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能在这些始祖的身上见到什么吧。”
这位魔祖审视着三大始祖,让祂们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祂们还有的话。
“毕竟,祂们得到了三世铜棺主人的遗留。”
“第二魔祖曾经说过,铜棺主太疯狂了,祂不止祭了道,最后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给祭了,成为了最矛盾的生灵,存在又不存在……只是这个过程中出了问题,才导致了诡异的发生。”
“我也想成为这样的生灵,超越一切概念的定义,死到我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存在,又能够真实的存在……”
希夷魔祖说到这里,停住了。
第162章 我为地府无上尊!
若有若无间,有古老的琴音在响起,它太缥缈,让人寻不到源头,可又真实的传入到了众人的心中。
这仿佛是希夷魔祖引来了怎样的大恐怖,不应追溯。
希夷魔祖若有所思,收了声。
同一时刻,琴音也消失了。
这让人浮想联翩,很难镇定。
有始祖暗中推演,却一无所得,仿佛先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只是一场错觉。
可,又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有同样的错觉呢?
希夷魔祖讲到了古往今来最可怕的秘密,事关铜棺主。
这太不可思议了!
祂阐述了铜棺主的存在,其所处的层次,诡异的由来,让始祖头皮发麻,让荒心惊肉跳。
哪怕希夷魔祖最后停住了,有着什么忌讳,不想再多谈,可光是已经道出来的那部分隐秘就足以令所有祭道高手坐立不安。
既是憧憬,也是戒惧。
“祭道之上,不止是要将所有的道都焚烧、祭掉,还要连自己的存在都祭掉吗?”
荒动容。
到了他这样的层次,再往上的突破很迷茫,因为已经看不见前路了。
对于许多修士来说很重要的师法天地,在此已经失去了效果。
再强大的进化路,走到仙帝就是极限……再往后的路?
大家都在迷雾中摸索。
有人外求无果,因为仙帝已是立身在大道的尽头,成为了“天难葬者”!
什么叫“天难葬者”?
只要在天地中,在众生心中,还有哪怕一丁点的痕迹存在,亦或者是念念不忘,则必有回响,纵然死去无数年,也能轻松归来!
祂们连死亡都是奢求,因为实在太难太难了!
早已化身成为了一种概念般的存在,不仅仅是一个具体的生灵。
到了这一步,向外无法可求,于是便有人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天难葬者,掩埋四极浮土间,伐阴阳二柴,引大空之火,纳古宙之焰,焚……”
这是伟大的尝试。
结果,真的成功了!
焚尽规则与秩序等,祭掉至高大道,在路尽仙帝的领域上实现极尽升华,无敌在上!
虽然说这个层次未曾以不可想象的高度远超仙帝领域,不见得可以自成一个大境界,还不算圆满。
但是,它真实的指出了一条变得更加强大的路,让无数的后人效仿。
可,也仅此而已。
祭了至高大道,这一生所修行的结晶,还剩下什么可以祭呢?
似乎没有了。
所有人重新陷入了迷茫。
天地无用,进化路无用,至高大道祭掉了,他们还能依仗什么、借鉴什么去攀登更高的境界?
想要突破,就需要对前路明确才行,有了下一个境界,有了目标和方向,才能说去突破,不是吗?
但问题就在这里,前面没有路了!
不过在今天,在此刻,希夷魔祖降临,祂为始祖和荒指出了前路。
——道虽然没有了,但你人不是还活着吗?
——要不,去死一遭?!
——将自己的存在都给祭了,彻底永寂,但又不是真的死了,处于死和不死的矛盾叠加态中。
——这就是铜棺主的道路!
当然,祂也只是一个转述者,一切都源自于“第二魔祖”。
是这位“第二魔祖”讲述的铜棺主突破的方式,违背了逻辑,超越了常理,连存在都是一种悖论了。
在此之前,大家都很讲逻辑,一步一步攀升,规规矩矩。
唯有祭道之上,全然不讲理——你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别跟我扯什么从破败中崛起,从寂灭中复苏,我就问你,伱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一边说着死了,一边一个转身就超然在了祭道之上,欺骗别人感情……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啊!
老实人就该被欺负吗?!
另一条时间线中,上苍大天地疯狂的破口大骂——“特么的所有人都在演我!”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可这条路真的可行吗?”荒轻语,帝剑滴血,有始祖的,也有他自己的,“能超越祭道,立身在祭道之上?”
他是最有突破想法的。
这些年,他太苦了,也太累了,一个人单挑那么多人,甚至模糊间猜测到,对手很可能不只有三位始祖,还有更多。
这比起当年他还是准仙帝、征战黑暗f4的时候还要累,还要更看不见希望。
最起码,黑暗f4是能杀死的,对面这些始祖呢?
前脚刚杀了,后脚他们就在高原尽头的厄土深处满血复活了!
这是何等操蛋的情况?
何等无耻的对局?
被群殴就算了,对面还特么的锁血!
这还有没有天理?
还有没有王法?
还讲不讲逻辑?
对付这样不讲逻辑的对手,荒绞尽脑汁,也只能想一个“偷家”的答案出来。
可这条路又被骨灰魔祖给否决了,高原之上更危险!
直到希夷魔祖为他带来了一束光,一束希望的光。
尽管这条光看着,似乎也很不靠谱,也很不讲“逻辑”。
连自身的存在都给祭掉了,这人是死还是活?万一死的彻底了呢?
这突破的方法很诡异,成就的境界也很不讲逻辑。
不过荒认真去思索,又觉得这样的突破方法在逻辑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是对面先开挂的!
只有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面对锁血的对手,只有同样不讲逻辑,才能真正战胜他们!
可,这条路太凶险,谁敢去赌?
连自身的存在都祭掉,这是一种自杀的举动啊!
荒放不下。
他还要为自己身后那么多人扛起一片天,他的战友,他的爱人,他的子嗣,他的故乡……若是走错了路,突破变成了寻死,那失去了他这样一根顶梁柱后的亲友,会面对怎样绝望的处境?
荒想都不敢想。
所以,他渴求,又担忧。
渴求突破,平定黑暗。
又担忧失败,让本就艰难的处境彻底绝望。
而且,无法忽视的是,铜棺主似乎成功了,又似乎失败了,留下了很可怕的遗祸,是诡异!
于是,荒望向希夷魔祖,征求一个确定的答案。
不止是他,连始祖都不能例外。
但是,希夷魔祖,祂之所以被称为魔祖,不是没有道理的。
跟好人沾边的事情,祂是一件都不做。
“谁知道呢?”
希夷魔祖用一种极度欠扁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轻飘飘的说着,理不直,气也壮。
直到这时候,祂才有了一种迥异于自身超然的个性,“我就从第二魔祖那里听了一嘴而已,更深层次的内幕我又没有去认真关注和了解。”
“我又不是你们这些烧啊烧的家伙,超脱的理念都不一样,我走我自己的路,超脱生死的概念。”
“我已经有了我自己规划的前路,何须关心你们的突破方法呢?”
“你们是生者,什么都不愿意放弃,只想要强,更强。”
“而我,却是一直在死,死的越来越深……”
“生者与死者截然不同的道路,你们为什么觉得能在我这里找到答案?”
希夷魔祖依旧是一道看不清的幽影,但始祖和荒都仿佛感觉到了两道鄙夷的目光,在歧视他们的智商。
“……”
荒感觉,这一刻自己硬了,拳头硬了!
“咯嘣!”
别说是他,哪怕是向来自视甚高、天上地下唯诡异独尊的始祖,拳头都攥出了声音,血压在升高,神经有断裂的征兆。
“那你讲述这样的大秘,意欲何为呢?”荒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