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咱们邻里邻居的……”
宋添福没等她冲过来,拔腿就跑!
开玩笑,他一个老爷们儿,能跟个老婶子正面起冲突?
打又不能打,吵又吵不过,不跑等啥呢?
太丢人了!
于主任一看领导都跑了,自己留下来干啥?
于是乎,于主任跑得比宋添福还快!
跑远后,于主任终究是有些不甘心,转身跳着脚吼吼:
“我家蕙兰,跟你们郝皋划清界限!”
“邻里邻居老同事我念着老郝的好呢!我犯得着跟你有瓜葛?”
“郝皋妈,你就是个属镜子的,只能照见别人脸上的斑,却看不到自己脸上的黑!”
“指责我们家不念旧情,那你家老郝还在医院躺着呢,也不见你去照顾一下!”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这都大半辈子了,我看你啊,才是那个绝情绝义!”
于主任说完,见郝皋妈红着眼冲了过来,吓得小老头拔腿又继续跑!
……
司辰再次整装出发!
他在国内雇佣的退伍人员大麻花、胡辣汤等人,拿了钱,各自回了一趟家。
按照约定,他们早早又去满洲里等着司辰了。
去苏国前,司辰先去了一趟海拉尔机场。
毕竟,那小小的机场边儿上,还有一架AN-225“搁浅”着呢!
六名飞行员,也都还在那里好吃好喝招待着呢!
司辰去了以后,见到那些不止胖了一圈的飞行员,脸上的表情实在是一言难尽!
那家伙!
他们原本的飞行员制服,几乎快要穿不上了!
那大肚腩,直接把衣服都顶破了!
司辰压住疯狂弯起的嘴角,绷着脸严肃地问:
“诸位,还想不想回国的?”
众人懒懒散散望着司辰,连哼一声都懒得给。
司辰轻咳了一声,郑重又问:
“你们要是想回去呢,我可以这一趟把你们都带回去。”
“那个,运输机呢,暂时先放这里,又不会丢,对吧?”
“你看,这机场的跑道,本来已经动工在修了。”
“可是捏,天气转冷,地面要上冻了,这个、这个——”
“明年开春,一定继续工期!”
对此,飞行员们集体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爱国热情:
“我们是安-225的飞行员,我们忠于职守,热爱我们的飞机,机在哪里、人就在哪里!”
第484章 郝皋精神异常,送去特殊关押所治疗
司辰看着眼前“意气风发”、“忠君爱国”的飞行员们,终于不用压制嘴角了,让它们疯狂翘起,哈哈哈~
“行!那啥,你们就先待在这边吧!”
司辰说着,回头跟蒙区的巴图大校暗示:
“叔,你安排人招待好他们,有啥需要他们教的,尽管跟他们提。”
巴图瞬间了然,可不是?不能让他们白吃白喝!
趁此机会,那不得送一批飞行员过来,认真学习一下咋开大型运输机?
“放心吧!我一定给人照顾好喽!”
“巴图叔,冬天快到了,天气逐渐变寒冷了,机场边上搭帐篷,毕竟不是住人的地方,对吧?”
司辰这么一说,巴图浮夸地一拍大腿,当即表示:
“对、对对!我得跟机场方面沟通一下,给几位飞行员安排宿舍嘛!”
巴图黑黝黝的脸上,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显得分外忠厚老实、朴实无华!
身后的炊事班六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好家伙,你们不回去就好啊!
我们这运输机飞行技能学习,还没完全掌握哩!
这课程,不得学个完完整整?
……
龙城,北城县。
某某军医院,住院部,病房。
司寅没在的这些天,赵诤倒是很乖,按照她的交代,每天跟司崇两个人轮流来照顾老郝。
厂里职工家属大院的退休老同事们、在岗的老牛几人,也都抽空过来探望过了。
只是,关于郝皋母子俩搞出来的动静,大家都十分有默契,谁也不敢跟老郝说实话。
老同事这刚做完手术,哪能再被气着?
堂堂正正做人一辈子的老郝,如今被媳妇跟儿子拖累,重病入院都没个亲人在身边。
大家其实怜悯同情他,更甚。
老郝是个高智商,心里一切都有了底。
只不过,他也没问,大家的难处,他都了然。
直到这天,司寅来看他——
“司团,你同我说实话,郝皋是不是被判刑了?”
老郝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头发也是白的比黑的多。
司寅看着这样的老郝,终究是于心不忍:
“命还在,你别担心,先养好身体。”
钢铁直女的说话方式,历来都是直接的。
哪怕隐瞒,也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老郝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要命还在,就还有希望。”
顿了顿,老郝长长舒出一口气:
“郝皋这脾性啊,我其实,一早就有心理准备。”
“我们两口子得他得的晚,他妈妈又拿他当个宝贝疙瘩一样惯着。”
“那个时候,我一心扑在工作上,对他确实疏于管教。”
“等我回过头来想要插手孩子的教育,已经插不上手了。”
“如今这个局面,怪我,怪他妈妈,怨不得别人半分。”
老郝说着,浑浊的双眼里,有泪花弥漫起来。
司寅安静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听着。
过了几秒,她才说道:
“郝皋是个成年人了,还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不会不清楚。”
“这次的事情,他抱着铤而走险的想法,想搏一个自己想要的未来。”
“成功,或者是不成功,郝皋应该都清楚结果。”
“区别是他愿不愿意接受。”
“再者,当儿子的做错了事,就拉父母出来垫背,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老郝,你一直都是个理智的人,这一点,我相信你能看明白。”
好半晌,老郝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呆呆望着天花板,似是在思考,又似是完全放空了自己。
许久之后,司寅起身告辞:
“老郝,我给你请了个护工,你住院的这段时间,她会照顾好你。”
对方没回答,司寅默默叹息,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老郝沧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司团,替我去看看郝皋吧,帮我劝劝他,坦白从宽,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会越陷越深,得不偿失。”
“嗯,好。”司寅走出去时,遇到了赵诤。
二十岁的年轻人,亭亭如修竹,书卷气息浓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衣裳。
司寅看着眼前的少年郎,惊觉他似是跟初次相见时,不太一样了。
那个时候的赵诤,单纯,执拗,热情,憨厚。
眼前的赵诤,依然单纯善良,却沉稳内敛不少。
看到司寅,他三两步快走过来,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淳厚一笑:
“等我一下,我把暖水瓶放进去!”
快进快出,赵诤自然而然从司寅手中接过车钥匙:
“走吧,我送你回山里!”
军工秘密基地在山里,他们不会说具体的地点,都会习惯性说“山里”。
这些年来,北城大里面赵诤这样的拔尖儿学生,司寅带了不少去军工厂,都是学习、科研两不误。
唯有一个赵诤,之于司寅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