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跟不疑有他的大小姐再讨论讨论买什么菜，就说自己要去洗澡，于是走出房间了。
可他并未去洗澡。
苏同去把浴室灯和淋浴头打开，又在客厅坐了会儿，感觉时间差不多之后终于重新来到房间门前，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把门开了条门缝。
然后就看见了房间里正专心致志躺在床上……抱着他刚脱下衣服闻的大小姐。
女孩面色潮红，在床上扭得像条蛆一样，就抓着他的衬衫翻来覆去地嗅嗅闻闻。
苏同倒抽一口冷气。
他怎么感觉大小姐就好像……
就好像嗑猫薄荷嗑嗨了的傻猫？
［未完待续］
——
第16章 12-现实
“所以，曹斌你很清楚这次姐姐姐夫他们俩到底想让咱们干嘛吧？”
苏栀子抿了口咖啡问。
曹斌便微有尴尬地点头，然后拘谨道：
“差不多能理解——大概是你姐夫感觉我一个太空虚寂寞冷，太孤独，所以想着找机会给我安排个相亲……也不能说是相亲吧，就是感觉咱们俩可能合适所以给介绍着认识认识。”
他说完有点迟疑地抬头，接着问苏栀子：
“你那边也是这样？”
话刚说出口曹斌就有点后悔。
他总感觉这么贸然去问一单身姑娘……问她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空虚寂寞冷还特孤独什么的……就很微妙的有点骚扰的感觉。
人跟人社交的准则是距离。
界定距离的是亲疏。
因为还陌生，所以不能把自己当成是什么关系特别近的好朋友或是家人——明明刚认识没一会儿就开始问这种话就显得太过于蠢。
就很钢铁直男。
可大家又都说其实钢铁直男根本就不可能感觉自己是个钢铁直男，就像白痴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是白痴精神病从来也不会觉得自己是精神病一样。
因为你感觉自己不是钢铁直男，所以你是钢铁直男，因为你感觉自己是钢铁直男，所以你不是钢铁直男。
这是哲学。
曹斌多少对这乱七八糟的东西知道一些，这时候也就不免忐忑。
可苏栀子却不怎么在意。
“大概吧，可能我也确实跟姐姐姐夫想的那样孤单寂寞……不过一个人也还好，习惯了就好。”
她说着，又摇摇头，轻声感慨：
“姐姐姐夫就是这样，他们两个人想法都挺好的，也挺照顾咱们俩想法的，不过可能没看穿咱们两个人的想法……你其实挺安于现状的吧？”
苏栀子抬眸看着曹斌问。
而被这么问了的曹斌一愣，忍不住抬手挠挠头，很实诚地承认了：
“没想到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他憨憨地笑笑，略有拘谨地端起眼前咖啡尝了一口，在心里暗道咖啡这玩意儿味道还真是难喝，起码不适应他这种土包子。
确信了这点曹斌反而更加放松起来。
“是，”他点头，“虽然一个人单身有时候确实挺孤单的，不过想想也好，也没必要非要找个伴儿——有时候碰上不适合的对象，就算是谈了恋爱也会感觉挺难受的不是么？”
“是的呢，因为不合适强行在一起，等彼此的喜欢慢慢消失之后就会觉得是互相折磨对吧？”
“嗯。”
因为爱是会消失的。
热恋中的高昂情绪终究会泯灭在枯燥乏味的生活中，所以结婚前再多的卿卿我我在结婚后也会变成讨厌——优点已经司空见惯，缺点被无限放大。
就算是不喜欢洗澡，不喜欢剪指甲，睡觉的时候喜欢打呼噜这些热恋时被忽略的小事可能也会被放大为感情破裂的导火索。
苏栀子忽然又笑起来。
“你恐婚？”
她这么直接了当问。
曹斌却丝毫不觉得尴尬，甚至觉得这样单刀直入的交流方式让他感觉相当舒服。
“对。”
他坦然承认。
他确实恐婚。
大概都是道听途说吧，总之见到了太多感情不顺遂，从恩爱夫妇变成痛苦仇人的小两口。
有感情淡了的，有相互折磨的，有因为鸡毛蒜皮小事就争执乃至大打出手的。
远的是看小报新闻看到的，近的是亲朋好友就有真实案例。
曹斌叹了口气，点头：
“就是恐婚吧，不想结婚，也不想要孩子……明明平时觉得小孩子还挺可爱的，可后来想想我自己就是个烂人了，就算有了小孩也教不好，生活压力又挺大的，干脆就不想了。”
他说完又心情复杂地看了苏栀子一眼：
“你也是？”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
女孩坐在沙发椅上轻叹一口气，然后小声道：
“大……我姐姐曾经跟我说过，说随着时代更迭，随着这一代年轻人长大走出学校进入社会，国内生育率可能会更低，丁克族可能会越来越多——生活压力太大，越来越难以看到希望，自己都喘不过气来怎么可能会去考虑子女，甚至倒不如说觉得他们都不应诞生在这世上。”
“嗯。”
曹斌点点头，颇有感触地肯定：
“或许吧，你姐姐是很聪明的人，起码要比我这个普通人看得远看得深，既然她这么说那就肯定有这么说的……”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心情微妙地感慨：
“不过就算嘴上说着不要谈恋爱，恐婚，不想要小孩，最后八成还是要跟家里的老人妥协，最后可能会找个合适的人在一块——不求我爱她她爱我，只要搭个伴过日子就好了吧。”
毕竟未来谁能说的清楚呢。
爱情是个人的事，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可能只为自己考虑，也不可能永远都是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曹斌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到偶然听过的一段话。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在一起，都是梦碎的声音。”
挺文青，却又挺写实。
曹斌下意识又端起咖啡杯，像喝酒一样灌了一大口咖啡，可突然又想起来这玩意儿不是酒是咖啡。
可晚了。
苦涩在味蕾上爆发，跳跃。
曹斌闭着眼，咧嘴，感觉脑子像是被驴踹了一脚。
闷疼。
苏栀子便忍不住笑：
“你是喝不惯咖啡？”
曹斌感觉自己也没啥好掩饰的，就一边龇牙咧嘴一边点头：
“喝不惯喝不惯，我平时在家里最多也就喝喝茶叶水，咖啡什么的不符合我的口味。”
“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因为我是土包子嘛，”曹斌自嘲，“而且没跟女孩子来过咖啡店这种地方，就死撑面子。”
苏栀子闻言就轻声笑了笑：
“所以现在知道跟我在一起不用那么撑面子之后……有没有后悔？”
“有啊，挺后悔。”
“这样啊……”
女孩点点头，若有所思。
她沉默片刻，又笑了笑，然后坦然问曹斌：
“所以，现在咱们俩……可以当个朋友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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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3-傻狗
男女关系总是循序渐进的。
除非相亲。
一开始就是基于社交关系逐渐递进——从同学从朋友从同事慢慢加深关系，相互了解，确认对方性格是否与自己合拍。
然后才会去考虑确认关系什么的。
但以上适用于普通男女之间的社交规则……没办法用在曹斌和苏栀子身上。
朋友就是朋友而已，不掺杂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也不用在意太多。
曹斌不在意，苏栀子也不在意。
因为他们俩从来没考虑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可能，不会乱想，也就当然不会在意。
苏栀子问曹斌要不要当她朋友，问的也只会是朋友而不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
曹斌自认为不算很聪明，可也不傻，所以不会想什么不该想的。
他只是坦然地看向面前女孩，点头：
“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当然可以。”
苏栀子觉得还好。
她认为曹斌是个好人，心肠很好也很会为人考虑，只是有时候因为不太习惯社交所以说话欠妥……但这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