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整这么一出,给司辰吓得够呛:
“咋了?谁欺负你了?”
越想,他就越是担忧,问:
“别哭、别哭,快告诉我,路上谁欺负你了?”
看我不废了他!
颜立夏没吭气,自顾自呜咽着,摇摇头。
司辰得到她肯定答复,一颗心稍稍安定了下来,放软声音哄人:
“你这是,为了我担心呢?”
颜立夏依旧没吭气,却点点头。
司辰突然就心情舒畅,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媳妇儿,原来你这么爱我的啊!”
话音刚落,颜立夏踮起脚尖,冲着司辰脖颈上的软肉,狠狠咬了一口。
“嘶!你、你属小狗的啊!”司辰疼得龇牙咧嘴,想捏住媳妇儿的后脖颈,却发现她戴着厚厚的围巾。
嗯,还是回来前,他自己亲手给媳妇儿一圈圈围上的。
颜立夏险些给司辰咬出血来,才肯松口。
扬起满是泪痕的俏丽小脸,颜立夏凶巴巴教训:
“还敢撇下我一个人去干架不?”
司辰本来想说,带着你,我不方便耍大。
话到嘴边,吞下去,重新开口:
“没有!我哪能去干架呢?我那是去谈判了,真的!”
反正,死活不能承认自己干了危险的事。
颜立夏可一点都不信,咬着下唇,奶凶奶凶的,举着自己小拳头威胁:
“你要是死在那路上,信不信我带着所有的钱跟孩子,自己过!”
“你瞅瞅现在的任姐,老公死了,钱握在手中,儿女双全,一辈子衣食无忧!”
“想开门市、想种田、想干嘛干嘛,自在的很!”
“司辰,你敢给我死一个试试看!”
司辰没被威胁到,反倒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颜立夏:……o(╥﹏╥)o
我的悲伤辣么大!
他重新将媳妇儿抱到怀里,揉着她的发顶,答应: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都依你!”
颜立夏并没有消气!
“你别笑!我说真的!”颜立夏气得跺脚,这男人,咋就软硬不吃呢?
她哭,他没听进去。
威胁,他更没听进去。
心累!
遇上一个狗胆包天的男人,真的太让人放心不下了!
司辰还是打死不承认,不想颜立夏担心,安慰:
“你担心我呢,是应该的,那说明你爱我,对吧?”
“我没去干架,真的,我就去谈了个判!”
“走,车上瞅瞅去,蔡少把那些钱又退给我了。”
“我不说虚话,你瞅见那些钱,指定能信我!”
司辰一手拎着手提袋,一手搂着媳妇儿,将人带到车跟前。
打开副驾驶,将媳妇儿按进去,手提袋随手丢到后座,他自己也绕过去上车。
“媳妇儿,你瞅瞅,这是不是咱那袋钱?”
司辰将那只皱皱巴巴的牛皮纸袋,递给颜立夏。
原本垮起个小猫批脸的颜立夏,顿时来了精神。
一把接过纸袋,打开,仔细瞅了瞅,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这里面的钱最起码少了一万,你说人家退钱给你了,咋不退完整的?”
司辰:……并不好骗啊!
“那啥,里面有些钱被他拿去买‘面面’了,他当时那样,你也瞅见了,十分不得劲儿。”
“你扯谎!”颜立夏犀利了起来:
“这明明像是你从人家手中抢来的,剩下的钱是没来得及使用的吧?”
司辰:……你咋知道?
“司辰,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我治不了你,等我回去告诉奶奶,看她鞋底子招待你!”
颜立夏生气了,后果还蛮严重。
……
回家,晚餐后。
“司辰,你给我跪下!”
司老太拎着从后座下面扒出来的猎枪,气得敲打司辰的后背,骂道:
“你个牛犊子!出门带把大口径猎枪,你是要去端了火车站吗?”
“还考察,你去火车站考察!”
“既然买了人家的地皮,干啥不把钱给人家?”
“你放立夏一个弱女子坐班车回来,她长那么俊,万一有个好歹,我看你怎么死!”
老太太边打边骂,司辰垂着头,一声不吭。
他真不敢交代,也不敢糊弄。
奶奶这种段位的,审了多少种类的敌人,严刑拷打都不在话下。
司辰一旦开口,铁定有破绽。
老太太打累了,就将猎枪递给立夏,道:
“你来打!”
颜立夏看着司辰被打了十分钟,硬是一声不吭,早心疼死了!
还怎么舍得打?
司老太弯腰,在司辰的大衣口袋里好一通翻找。
最终,被她找到了一把弹壳,气得老太太又从立夏手中夺回猎枪,指着孙子怒骂:
“你居然使过枪了!你老实交代,你把谁打伤了!”
“没打伤,奶奶,真没打伤谁!”司辰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
司老太原本想松一口气的,可司辰这副冷静又蛰伏的眼神,仿佛在等她发下一招,自己好接招。
一点都不是老实耿介交代了真相的模样。
司老太心底一咯噔,这小子指定骗我呢!
“你给我起来!去村里宗族祠堂跪着去!”
“奶奶,真不会有事的,我没有那么鲁莽!”司辰话里有话。
司老太听明白了,他善后了。
可也抵消不了她心头的惊骇,决定必须教育一下大孙子。
她这孙子可真孙子呐!
就这样,司辰在宗族祠堂,跪了一整夜,受罚。
屋里,颜立夏也彻夜无眠,事情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还以为只是干架了,没想到后座底下会有猎枪!
司辰似乎真的做了什么,是她自己无法意识到的,不然,怎么解释那些空弹壳。
第172章 司辰的狗命先给老子留着
颜立夏一整夜辗转无眠。
一边担心司辰在祠堂受冻挨饿,一边后怕司辰当时真有个闪失,自己跟孩子可咋办!
天刚蒙蒙亮,颜立夏就爬起来,抱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快速奔往祠堂。
祠堂不远,就在村集体跟村小学的中间。
颜立夏三分钟就跑到,气喘吁吁推开祠堂的大门,小声唤着:
“司辰?司辰你在哪儿?”
屋里光线非常昏暗,没有回应。
颜立夏有些害怕,不敢进去,就在门口站着。
祠堂里都是司家宗族先人们的灵位,除了司建华来上香,没人会来。
当然,颜立夏不知道的是,这些年祠堂跑的次数最多的,是司辰。
比司建华这个族长还多!
因此,司辰会老老实实跪祠堂?
怎么可能!
他早就把车子开到了打谷场上,发动,开了暖气,硬是让烧了一夜!
睡在暖烘烘的车子里,司辰美得很!
颜立夏在祠堂门口的冷风里,站了足足一个小时,不敢进去,也不肯离开。
时不时就喊两声司辰,一直都没得到回应。
还是清早来给祖宗上香的司建华,给她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