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真是我亲奶奶!
难怪!康神婆对于他们一家四口的情况,了解得那么清楚!
“奶奶,您让她找我说叨说叨,是不是知道了我想买一些临街商铺?”
司辰挑眉挤眼地嘿嘿笑着。
司老太呵呵一笑,说道:
“我实在是瞧不下去那‘闹鬼’的阵仗了,太闹心了!”
“那家伙,比我们当年吓唬鬼子的‘闹鬼’阵仗,可差得太远了!”
“都这样了,公家那几个后生,还抓不住‘鬼’!”
“这一天天的,搞得街坊邻里不得安生。”
“我吧,虽然一把年纪了,捉,也是能捉住的。”
“可你瞅瞅这大冬天的,晚上得多冷?我怕冻着了!”
“我不得骗你去‘捉鬼’?”
司辰:……-_-||
这究竟是什么奇葩原因啊!
司老太感慨:“我原想着,你去了,捉住那‘鬼’,解决了这桩事,顺手又拿下八间铺子,人人皆大欢喜。”
“哦,对,你还会给黄大妞一笔钱。”
“我是咋也没想到,你不仅没给钱,你还把黄大妞吓跑了!”
“你说你,买铺子就买铺子吧,你一下子买了半条街。”
“你可真是贪!好好的无产人士不当,削尖了脑袋往资产吸血队伍里钻,你啊你!”
眼瞅着奶奶的脾气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司辰慌忙当孙子,连忙安慰:
“奶、奶奶,我明天就给康神婆送钱!大红包!我封一个大大的红包!一定!”
没办法,亲奶奶,可不能成为闺女口中的“爸爸不孝”!
……
第二天,司辰又跑了一趟康家村。
康婶子的小院里,又有人在给小孩瞧“病”。
这一次,康婶子举着一把大黑伞,神神叨叨说着:
“你家娃儿丢掉的一魄,我给你找回来了!”
说着,就是一通骚操作。
司辰无奈一声叹息,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了提前准备好的包包里。
顺手,他将包包往院门口正中间一放。
少许,康婶子笑盈盈送那母子俩离开。
走到院门口,三人都发现了躺在地上的黑色包包。
那小男孩快跑两步捡起来,他妈妈赶紧打骂:
“不长记性,又捡路上的东西,放下!”
康神婆接过来,说道:“给我吧,我来处理。”
送走母子俩,康神婆打开那包包,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消失不见,眼底有水雾聚起。
里面有一个沉甸甸的信封,上面几个大字:
酬谢黄大妞。
……
晚上,孩子们都睡了。
司老太取出自己那本厚厚的相册,打开,一页页翻看。
清一色的黑白照片,都是当年留下来的,极其珍贵。
一张张的照片,里面的人三教九流,干什么的都有。
杀猪的、挑粪的、杂耍的、唱戏的……
道士、道姑、僧人、窑姐儿……
那个战火纷飞的苦难年代,所有人,团结在一起,不过都是为了过上安稳日子。
这些照片,每一张的背后,都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摄影师 颜翎
司老太翻看到相册的最后,从两张照片里,抽出一张两寸的。
那黑白照片上,一个大家闺秀正笑意盈盈。
她的身上,穿着十分洋气的女士西装。
司老太的手指,一遍遍抚摸过照片,低喃:
“颜翎,一别半生,你在宝岛可还好?”
……
司辰这边,正带着颜立夏参加一个聚餐。
酒过三巡,饭桌上,有人听到颜立夏的姓,随口来了一句,恭维:
“姓颜?哎!巧了,咱们中州当年的大军阀,就姓颜。”
“颜王爷、颜王爷,祖上可是贵族哩!”
“司辰呐,你这媳妇儿,不会也是贵族之后吧?”
如果放在早些年,这种玩笑话那是万万不能开的。
如今,都不太忌讳了。
司辰也逢场作戏,笑道:
“借王总吉言,我家立夏祖上指不定真是贵族,啊?”
一群人哈哈哈笑了起来。
吹牛侃大山,商业互捧,没人会当真。
于是乎,众人话题一转,改成讨论当年的中州大军阀了。
“你们说,颜王爷枭雄一世,当年的大总统都得给他面子。”
“谁想过,会在四九年举家被迫飞去宝岛呢?”
“哎,我听说,颜王爷的一群孩子,可都去了米国。”
“他哪敢让孩子去宝岛?还不得跟他一样,兔死狗烹!”
“不对、不对,他那小女儿,颜翎,就留在了宝岛。”
一群男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颜立夏没吭气,低头默默吃肉。
散场后,别人又去大保健了。
颜立夏开车,两夫妻往回赶。
司辰喝了不少,靠在车座上,说道:
“立夏,你要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以后咱就不来了。”
“嗯。”颜立夏声音很轻。
司辰其实也懒得到这种场合,非必要,不参加。
“立夏,关于你身世的事,如果你想知道……”
司辰话未完,颜立夏突然一脚刹车,停了下来,问:
“我真的,跟他们说的颜家有关?”
司辰没想瞒着,点点头,握住媳妇儿的手,回道:
“颜翎,是你的奶奶。”
第290章 司老板发年终奖喽
颜立夏闻言,安静了许久,盯着车窗外,不说话。
“立夏?”司辰尝试着轻唤她,顺手,给车子拉了手刹。
颜立夏回头,眸中果然有水雾。
司辰心疼得将人拉到怀里,哄小孩一样拍抚她的背,安慰:
“别难过,也别伤心,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嗯,我知道。”颜立夏哽咽着,问:
“可我的出生,让他们都惶惶不安,是不是?”
所以,他们才会把我送走。
司辰抱着人柔声轻哄,不让她情绪发酵。
“立夏,那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还有平安,圆满。”
颜立夏在他怀里抽泣着点点头。
良久,她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司辰见时机到了,便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问:
“看看这上面的人。”
“嗯,四个。”颜立夏语气很平静。
司辰手指夹着纸币,将前面的两个人挡住,问:
“后面这二位,你认识吧?”
颜立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看自家男人,又看了看纸币,说道:
“咋可能不认识?”
司辰稍稍斟酌了一下,这才说道:
“当年,哪怕是纸币上的这二位,都被斗成了那样。”
“其中一位,更是全家人……”
“立夏,当年你还小,不了解情况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