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挂的啊!’
少年转移了话题,“菩提论禅、佛藏编撰,两件大事即将拉开序幕,降魔杵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怕届时,有不速之客登门,坏了佛门气数。”
“你且放心!”降魔杵的神祇很淡然,“彼时,我将执掌须弥山,唤醒主人的舍利子。”
“若是一切顺遂,那时会等若有一尊全盛姿态的大帝镇压全场,你尽可放手施为!”
降魔杵对姜逸飞说道。
“前辈的恩情之大,让我无以为报。”姜逸飞叹息。
“没什么……菩提论禅我不放在眼里,但是佛藏编撰,我却是想要保障它的顺利进行,自然不容外人破坏。”降魔杵神祇敞开了说,它也有自己的目的,“且,这些时日我观摩你的修行,种种奇思妙想,也因此有了些另外的想法。”
“或许,我应该做些怎样的尝试……”
毋庸置疑,有一段时间降魔杵神祇的心态是纠结与期待并存。
姜逸飞一边嘎舍利子,另一边在布种天下,让佛子泛滥,到处都是。
少年曾狡辩,说是要借着这样的做法去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的实现了轮回。
彼时,降魔杵无言,在跟恒宇炉商量后,对姜逸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是否合规。
然而平静的背后,这件帝兵的内心在汹涌。
毕竟……
阿弥陀佛大帝,可是留下了一枚舍利子的!
如果……
‘再观察观察……’
降魔杵的神祇心中呢喃,‘有那么多的佛子在前方开路,去印证轮回……若是有哪朵相似的花觉醒了前尘往事,抓住了一点渺小的希望……’
帝兵的神祇在眺望着未来,期许着未来。
……
“须弥山,彻底不一样了。”
一位神僧感叹。
当盛事开启的时日在接近,菩提论禅、佛藏编撰都逐渐近在眼前,来自西漠大地各方古寺的僧人们,都跨越了千山万水,抵达了佛门的至高圣地。
须弥山!
这是一个大气磅礴的名字,是佛门至高仙地,关于它有着太多的传说,于世间留下了无尽的谜。
这座最古仙山,不光是在北斗星域出名,就是在其他古星域也都有无穷的传说,代表了佛教的根本,意义重大。
甚至有传言,这座仙山的历史可以更悠久,能追溯到比神话时代还要古老的时代,是世间佛门一脉的真正源流!
不过,这些事情都因为时光的太过久远,变得无法验证。
但纵然是如此,这个时代的须弥神山也足以让世人震撼,感叹造物的奇迹。
尤其是今朝,它的最深处有一股至高的力量涌动,归属于人间极道,让它增添了几分不容亵渎。
它高大无边,高耸苍穹中,巍峨浩瀚,可以捅破天,可以填满海洋,横亘古今,万世不朽。
站在它的面前,让人深感自身的渺小,像是蝼蚁在仰望星河,不成比例,深切感受到自己的微弱。
“这就是须弥神山吗!”兰陀寺的队伍中,一个年轻的僧人向苦慈神僧问询,神色间难掩惊容,“太过不凡了!”
他是兰陀寺这一代的佛子——苦悲,天生佛骨,被古寺上下寄予了厚望,各种数不清的资源砸下,用来培养他。
苦悲和尚,不知道见过多少好东西,去过怎样玄奇的秘境中磨练。
但是所有的一切经历,在今天看到了须弥神山后,蓦然间觉得是那么的平庸,根本不值一提。
“相传,须弥山高八万四千由旬。”苦慈神僧肃然,他诚实的为佛子讲述,让其能更了解这佛门的根基之地,也侧面知晓此次要竞争的对手,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神僧道出了须弥山的高度——所谓的由旬,便是约一万三千米。而八万四千由旬,就等同于十亿九千两百万米的海拔!
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因此也注定了,须弥山的宏伟壮阔堪称北斗星域之最,再也没有比其磅礴的古山,茫茫无边,雄伟浩大。
紫山在其面前,也只能说是一个弟弟,无法相提并论。
别说跟须弥山碰瓷,连拱卫须弥山的其他群山,也较量不过。
须弥山,这只是主山,在其周围还有数座山峰,同样很壮丽,有银瀑垂落,有禅唱不绝于耳,将中央须弥衬托的更加宏大。
而环绕群山,则有水泽环绕,远望不觉得什么,可当到了近前,却让人吃惊,这片水域广袤,如同一片无边瀚海。
“这里是七宝池,又称八功德池,是天然而成的奇迹,而非人造的奇观。”苦慈神僧脸上充满羡慕的神情,“此中之水,唤作八味水,或者八定水,有八种殊胜,澄净、清冷、甘美、轻软、润泽、安和、除饥渴、长养诸根……”
“饮下它,有种种妙处,可远离污浊,纯化躯体,清净心灵,增长养育六根,远离病苦,是为世间一等一的灵水!”
苦慈神僧说到这,就是一声叹息,“就凭这个,大雷音寺每年都有无数佛徒不远万里来朝拜,只想求得这七宝池的一杯水,解除病患,寿享天年。”
他眨着眼,险些流出羡慕的泪水。
兰陀寺固然有非凡的造化,但又如何与须弥山这里相比较?
可谓是天壤之别了。
第72章 黑皇,你也不想让无始脸上无光吧?
大雷音寺主持须弥山,为降魔杵的休憩之地,造化无边,丝毫不比紫山稍差。
或许,无始大帝论道行成就,还要胜过阿弥陀佛大帝,但是谈及经营?
这两者就没法相提并论了。
阿弥陀佛大帝将佛门带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并以信仰立教,广传佛法于九天十地中,无数年来的积累,数千上万代人的经营,让须弥山越发神异昌盛。
此刻,兰陀寺的僧人应菩提论禅的盛会而来,不得不感叹,那是有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鸿沟。
“七宝池,尚且不过是须弥山的外围胜景。”
苦慈神僧娓娓道来,为苦悲和尚建立对大雷音寺的全面了解,“除此之外,还有菩提林、曼陀罗花海……”
悠久的历史在苦悲和尚的面前铺开,须弥山的无边景观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他面前。
直到某一刻,蓦然有钟声悠悠而响,向这里传来,打断了他们。
“当!”
大钟悠悠,长鸣震天,自须弥山上一座古寺中传出,跨越七宝池,影响到此地,若一部经文入耳,振聋发聩,让人警醒。
随着钟声,是一道金桥显化,从彼岸而至,被七宝池中的浩瀚佛性所簇拥。
顿时,天降花雨,地涌金莲,恍惚间似乎有诸天菩萨与佛陀显化,齐颂佛门经文,天女曼妙,吹大法螺,击大法鼓,燃大法炬,雨胜法雨。
而随着金桥而至的,是一个老僧,他站立于其上,横跨七宝池,瞬间抵至了兰陀寺一行人的面前。
“阿弥陀佛!”
老僧高颂佛号,无边庄严。
“阿弥陀佛!”兰陀寺一行人肃然,齐声高呼,以示敬意。
“兰陀寺的诸位大士,佛子前知未来,晓尔等已至,特令贫僧前来,以作招待。”老僧语气郑重,道明来意。
“有劳上人!”兰陀寺的僧众合十一礼。
“无妨。”老僧让开身位,露出身后金桥,“请诸位屡此神桥,登临彼岸,前往我大雷音寺举办盛会为诸方古寺准备的殿堂。”
“善哉!”苦慈神僧颔首,遵循东道主的安置,与身后一行人共同踏上了彼岸金桥。
当他们登桥后,神桥金光大放,闪耀无边气象,承载着他们飞速前进,转瞬便走过不知多少里山河,直抵须弥神山。
这北斗奇观,须弥神山,它矗立在清亮透彻的七宝池中央,巍峨庞大,壮阔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若隐若无间,可见到一些宏伟的寺庙坐落山上。
至于大雷音寺那是看不到的,位于山顶,距离地面八万四千由旬,即便拥有天眼,也看不见,会被山体所挡。
如今随盛会召开,整个须弥山一日比一日超然,像是有一个怎样的生命体在复苏,在吞吐天地间的星辉灵气,在收摄人世间的信仰念力。
那整座山体都在发光,祥和而纯净的念力缭绕,有大片的光芒在蒸腾而起,这已经不是凡土,如仙家圣地。
一层又一层银辉蒸腾,更有淡金色光华流淌,都是最为纯粹的信仰之力,加持在山体上,浓的化不开。
这种力量浩瀚的让人心神皆颤,根本不能计量,整座山体早已神化,一草一木都有了佛性,被光辉滋润了个透彻。
这是数十万年来,全宇宙佛徒的念力汇聚而成,历经漫长岁月的积淀,才有了而今这等不可思议的景象。
在宇宙深处,很多生命古地都有阿弥陀佛大帝的道统,无尽信仰跨越虚空,不受距离影响,最终全部流淌向了须弥山。
当其“复苏”,被真正的主人持掌,那种景象可想而知,信仰念力仿佛化作了一片真实无虚的神海,层层光辉波浪浩荡,弥漫了整座古山,显得庄严而神圣,震撼人心。
兰陀寺的一行人借神桥跨越了七宝池,登临彼岸、踏足须弥后,被这样的景观所慑,一步一步都走得很慢,像是在朝圣一般。
带路的老僧也不催,并不着急,相反还很有耐心,临时充当导游,不时讲解着一些古迹,为须弥山的历史厚重注解,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这样的情况并非唯一。
事实上,随着盛会召开、佛藏编撰的大事宣传的沸沸扬扬,不知道多少古寺都被惊动,连隐世的道统都不再能沉默,生怕被历史的车轮给辗过,被大势所抛弃。
所以,千千万万的古寺在这些时日都蜂拥汇聚到了须弥山。
而早有所预料的自在王如来佛子,则是针对着这样的情况做了预案,培训一批僧人,让他们来引领客人,务必令之感受到宾至如归的体验。
当然,他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一切的优待背后是一双混融于茫茫天地中的眼睛,在俯视,在观看。
每一座古寺,他们所途径的游览地方,都是被规划好的,充斥着玄机。
气息会被记录,不知不觉间泄露出点滴来,被姜逸飞所采集、汇总……一来是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体质。
二来,也是在挖掘某些被其所重视的宝藏。
众所周知,佛门有六字真言,名传宇宙。
奈何,如今只剩下四种,另有两种真言不知所踪,似乎是失传了。
但是……
真的失传了吗?
会不会是改头换面了,用了别的神通掩盖了真实,结果传着传着,后来的传人都忘却了真面目?
亦或者,并没有失传,只是残缺了。
就像是九秘中的行字秘,曾经也“失传”了一段时光,在北斗大地上没有音讯。
可是,不还有天璇圣地,掌握了一门奇妙的步伐,与之大有渊源?
若找到这样的残术,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姜逸飞对自己的智慧很有信心。
只要能够给他一个引子,他未必就不能将之补完,届时再现六字真言的盛况,不知会达到何种地步,是否真的能与九秘合一较量高下?
自在王如来佛子,对此持有足够的期许。
毕竟佛门曾经是阔过的。
哪怕它真正的辉煌被埋葬在了岁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