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次与水房幇的冲突过后,不但摩罗炳被炸死,连他都被崩牙驹的杀手打中两枪。
虽然侥幸捡回条命,但状态每况愈下,能不能坚持到半年都是未知。
“森哥,大飛挂了,外面已经传疯。”
一名手下快步进来,在他耳边说道。
鬼森的目光亮了亮,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将氧气罩摘掉:
“谁做的?”
手下支吾一下,道:
“外人都说是我们做的,但森哥你一直让我们冷静,所以并未有所动作。
又有人说是水房幇丧标干的,因为他们大佬昨晚也挂掉。”
鬼森虽然感慨有人帮他报了仇,却还是轻叹一声:
“这濠江开始乱成七国了……”
“森哥,你觉得是谁做的?”
连续两位社団大佬横死,而且前后只间隔一天不到,这能耐只能用逆天来形容。
“还能是谁?洪兴杜笙做的。”
鬼森目光充满智慧,闪烁道:
“即使不是他做的,也跟他脱不开干系。”
手下诧异抬头:
“杜笙?他的人马昨晚才跟九纹龙干了一场,大前天更是连洪兴据点都丢了,怎么会是他?”
鬼森喘息片刻,才道:
“那都是假象,而且你们不清楚这个人在香江的能耐有多大。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派一两千人马过来。
何况金碧豪庭这么大的生意他不可能放手,但和安乐、水房幇都想要。
那怎么办?想破局只能搅混水。”
手下仔细一想,不由深吸口气,惊道:
“如今九纹龙进了局子,崩牙驹死了,大飛那边也出了乱子,还真有可能是他啊!”
鬼森状态愈发虚弱,笑了笑道:
“水房幇那边丧标与疯虎最近摩擦不断,你看着吧,要不了两天,杜笙就会将内讧的水房幇地盘逐步蚕食。”
“义合社还在闹着要趁水房幇内斗报复回去,杜笙肯定乐意看见,暂时不会对它出手,甚至拉拢合作。
接下来如无意外,他多半要搞掉九纹龙,然后就轮到我们了。
但我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未知,而你们选择皈依他,还是成为敌人?”
手下悚然一惊,道:
“这么说,我们摩罗幇要散了?”
“你们要是还不认命,那就趁他人手未齐,去干掉他。”
鬼森幽幽说道。
他们摩罗幇虽然差点被打崩,但地盘人手还保留一些。
特别是那批槍手还在,这是崩牙驹不敢赶尽杀绝的原因。
要是能干掉杜笙,那摩罗幇趁着其他社団忙着争斗,还有机会复起。
要是失败了,那不用多说,反正他命不久矣,手下自求多福。
......
氹仔三路,全盛酒吧。
“我们有多少人马到位了?”
杜笙看着在座飞机、陈鹏、阿武等人问道。
因为涉及到义合社恩怨,阿泰四人也参与了这次会议。
“这两天陆续过来了六百人,加上之前的一百多,应该可以打一波了。”
韦吉祥负责人手安置问题,对这些最清楚:
“渔庄那边住宿与衣食也是问题,要是再聚在那里,治安署那位即使收了钱估计也压不住多久。”
杜笙也清楚不能再等,沉吟道:
“那就今晚准备一下,先夺下几块地盘,然后开堂口收人稳住脚。”
虽说水房幇崩牙驹死后,疯虎和丧标打的厉害,但面对外部社団的虎视眈眈,他们只要不蠢都会暂时罢手。
义合社虽然不知道是谁干掉的大飛,但只要看谁最后获益,基本都猜到一些。
至于和安乐那边,九纹龙还没放出来,可谓天时地利齐全。
“知道了,东莞哥。”
飞机等人神色一肃,隐隐带着几分兴奋。
尽管他们人手不占优,但都是敢打敢拼见过血的那种,对付濠江这些散兵游勇绝对是压倒性优势。
更何况,他们也不是没有外援。
杜笙又看向阿泰四人:
“你们在义合社应该有不少熟人吧,能联合不?”
阿泰与阿和对视一眼,道:
“阿来跟我们关系不错,目前接任龙头呼声比较高。
他要是能拿下几块地盘,估计会很愿意。”
赵德来目前是义合社前三话事人,想要脱颖而出,借外力必不可少。
而杜笙想要对付他们的死对头水房幇,那绝对是强强联手。
“那你跟他联系一下,有兴趣来见一面。”
阿泰点点头,直接打电话。
杜笙之前不仅救了他们一命,还给他们干掉了大飛报仇,这个恩义必须厚还。
没多久,一名身形健硕的青年来到酒吧。
双方客套几句,杜笙直入主题:
“你能出动多少人马?”
赵德来早就听阿泰几人介绍过眼前这位年轻人,知道对方很不简单,想了想道:
“要是不算凑数的,六百人左右吧。”
这次机会难得,他肯定是要抓住的。
不过为了防止被人偷老家,多少得留一点防守。
至于这次联手会不会被杜笙坑掉?
他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那根本混不到这个地步。
如今水房幇正在内斗,他们又是突然袭击,绝对能吞下对方一半地盘。
杜笙点点头,开始商讨攻打区域与发动契机。
他这次带着大批人马过来,包括前晚发动的袭击,各种花费加起来已近4百万,不赚回来哪能啊。
而接下来一战,算上安家费、医药费,还有贿赂治安署的钱,起码得五六百万,没把握他怎么可能乱动?
赵德来临走前,忽然想起什么,道:
“这几天江湖上闹得太大,治安署已经发火,明确谁敢动槍就拉谁坐牢,这方面得收敛一下。”
杜笙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社団中精通槍械的人不多,水房幇能养着几十个槍手就了不起了。
何况在大型械斗中,槍手往往还会成为靶子。
而他带来的天启小队另有安排,要是水房幇不动槍,那今晚就打辅助呗。
晚上十一点,氹仔鸭梨街。
“所有人带上家伙,今晚给飛哥报仇,将水房幇赶绝!”
赵德来手中拿着砍刀,带着数百小弟杀气腾腾下车,杀向相邻的渣得街。
他的揷旗借口,外人根本挑不出刺。
至于杜笙的人马,自然就是他借来的,负责附近两条街。
丧标与疯虎顾不得再内讧,仓促聚集人马应战。
只是这两天他们内斗死伤了不少,加上此刻各自为战,面对黑压压杀来的人马,任谁看了都得胆颤心惊。
“大只来,你真要开打?”
疯虎指着赵德来质问道。
他毕竟在义合社混过,不想闹成死仇。
“有胆做没胆认?去你吗的,今晚就赶绝你们!”
赵德来满脸煞气,大手一挥,然后一马当先的往前冲,一刀砍过去。
“给我砍!”
另一边,飞机等人拿着钢管、砍刀前扑,身后小弟同样嗷嗷冲杀上去。
丧标只来得及组织四百人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不到十分钟就被飞机等人给杀散。
陈鹏留下清理地盘,飞机等人顺着就杀向疯虎那边。
四条街接近两千人在厮杀,连治安署都不敢贸然出面。
毕竟死的是矮骡子,而且还杀上头,他们傻了才冒死阻止。
没过多久,水房幇就被杀得大败,地盘易主是显而易见的事。
而此刻,杜笙正在氹仔警署附近的公园看夜景。
“东莞哥,九纹龙出来了,三辆车约二十人。”
一名在警署盯梢的天启小队队长,飞快拿起电话通知杜笙。
“一会跟上,先等他们离开警署,注意别露了马脚。”
杜笙悠然上了一辆丰田车,就像散步归家一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