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个矿工,一万一条命,买断。
家属来了,有些连尸体都不领走,残肢断臂,也领不走,拿钱走人完事儿。
当然,也有难搞的,那就给双倍的钱!
穷疯了的年代,大部分人都是要钱不要命。
能去矿上挖煤,大家都有心理准备,总有那么一天。
从一开始,很多人就接受了现实,也做好了准备。
……
林诺到了黑金镇,跟宋刚碰了个头,交换信息。
“尊敬的诺总,您来得真是时候儿啊!”
社会人刚子哥,调侃着双手握紧林诺的手,上下一抖一抖的。
“刚子哥,涮我玩呢?”林诺没好气白一眼宋刚。
随即,俩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林诺给了助理一个眼神,小张赶紧将手中的手提袋放在旁边的圆桌上。
“刚子哥,这是七姑父让我给你带来的华子,你留着用。”
提包拉链一打开,里面起码三十条华子!
宋刚眼睛一亮,嘿嘿嘿笑了:
“好东西啊!有了它,哥简直是如虎添翼!”
在元孟县,还没有华子可以买。
林诺这些华子,是从厂家弄来的。
司辰为了方便行事,通过关系,直接从华子厂家定制了一批,上面印着“特供”。
当年的华子,也的确会跟一些特殊企业合作,搞定制。
比如,某航空公司。
头等舱不仅供应饮料,还送定制茅台、华子做纪念品。
烟酒是个好东西,见面三分礼,再谈才不难嘛!
接下来,林诺又带着宋刚去到他的大奔跟前,让小张掀开后备箱: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司辰特地交代了的,给你。”
宋刚一看,双眼蓦然瞪大:“卧槽!56冲啊!”
那密密麻麻一后备箱的冲锋枪跟子弹箱,看得宋刚下意识咽口水,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刚子哥,我已经跟司辰通过电话了,他特地吩咐,近段时间一定小心谨慎一些。”
林诺抬了抬下巴,指那些冲锋枪,说道:
“这些东西是用来护卫的,安保工作而已,轻易不要开枪。”
宋刚点点头,给了一个一切都了然的眼神。
黑金镇要变成黑金县了,司雪琴这个县太爷要走马上任。
司辰如今的矿,算是黑金镇规模数一数二的大。
有司雪琴在,他们的开采权一波波审批下来,的确容易。
这一年来,产能的确在飞速扩大,惹了多少人眼红。
身处煤区,开采权、大产能,是一个非常卡脖子的东西。
审批下来,增量,那就是钱。
等黑金镇变成黑金县后,谁被卡了开采量的脖子,谁就有可能狗急跳墙,来司辰这里弄出点动静。
司雪琴如今刚要走马上任,正是仕途的关键档口,司辰的决定是,一定不能给六姑添乱。
谁敢来他的矿上捣乱,呵呵!
……
晚上,社会刚子哥做东,在自己的大饭店里摆宴席。
宋刚的饭店,早已扩建成了起码三星级的豪华酒店。
那宴会厅,也是相当气派了。
一水儿的仿欧式建筑,到处都是大理石、水晶吊灯、石膏线、水刀拼花。
猛然一进来,还以为进了卢浮宫呢!
这也是这个年代的特色,崇洋媚外,欧式巴洛克那就是奢华的代名词。
反正宋刚手上有地皮,后续还会在旁边扩建。
等黑金镇成了黑金县,分分钟宋刚给它升级成五星级豪华大酒店的规模。
但是!
评星级上,小县城的这种大酒店,但凡跟正府的接待御用场所挂了钩,那就不能主动去评五星级。
按照组织上的规定,县级的公务招待酒店,是不可以五星级的。
因此,许多小县城的三星级酒店,实际上比五星级还豪华。
当地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短短两年,宋刚跟着司辰混,不能说躺赢,那也差不多。
尤其这个煤矿,宋刚尽心尽力经营着,得到的分红比自己开小煤矿还多得多!
饭桌上,宋刚、司雪琴、宋慈,以及他们的儿子宋云鹄。
几个大人在谈事情,说着煤矿的产能扩张事宜。
宋云鹄在旁边百无聊赖,摆弄他母亲的卫星电话。
林诺这次过来,刚给带来的,新机子,卡也是刚上进去。
司辰的号码,宋云鹄那可是烂熟于心,偷么给自己的“偶像”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被接通:
“喂?”
“哥,是我,虎子!”宋云鹄对于自己改了的名字,一点都不喜欢,依然钟情自己的旧名字。
“你咋给我打电话了?你哪来的卫星电话?”司辰那边,正在雪地里行军。
“哈哈,哥,我都听说了,你上苏国那边搞好东西去了,也带上我呗!”
第508章 在西伯利亚光宗耀祖的司辰
电话彼端的司辰,沉默了一下,嘿嘿一笑,反问:
“你小子听谁说的?”
“哥,你甭管我听谁说的,你就说,带不带我吧!”
“不带!”
宋云鹄:……受伤了!
~o(╥﹏╥)o~
“哥,不带这样的啊!你可是我最最崇拜的辰哥,我比元超还崇拜你!”
“少扯淡!就你那怂娃样儿,干啥啥不行,花钱第一名,我带你干啥?累赘!”
宋云鹄的小心脏,啪叽,稀碎啊!
“哥,你咋能这么看不起我哩!”
宋云鹄脸都憋红了,表情快哭了。
他其实并非玻璃心,是个十分皮实的熊孩子。
奈何,小迷弟面对偶像的否定,架不住那玻璃心稀碎啊!
司辰那边出了点状况,没耐心陪表弟唠这跨国的洋嗑,说了一句“挂了”,就真给掐断了。
宋云鹄在这边,瞬间就萎靡了下来,跟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司雪琴跟林诺、宋刚谈话呢,注意力不在这边。
但是,宋慈陪着他们,也不过是适时插话一两句。
因此,宋云鹄这边的小动作,当爹的都留着耳朵听到了。
某个谈话停歇的间隙,宋慈趁机说道:
“林诺啊,听说你在法兰克那边的皇家学院,能说得上话?”
林诺一听,立马了然:“嗯,是的,那边的学院,搞募捐活动时,我会经常贡献一点绵薄之力。”
这话的意思,大家都了然,给学校捐钱了。
宋刚可太了解自己这个叔叔了,信奉明哲保身的人,轻易不会多嘴问这些。
问了,那必然是为了宝贝儿子宋云鹄的留学事宜。
宋云鹄过了年可就十八的人了,刚初中毕业,留级几次,成绩依然稀烂!
考高中,那是根本不可能了。
因此,好面子的宋慈,就动了送儿子出国留学、镀个金的想法。
八五年开始的留学潮,从京都、沪上、粤地开始刮。
最近几年,各大省会城市的知识分子阶层,出国成了积极奋斗的目标。
煤老板们历来消息灵通,又有钞能力,那自然是闻风而动。
黑金镇这里遍地煤老板,大大小小,凡是有点钱,就跟风送孩子出国留学。
宋慈蠢蠢欲动的想法,也不过是想给宋云鹄搏一个好未来。
司雪琴位置也越来越高,有这么一个不消停的儿子在身边倒腾煤炭,迟早捅出篓子。
宋刚识趣地保持缄默,吃菜,不提工作,不抛话头出来,给自家叔叔发挥的空间。
宋慈看了看自家夫人,见司雪琴表情一派自然,心里了然了,媳妇儿也是默许的。
“那林诺,你瞅我们家云鹄,能上那法兰克的皇家学院不?”
宋慈这话,可就十分高明了,问题抛过来。
看似问句,实则需要林诺一个肯定答复。
林诺可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