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发力,魔力引爆后的推力推动着米奈歇尔的身体向着上方飞跃,灵子在他的掌间汇聚迅速组成重剑,反手抡起重剑米奈歇尔一剑就向着面前的身影砸下。
电弧包裹着剑刃飞速下坠,可面前看不出性别的黑色身影却如未卜先知一般迅速完成了转身和抬手的动作,明明没有看清米奈歇尔的出招动作,手臂上的小巧圆盾却好运地恰好挡住了剑刃的着力点。
力量上的绝对碾压让这丝好运没有丝毫用处,甚至连僵持的时间都不存在,锋利的剑刃摧枯拉朽般砸开了圆盾的防护,在纷飞的碎片中黑影无力地向着地面坠落而去。
“真是毫无用处的武装!”眼睛反射着残忍的红光,米奈歇尔在树梢间稳稳落下,他居高临下地俯览着落地后艰难起身的人影,过于简单就达成的胜利迅速让他失去玩乐的心思,他跳下树梢,跨过圆盾的碎片举着剑向着对方逼近:“嘛,也算是拿了一个首杀。”
可脑后突然传来的丝丝凉意瞬间就让他警醒过来,身上的电弧迅速扩张,魔力外放的功率刹那间将米奈歇尔整个人保护了起来。
他转过身回身挥剑就向着身后盲劈出一剑,可迎接他剑锋的却是诡异浮空的圆盾碎片。
这些支离破碎的小碎片从米奈歇尔的剑刃的周围穿过,淅淅沥沥地砸在米奈歇尔的铠甲上,却连最基础的破防都无法完成。
刚提起的一丝警惕顿时松懈了下来,他堪称轻蔑地放下了剑仍由这些小东西折腾。
“真可惜,在如天谴一样的实力差距面前,你的所有小手段都是笑话。”
“实力差吗,我不否认。”原本倒地的黑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爬了起来,她的声音平静到冷漠的程度似乎完全不受此时绝境的影响:“无论我的实力是1还是100,是最弱还是中庸,都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女性?
米奈歇尔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眼,对方说话的那种从容不迫的语调让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些许不妙的预感,他踏前几步手中剑刃劈下,却被对方灵巧避开。
对方突然间爆发出来的速度即使是米奈歇尔都有些吃惊,那是和之前追击时对方展现的速度截然不同的敏捷。
“引诱我过来?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像你这样的,一个人也好,还是一起上也好,遇到我都只有躲起来的选项,懂吗,废物!”
说着米奈歇尔举起了剑,剑尖直指着站在树梢间的女人。
对方并没有因为米奈歇尔的言语攻击而展现出丝毫的恼怒,只有在他手掌间不断翻转的碎片速度越来越快。
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何物,可这并不影响米奈歇尔出手,他再一次挥剑,目标直指对方对站立的树木,几人合抱粗的树木应声倒地,一时反应不急的人影从树上跌落。
挥出了一剑的米奈歇尔没有任何迟滞,调转手腕又是挥出了第二剑,目标直指在空中无处闪躲的女人,第二只手悄然覆盖在了剑柄上,剑身上立即涌起了血腥的红光。
——宝具解放
锵!
米奈歇尔逐渐瞪大,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又一次准确卡住他着力点的武装。
「并非是巧合」
米奈歇尔可以确定,望着卡住了自己进攻位置的武装,厚重的红白双色纹路构成了再熟悉不过的模样。
那正是他自己的佩剑。
交叠的剑身开始颤抖——为什么无法防御的一击会被挡下,此类的问题此时的米奈歇尔根本无法思考。
他有些发愣地盯着被对方握在手中的剑,随着握剑的手一路向上看去,最终落在了那张记忆中熟悉不过的脸上,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消失,眼中的高光一点点泯灭。
米奈歇尔没有立即回答,他身上重现闪烁的电弧一明一暗地炸响着。一股微妙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明明属于眼前女孩的记忆虚假到没有丝毫实感,可那种既视感还是让米奈歇尔下意识地收了力,在交战的犹豫的刹那他落入了下风。
“我根本不需要强大的武力,因为即使再强,也不可能超过我的庇护者。”
被一剑逼退,胸甲上顿时被划开了一道平整的切口,丝丝献血顺着伤口向外溢出。米奈歇尔却根本没有心思去修补。
微不可闻的声音从米奈歇尔口中发出,那是就连自己都无法判断面前之人真假的确认,他的嘴唇嗫嚅着,像是一时之间大脑断触了一般轻声询问道:
“你是……你还……”
挑飞了米奈歇尔手中的剑,面前的少女以剑锋抵在了他的胸口前。
“太好对付了,【兄长大人】,为什么没有还手。”手中传来的空荡荡的感觉让米奈歇尔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而恰在此时只听对方开口接着说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对你没有杀意吗?”
米奈歇尔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抵在他胸口的剑微微放下了些许。
“你的猜测是对的,黑Saber,我是黑方的Assassin。”
米奈对义妹的实际记忆大概是停留在义妹第一次开口的那一段,虽然获得了自己人生的全部记忆,可更多的是以看第一人称电影的形式没有实质的感受和感情的基础,但是对义妹是刻在DNA里的遗憾
第154章 无敌的败北JPG(萌萌的三月QAQ打赏
第154章 无敌的败北JPG.(萌萌的三月QAQ打赏加更)
看着熟悉的越野缓缓驶离了公寓的区域,阿芙莉尔缓缓拉上窗帘。
现在兄长大人在想什么呢?
——一定是在苦恼于为什么她不直接跟着他一同前往尤格多米雷亚的据点吧。
的确,在这个双方抱团对决的圣杯大战中落单意味着危险,很有可能会被逐个击破,只要是还对圣杯有所念想的正常从者都会这么选。
可阿芙莉尔寄托给圣杯的愿望在见到他的兄长大人本人时就已经有了第二个途径可以实现。
比起圣杯,果然还是兄长大人更好对付一点。
阿芙莉尔想着,从窗边离开,她回忆着刚刚与米奈歇尔见面时的场景,确认自己的临场发挥没有丝毫破绽。
点到为止地提起那件事表面自己的态度,故意称呼对方的职介而非名字彰显自己的冷淡,最后就是约定明天的见面给对方以希望。
没有丝毫漏洞,即使是十个兄长大人相互讨论也绝对分析不出任何问题。
至于米奈歇尔会透露他们的约定给他的御主,阿芙莉尔自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
“Master,还没睡吗?”阿芙莉尔看着坐在餐桌上的绿发女人,眉头微皱起。
“我热了些菜。”
看着对方献宝一样鼓捣出餐盘摆放在桌上,阿芙莉尔轻叹了口气,她倒是没有说“我是Servant不需要人类的饭食”之类看似安慰的话语,同样曾身为讨好者一方的阿芙莉尔清楚怎样才能让六导玲霞安心。
她接过了餐盘,对着六导玲霞露出了一抹浅笑:“非常感谢,Master。”
六导玲霞紧紧缠绕在胸前的两只手悄然松开,她嘴角勉强的笑容终于有了几分真情流露,可是她的眼中却仍有化不开的担心。
“Assassin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听到六导玲霞的问题,阿芙莉尔的手一顿,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异样,她看着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而变得手忙脚乱的六导玲霞温声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六导玲霞低下头,良久才以细微的声音说道:“因为总感觉回来后的Assassin就像是背上了一个包袱。”
听着六导玲霞的话,阿芙莉尔有些失神。
包袱,或许吧……
她深呼了一口气,嘴角弯起了苦涩的弧度。
她遇到的兄长大人状态似乎过于年轻了,可见到自己后慌忙的样子却与自己记忆的最后如出一辙。
还真的和诅咒一样。
不过年轻的兄长大人也好,至少那个王的影响对他荼毒的也不会太多。
……
昏暗的车厢内,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米奈歇尔坐在副驾驶仿佛是被已经看了一整天的优美森林景象吸引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窗。
Archer的车技虽然不及他一样有着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却十分平稳,但正是因为过于稳健了所以导致某个人的嘴开始变得零碎。
“喂,Saber!不要以为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就可以蒙混过关,让你追的人呢!”Archer碍于情面没有问戈尔德可不和Saber客气,他直接问道:“你该不会是没打过对方吧?”
“对方跑的很快,我怕遭受埋伏所以在追丢后就回来了。”米奈歇尔的回答同样完美无缺,可正是因为太过正常反而令戈尔德怀疑了起来,他眯起眼睛可是以他的角度去看只能看到Saber的侧脸。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大骂对方没有骑士精神直接逃走吗?怎么这次连一个脏字都没有带。
“你该不会是在说谎吧?”
戈尔德提出了合理的怀疑。
“笑话,我有什么理由撒谎。”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戈尔德没有发觉出异样,虽然心中仍有顾虑可估摸着再问下去就该轮到米奈歇尔不耐烦了,于是戈尔德只能作罢。
两侧的树木逐渐稀疏,直至最后一棵树木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林立而起的一幢幢现代建筑,这些透露着点点光亮的高楼反而给这片黑夜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而米奈歇尔却全然没有放在此处,他眺望着远方,即使在昏暗的夜空中依旧熠熠生辉的高耸城堡,那里正是尤格多米雷亚城堡所在的位置。
“离我们也不算远吗?没两步路就到了。”
米奈歇尔尽管压低了声音可他的声音却依旧清晰传达到了另外两人的耳中。
“哈!Saber,伱信不信,明天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还是回不去。”
米奈歇尔没有理会戈尔德的讽刺,他皱着眉似乎在努力记忆着周围的路况。
他在脑内复盘着刚刚与Assassin的交流,以他的阅历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对方要做出那种举措。
非但没有顺势一同前往尤格多米雷亚,反倒要求他对今晚的见面保密,还说什么让他明天再来同样的地方见面。
这种不同于记忆中乖巧妹妹的任性要求不但没有让米奈歇尔感到麻烦,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
——至少对方表现出来尚有回旋余地的态度。
“Saber,你现在有空吗?”
正当米奈歇尔试图理解一切时,Archer却是突然开口。在说话的同时半人马调转车头,没有直接沿着这条路开往尤格多米雷亚,反倒绕了一圈开往了一条道路。
“怎么,迷路了需要我带路?”米奈歇尔挑起眉反问道:“那样的话无论何时我都有空。”
“倒不必如此出生入死。”Archer没有偏头继续说道:“菲奥蕾通知我说,红方的Berserker正在进攻尤格多米雷亚城堡。”
“是希望我杀了Berserker吗?”
“不,达尼克大人是希望Saber你能将跟在Berserker身后的两骑从者拦下,大致判别其中一骑为Archer,另外一骑是Rider或者是Lancer无法判明。”
“原来如此,难怪会让我去。”
米奈歇尔扫了一眼戈尔德,这家伙似乎汇报过今天与红Lancer的遭遇战。
回想起与红Lancer之间未尽的战斗以及对方最后说的那一句“我会来找你的”,一股热流就涌上了米奈歇尔的胸腔。
细微的魔力在他的体表蹿出化为电弧,他迅速将刚刚在森林间短暂的插曲忘记。
“尽管交给我吧!”
状态有些差,明天调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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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你这人怎么念念不忘的
阿喀琉斯背靠着树梢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即使此时他身处在敌方的大本营却依旧流露出一副无比放松的姿态。
他完全无视了身为同伴的红Archer地警告,自顾自地吹着故乡的小曲。
耳边鸟鸣的声音止住,同时响起的还有车轮碾在泥土上的摩擦声。
“黑方的Servant终于来了吗?”
——会是黑Rider吗?
这种明显是载具发出的声音让阿喀琉斯忍不住暗自期待,还有什么能比战胜同职介的Servant更能彰显他的勇武。
阿喀琉斯眼角的余光微微偏移,将目光汇集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可等他看清了咆哮着冲断层层叠叠树木阻碍向着战场中心撞来的载具正体时,即便是见过奥德修斯大木马的希腊大英雄也是愣了片刻。
那是一辆体表并不洁净甚至有些坑坑洼洼的越野,如果把这种种丢在二手市场都不会有人想要回收的寒颤载具当成是某位骑兵的坐骑甚至是宝具的话,就是对整个Rider职介的亵渎。
“居然敢如此轻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