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你怎么了?傻了?”那个自来熟的道家弟子拍了拍发呆中的嬴子弋的肩膀。
“啊!没事。”嬴子弋向着这个哥们躬身一礼。“不知道师兄如何称呼?”
“我叫忘乐,是飞来峰清虚子的大弟子。”
“飞来峰,在哪啊?清虚子又是谁?”白嬴子弋同学一脸天真的问道。
“飞来峰大概离这里百里地把!至于我师父么,他是掌门师叔的师兄。”
“百里地?道家人宗的地盘不是只有这座山谷么?”白嬴子弋同学十分惊讶。继续一脸天真的问道。
“这是谁跟你的?”忘乐一脸鄙视的样子,“这附近几百里的山脉都是我人宗的地盘,而这座凌云谷。只是我们这些真传弟子的居所,平时会有一位长老在这里驻守。整个人宗。自掌门而下至普通的杂役弟子,大概有着七八千人吧!这座山谷怎么可能住得下?”
“.......!”嬴子弋震惊了。光是一个道家的分支人宗就有这么多人?那整个道家得有多少?
“那天宗有多少人?”
“天宗比我们要少得多,大概也只有三四千的样子。”
“......!”
忘乐撇了一眼嬴子弋,一脸你没见过世面一样。道:“这算什么丫?我们道家在诸子百家之中算是隐学,所以人数也比较少。像是儒墨两大显学,他们的弟子可是遍及天下,光是在册的就有数万,更不要那些不在册的游侠文士之类了。还有天下天一大帮,号称有十万弟子的农家,他们的总人数就更多了。还有兵家,法家,阴阳家......他们的人数比我们道家只多不少。”
以前嬴子弋对于诸子百家,只有有着一个大概的了解,从没有深入进内部。就是农家之中,嬴子弋最多也就是安排胜七和刘季两位农家的高层卧底。他从来没有想到,诸子百家在背后的势力居然有这么大?
要知道,诸子百家的弟子可不是普通的民众这么简单。从某种程度来,他们可是象征着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最为尖的人群。他们掌握着无与伦比的知识,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
“忘乐,你又在什么?就你话最多。”远处走来一个个子很高,腿很长的道家弟子。他国字脸,但是面部的棱角却不是很生硬,整个人反而显得很清秀。
“忘思师兄,我也是在为我们新来的师弟普及一下常识么!”
“不愧是我们人宗的万花筒,什么都知道。”话的是一个身材巧玲珑的女孩子,鸭蛋脸,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样子很甜。她走到赢子弋的身边,比赢子弋了半个个头。
“忘巧,你又挖苦我。”
忘乐似乎拿这个个子的道家女弟子很没有办法,摊了摊手,道。
“要叫忘巧师姐。”
“少来,你就比我早进门两天。”忘乐很不满的道。
“早进来两天也是早,师姐师弟的辈分可是不能乱。”忘巧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比他要高一个个头的忘乐。虽然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蛮横,不过却是有一股野性的美感在里面。而忘乐,似乎也很享受与之拌嘴的感觉。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练剑。”
从竹屋中走出来的木虚子一脸不爽的样子,看着正在嬉戏中的道家弟子,怒气冲冲的道。
刚才还围绕在嬴子弋身旁嬉笑中的道家弟子,一下子都各归各位。只剩下空地之上的嬴子弋,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木虚子走到嬴子弋的面前,冷漠的道:“不管以前你是什么身份,要知道那已经都过去了。从今之后,你是道家人宗的弟子。定玉试后,你便会分配修习合适的宗门典籍。之后要恪守宗门的戒律,安心修道。知道么?”
嬴子弋了头,实在是不明白,这个木虚子对自己怎么这么大的怨气?
......
墨家,机关城。
在那群山绝壁之间耸立着的机关城,是墨家的大本营,也是反秦人士聚集的乐园。
此刻在巨子的密室之中,高渐离站在墨家巨子燕丹的面前,一脸愁眉。
“自从咸阳发布了禁兵令之后,我们的武器来源减少了很多。”就算是墨家弟子,也不能只靠着兼爱非攻这样的口号来打架,还是要有着兵器的。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嬴政终究是会对我墨家动手。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我们安排的在外围抵抗秦国暴政的侠士,很多都被秦国的爪牙抓走了,人数有着数千人。”
“他们被抓到哪里去了?”燕丹问道。
“据是充作劳役,修建新都去了。”
“新都?”
“是秦国的太子嬴子弋,他向嬴政上疏,咸阳渭水穿南,嵕山亘北。虽山水俱阳,但也只是王者之都,而非帝者之都。所以嬴子弋建议在长安乡的的封地上修建一座的新都。”
“嬴政同意了?”燕丹很清楚嬴政的性格,若是他的话,恐怕会将整个关中都建满了他的宫殿。
“对。他们的谈话现在已经传遍了天下。嬴子弋,与其建造那些没有用的宫殿,不若修建一座城池。宫殿只能够让皇族享用,而城池却是能够惠及关中乃至天下所有的百姓。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嬴政第一批征发了十万劳役,修建新都,现在城墙的地基已经夯起来了。探子,城池的规模很大,就是昔日蓟都也比不上。”
“高。”沉默中的燕丹忽然道。
“属下在!”
“我要出门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了。”
“巨子去哪?”
“去见一些老朋友。”
第四章 是秦非秦 道心难定
嬴子弋在凌云谷中居住了半个月。︾頂︾︾︾,..
半月之后,道家人宗所有的的长老都已经汇集,而掌门的收徒仪式也即将开始。
道家尚简洁,所以并没有多少繁复的礼仪。
竹屋之外,自掌门而下,长老,真传弟子分两旁罗列。
逍遥子站在竹屋之外,他的身前,还摆放着一盆清水,一块玉石和一把长剑。
嬴子弋跪拜在逍遥子身前,只见逍遥子一手伸进清水之中,微微抬起,泛着水渍的手在嬴子弋的额前轻轻一,闪过一道奇异的光泽,金黄色的阴阳鱼在嬴子弋的额上游走,随之又是隐没不见。
嬴子弋站了起来,逍遥子看着他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道家人宗的弟子,道号忘情。”
“弟子参见师尊!”
逍遥子了头,继续道:“凡我道家弟子,都要经过定玉试,以分材玉。这里有一把剑,一块玉,乃是先圣所传。你集中精神,先把双手放在这把剑上。”
“是,师尊。”嬴子弋依照吩咐,将双手放在那把非铜非铁的长剑之上。
嬴子弋等了好久,发现并没有反应。久之,就听闻周围道家弟子的窃窃私语之声和长老脸上的怪异的神情。
逍遥子没有什么反应,接着道:“将手放在玉石之上。”
嬴子弋按照逍遥子的吩咐,又将双手安放在那块大若漆盘的玉石之上,等了许久,也还是没有反应。
这一下。周边的私语声更加重了,而长老们的脸上已经不止是怪异了。嬴子弋发现。那个木虚子的脸上闪过明显的讥诮之色。
逍遥子脸色始终不变,他缓缓开口。语调沉凝:“从今之后,你便习《冲灵剑诀》和《扁鹊十二篇》。”
嬴子弋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只能开口道:“弟子谢师尊!”
这场掌门仪式散去,大都数谷中弟子都走了。场面上,只剩下忘思,忘巧和忘乐三人。
“别灰心,师弟。”忘思走了上来,拍了拍嬴子弋的肩膀,安慰道。
这是怎么回事?嬴子弋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容。内心仍然在懵比之中。
“师弟,不用担心。师姐以后会罩着你的。”萝莉的身高,御姐的身段,忘巧一把搂住了比她高半个的嬴子弋,豪气干云的道,颇有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嬴子弋感受着忘巧姐姐的波涛汹涌,内心仍然在懵比之中。
最后则是忘乐,这个万花筒,号称诸子百家。无所不知。他走向前来,想要对嬴子弋做些什么,却被嬴子弋一把拦住。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么?师弟?”忘乐三人全都是一脸惊讶的神情。
“我不知道啊!”嬴子弋同学白似的摇了摇头。
“那块玉石和玉剑都是关尹子所留。关圣当年辞官不做,跟随太上一起西出函谷。以作护卫,修行大道。关圣多年修行,这两样随身之物都是深有灵性。可以判定一个人的资质高低。一个人剑道或者是道法上的资质,都可以在这两样物品上体现。而你这种状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的资质低出了下品的界限。所以这两种灵物才没有反应。”
随着忘乐娓娓来,嬴子弋才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啊!”嬴子弋一笑,没有当作一回事。
“这难道就是传中的哀默大于心思么?”忘乐喃喃道。
“你什么呢?”忘巧用力的捶了一下忘乐,“忘情师弟这叫豁达。”
“我相信,只要肯努力,终有一天,我会达成我的目标。”
嬴子弋双拳紧握,浑身上下洋溢着正派废柴的气息,俗称冒傻气。
“......!”
......
夜凉如水,一月之后,嬴子弋一个人坐在溪之前,叹了口气。
“尼玛,当个正派真tm的累。”
嬴子弋练了一天的剑,身上沾满了汗水,如今正在溪水旁洗濯。
一个低手想要装作高手,那是十分之难,只要有几分眼界的人,都能看的出来。而一个高手想要装作低手,那就更得心翼翼的了。明明是已经纯熟无比的挥刺,还得装的十分之生疏。周围的都是行家,稍一露出破绽,就会被人识破。
“尼玛,早知道当初新建人物时,就不把等级资质调的这么低了。”嬴子弋心中,暗暗后悔着。
“忘情师弟!”
嬴子弋回头,月色下一个朦胧的身影缓缓走来,轻纱薄衣,内着道袍。离的近了,嬴子弋感觉有一股淡如幽兰的香气从女子的身上散发。
这不是胭脂之香,而是女子的体香。
嬴子弋一笑,道:“忘忧师姐,你也来这河边纳凉。”
忘忧了头,看着这潺潺的溪流,道:“忘情师弟,你是个狠有毅力的人。”
“多谢师姐夸赞。”
“可是这个世上,有些事情并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够成功的。”
忘忧看着远方,溪水上一股一股波浪缓缓涌动,水中之月残碎不堪,闪动着粼粼的光泽。
凑得近了,嬴子弋可以看见,忘忧鬓角的发丝因为沾满了汗水有些凌乱,看得出来,她也是刚刚练完了剑过来的。
“不,我坚信着,愚公移山,只有不断的努力着,总有一天就连那巨大的山石也能够凿穿。”嬴子弋道。
“那祝你成功了。”忘忧开怀一笑,绝美的笑容闪动着迷人的光泽。之后,她便站了起来,离开了这里。
“这女人真有些莫名其妙。”嬴子弋搞不懂。继续捧了些水,洗去身上的汗水。
“壁咚!程序‘反派的后宫团’开启。目标人物一忘忧,目前好感度10。目标人物满好感度1000。”
这个时候。嬴子弋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这是什么玩意,我好像没有做什么啊?”嬴子弋暗暗纳闷。
“壁咚!所谓反派,就是要在不经意间攻略。”
“......!”
......
同样的夜色,苍茫的深山之中。
逍遥子手持掌门信物雪霁,他的面前数丈处还站立着一人。
“你果然还活着,墨家的巨子。”
燕丹手持墨眉,黑袍蓝衣,看着逍遥子,“逍遥道兄。好久不见。”
“秦国海捕巨子的文书至今仍未撤下,巨子甘冒奇险来关中,不知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