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三联帮在那边有关系,肯定能做成的。”
丁瑶目光变幻片刻,似乎在考虑得失。
杜笙这么要求,大概与孙庸、郭威的心态一样,都不想留下残杀同门堂主的把柄。
至于为何任务落到自己头上,很大可能是杜笙想以这个把柄制约她。
不过丁瑶目前没得选,只能轻笑着答应。
她用纸巾擦拭嘴巴唇膏,重新整理衣衫站起,和杜笙轻轻拥抱一下:
“三天后,祝我们旗开得胜。”
看着丁瑶又恢复柔然高雅气质款款离去,杜笙笑容变得舒畅。
连水灵这种身具媚术的女人都奈何不了几个特殊技能,丁瑶的如意算盘多半要落空。
不过这样也好。
以后在湾岛不用打生打死争地盘,各种生意都有保驾护航的交流伙伴。
这算不算一箭双雕?
而随着功烈堂中高层的意外身亡,导致三联帮内部氛围越来越僵。
隐隐间,功烈堂与忠勇堂已经剑拨弩张,战火一触即发。
不仅功烈堂堂主怒斥孙庸罔顾帮规、与外人联手残杀同门,逼他交出凶手。
就连原本稳坐钓鱼台的雷功,也意味深长发出一句警示,重提立幇‘三把刀’。
‘第一刀,叛帮出卖弟兄者,千刀万剐无人葬;
二三刀,刀口刀刃向外方,齐心协力对外帮!’
作为主要参与者的杜笙,对此只是笑笑。
在三联帮帮主之争分出胜负、又或者困兽斗结束之前,他们的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孙庸虽然想搂草打兔,却也不想落下‘假仁假义’骂名。
毕竟整个湾岛江湖都在看着,这个时候就急着拔刀相向,他怎么向靓坤交待?
更关键是,孙庸一时片刻又能找谁顶替自己这把尖刀?
不过相对而言,杜笙暂时也不宜高调行事。
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反正与孙庸二人早已貌合神离,静待丁瑶那边最后发力就是。
当然,为了让孙庸下定决心除掉雷功,让程永兴配合狙杀,双方‘友兄弟恭’的关系还得维持。
当晚,杜笙便将丁瑶提供的有关雷功出行的线索提了提。
虽然孙庸没什么表态,但明显有些意动。
在杜笙离开后,还找来程永兴仔细商榷。
说起来,这一个多月他用各种拉拢、打压、收买等手段,让三联帮二十位堂主中的九位靠了过来。
但想上位难度,依旧颇大。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些堂主害怕失败后,遭到雷功的清算和报复。
毕竟湾岛这边的社団斗争早就白热化,没有什么规矩可言。
譬如上次老帮主身死后,雷功之所以能上位,也是暗里干掉了六位堂主,用强势手段镇压才实现大清洗稳住位置。
有这位前车之鉴,孙庸又怎么可能等对方处理自己?
毕竟他想上位的意图早就不是秘密。
然而近段时间,雷功就像缩头乌龟一样,不是藏身别墅就是在灯塔国陪儿子,想找他难如登天。
这次好不容易有对方身边的‘内线’配合,要是还不知道抓住机会,那干脆洗净脖子得了。
最关键是,这次‘困兽斗’的场地是孙庸提议,一些安防问题可以暗中......
“想上位又不想担责,哪有这么好的事?”
杜笙走出孙家别墅,心中嗤然一声。
不过他才懒得理会对方想法,反正自己该安排的都安排。
要是这样孙庸都忍得住,那就直接喂他吃死猫算了。
反正外人都知道功烈堂与忠勇堂势如水火,孙庸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杜笙根本不需要证据,只要让外人怀疑是孙庸做的就够。
刚坐上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东莞仔,听说你一到湾岛就干了几件大事,可以啊!”
这语气、这啧啧笑声,除了靓坤没有第二个人。
杜笙还脑补了靓坤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掏裤裆的习惯画面。
“坤哥,这不是你和孙堂主想要的结果吗?”
杜笙不知对方打电话来的目的,旁敲侧击一句:
“难道觉得进度还不够快?”
“不不不!足够了足够了,再快估计郭威要破大防,那反而不美。”
靓坤显然和孙庸沟通过,担心杜笙忽然扔个核弹出来,笑着道:
“那边局势有点紧张,接下来你安心修炼,静待困兽斗那天就行。”
距离三联帮帮主选举还有大半个月,现在因杜笙的介入早已闹得风声鹤唳,双方冷静一下很有必要。
杜笙自无不可,转移话题道:
“坤哥,第二位出战者确定了没?”
“虽然几经波折,不过确定是天收了。”
靓坤嘿笑一声,有些自得。
前天的二次票选出战人选,堪称波谲云诡,各种暗战交锋层出不穷。
杜笙也猜到蒋天生一系不会放弃‘龙堂理事’及‘双票权’这么优渥的许诺,但依旧没想到会差点上演暗杀把戏。
因为这个出战名额,即使排除掉太子,竟然还多达四位六星竞争。
除了韩宾、靓妈各自从师门与东南亚找来高手加盟外,
连大佬B居然都不声不响拉拢来一位强者。
不过据靓坤说,那位四十岁上下,拥有欧洲特战蔀队背景,精通各种战斗技的嗬兰拳王,大概率是蒋天生的心腹保镖。
还好韩宾、靓妈找来的高手都是上了年纪的,直接被充当职业裁判的太子否掉了。
太子虽然略微变心,但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何况他对杜笙观感不错,不想害了这位洪兴新晋战神。
如此一来,只剩下天收与嗬兰拳王的角逐。
考虑到即将进行擂赛,他提议双方各自徒手比试一场。
结果嗬兰拳王的攻势,被天收的铜皮铁骨轻松化解,而他承接天收一拳,却差点收势不住。
蒋天生一系明显不甘,暗地里使绊子,走上船夫冲击别墅的类似套路。
幸亏靓坤吃过亏,早有防备,不然就得手忙脚乱。
尽管如此,杜笙还是听出靓坤言语中的阴冷。
打击报复回去,是可以预见的事。
“坤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过来?”
时间只剩三天,一些细节还得靓坤与孙庸筹备,杜笙又多问一句。
“明天或后天吧,到时看看情况。”
靓坤也想早点过去,但又担心被人偸家,所以安排上必须慎之又慎。
不过作为一名賭豿,大部分与‘困兽斗’相关的安排与章程,他早就让孙庸动用立法会关系作好布置。
靓坤忽然想起什么,嘿笑道:
“东莞仔,这次你在亚太地区江湖上可算红了,很多大老板都飞向湾岛准备玩两手呢。”
“所以,我早让孙庸在苔苝附近几个县市准备了三十多个投注站,预计投注额突破10亿苔币以上,好好打啊。”
之所以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其实还是多得山口组。
对方毕竟是全球排名前五的曓力组织,一举一动都相当引人关注,何况还涉及到东亚两大社団之争。
加上竹中武对这次擂斗相当自信,早早就在霓虹开设了投注,据说届时还准备带着电视台班底来录摄...
“擂台地点在松山体育馆?确定不变吗?”
杜笙对这些虽然偶尔耳闻,但不怎么在意,毕竟大头肯定落入靓坤与孙庸口袋。
不过出于对自己与天收的自信,还是让韦吉祥尽可能抽调了一千多万港币过来。
“门票都卖出去了,肯定不变了啊。”
靓坤嘿嘿一笑:
“而且这可是经苔苝市府同意举办的友谊交流,到时还有警方维持秩序,够高大上吧?”
杜笙不得不佩服这个大手笔,湾岛这边真是黑到极致,上面有人好办事啊。
这时,他忽然想起莫嘉琪早上打电话提及的一件事,貌不经心道:
“坤哥,听说最近香江那边又严打了,我们没受牵连吧?”
莫嘉琪做中介与消息渠道方面生意,对这些风吹草动可谓知之甚深。
她除了透露越萳幇与義帮为了争夺金三角渠道大打出手外,还提了提靓坤这段时间焦头烂额的事。
最明显的一点,靓坤夺下的粉岭五条街迟迟还没铺设麺粉生意,可见某些方面出了问题。
果不其然,一提起这件事,靓坤便满肚子火气,咬牙切齿骂道:
“不知是哪个扑街在背后搞事,这个月连续两批货被海关截获,白白损失三千多万!
别让老子查出来是谁,否则准备荃家游海喂鱼吧!”
杜笙分析过莫嘉琪及吹水达的情报,笑眯眯道:
“坤哥你的铺货渠道一向隐蔽,应该不是一般人能知晓吧?”
靓坤听到杜笙话里有话,又想到其背后的关系网,追问道:
“东莞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连坤哥你都没头绪,我哪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