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狍子不知道正发呆想着什么，走在路上却半点路都不看，结果一头撞电线杆上，额头跟钢筋混凝土来了次亲密接触。
所幸速度不快。
不然这丢人玩意儿脑壳恐怕都要一头撞出骨裂来。
苏瞳颇有些无奈，伸出手轻轻按在傻狍子额头。
“疼么？”
她问。
苏同就抽了口冷气，颇有些委屈道：
“疼……”
“活该。”
苏瞳非但没安慰甚至递了个白眼过去：
“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想当星际玩家了，走路不看路直接一头撞电线杆上那就是活该——我说你想什么呢，怎么从学校里出来就是现在这样一脸魂不守舍的？”
被嫌弃了的苏同愈发委屈，可害怕再被大小姐埋汰，就只好老老实实唯唯诺诺交代：
“就是……大小姐你相信这世界上会有鬼存在么？”
“……嗯？”
……
丢人玩意儿主动把事情来龙去脉给苏瞳讲清楚了。
苏瞳耐心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只是越听表情越微妙起来。
这傻狍子……
“怎么突然对鬼这么感兴趣，是见鬼了？”
她意味深长问。
“……”
傻狍子缩了缩肩膀，却并未有什么畏缩意味，只是与大小姐对视着，而后挠了挠头道：
“没见鬼，就是最近看到了些鬼故事，编得活灵活现，有时候看着看着就感觉脊背发凉头皮发麻，就算明知道是假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害怕……”
苏瞳听了颇有些好笑，就打趣揶揄道：
“呦，明明是一大老爷们，怎么，还怕鬼吶？”
“我不怕鬼啊……”
“不怕鬼看了鬼故事就脊背发凉头皮发麻啊？我一弱女子看鬼故事的时候满脑子剩下的只有‘就这就这就这‘，怎么换了丢人玩意儿你就拉了跨……哦，不过说起来也是，大男人怕鬼有时候也是一萌点，所以丢人玩意儿你……”
“有时候还真是可爱啊~”
苏瞳的语气愈发狡黠且意味深长起来。
而傻狍子给她调侃得臊了个大红脸，嗫嚅了老半天才终于勉强小声bb辩解：
“我不是我没有大小姐你别瞎说……我真不怕鬼啊……”
可毫无卵用。
苏瞳就捂着耳朵摇头晃脑：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反正你就是怕鬼。”
“……”
傻狍子心说这都要耍赖还能不能友好地玩耍了？
可看着身旁女孩捂着耳朵一脸灿烂笑容的模样……
他突然没有了再解释的心思。
怕鬼就怕鬼吧。
毕竟重要的不是他怕不怕鬼，是大小姐开不开心。
大小姐开心就好。
……
苏瞳乐完终于正色，微微严肃起来，拍拍手道：
“好，瞳妈妈课堂开课咯——傻狍子你是想要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鬼存在？”
苏同愣了愣，点头：
“嗯……”
可女孩却眯起眼来，轻声道：
“未必吧，所谓的鬼本身就正体不明，谁也不清楚所谓的鬼神之说到底指什么——外星人？所谓的能量生命？还是已死之人在某种自然规律裹挟之下在自然界残存的执念？”
“所谓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当然爱因斯旦他老人家其实并未说过这句话，如今坊间所流传的这句话都只不过是那群神棍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已，科学只需要前进前进不断前进，而从一开始就定义了终点的才会是那群贩卖信仰的神棍。”
“科学从来就没有尽头。”
“所以你寝室里那个李忱说得很不错，所谓鬼神要不就是现代科学尚未发现但确实存在的自然现象，要不就是神棍们为了招徕信徒，或者人类将一切未知具象化形象化出的产物——前者固然可能存在但存在形式绝对与市井传说中的相去甚远，而后者就是彻头彻尾的文化印记了。”
“所以你想了解的是哪种鬼神呢，前者还是后者？”
苏瞳背着手一边走一边说着，脸上表情悠闲自在，好像是在与傻狍子讨论今晚要吃点什么饭。
可话题却完全没有那么轻松。
苏同不知为何眯起眼来，盯着自家大小姐看。
女孩一脸平静，嘴角有微微的恬静笑意，黑发扎了侧马尾，穿着珍珠白色的针织衫，缀了白色小花的衬衫，黑色修身款长裤，素净可爱的高帮运动鞋。
无论是近看还是远看，都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
苏同盯着看了许久，终于轻声道：
“前者。”
“哦？科学范畴的鬼神么，那如此说来傻狍子你问的就不单单是什么鬼神了，应该是所谓超自然现象对吧，比如百慕大三角，鬼船，灵异事件，都市传说，还有……”
“时空穿梭？”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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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第121章 118-相信
时空穿梭。
逆流时光长河，从某处支流溯流而上，逆转未来与过去的界限，所以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偷天换日。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然而偷天换日，窃取三十年时光的重生者又该遭到何等奖赏或惩罚？
苏瞳不知道。
她只知道前世看各路重生流小说，里面的各位老前辈各个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其中有极个别的甚至能够一手把控世界经济命脉。
我们通常将那样的老前辈称之为土块。
他十七张牌能秒……
咳咳，串台了。
无论如何，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至少先倒一杯卡布奇诺放在这里总是没错的。
苏瞳眯着眼，满脸小狐狸般狡黠的笑。
“所以，你从头至尾感兴趣的都并不是什么确切的鬼神形象，而是范围更为宽泛的超自然现象——你想知道所谓的超自然现象是不是真的，会不会发生对不对？”
傻狍子低低“嗯”了一声。
苏瞳就起了兴致，掰着手指道：
“那超自然现象可就多了去了，往天上数有UFO，往地上查有玛雅文明的神秘覆灭，往物理学上扯还有邪门到家的双缝干涉实验……当然我说的这些也不全都是超自然现象，只是某些在各自领域说起来都很奇怪的东西，怎么，你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说着，她抬起头来，饶有兴致地看向傻狍子。
看起来是与平常一致无二的淡然模样，只是略多了兴趣引发的兴奋而已。
如此姿态实在让人看不出什么异常。
苏同挠了挠头，略微迟疑，终归还是叹了口气。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了。
不管怎么说都扯淡过头了吧……这世界上并非没有所谓超自然现象出现，但绝大部分超自然现象后来都被证实为炒作或闹剧。
至于亲眼目睹？
怎么可能。
他的人生从出生起便平平无奇，普通地长大普通地上学普通地成人，从小到大连鬼都没见过，就更别说目睹稀罕的超自然现象了。
或许遇见大小姐便是他人生中最鲜明的一抹亮色。
苏同眯起眼来，没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身旁女孩的眼睛。
而大小姐也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眼神灵动，澄澈如苏同小时候看地理百科里云南滇池的湖水。
却又带着些许促狭意味。
“不过傻狍子你不会觉得这些超自然现象都是真的吧……”
她转过视线去，重新背着手，慢悠悠道：
“UFO目击事件多被证实是有心之人炒作，双缝干涉实验是量子力学进步的一个阶段，就连百慕大三角……诶，傻狍子，你知道百慕大三角本身的存在便是一场闹剧么？”
“……闹剧？”
“对哦。”
大小姐笑笑，解释：
“美苏冷战听过吧，特别是当年的古巴危机期间，美利坚不愿让前苏联在自己家后花园肆意通行，就暗暗在百慕大三角地区设伏伏击途径百慕大三角地区的航船飞机，不过当然不能明着声张——所以美方就编造了百慕大三角的传说。”
苏同初次听到这说法，吃了一惊，仔细想想又忍不住问：
“那前苏联呢，要是飞机航船一直在百慕大三角地带出事的话他们多少也会察觉到不对吧？”
毕竟是前苏联。
社会主义的铁拳要打倒所有牛鬼蛇神，锤子与镰刀的光辉要照亮这偌大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誓要看那万山红遍，遍地插满赤旗。
听说前苏联地界也有所谓吸血鬼，只是前苏联产的吸血鬼一不怕圣水二不怕阳光，大蒜纯银什么的更不在话下，唯独只怕同志们手中高高举起的锤子与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