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是宝宝的爸妈,是要给到场的亲朋都敬酒的。
屋里的长辈们敬完了,便轮到屋外的平辈们了。
男士都是白酒,女士则是果子酒,大约12度。
司辰瞧了瞧赵议赵铮,又瞧了瞧司寅,大约明白发生了什么。
尤其赵议看他的眼神,满是感激,恨不能给他再跪上一次!
“哎,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啊!”你甭哭!
赵议咧嘴一笑,接过司辰递来的酒杯,一口闷。
小小一个插曲,就这么被圆了过去。
……
酒席临近尾声,要上主食了。
最后一道菜,蛋花汤,或者是胡辣汤,又或者菠菜汤。
主食就是馍馍。
蛋花汤,民间有种戏谑的叫法,滚蛋汤。
吃完这最后一道菜,酒席就散了,你走吧!
忙碌了一整场席的本家亲戚们,这才开始吃东西。
厨房会特地留一些菜,给他们端上来。
司青柏绕过陆续离开的人群,来到厨房,寻找郑执。
司奎几个打杂的小子,一看是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个个都不敢吭气了,埋头就是一个吃。
司青柏是个极其严肃的人,总是带着一身冷冽的肃杀气息。
尤其那一双飞扬的浓眉,无形之中,不怒自威。
他来到郑执身边,坐下。
正在大口吃东西的郑执,抽口瞥一眼他,没吭气。
俩大佬在此,方圆十步之内,空无一人。
司青柏淡淡一句:“厨房的菜,更好吃吧?”
郑执一本正经回了一句:“没有女婿桌上的好吃。”
司青柏又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气,道:“谁让你当年没抓住当女婿的机会哩?”
郑执仍然表情严肃,道:“你这是撺掇我撬齐仁书的墙角呢,还是唐师的?”
司青柏眨巴眨巴眼,状似认真思考了几秒,道:“你都有白头发了,老了,挥不动?头了。”
俩损友,嘴上谁也不让谁,一本正经推太极,叭叭叭。
不远处的众人,听不清俩人在说什么。
不过,瞧着他们那副表情,必定是利国济民的大事件吧!
……
司辰陆陆续续将亲戚们送走,这才转身回屋。
一身朱砂红真丝长裙的颜立夏,正在给娃娃们热羊奶。
司丽歌怀里抱着小平安,司雪梅怀里抱着小圆满,乐呵呵逗娃娃。
司寅在一旁表情淡淡地看着,也不说上手要抱。
她比司辰还大两岁,今年都26了,由于常年在部队,因此,忙得顾不上结婚。
司雪梅可没少念叨她。
司老太瞧了瞧司寅的表情,笑道:
“虎妞,上手抱一抱娃娃。”
感受一下小奶娃的软萌,激发你内心的母性!
司寅:……奶奶!
能不能别叫我小名儿?
司寅一动不动,司雪梅赶紧打圆场,道:
“把双手伸过来,妈教你怎么抱娃娃,这只手托着娃娃的颈椎与后脑,这只手托着娃娃的小屁屁,注意保护腰椎。”
司寅那姿势,标准极了!
司辰看得哈哈大笑,揶揄:“司寅,你是端着炸药包吗?哈哈哈!”
司寅:……比炸药包可危险多了!
属实是,太难操作!
“叫表姐!”司老太拍了一下司辰肩膀。
亲戚之间就是这样,比你大不了几岁的哥哥姐姐,你基本都是直呼其名。
同理,比你小一两岁的弟弟妹妹,也不跟你叫哥哥/姐姐。
司寅趁着司辰在跟前,顺手就将娃娃交给他,道:
“我给娃娃们准备了礼物,在车上,我去拿。”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兀自出去了。
司老太瞧着她依然是那副冷性子,禁不住感慨:
“小时候不这样的啊,越长大越严肃了。”
司丽歌突然想起什么,问:“大姐,虎妞还没走出情伤呢?”
第104章 八姑司如画回来了
司雪梅闻言,脸上笑意收敛了起来,叹气:
“虎妞这孩子啊,越长大越琢磨不透心思,我是管不了了,随她去吧。”
“那咋办?总不能一直单着?”司丽歌住在大姐家时,就跟司寅一个房间。
俩人的关系,不像是姑侄,倒像是小姐妹。
“要不,我来劝劝吧,她跟那人又没正式在一起,顶多算是战友,哪有为他守一辈子的道理?”
司丽歌说着,逗了一下小平安,惹得宝宝咯咯笑,挥舞着小拳头踢蹬着小短腿,跟她“嗷嗷嗷”。
“啧~我们小平安呀,往后指定是个小话唠,小话唠呀小话唠,嘿嘿!”
“你瞅瞅,爱人孩子热炕头的,咋就不好了?非得把自己整得跟个苦行僧似的。”
司丽歌说完,换来司老太一个大白眼,心想:
也不知道是谁,以前总觉得龙城的月亮圆,龙城的男人好。
现在知道浪子回头了?
倒也不错,挺好~
司老太如今看这个不省心的闺女,明显顺眼多了。
……
司寅刚去到外面,就见大槐树下,蹲着一个人。
赵铮!
“寅姐,我,我……”赵铮的脸,瞬间尴尬得涨红了。
那模样,引得司寅又在心内道了一句:
小白脸!
赵铮赶紧从大槐树下站起来,讪笑,无所适从地解释:
“我哥他们走了,把我落下了,我,我……”
我们家今天来的人太多,走的时候都没能看清楚,拖拉机就开走了,我好倒霉,哭唧唧!
少年郎那奇怪的自尊心,总是会在某个别人觉得不太重要,他却认为十分重要的节点,跑出来作祟。
比如,眼下——
说到这里,赵铮又尴尬又紧张,面对自家的恩人,他实在是觉得太丢脸了!
司寅却无所谓勾勾嘴角,无视。
她打开车门,从里面取出一个纸盒子,再关上。
一转身,赵铮还在大槐树下站着。
那双黑琉璃一样的眼睛,干净,澄澈,像是她曾经并肩训练的战友,小狼狗。
啧,居然有人的眼神,跟狗子是一样的。
司寅此刻才发现,小白脸果然是小白脸,还真有一股惹人怜爱的独特本事。
难得,她多嘴一句:
“他们都走了,那你怎么回去?”
“我,我不知道。”赵铮的脸,更红了!
跟只煮熟的虾子似的。
司寅不免觉得好笑,又问:
“县城回去你那里,应该有班车吧?”
赵铮摇摇头,满眼都是无辜与无助,跟只被人抛弃的流浪狗似的。
这下子,给司寅整不会了。
行叭,这是乡下,公交车什么的,不必想。
鬼使神差,司寅问了一句:
“要我送你吗?”
问完,她就后悔了!
转念一想,正常人都会拒绝,毕竟,她这话像是一句客套话。
万万没想到!
“那就谢谢寅姐了,您真是个热心肠的人!”
赵铮喝了酒,脸本身就红红的,加上先前尴尬羞赧,更红了。
一笑,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很是清秀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