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谁不知道你刚子哥的大名?”
“场子有你这尊大神镇着,不得风调雨顺?”
“这头日常的管理,可就得依仗你了。”
宋刚一听,哎,好大一顶高帽啊!
他喜欢!
“害,这话说的,客气了不是?”宋刚接过协议,喜滋滋瞧起来。
原本乐开了花的脸,越瞅越皱,愣是没瞅出个啥名堂。
满篇的抽象用词啊!
诸如“履行”“出资方”“书面决定”“守约方”……
宋刚默默在心里头大:啥玩意嘛!
“哎呀,司辰兄弟上过高中的,就是不一样啊!”
这话里,满是“哥瞧不懂啊”o(╥﹏╥)o
“害,就一普通干股协议,跟那些分红协议一样样的,刚子哥放心等年底分红!”
司辰这么一说,宋刚明白了,干股,就是分红啊!
不用出资,还能拿分红,自己就是平时帮忙管一管。
这等美差,宋刚乐意!
毕竟是混社会的,他很快明白司辰的意思:
黑金镇鱼龙混杂,这个百货楼,需要当地人来镇场子。
他宋刚这一类“势力强大”的地头蛇……
啊,呸!
有名望的当地大哥,必定是最佳人选。
“没问题!”宋刚喜滋滋签字画押,拿起干股协议看了又看,道:
“放心交给哥吧,指定给你打理得体体面面!”
就这样,司辰没花工资,先给自己的百货楼请了个CEO.
宋·地头蛇·CEO·刚,后知后觉问了一句:
“哎,这个上面写的十,该不会是分红吧?”
宋刚指着那个10%,问。
主要他不认识百分号。
“嗯,百分之十的分红。”
“卧槽!”宋刚被司辰这话惊到了!
“这、这么多?”
要知道,黑金镇上约定俗成的干股分红,一般不会超过10%,大部分都是给对方5%,再多也就7%,不会更多。
就像是宋刚这个饭店,黑,白,都有一定的干股。
都是给对方5%,并且,碍于对方身份特殊,都不会写白纸黑字的协议,都只是口头协议。
“司辰呐,10%会不会太多了?”宋刚有点心虚。
他是混社会的,当然明白拿的越多,责任就越大。
在黑金镇,众人默认的规则就是这样的,拿了钱,就得办事。
不然,没信誉的人,是不会再有人来给你送钱的。
归根结底,还是江湖气。
“害,刚子哥别有心理负担,大家合伙做生意,那就是一体的,我当然不能亏待了你。”
司辰开始给宋刚发烟了,洗脑:
“再说了,一个卖货的小场子,能有多复杂?”
“总不能比那歌舞厅还复杂?”
“咱租的是国煤的地盘,真有啥事儿,不得我六姑父出面?”
就这样,司辰叭叭叭给洗脑半小时,宋刚终于心里舒坦了。
“成!带你去瞅瞅场子!”
俩人又勾肩搭背出去了,直奔自己的场子。
正常情况下,租赁场地卖货,都是乙方自己装修。
奈何,这是国煤的地盘,宋慈又是个好面子的,生怕不靠谱的司辰装修出来的百货楼,不够有档次。
既然是黑金镇第一家百货楼,那必须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因此——
他要自己装修!
谁让国煤有钱呢?
任性!
司辰俩人抵达时,里面叮叮当当、灰尘飞扬。
宋慈派来的施工队,正在赶工。
合同上也约定了,待到装修完成,交付使用时再付租金。
司辰乐得被安排,还省了他一笔装修费呢!
……
孙三彩的货已经甩了个七七八八,柜台都空出来一大截。
司丽歌踩着高跟鞋,一身青花瓷的旗袍,摇曳生姿地走来,笑嘻嘻问:
“这还有半个月才月底呢,这就卖空了?”
孙三彩在司丽歌这里还转不过来脸,气哼哼地没理她。
“哎,我这里可是明文规定了啊,无货空柜,不允许!”
司丽歌说着,双手抱胸,笑得像只狐狸。
孙三彩点货的手,一顿。
没转身,她冷硬地回了一句:
“我跟你有租赁合同,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着7月底,那我就一定会呆到月底!”
“司丽歌,你想也别想提前撵我走!”
“哎~别这么说嘛,我咋会无缘无故赶你走哩?”
司丽歌慢悠悠转过来,手中一页罚款单,轻飘飘丢在孙三彩跟前的柜台上,道:
“无货空柜,一天罚款20元!”
孙三彩顿时炸毛了:
“司丽歌!你别太过分!”
这一声吼,引来所有人侧目。
本身,从司丽歌出现在孙三彩柜台前,大家就在默默关注了。
这下子,可以光明正大围观议论了。
“哎,你们说,丽歌真要罚款吗?”
“害,丽歌不是那种人,从咱们上柜至今,她哪次不是嘴上吼吼,实际不罚款的?”
“要我说,这次真是三彩过分了,赔本甩卖,扰乱市场,谁也不待见她!”
“就是,这楼里要是都这么卖,大家还咋做生意嘛!”
众人议论间,满是怨气。
司丽歌依然一副好脾气的模样,道:
“哎哎哎,小声点,我咋地你了?”
“我也是按规矩办事呀!”
“你补货呗,你把柜台填满,我这罚单能师出有名?”
“你!”孙三彩气得一摔对账本,怒道:
“我都要撤柜的人了,我还进货做啥子?”
“那你撤啊!”司丽歌吹了吹新染的指甲,紫罗兰色的。
“我就不撤!我月底才期满,你凭啥要我现在就撤?”
“那你就不能怪我喽!”说完,司丽歌转身,摇曳生姿地走了。
“罚我的款!你休想!”孙三彩气得撕碎了罚款单。
司丽歌头也不回来了一句:
“撕呗,我那里有记账,反正你有押金在我手中,到时候,我扣呗!”
孙三彩险些气得晕过去!
紧接着,就是一阵撒泼怒骂,口吐芬芳。
围观的瓜众,个个一脸便秘,议论:
“三彩这是体面都不要了?”
“脸面都不要了,还要啥体面?”
“呵呵,也不知道她赶死赶活赔本卖,能给她哥赚个棺材板还是咋滴!”
“我听我姐说,三彩那大侄女从银行辞职了,带着羊娇娇去了龙城。”
“羊大柱出了那样的事儿,谁是他媳妇儿谁能好过得了?”
“可不是,不带着闺女走,难不成,让闺女天天听老爹被枪毙的消息?”
“哎,我听我家那口子说,羊大柱那个二奶,韩丽珠,被判了死缓。”
“咋回事?不是死刑吗?”
“怀孕了呗!要等到娃娃生下来,才会判死刑。”
“啧,那娃娃也是可怜,爹娘都是死刑犯,生出来指定要送去福利院。”
“不送去还能咋地,你要领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