回去，彼得不想暴露现实的身份，他就不会在这方面无底线的试探，偶尔开开彼得的玩笑也只是满足一下恶作剧心理。
坐在Uber派单来的司机车上，泰瑞又恢复了之前的正常穿搭，此时他正在研究物品栏内的一样新玩意儿。
之前惩罚者想要杀死恶魔帮小头目时候，那把一枪爆掉他三十点血量的大口径手炮。
是的，这种威力根本不能称之为手枪了。
要知道除了不锈钢套装带来的31点防御力以外，泰瑞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减伤buff存在。
来自祝福·星云露珠的第一个效果，减免火系、动能系、毒系、魔法系60%伤害。
那是在古一的祝福加持之后才出现的减免，之前的游戏中并没有动能系这种伤害描述。
枪械子弹恰巧就是动能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