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明面不说,但暗地里对他恨的牙痒痒?
真当“再苦一苦祖先”,把列祖列宗当做念力提款机,还有跑腿打工人,没有一点副作用是吧?!
但凡魔祖实力稍弱,可能“邪主”曾经享受过的如“十八仙王群殴”的待遇,就会在他身上经典复刻,令之明白什么叫做“祖慈孙孝”!
不要说队友,敌人也不会放过他——某位被一手绳艺捆绑、玩cosplay的尸骸仙帝,主打“我演我自己”,重蹈覆辙,卧龙凤雏两开花……这第一时间就要把魔祖镇压无数年!
无始暗中一盘,觉得魔祖可太牛逼了,毕竟能把敌人和队友都拉满仇恨,还这么活蹦乱跳,着实是一种本事!
或许,魔祖也乐在其中——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无始大帝深深怀疑着,顺带质疑起当年恒宇大帝的道德节操,想要灵魂拷问——究竟是怎样的道德滑坡,才让后人返祖出这么一个玩意儿?
对此,神农也很不理解。
只是,他理解不理解并不重要,关键是他的长辈们怎么看!
当送别了魔祖,大唐神朝上下皆大欢喜,神农刚要兴高采烈的去找女儿叙旧,父慈女孝,结果左脚刚出大门,下一刻眼前就是一黑!
凭感觉……嗯,是麻袋!
仙金丝线编制而成,加持仙王大道,且还不是一种,经过认真祭炼,却效果单一,可见其“有生以来”只为等一个正确的人……这份心意,古皇见了落泪,大帝见了动容。
真仙瞧了,骨头都发颤,牙齿“咯咯”碰撞不停。
——啥仇啥恨啊!
很快,神农就明白了!
“万代后人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暴君,公然让我作苦力……”
有人碎碎念,攥紧了拳头就对着麻袋输出,伤害不大,却很刁钻,一顿揍挨了,流血都不会有,淤青却能很长久,主打的就是一个没脸见人!
“午夜梦回,我偶尔心有所感,自己似乎裂开了,另一部分的我在日夜虔诚膜拜,全年无休,终日无休,只为了贡献念力,填充一个浩大世界,炼假成真……”
“隐约间我好像还看见一个人模狗样的混账,站在高台上声嘶力竭的呐喊——哪怕是累趴下最后一个祖宗先人,也要建造美丽新世界!”
“还有什么……即使是骨灰都找不到的祖先,再累死在这片大地上,但当他一想到后人内景天地的繁荣昌盛,都会自豪的挺起胸膛……”
“我挺他****个狗头啊!”
可以听的出来,这里面的怨气很大,即使是做鬼都能身披红衣,称王称霸。
事实上,怨气远不止这些!
“这样的梦太可怕,把我生生吓醒了。可醒来就好了么?还要被使唤来、使唤去,去跑腿、当打手……那人可一点都不客气!”
“特么的,不知道尊重祖宗长辈的吗!”
“过分!太过分了!”
“越想越气,什么家教啊这是!”
这尊盖世高手奋声疾呼,“收拾不了那家伙,我还收拾不了他祖宗?反正也是我的后人,老子今天就家法处置!”
“打!给我狠狠的打,给我把他打到卧床三天为止!”
施暴者脸红脖子粗,情绪十分激动,一群人围成了一圈,神农惨遭霸凌。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神农干嚎,他觉得自己太冤枉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错人了……找错人了啊!”
“要打,你们就去打魔祖啊!”
场面顿时一静。
然后,更加躁动了。
“我们要是打的过他,还会来打你?!”
可怜一代人皇古帝,纵然走上了红尘仙路,于人道中可称天帝,在这里也反抗无力,被一群丧心病狂的祖先强力输出,差点就交代了。
事后,神农卧床不起,躺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他拄着拐杖出门,一双泪眼婆娑,“那孩子不在的日子,我想他了……”
……
“需要我给你拍照留念吗?”无始大帝笑着,“道友你的确是开了历史先河,为进军仙域第一人……嗯,自神话时代开始。”
“道友的一小步,却是时代的一大步!”
“算了……算了!”姜逸飞失笑,“我岂是爱慕虚名之人?”
“这份荣耀,就赠予我们的小叶道友好了。”
“???”无始一头雾水。
——啥玩意儿?这还能赠予?
无始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怎么个赠予方法。
只是,他能听出某种隐藏的声音,那是一肚子坏水澎湃汹涌的声音!
想了想,无始决定不掺合了,管好眼前事即可。
“道友且去,待他日我无始之道大成,便与道友相逢仙域。”他如是道。
“好!”
魔祖微笑,身形从容,踏上了真正的成仙路。
这是历代古皇大帝追逐了一生的信仰,可真正走上去,却又不觉得多么神圣不凡了。
不过在某一刻,姜逸飞骤然回首,眸光犀利,望向不同的时空。
时空的维度玄妙莫测,有时可能咫尺方寸之地,便相隔了亿万重时空,永恒难渡。
有时,也可能是兆亿星空相隔,世界壁垒阻挡,却有一条路,连通了彼此。
“原来,小老鼠们躲在那里啊……”
魔祖轻语,抬起一只手,横在脖颈处一划如割喉,是赤果果的威胁。
随后,他放声大笑,就此进了仙域!
“轰隆!”
世界伤痕收缩,再不见他的身影,让几道隐藏在时空深处的阴沉视线不得不收回。
“魔祖……”一尊帝者低垂下了头颅,“清微……仙古……原始……九天……”
他的目光中流动黑暗与光明,交织在一起,强大至极,却又像是一个失去一切的可怜人,孤单着背影,寂寞了千古。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一个老人重新迈动了脚步,在他身后是亦步亦趋的英武青年,老人语气沧桑,“十凶……所谓的凶,不过是污名……曾经的我们,被尊为圣!”
“现在,我就带你去凤凰一族的祖地……那真正的源头!”
……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当魔祖进入仙域的这一角碎片时,这座宇宙的诸多强大生灵都被惊动了。
不过,即使他们认真去推演天机,也始终一无所得,找不到罪魁祸首。
毕竟此界最强大的生灵,也只是准仙王,能比肩红尘仙罢了。
魔祖是一尊前所未有的战仙,内藏着道祖的芯,仙王的祖先都在给他打工,日日诵经,贡献念力……这里面因果之大,谁能测算?
算不出来还好,真要头铁算出来蛛丝马迹,谁算谁死!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一道魔影,屹立在天穹上,将整个世界都置于他的阴影下……”
此界东部雍州中,连绵的仙山深处,一座古朴的道观里,一尊白发苍苍的老道士轻语呢喃,眼角崩裂,血水淌出,宛若血泪,染红了面颊。
他一身气息不受控制的外泄,真仙的威压在小小的道观中横扫,却克制不住内心的惊悸,“再多的……看不到了……但,大祸临头矣!”
“祖师!”
老道士的徒子徒孙们悲呼,眼睁睁看着自家祖师一寸寸血骨炸开,仙血在燃烧,仙骨在断裂,这是滔天的反噬。
“你们散去吧……带着经文,带着道统,四散离去……”
老道士叹息着交代,“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我警告你祸从口出哈!”
第394章 这是福报啊!
天地仿佛凝滞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叶在半空悬而不坠,扬起的灰尘停滞不动……日月星河明亮璀璨,山川草木流转造化,在这一刻却都像是彻底远离了这座小小的道观,将之永恒的放逐到世外。
岁月曲折绕行,虚空凝滞死寂,一个个道人呆滞不动,还保留着聆听祖师法旨、让他们四散远离时那无法理解的神色表情,但没有一个人能询问缘由,因为时光定格了!
整个画面如同一副照片,凝滞了一个岁月的点,带来绝对的大安宁、大寂静!
老道士咳血,惨笑着,看着一道身影悠然迈步走来。
在死寂的空间中,这道身影便是最生动的色彩。
也正是他,对老道士的说法严厉批判!
他是强大的,有特殊的气血波动。
那金色的光辉荡漾,泛起时光的涟漪,恍惚间像是倒映出青史的斑驳一角,是这种血脉体质曾经有过的悲壮与璀璨——
无尽的黑暗席卷了宇宙,尸体在复苏,不详在蔓延,为人世带去最可怕的灾难。
可怕的凶兽屹立在天外,有血色与黑暗并存的泣血凤凰,又有牛角狼身、真龙作尾的邪异大凶……正是它们掀起了黑暗的风暴,埋葬璀璨的大世,将众生血洗,在一座巨大无边的祭台上祭祀,向一个被锁链缠绕的神像虔诚叩首。
一切的毁灭,都为了一场祭祀!
关键时刻,一种特殊体质的传人在奋起,九大圣……哦不,九大仙王战苍穹!
画面模糊了一瞬,好险没穿帮,把九尊大成圣体与禁区至尊大战到宇宙边荒、将大道都磨灭了的场面再现出来……毕竟,老道士好歹也是真仙,智商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不过虽有尊重,但不多,某人信手拈来,肆意裁剪,便成了九大仙王接力,一人陨落一人成道,接力不止,与腐朽堕落的凶残恶兽大战到混沌中,将一座座宇宙都磨灭了!
穿越了宇宙洪荒,凝练了天地玄黄……最终,一切都不可见了,岁月尘封了所有的绚烂与辉煌,直到今日,有人若从古史中走来,就站在老道士的面前。
血脉、体质的荣耀,为他戴上王冠,而在他身后,更是有力量在背书——
恐怖的气息弥漫,源自一口鼎,悬浮在神秘人的头顶!
鼎,似乎不大,不过丈许方圆,但那种气势无双无对,时间、空间都仿佛为其所慑,因它颤栗,为它沉浮。
万物母气流转,演绎创世之力;星辰若沙砾,在鼎身与鼎内闪耀不休……它简直就像是世间最神圣之兵,亦是最强之兵!
一人,一鼎,让老道士颤抖,几乎要跪下,叩首膜拜……不如此不足以宣泄心中的震撼。
——这究竟是谁?来自哪里?背负了何等难以形容和描述的伟大与传奇?
纵然是一尊真仙,在此刻都茫然了,只能战战兢兢的等待裁决。
神秘的来者,身形是朦胧的,金色的光辉,玄黄的雾气,星辰的光芒……三者交错,又有混沌在生灭,让他是那样的模糊,看不真切,如古老庄严的神灵。
只有略带着玩味的话音,方才令之多了些许“人”的气息,“年轻人,不要仗着自己会一点皮毛的天机推演,便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