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霸道,圣洁,美丽。
所有可以用来形容人的褒义词似乎都能拿来形容那时的大小姐。
那时她强硬地不由分说地强硬打破他构建的小世界,走入他的生活,不理会他的抗拒与固执,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
于是得见光明。
大仇得报,黑暗消融,苏同再度认识到了这世界上终究还是有光明与美好存在。
所以,毫无疑问,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最正确且明智的。
处于中二叛逆期的小屁孩会本能性地抗拒身边人的帮助,就更不要说苦大仇深的苏同——曾经的他会厌恶身边所有人,拒绝来自所有人的帮助。
毕竟孩子老是不听话多半是欠揍。
有时候干脆利落不顾及他意向的帮助才是最好的帮助,也不必去在乎所谓矫枉过正的问题。
有些时候非过正便不能矫枉。
但有个问题。
人终归是贪婪的啊。
拥有了珍宝就想把它锁在保险柜里,小心藏起来——就算明知道银行金库中的保险柜更加安全也不会采用,只会相信自己。
那是从小扭曲生长环境影响之下诞生的多疑特质。
而如今,多疑与贪婪的特质被放大了。
苏同想要抓住光明。
女孩便是光明。
所以……
他要她留在他身边,无论采用何等卑劣的令人唾弃的手段——用他的方法。
囚禁么?
太低级了。
凌虐么?
太粗暴了。
催眠么?
太虚假了。
苏同听大小姐说过一个词叫病娇。
他觉得或许用来形容他也挺合适吧?
但真正的病娇不应该是囚禁凌虐催眠,不应该沾染着血腥的味道——那是低级的暴力手段,是侮辱了这纯粹爱恋的污秽之物。
最优雅的病娇是暗中离间的家人,挑拨的朋友,击溃的事业,瓦解的神智……却从不会对目标动粗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常。
他只会在无声无息地排除掉了她拥有的一切之后,带着最深情的笑容拥抱住颤抖的大小姐,告诉她……
“还有我在哦。”
苏同抱着大小姐,拍着她的背安慰。
只是嘴角……似乎带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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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145-诚实
大小姐不想透露有关于电影的相关信息那苏同干脆也就不打听。
于是生活再度回归为帮李忱那傻孩子把妹的日常。
“所以,最关键的问题——说起来李忱你到底喜欢陈悠然哪点?”
“……啊这,同哥你突然问我这个干嘛?”
“肯定要问的,就当是为了你以后着想呗——女性在感情中付出的生育成本通常而言比男性要高,因此大多容易缺乏安全感,所以会向男朋友寻求安全感,更不要说你迟早要跟李悠然表白,到时候她要问你你喜欢她什么你会怎么回答?”
苏同说着,就挑挑眉:
“所以啊,你到底是喜欢陈悠然哪点?”
李忱选择沉默。
苏同就秒懂。
“果然是馋人家身子?”
“我不是我没有……同哥你别脑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吗!?”
苏同就一脸男人都懂的笑: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是什么追求柏拉图式恋爱的绅士?别吧,说白了大家都是男人,既然是男人那就还是要被下半身驱动着思考——其实说白了大家都馋身子,只不过不可能真说出来,其实这个世界也很难有什么真正的一见钟情,倒是见色起意有挺多。”
他说着,表情意味深长几分,问:
“所以,你喜欢陈悠然是不是馋人家身子就有待商榷了。”
其实答案几乎是必然的。
哪个男人还没馋过漂亮妹子身子呢?
没什么好羞耻也没没什么好辩解的嘛。
人类本就喜欢追求更美丽更漂亮更强壮的同类,身为男人好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好色好什么,How are you吗?
谁还不是个老色批怎么的。
你那叫喜欢人家吗你那是馋人家的身子。
这是第一层。
我就是喜欢人家,怎么可能是馋人家的身子。
这是第二层。
事到如今只好自爆了——我就是馋人家身子,我诚实!
这是第三层。
就像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经历多了各式花里胡哨虚伪的伪装,最后还是干脆返璞归真。
馋人家身子怎么了,男人好色怎么了。
只不过是忠于本能而已。
苏同早就在大小姐教育之下明白了这道理,可如今看来李忱这纯情小处男还不清楚,人还在我馋人家身子我丢人的第一层。
这样可不行啊。
苏同想着,坏笑着拍了拍丫肩膀:
“别绷那么紧嘛,说白了男女关系最后还是要发展到床上去,之前不也是有个说法叫什么‘见到她的那瞬间我连我们俩孩子该叫什么都想好了’,馋身子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你就敢说你完完全全半点都不馋李悠然身子?”
“……”
李忱想静静,也理所应当想静静。
他没办法反驳苏同的话。
但却有办法转移话题。
“同哥你一直说我应该坦诚一点承认自己就是馋人家的身子,可你呢——按你的理论来说你应该也是馋你家那位的身子吧?”
李忱一脸鸡贼:
“所以又是馋身子又是男女关系迟早要发展到床上,那同哥你到底有没有跟你家那位发展到床上……诶透露一下透露一下嘛!”
透露你奶奶个腿!
不说这个倒无所谓,说起这个苏同就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
说白了大小姐就是皮。
表面上骚得很,次次都压在他的承受阈值上,在被按在床上摩擦的边缘疯狂试探——可实际上其实是相当保守的性格,平时穿衣打扮都以长裙长裤为主,除非在他面前,不然绝少会露出肩膀或者后背肌肤。
莫名觉得大小姐会是挺纯……
纯个锤子。
大小姐那性格就是彻头彻尾的小恶魔,还纯情,她哪里跟纯情这俩字其中任何一个字能扯上半点关系了?
不存在的。
所以苏同略有些头疼,又朝李忱翻了个白眼:
“该打听的事打听不该打听的事就别打听了,我跟我家那位情况比较复杂……也比较特殊……”
李忱就秒懂,而后不屑道:
“得啦同哥,妻管严就是妻管严,咱们兄弟几个都心知肚明,你也甭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不老实不老实就是欠收拾,还是你都忘了上次咱们寝室几个给你写的东西?”
苏同脸都绿了。
他可没忘记。
上次寝室里这几个坑货见了他在大小姐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就觉得他是妻管严……虽然事实上似乎也是,但不管怎么说人艰不拆。
可那几个坑货居然按鲁迅先生的《孔乙己》给他编排出来了段子。
什么“414寝室的格局与别处寝室向来是不同的”,什么“苏同是这些学生里唯一一个有女朋友但却是妻管严的”,还有“他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妻管严的事情不算丢人”。
虽然明知道寝室里几个坑货就没蠢的,可也架不住全都是大文豪。
可没关系。
虽然苏同被这群坑货来回编排受尽委屈,可他依旧是他们最亲爱又最慈祥的老父亲。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真理。
“所以爸爸原谅你这不孝子?”
苏同一脸悲凉道:
“你看我一边要为你这不孝子的终身大事出谋划策一边还被你们这群坑货造谣中伤——我作为老父亲我说什么了,最后还不是只能笑着把你们原谅?”
李忱毕竟是有求于他,所以如今被认成了乖儿子也只好忍气吞声:
“好好好,你是妻管严你说的算。”
毕竟事实就摆着呢,妻管严这属性当然不会因为妻管严本人的否认就消失。
就像明明是一头猪,就算往猪鼻子里插上两根葱也不会变成大象,正如那段话所说的——这个世界上永远无法掩饰的三件事是咳嗽,贫穷和爱情。
所以妻管严就是妻管严,就算本人无论怎样极力否认始终都还是妻管严。
李李忱嘲笑着,想着,心情却越来越复杂起来。
其实妻管严也挺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