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你.....算了，你可以要一杯烈酒什么的，一杯葡萄酒。”古德里安从一旁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叠纸质文件放在桌上。
“得嘞。”芬格尔像极了皇帝身边跑腿的小太监，极其谄媚地迈着小碎步退下去，然后就跑起来端喝的了。
“你们也可以喝一杯。”
古德里安看着苏灿和路明非，“可以帮助你们镇静一下，免得入学辅导中途你们惊声尖叫。”
芬格尔端着酒水牛奶进来，上面除了牛奶，还多拿了一瓶满是英文的酒。
“Tequila Ley. ”
古德利安看着酒瓶子，脸一黑。
“不用了，酒从进入身体那一刻开始，和癌细胞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我不喜欢感官模糊的体验，比起酒我还是更喜欢牛奶。”
苏灿端起牛奶吨吨吨来了一大口，舔了舔嘴角的奶沫。
“那好吧......”古德里安抿了一口酒，“学员入学有一次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你们的奖学金也就暂时不能生效。“
“资格考试？不是吧，孔子学院也就算了，怎么考试也开始和中国接轨了？不会三天一小考，七天一大考吧？”路明非苦着脸。
古德里安教授安慰道：“不用害怕，你们都是我和校长认定的极具天份的学生。”
第14章 入学辅导
“教授，你确定你们没有搞错吧？你们学校似乎对“天份”的定义区间....取得有些广泛啊.....”
路明非看了看处事不惊的苏灿，耷拉着脑袋。
——啪！
“疼！”
路明非惨叫起来。
“腰杆直起来，你已经是从仕兰高中出来留学的海龟了，有点出息！”苏灿照着路明非佝偻的背来了一巴掌。
“那么现在开始签订保密协议吧，面试的时候已经给二位讲过了。”古德里安教授拿出两份文件，推到苏灿和路明非的面前：“内容大概是，如果两位拒源"发；自;小.说,群:9;8、0!2，0；5?8'5：6绝入学的话，不能将我们的入学辅导内容透露给外界，这很重要，关乎到我们学院的理念和宗旨。”
苏灿点点头，老狐狸，要是拒源"发；自;小.说,群:9;8、0!2，0；5?8'5：6绝的话，还用得着透露，怕不是福山雅史直接就是一个洗脑骑脸。
两人接过文件，上面有英文.....呃，拉丁文？凭借路明非蹩脚的英语水平，勉强能看懂一些简单的“lineage血统”，“indenture契约”，但是他们连在一起，就难以理解这一整句的意思了。
“亚伯拉罕契约？”
苏灿抬头平静的看着古德里安。
“只是一个名称罢了，这样会有仪式感和史诗感，今年新生们都很喜欢这种类似角色扮演的氛围，相信我，只是一份普通的保密协议。”
脸皮子都没有抖一下，典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古德里安面对苏灿的眼光，煞有其事的解释。“只是一个过场，就跟你们国家进公司签订的一些保密信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的奖学金是透明的，不需要保密。”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所谓‘3E'考试，我和路明非都没有通过会怎么样？”
“简单的一个入学考试而已，不用担心，你们两个百分之百通过。”
路明非插嘴进来，“难度有多大？方便说一说吗？能提前复习吗？一到学校就考试？”
“不，3E考试每年入学开学才会举办，还有一些时间，会在学校的自由一日之后，才会慢慢布置考场。”古德里安解释道：“而且你们还要慢慢调作息，学院充分的考虑到每一种情况的，不用担心。”
“懂了。”苏灿一拍手，“路仔，就是相当于仕兰特招生，使用钞能力的特招生，走一下形式，不用担心了。”
路明非觉得有些梦幻，没想到自己也能被特招的一天，内定！这就是内定的抛瓦！
“只是，我觉得.....学院每个方面都很奇怪啊。”
“安啦，最坏的情况也就是被卖到猛男舞厅去跳舞，反正都坐到这里了，别怕。”苏灿安慰道。
路明非顿了一下，扭头看向窗外，现在的CC1000次快车正高速经过一片美丽而茂盛的红松树，这种景色，在他的那座滨海城市是见不到的。
“是啊，我已经离开家这么远了。”路明非喃喃自语，虽然那个地方过的不是那么愉快，但始终，是他生活了很久的。
家。
自己又开始回避，自我欺骗起来......甩了甩头，路明非下定决心要改变的啊！谁都想衣锦还乡，春风得意马蹄疾.....难不成现在灰溜溜的说着“我不去了”，“我放弃了？”抛下一路照顾自己的苏灿收拾行李连夜滚回那个没有自己位置的家？
“我签了。”
路明非回过头来，平静的看着古德里安。
“很好。”
两人都签下了名字，古德里安郑重的收起文件，神色也从柔和转变到严肃，路明非意识到，卡塞尔神神秘秘的面纱，要揭开了。
“你们相信世界上，有龙的存在吗？”
路明非：“.......”
他望向了苏灿，眼神里的意思是“完了，这个学校肯定是个精神病聚集的学校。”苏灿get到了他的意思，回了一个“别怕，顶多就是额前叶被切掉而已。"
鬼知道路明非是怎么明白苏灿的眼神的，大抵是对他关键时刻喜欢说烂话的习惯门儿清了。
“相信啊！侏罗纪这么多恐龙，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蓝猫淘气三千问，里面就科普了很多白垩纪侏罗纪的恐龙，我比较喜欢暴龙。”
路明非还没找到话说，苏灿就巴巴说了一大堆。
古德里安：“.......”
他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觉有些头疼。索性拉开了身后的画板上的帆布。
狰狞的画面暴露在两人面前，路明非的视线触及那幅画的瞬间，觉得自己仿佛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去。
一幅画，居然发出类似大型生物的恐怖压迫感。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骸骨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龙。
路明非在看到这个生物的第一眼，脑海中就蹦出这么一个字眼，他觉得脑袋里回响着一个凄厉的吼叫，似乎画中的巨兽在对着他咆哮。
“北欧的神话？”
苏灿面色不变，仔细的看着画板，愤怒的情绪蔓延，在画板上如同火山喷发一样炸裂，龙眼中金色耀眼的光，灵动，极富有生命力，就如同画卷是活的一样。
“哦？”古德里安有些意外。
“龙皇尼德霍格，北欧神话中啃食世界树的元凶，万物的终焉，世界的毁灭者。”
苏灿伸手在画卷上抚摸了一下。
“数千年来，我们无数代人寻找的目标，他们藏在人类历史的阴影中，他们曾经掌握着这个世界，他们是造物主，先驱，君王，他们谱写了真正的历史，我们人类在其中扮演着奴仆和窃火者的角色。”
路明非抱着头，本以为是一个野鸡大学，然后变成了神秘的特工大学，看中了他计算机上的天赋.....现在变成精神病神学教院了。
“这个就是入学辅导吗？根本不需要保密好吧？说出去只会被别人当成疯子抓起来。”
第15章 石鬼面
“完全没有人会相信的吧！！'
路明非翻着白眼。
“虽然我们的是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但我们的教材用的是自编。”古德里安抽出一本书放在两人面前。
“拉丁文？”
苏灿瞅了一眼，然后摸了上去，书籍凹凸不平的封面，满是年代的痕迹。
“我们入学不会还要学拉丁文吧？我连英文都没学全。”
路明非也看了看书籍，上面没有一个字符是他认识的。
“这本书叫做《龙族谱系学》，作者正是我们卡塞尔学院的院长，同样这也是你们大意可以选修的一门课程，成功考试完成后，能获得的学分非常可观。”
“希尔伯特·让·昂热。”
侧过书，苏灿在书籍的脊背上看到了镀银的花体著名。
“是的，昂热校长，我们最伟大的教育家，思想家.....以及，最强的屠龙者。”
古德里安满是赞扬之色，路明非能从他脸上洋溢的尊重和敬仰看出，这个校长似乎很有威望。
“不是，一本教材能说明什么？我们的重点不是龙？”
“对，龙，我没有说吗？我们卡塞尔学院最大的课题，就是找到龙——屠龙。”古德里安又拿出好几本书：“《龙与言灵术》，《所罗门之匙》、《龙族血统论》，《龙族基因学》.......这是我们几千年来的积累，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
古德里安教授直视着两人，“欢迎加入卡塞尔，新的屠龙者。”
“见鬼，我现在觉得我们大学是某个游戏公司的某个部门了。龙这种生物怎么可能......摄像机在哪里？这是新的真人CG采集吗？”
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整个列车像是晃动起来，所有的灯光闪烁然后熄灭，黑暗降临。
“哇！！火车撞山了？！！”路明非鬼叫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全身，“苏灿，你没受伤吧！！”
“路明非，他说的，都是真的。”
有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轻声说。
所有的灯光重新亮起，人就是豪华的列车，仍旧是那个沙发，只是不见了古德里安教授，苏灿以及芬格尔学长。之前飞机上梦见的男孩就坐在他的身边。
“不叫哥哥了？看来真是我想象中的弟弟，我就说嘛，路鸣泽怎么可能“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路明非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脑袋，“小朋友别闹了。”
“你越来越讨厌了，路明非！那个家伙是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吗？没想到你居然会受到他的影响，友情提示你，哥哥，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说着，男孩伸手指着窗外，“好好看看，龙的国度......”
路明非顺着说着奇怪话的小孩所指的方向望去。
......
高速行驶的列车，如同一条游曳在天上的巨蟒，破风而来时，如同追逐着自己早已标记的猎物。
列车停靠到站，华丽的车门打开。
苏灿背着睡得正香的路明非走出列车，身后芬格尔大包小包拎着他们的行李。没想到路明非入学辅导的反应有些大，一睡就没有要醒的迹象。没办法，芬格尔只好重新拾起了热心学长的人设。
路明非睁开眼睛，苏灿一只手撑着脸颊，手里认真的看着一本满是拉丁文的书籍，自己身上有一张毛毯，这是一间书房，没有了列车行进的轻微摇晃感，四周都是书柜，屋顶是一盏水晶吊灯。
“这是哪儿？”
路明非按着自己的头颅，太阳穴的血管在突突突指条，像是有人往他脑袋里塞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样。
“卡塞尔，你看着那幅画惊恐的叫了几声，然后就睡着了，可真能睡。”
苏灿合上书。
“教授，路仔醒了，可以看你说的证明了吧？”
路明非看着苏灿。他正盯着有些打盹的古德里安，似乎在自己睡着的时候，他们谈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此时，书房门打开，一个脸上就写着“我咧哇，霓虹金”的中年男人，疾步进来，左右手各提着一个黑色手提箱，银色金属包边，看起来更像是便携式保险柜。
他把箱子放在桌上，对着苏灿和路明非流利的介绍道：“这两位就是“S”级新生路明非和“A”级新生苏灿？我叫富山雅史，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
富山雅史恭敬的向着两人鞠躬，一丝不苟的态度让路明非有些不适应，苏灿倒是习惯了，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苏灿，幸会。”
路明非也学着苏灿侠客一样的口吻，和富山雅史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