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怎么了……”
球馆的声音仿佛在逐渐远去，樱木花道双手撑住地板，勉强撑起了上半身。
脑袋刚才好像磕到篮板上了，有点麻木。
滴答滴答。
几滴血红从额头上滴落下来模糊了左眼。
好像流血了……但不怎么疼，应该只是磕到了额头，不要紧！
呼哧！呼哧！呼哧！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要爬起身，可撑着地板的双手却是在微微打着颤，全身乏力。
妈的，站起来，站起来啊！
他拼命的给自己打着气，可却似乎没什么效果，头稍微有点晕，身体也还处于乏力中。
反倒是先前看台上那些山王球迷刺耳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着。
——就凭你也想顶住森重宽？
——比你高12公分，比你重16公斤，你拿什么顶？
——你还早一百年呢红头发小子！
——你们湘北赢不了的，认输了吧！
他努力甩头，想把这些声音统统甩出脑海外去。
可却没什么效果。
球迷嘲讽的声音、自己乏力的身体，拼了命却都还是爬不起来，让他思维终于开始无可抑制的悲观起来。
刚才自己确实已经拼尽了全力，甚至已经超常发挥，可是……还是赢不了，那家伙太壮了，赢不了的，自己已经没力气，输了个彻彻底底。
还说什么要扛起湘北……废物！废物！樱木花道你这个大废物！
这一刻，混乱、愤怒、沮丧、质疑、不甘、痛苦……各种各样的情绪仿佛都揉成了一团涌入他脑中。
直到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拿着一块白毛巾捂到了他的额头上。
“樱木？樱木？”
这声音……
樱木花道微微一怔，熟悉的声音，将他那已经有些混乱无序的思绪，带回到了几个月前的夏天。
“樱木同学，你喜欢篮球吗？”
明天结束山王战，就像XXX一样，前戏十分钟，肉搏半小时，高潮其实也就几秒的事，该爆发的爆发出来，最多两章内搞定，很多灌篮的经典镜头都没用，毕竟爽一波后，还得留下情绪给更重要的下一场呢^^
159.第159章 该我了！
159.
青春的旋律，单纯的女孩，在那个炙热的夏天，带来了一颗飞扬的篮球。
为什么打篮球？为什么加入湘北篮球部？
樱木花道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也没有自己回答过。
脑子里有点印象的，只是曾经水户洋平的一句话‘是你要泡妞，又不是我’。
那么，是为了追晴子？
樱木花道的脑子迟疑了那么半秒。
无数画面交错在一起。
不是的！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晴子是晴子，篮球是篮球。
都象征着一种纯净，象征着一种美好，不掺杂任何一丝杂念。
不管是为了晴子打篮球，还是为了篮球想起晴子，都仿佛像是一种对彼此的玷污。
那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是……
樱木花道内心的独白有点长，而在球馆中，刚才喧嚣的气氛早就已经沉寂下来了不少。
看着湘北10号头上不断溢出来的鲜血，即便是先前还在恶语相向的山王球迷也都闭上了嘴。
毕竟是场全国直播的比赛，比之往年‘比赛不暂停、时间也不暂停’的作法还是要人性化了许多。
裁判给了湘北一点时间，比赛稍事暂停。
山王的人诧异的在远处看着，森重宽的脸上多少有点抱歉之色，湘北的球员则是围了过来。
嗡嗡嗡嗡……
现场看台上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场边彩子正在给樱木花道检查伤势和止血。
看起来有点严重，左额头上沿被篮架戳开了一条三指宽的口子，血流不止，但更大的问题，是似乎有点脑震荡，让樱木花道的眼神多少有点涣散，注意力似乎集中不起来，恍恍惚惚。
彩子一边用白毛巾按住他的伤口，一边不断的伸手指在樱木花道面前比划着，想要把他唤醒，可却无济于事。
能看到樱木花道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呼吸声急促，眼睛紧紧的闭着。
汗水、血水，似乎还有泪水，混杂在一起，将毛巾染得通红且湿漉，让伤势看起来似乎更严重了。
“创口有点长，先想办法止血，然后需要马上缝合。”
“赤木学长，流川，帮我把花道先抬下去吧。”
“让他们两个歇歇，我们来帮忙吧。”
彩子的话音未落，旁边已有人跑了过来说道。
是林东、高宫望、赤木晴子等人，刚才也是事发突然，还好大家就坐在最前排，林东又有球员证，下来倒是方便。
大家七手八脚的一起上手，很快就将樱木花道抬到了场边。
“帮我按着一下。”队医示意彩子按住白毛巾。
——哈哈哈，晴子，我进了我进了！
——平民上篮！都是晴子教得好啊！
——要赢啊！
赤木晴子看着满脸是血又有些不太清醒的樱木，回忆着曾经那个精力十足的家伙，又听队医说他有可能伤到了脑子，顿时只觉眼泪有点止不住的掉下来。
“樱木？樱木？”她在旁边试着喊樱木花道的名字。
旁边正在准备止血药膏和缝合工具的队医则是说道：“喊不醒的，应该是脑震荡了，止血后最好先送医……”
可队医的话音未落，却见刚才还在颤抖着的樱木花道逐渐平静了下来。
“咦？”用白毛巾按住他额头的彩子最先感受到，心想这孩子清醒过来了？
下一秒……
“喜欢！”樱木花道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彩子按在他额头上的手，然后哭着大声喊了出来：“最喜欢了！”
周围正在忙碌的、担忧的、关心的所有人，一时间都有点没回过神来，所有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的看着樱木花道。
霎时间，悲情的气氛化为呆滞，方圆五米范围内都仿佛落针可闻。
原本皱着眉头正在替他担心着的宫城良田一呆，随即勃然大怒：“哇呀呀呀！你抓谁的手呢，我要杀了你！”
他说着就要冲上去，幸好被旁边三井寿眼疾手快的赶紧一把拽住。
彩子则是满脸的哭笑不得，这小子好大的手劲儿，刚才不是还动弹不得吗？不过这么看起来倒是让人放心不少。
“花道放手，是我！伱家晴子在那边！”
你家……
“彩、彩子、学、学姐！”赤木晴子霎时间听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起来：“说、说什么呀……”
樱木花道有种刚从梦魇中摆脱的感觉。
是森重宽给他带来的屈辱、绝望将他的意志打进了万丈深渊的梦魇中，却是晴子的声音和夏天的回忆又把他拉了回来。
此时周围的声音、感受都重新涌入脑海中。
听到宫城良田发狂的声音、听到彩子学姐的笑骂声，再听到晴子结结巴巴的声音，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啊？！”樱木花道赶紧放手，刚清醒过来的脑子还有点杂乱，语无伦次的说道：“晴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哦，不是，彩子学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啊，良良！”
“好了好了，别动！”彩子哭笑不得的转头冲晴子说道：“要不你来按？”
“啊？”
“啊什么啊！”彩子拽起晴子的手，让她按到了樱木花道的额头上，一边不忘调侃上一声：“两个单纯迟钝的家伙！”
“呵呵呵呵！”安西教练在旁边笑而不语。
赤木晴子满脸通红，樱木花道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搞出了一个大乌龙，赶紧闭上嘴。
但感受着晴子轻轻按在他额头上的手，内心倒是很快就平静下来。
有些话，喊出来了固然尴尬，但却也畅快。
脑子突然就清醒了起来，抛除了一切杂念，而那个问题的答案也终于清晰的浮现出了脑海。
“晴子，非常喜欢、最喜欢了。”他突然冲赤木晴子说：“这次真的没有说谎！”
赤木晴子呆了呆，脸上悄悄爬上了一层红晕。
喜欢什么呀……
嘘！
比赛不可能一直等着，裁判已经吹响了催促湘北重新上场的哨声。
“咳！”赤木刚宪干脆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走，上场！”
“妈的咧，看在你脑子有问题的份儿上，这次就先饶了你……”有人骂骂咧咧，浑然忘了山王刚才的压迫感。
“好好缝合，快点回来！”三井寿冲樱木笑着说：“放心，在那之前，我不会让山王拉开比分的！”
流川枫则是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上场去。
“湘北换人！”
嘭嘭嘭嘭！
球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角田悟替代樱木上场，而在场边，林东、安西教练、彩子等人都还围在樱木花道身旁。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抹上了清凉的药膏暂时止住了血，最重要的是人清醒了过来。
队医的表情似乎也放松了许多。
“大概需要缝十几针，我去一趟医务室找点麻醉剂，你们稍等一下。”队医在旁边说。
“好的，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