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世很淡定的应了声是，听不出高兴还是无感。
“拜托，那可是永生，你就不能高兴点。”
逢世或多或少还是有点高兴的，只是这几天好事发生的太多，以至于她已经麻木了。
我家大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区区永生而已，洒洒水啦……
“好吧，那你出去把夕莉、密花、深羽还有她妈妈叫过来，我有正事跟她们谈。”
逢世做了个揖走出房间。
第58章 孤寡老人
四人早已在门口等待多时，见子跟尤利娅也好奇的贴在珊栏纸上偷听。
见到逢世衣衫整齐的走出来，大家都明白，关天诚这回确实在说正事。
四人依次落座，深羽坐在关天诚正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
其他三人却有些拘束，现在的关天诚已不再是凡人，夕莉不敢再把他当做普通朋友，密花也有些诚惶诚恐。
气氛变得颇为尴尬，最终是深羽打破了沉寂。
“你把我们叫来是有正事要说吧。”
“嗯，刚刚我给黑泽逢世两个选项，一个是留在日上山成为我的从属神辅佐我的山神分身，另一个是随我回东京。
逢世选择留在这里，我也想知道你们的答案。”
深羽没有说话，而是在认真的思索，深红没立场发表建议。
空气再次变得非常沉重。
许久后密花缓缓开口。
“山……不，我是说天诚，如果我留在这里也能得到神位吗？”
“嗯，你们的待遇都一样。但品阶各不相同，你们之中唯有逢世跟深羽有资格担任七品神位，其他人至多担任八品。”
就算同为八品位阶，彼此之间也有高低。
黑泽密花跟二幕堂尤利娅，她们二人只能担任八品神位的最末流，深红却有着担当第一流八品神位的资格。
就算是山神老爷也没办法打破这一限制，黑泽密花那样的能当日上山的二把手吗，她当得了吗，她没这个能力。
“我们……不对，可我什么功劳都没立下，神位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我真的有资格担任吗？”
听到密花的不自信的话语，关天诚哈哈大笑。
“密花，你搞错了前提。不是你有功劳，我才给你神位，而是日上山现在的人手严重不足，你是来帮我的，这是一件互利共赢的事。
你们有没有资格，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
山神是我，我说你有你就有，我说你没有你就没有，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真抱歉，我是个任人唯亲的家伙。”
“不要把神视作高不可攀的东西，像我这样的社会闲散人员都能当山神，你们应该更有自信一点。”
夕莉沉默良久，直到此时她才鼓起勇气。
“就算是我也可以吗？”
“当然，不过夕莉还很年轻，这花花世界你有太多东西没见识过。
成为神之后，你没法像现在这样活得自由自在。
同样的话对深羽也一样。
不过雏咲伯母跟密花姐这样的成年人，我可是大欢迎。”
深红由于身份尴尬，至今为止两人的对话仅限于礼节性质的打招呼。
突然提到自己，深红被吓了一大跳。
“我！
我……我想跟深羽在一起。”
深红手忙脚乱的拉住深羽的手，这样看反倒是女儿更像妈妈了。
“天诚，你有说过妈妈至多还能活六年吧。”
关天诚叹了一口气，只能点头。
“那我要留在日上山，养母那边我会亲自跟她解释的。”
深红惊慌的拉住女儿，想劝深羽让她不要为了自己断送人生自由。
深羽没有理会母亲，而是坚定的继续说下去。
“我不单只考虑了妈妈的事……
几天前你曾说过，让我好好思考一下找到母亲之后该怎样生活，这件事我没有当做耳旁风。
我觉得日上山是我人生最好的归宿，在这里我找回了母亲，也找到了一起喝酒的朋友，我的能力在山上如鱼得水，而且……
这是你第一次认真的寻求我的帮助，而不是我一味的依赖你。”
深羽站起身，用双手紧紧抱住关天诚。
“抱歉，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错过现在的机会，未来我再也办法偿还你的情谊，哪怕只有这一点点……
让我留在这里吧，我会帮到你的。”
深羽放开自己的心灵，让关天诚感受着自己的一切。
“深羽，你真的决定了。”
“嗯。”
深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让在场众人明白这份决议到底有多沉重，有多坚定。
夕莉攥紧了拳头，脸上带着激动的表情，深吸一口气，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天诚，我也要留在里！我……”
夕莉还没说出十个字，就被关天诚笑哈哈的打断。
“夕莉不用解释啦，本山神早就猜到你会怎么选择。”
四人当中唯有夕莉的答案没有悬念。
夕莉父母双亡，高中辍学，又被游灵们逼得几乎要自杀。
日上山是她最好的归宿，有着光明的公务员神生等着她，夕莉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怎么选。
“额……你让我把话说出来啊！”
夕莉被关天诚的话卡在半空中，搞得非常尴尬。气得她不停用小拳拳锤山神的胸口，夕莉的拳法如神，一拳一脚带着风声，拳势又重又快，等闲人扛不住。
“哎呦哎呦，你轻点，你轻点。”
气氛又恢复到往日那样轻松愉快的氛围，密花不禁甜甜的笑了一声。
“天诚，之前我拒绝过你一次，这次也只能说抱歉了。”
“明白明白，毕竟你是夕莉的妈妈。”
密花笑着没有反对，夕莉的拳头却是越来越重了。
这时尤利娅猛然推开房门，抱住关天诚的大腿，一字一顿的说道。
“师傅，我也要留在这里！”
“去去去，你个中二病小鬼瞎凑什么热闹。”
关天诚抬手一个脑瓜崩，弹得尤利娅泪眼婆娑。
“师傅，你明明知道人家一点都不小！
我不是在开玩笑！当神灵比魂殿成员酷……我是说，额……总之我要留在这里。
师傅，你快答应我。”
尤利娅死缠烂打，摆出一副不答应我就不送手的壮烈神情。
关天诚在此之前从未考虑过给尤利娅以及见子封神，不是她们不适合，或者舍不得神位，而是因为她们在东京有着自己的家庭与生活。
像眼前这四位天弃之子，加到一块凑不齐一对亲生父母。夕莉一户本只剩下自己，密花双亲早逝，深羽就不用说了，深红伯母也是个苦命的人。
她们选择抛弃现实生活，留在日上山就非常符合画风。
尤利娅的家庭状况关天诚不太清楚，从她的气质还有平时的反应来看，可能好像也许没准……也是个单亲家庭。
至于见子，这家伙的父亲刚被自己送走没多久，孤儿的标签逃不掉了。
“你真想好了？”
“是的，我在学校里一直过得很孤独，直到遇到师傅跟见子她们，我才有了第一个朋友。
反正这里的师傅也是师傅，我要留在这里，跟大家一起成为神。”
关天诚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向见子，像是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想要从她那里汲取到一点安慰。
见子不好意思的扭过头，笑眯眯的回了句。
“抱歉，我也打算留在这里。”
第59章 见子的焦虑
来时风风光光，离时孤苦伶仃。
下午三点钟，一行人来到机场为关天诚送别。
可怜的孤寡老人拖着个大大的行李箱，独自走上了飞机。
关天诚可怜巴巴的回望着她们。
“你们真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去？”
众人纷纷避开了他的视线。
山神老爷恼羞成怒，痛斥这帮贪恋神位见利忘色的虫豸，结果被机场保安一脸客气的送进了机舱中。
至此关天诚的本体再也不曾回到日上山，这片土地的故事迈入到下一个篇章。
众人完全没有离别的感伤，反而说说笑笑的乘着密花的面包车回到小镇。
关天诚虽然离开了，但他的秘书跟手下还留在这里处理后续的事务，直到把各项手续跟许可证书拿到手才会离开。
毕竟新建立一家神社的流程还是很麻烦的，就算仗着外相孙子的名头各部门一路开绿灯，至少也要三天才能办完。
去过ZF部门办过事的人肯定清楚，这么大的工程三天就能办完是何等神速。
见子跟尤利娅还是未成年，她们必须跟亲人讲解清楚获得认可后，才能心无旁骛的留在日上山。
最近这几日是日上山最忙碌的时候，甚至连山神老爷都干起了正事。
她们既然选择留在这里，此时就不能逃脱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