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希科夫急匆匆赶回去,远远就看到营地的方向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枪炮声已经停止了,眼前的场景,倒像是战后残景。
希科夫对于自己的副团,还是十分信任的。
他下意识认为,这是副团捉住了列夫一伙人。
三千人对付三百人,还不是吊打的份儿?
当直升机稳稳落在营地,希科夫大踏步走下来,吆喝:
“钢铁硬汉们,让我瞧瞧你们的战果!”
火光映照中,整个营地都显得诡异地安静。
空气里,全是浓重的硝烟味。
没有人回应希科夫,只有哔啵作响的燃烧声。
“长官,我、我感觉情况不是很好。”
跟在后面的通讯员,脸色煞白,嘴唇颤抖:
“副团知道您回来了,难道不应该出来亲自迎接吗?”
希科夫脚步一顿,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
他谨慎地环顾四周,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糟糕!控制这一切的,不是列夫!”
说时迟,那时快——
“嘣”一声!
电闸被推上去,整个营地灯火通明!
强光探照过来,希科夫下意识抬臂挡住眼睛。
周围很快响起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大批量的军靴踩在雪地上,沉重,闷响。
等到希科夫眼睛适应了强光,缓缓挪开小臂,但见——
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就在他的周围。
众人手中持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希科夫。
他身边的通讯兵,被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长官!情况真的不对啊!”
“闭嘴!”希科夫脸色黑沉,编着小辫子的胡须,在寒风中张牙舞爪地摆动。
他那满眼警惕、浑身肌肉紧绷的模样,仿佛被群狼包围的猛兽。
真正经历过战斗的人,会在意识到危险的瞬间,浑身肌肉觉醒,紧绷,一秒进入应战状态。
希科夫早已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都这种时候了,再不清楚自己遭遇了什么,希科夫这半辈子就白混了。
他抬头望向军官宿舍区的二楼,冲着某一间屋子,大声叫着自己副团的名字。
回应他的,却是突兀响起的音乐声:
“哈利路亚!”
那慷慨激昂的男高音,让希科夫周围的包围圈,瞬间缩小。
眼瞅着,黑洞洞的枪口一步步逼近——
“我看谁敢!”希科夫一声怒吼,输人不输阵:
“我是苏国的军官,是正团级的上校!”
“我是这个营地的最高指挥官,你们这是叛徒行为!”
“你们、你们都想背上叛国罪吗?”
众人闻言,不自觉地止了步,眼中惊惧乍现。
面对这位昔日的上司,他那暴君一般的威慑力,直至此刻,还能震慑人心。
内圈带头的人列夫,却忽然仰天大笑:
“希科夫,就凭你,还想给我们安上叛国罪?”
希科夫闻言,猛然回头,这才发现了隐匿在人群里的列夫。
“果然是你!好!很好!你们勾结在一起了!”
他嘴里的“你们”,当然就是列夫与副团了。
“希科夫,该为你的暴行付出代价了!”
列夫说着,举枪,对准希科夫。
“绞死他!”
人群里,不知谁高喊了一声。
希科夫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紧接着,更多的人愤怒呐喊:
“绞死他!绞死希科夫!”
愤怒的人群,急需虐杀希科夫来泄愤。
这些人,大部分是列夫带来的,都曾遭遇过希科夫“流放”他们去采矿区当苦工。
那段身心俱疲的黑暗日子,是他们这辈子最深的恐惧、最想抹去的遭遇。
在欧洲人的普遍意识里,断头并不是最残酷的刑罚。
恰恰相反,那些所谓的贵族,才能享有干脆利落的断头刑法。
平民百姓,大多是极其痛苦的处刑方式:绞刑。
后来,绞刑就成了一种屈辱的行刑方式。
想要羞辱谁,给他最不体面的死法,那就上绞刑!
死后还要吊在树上、闹市区示众,供人唾弃。
如果上升到宗教层面,还有水刑、火刑。
比如最典型的,烧死邪恶的女巫,烧死非我族类的异教徒。
针对希科夫的包围圈,持续缩小。
黑洞洞的枪口,距离他越来越近。
通讯兵已经昏死过去。
希科夫掏出配枪,做困兽之斗。
砰!
列夫近距离一枪打在希科夫的右胳膊。
砰!砰砰!
更多的人,冲着希科夫的右胳膊开枪。
他们不准备弄死希科夫,单纯享受此刻的报复爽感!
“你们、你们这群以下犯上的暴徒!”
希科夫很快被制服,直升机升空,绳索套在他的脖子上,吊着他低空盘旋,实施绞刑!
地上的众人,举着枪嗷、嗷嗷高声欢呼,庆贺自己大仇得报!
副团的房间里,他与列夫干杯庆贺。
副团:“敬胜利!”
列夫:“敬合作!”
再次碰杯——
列夫:“恭喜您,制止了暴乱,成为这里的最高长官!”
副团:“欢迎你的加入,我的矿区总监!”
淋过雨的人 ,不一定就想给别人撑伞。
大多时候,屠龙者,会变成那条恶龙。
第462章 偶遇传说中的“七海武”
屋漏偏逢连夜雨。
司辰俩人的飞机,没燃料了。
得!
这下子,连摇把也不管用了。
幸而,高纬度地带风大呀!
于是乎,双翼老爷机,凭借可扶风的先天优势,在强大的风力下,随风飘扬。
哪怕你想降落,哎嘿,那都不是能随意降落滴~
北风吹啊吹,安二爷飘啊飘——
某个合适的契机,安二爷傲娇地缓缓向下飘去。
司辰慌忙去到舱门口,摇把甩起来!
发动机正常运转后,他又赶紧回到驾驶座,握着操作杆,控制飞机缓慢降落。
黑沉沉的夜幕下,白茫茫一望无际的雪地上——
锈迹斑斑的橄榄绿安二爷,抬头挺胸、目中无人。
以绝世傲娇的姿态,后轮雪橇先着地。
缓慢滑行十来米,前轮雪橇也平稳着地。
再缓慢地滑行百余米,砰,撞上了一个庞然大物!
金属撞击的沉闷声响,在寂静的黑夜,格外清晰!
小诺诺脸色煞白,抖着嘴唇问:
“司辰,撞、撞上了啥?”
司辰也是一脸懵,半天不知道该说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