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唧呱唧,各种掌声雷动。
司辰:……你们赢了!
酒足饭饱热闹完,已经是晚上十点。
“走走走,下半场搞起来,卡拉OK嘛!”宋刚又组局。
司辰摆摆手,推脱:“不行了,我得回去了,媳妇儿还在家等着呢。”
“哎,媳妇儿啥时候不能看?”宋刚一派社会人的架势,道:
“哥今天带你去千娇百媚歌舞厅,保管让你体验一把何谓销魂蚀骨!”
司辰依然坚持,往后退了退,道:
“没办法,我是个妻管严,再晚点,我就得跪搓衣板了。”
此刻,家里哄娃娃睡觉的颜立夏:阿嚏!???
最终,几人拗不过司辰,让他脱身离开了。
司辰开着自己的拖拉机,晃晃悠悠回到家,已经是零点了。
夏夜的小村庄,静谧,温馨。
家家户户早已进入梦乡,司辰拖拉机的声音,惊动了颜立夏。
她刚给娃娃们喂完羊奶,听到动静,便披着衣服起身,出来给司辰开门。
熄了火,司辰一步上前,将颜立夏抱起。
“啊!”颜立夏小小声惊呼,一颗小心脏被他惊得怦怦乱跳,娇嗔:
“你干啥?讨厌!”
司辰嘿嘿笑着,抱着自己奶香柔软的媳妇儿,回了屋。
“披一件衣裳就出来了?你还在坐月子呢,咋也不包个围巾?”
司辰说话间,将颜立夏放到炕上,又拉来暖烘烘的被子,给她盖上。
这年头的夏夜,还是很凉快的,尤其砖窑内,冬暖夏凉,几乎恒温22℃左右。
颜立夏钻进被子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就连一张小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潋滟桃花眼,望着他。
头顶吊着的灯泡,被卷成喇叭形的报纸遮挡在里面。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刺眼的光线伤害到孩子的眼睛。
这也就导致,整个屋里的光线,晕黄,暧昧。
司辰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媳妇儿,喉结禁不住动了动。
喝了点酒,也就更加满脑子窜火箭了。
“媳妇儿,我今晚,给你通奶吧?”司辰扯谎不打草稿。
颜立夏已经彻底回奶了,怎么可能还会有?
颜立夏一愣,明明自家男人的眼神十分不对劲。
然而,为了孩子能有一口奶吃,她傻乎乎点了点头:
“嗯,好。”
司辰强力压制住自己疯狂想要上翘的嘴角,掀开了媳妇儿的被子。
……
第二天一早,司辰是被颜立夏撵出去的。
“媳妇儿,你好歹等我吃了早饭,再撵我出去挣钱呗。”
司辰站在门外,狗得要命!
嘴里说着可怜巴巴的话,嘴角却要翘上天了,一脸的满足。
颜立夏在屋里羞得满面通红,急得抓心挠肺的,却把这人无可奈何。
啊!啊啊啊啊——
……
早饭后,司辰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县里的百货大楼。
既然要做百货零售事业,那就必须到了起步的时候了。
这年头,元孟县的百货大楼,只有两层。
跟后世动不动就几层十几层的那种购物商城,是没有可比性的。
但是,放在这个年代的元孟县,已经是最牛的消费地带了。
元孟县有且仅有这一座百货大楼,之前是国营的,如今开放了,私人承包。
司丽歌从商业局承包了过来,一楼二楼的各家商户,又从她手上租柜台。
司辰八点半就在门外等着了,奈何,太早还没开门。
村里人来城里,这么早还到不了,即便是城里人,也不会这么早来逛百货。
因此,九点才开门,打扫清理一番,正式营业基本也快十点了。
等到人家开门后,司辰先是进去一楼转悠一圈。
一楼主要是金银首饰、腕表、自行车、化妆品、文具、玩具、锅碗瓢盆等日杂。
二楼就不一样了,衣服、鞋子、箱包、皮具、毛线等等。
男女款的专柜,也都是分开的。
一楼上二楼还无法从内部上,而是外面搭起来一个Y字形的铁皮楼梯,需要拾级而上。
每一节台阶其实就是焊接上去的铁板,镂空的那个感觉,走上去还有些吓人。
尤其每走一步,铁皮台阶就凹陷一下。
台阶经常被人走的中间一段磨成了黑铁色的,边上,则是锈迹斑斑。
司辰转悠到11点,司丽歌才姗姗来迟。
今天的她,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脖子上一条艳丽的小丝巾,在侧边打个花朵出来。
一头卷发蓬松地披散着,耳朵上两串夸张的金属圆片耳环。
黑色亮皮小高跟,鞋跟有点高,又细,走起路来声音分外明显。
“丽歌来了,正好儿,我把这个月的租金,给你。”卖毛线的老板,笑呵呵凑过来。
“嗯,跟我来办公室吧。”司丽歌婀娜摇曳地往后面的办公室走去。
每个月的月底,是交租金的日子。
但是,司丽歌散漫惯了,这些商户也就不会严格按照要求来。
有些人因为资金周转问题,拖延到下个月月初才交上个月的租金,也是经常有的。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司丽歌便跟司辰打了个照面。
“七姑。”司辰打招呼。
“你咋来了?”司丽歌嘴巴永远比脑子快:
“咋,又没钱了,来借钱的?”
毛线老板立马竖起耳朵,听八卦。
“七姑,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司辰翻白眼,回怼:
“我在赵家垣那么风光无限的事,我不信你没听说。”
“哎,我可是上了市里电视台跟日报的啊,你家里不会连电视机都没有吧?”
“去去去!瞎扯啥啊?七姑我能穷到没有电视看的地步?”
司丽歌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带人进去。
门一打开,左手边一个黑色真皮单人沙发,旁边靠墙是个三人沙发,对面还是一个单人沙发。
靠里面一些,则是一个办公桌,以及大班椅。
再往后,窗台边放着一张单人床,午休用的。
司丽歌坐到桌前,钥匙开抽屉,取出账本,给毛线老板办交租手续。
待到她忙完,毛线老板出去了,司辰才道:
“七姑,我想租柜台。”
司丽歌正给司辰泡茶的手,一抖,险些开水浇到自己手上。
“你想干啥?”
“租柜台。”
“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司辰吗?啊?哈哈!”司丽歌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谢谢。”司辰一把接过茶杯。
“哎!死孩子,那是我给自己倒的!”
“哦!”司辰又把茶杯还回去。
司丽歌今年28岁,司辰24岁,她小时候可没少带司辰。
当然,也打了不少。
这俩说是姑侄,实则,更像是姐弟。
那种姐姐不想带累赘,弟弟却因为大人太忙没空管不得不跟在姐姐屁股后面的关系。
当然,除了司辰,司如画也没少挨揍。
“七姑,我说真的,我想租柜台,干点小本买卖,养活我的一大家子人。”
司辰的神情,是司丽歌少见的郑重。
她心底一咯噔,这家伙,真的像个男人了。
“倒也可以,不过。”司丽歌吹了吹杯中的茶叶,吸溜一口,被烫得龇牙咧嘴。
“我没钱借给你,租金跟上货的钱,你自己搞定。”
“没问题。”
司丽歌被惊到了:……你认真的?
这家伙如此干脆,看来,有备而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