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愣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开qq，似乎在翻看着某个群的聊天记录。
沉默半响，陈墨瞳站起身来。
“打扰了。”
古德里安教授似乎也意识到这次恐怕要吃个闭门羹，于是跟在陈墨瞳身后，打算暂且离去。
“等等！”
路明非鼓起了此生从未有过的勇气，对红发少女问道：“陈墨瞳，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渣男！
路明非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没错。”
视野的左上角，【王焰投影五号】嘴里吐出了两串文字泡泡：“你完美诠释了渣男的定义。”
被戳中痛脚的路明非怒不敢言。
他选择忍气吞声。
“叫我诺诺。”
陈墨瞳侧过身，看着表情扭曲搞怪的路明非，柳眉微微挑起：“星际争霸里，有我们的对战记录，自己查。”
“另外……”
“陈雯雯并不喜欢你。”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帅了路明非一脸血。
他觉得，陈墨瞳这种女孩，如果变成男性的话，恐怕会成为天皇巨星级别的艺人，随便出门逛逛街，都能被星探要电话号码。
不过现在似乎也没差……
客人前脚刚走，婶婶一家子就把路明非包围起来，一个个问题问的他头昏眼花。
“你真的被熊猫大学录取了？”
“不会是骗人的吧？”
“真的假的？”
似乎是一份天大的荣耀……
路明非总觉得，熊猫大学的名头还是羞耻的有点过分了。
“或许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吧？”
路明非这样想着，好不容易用那枚熊猫徽章把婶婶一家子敷衍过去，却又发现自己和陈雯雯约定好的时间，早已经过去了。
“糟糕！迟到了！”
这一刻，路明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忽然想到陈墨瞳离开之前说的话。
陈雯雯不喜欢他？
开什么玩笑，明明这次的烛光晚餐是陈雯雯主动提出来的，她一定也对自己有着好感吧？
这样不断安慰催眠着自己，路明非却渐渐丧失了赶去赴宴的勇气。
他下意识地打开控制台，输入了一行查看好感度的代码。
很快，路明非得到了结果。
【陈雯雯to路明非——冷漠。】
嗯……
结果很明显。
连【友善】都没有。
对于王焰大神的能力，路明非根本没有起过怀疑的念头。
仔细回忆之前两人相处的细节，他也没办法欺骗自己。
陈雯雯对他，根本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当做路人而已。
她之所以一反常态地主动邀请他，不过是觉得路明非即将加入熊猫大学，会成为言灵掌控者，未来前途无量罢了。
虽说这些无可厚非，毕竟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很多女孩子在恋爱之前，都要考虑一下对方的物质能力和前途，但……
想通关隘之后，路明非仍然感觉心里有些难受。
初恋就像梦幻泡影，没开始，就结束了。
……
距离路明非家两公里的咖啡店中。
陈墨瞳抱着一杯卡布奇诺小口小口地喝着，随手打开笔记本电脑里的《星际争霸》，却并没有开始对战，似乎在默默等待着什么。
看她的表现，不像是招揽人才失败，反倒像是刚刚在战役之中大获全胜的将军。
在陈墨瞳旁边，古德里安教授品咂着苦咖啡，没有注意到她的动态，面上的表情比黑咖啡本身更加苦涩：“路明非在招生名单上的重要性是‘s’级，如果让‘s’级的学生跑掉，校董们会很不开心。”
要知道，卡塞尔上学院一个被判定为s级血统的学生，还是1970年前……
抛开去年被熊猫大学毕业生们击溃的日本蛇岐八家不算，每年卡塞尔能够收到的a级学生都很少。
路明非身上，有着重大的战略价值。
否则的话，卡塞尔学院也不会派遣他们特地来中国一趟。
他已经可以料到校长和董事们的黑脸了。
“确定是s级？”
红发少女唇角浮现出一抹揶揄之色：“你的情报过时了。”
“什么意思？”
古德里安教授想到了一些可能性，面色有些发白。
卡塞尔学院对于学生的等级评定，并非一成不变。
曾经有入学时候就是a级的新生，因为严重偏科，到后来，评分被降低到e级。
而有些入学时只是b级的学生，可以通过执行任务来提升评定到a级。
有一点可以确定……
任何一个刚入学的时候，等级评定就极高的学生，必然继承了纯粹且序列极高的龙血，天生就孕育着恐怖的专属言灵。
一个还没入学就被卡塞尔评定为s级的少年……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可怕程度，光靠他和诺诺，根本不可能压制。
到时候，恐怕卡塞尔要精锐尽出，才能将其灭杀。
“自己看吧……”
说着话，陈墨瞳随手将便携数码摄影机丢过去，同时开始敲打笔记本键盘，似乎正在游戏里跟某人聊天。
古德里安教授深深吸了口气，打开摄影机，发现里面只有两个短视频。
“希望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他耐心地打开视频，认真地看了起来。
视频明显被剪辑过，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在两段影像中，路明非分别从空气中取出了杂志、牛奶等生活用品、一大堆人民币和一套材质诡异的铠甲。
看完之后，古德里安教授牙关紧咬。
的确，事态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发展。
路明非没有超越50%的临界血限，身上也没有出现任何被过纯龙血侵蚀的痕迹，只是有点喜欢自言自语，显得神经质罢了。
古德里安教授认真思考，理性分析，得出的结果却比路明非龙血暴走更让他无法接受……
377拒绝修改，超出预计
在古德里安教授得到的情报中，路明非明明是仅次于白王和风火地水龙王的次代种能力的龙族混血才对。
至于传说中创造了一切龙族的黑王……
没人会拿它做参照物。
虽然卡塞尔学院的主旨是屠龙，但古德里安教授不得不承认，传说中的黑王已经可以称之为神性生命体了。
欧洲中世纪的那些骑士们，会把最强悍的勇者跟上帝做比较吗？
当然不。
可现在……
古德里安教授却做出了类似的对比。
在他的过往认知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人拥有类似路明非的能力。
那绝不是正常人类应该掌握的东西……
将诺诺分享的影像反复看了几遍之后，古德里安教授分析出了点东西。
“【言灵·motherlode】、【言灵·there is no cow level】，还有……”
还有那些看起来像是cosplay的装备，质量似乎比卡塞尔装备部特造还要强出几个档次。
这根本说不通……
无视逻辑，直接完成当前任务？
虚空造物？
言出法随？
以及那可怕的，几乎扭曲了古德里安教授三观的【全球真视】能力……
坐在咖啡厅里，他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仿佛有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
一个个可能性在脑海之中衍生出来，让古德里安教授头皮发麻，感觉身体有些僵硬。
从视频里面路明非的表现看，那些能力多少有些信手拈来的味道，似乎这些明显序列极高的言灵，并没有对他的身体和精神造成任何负担。
路明非身上有很多秘密。
他的能力强悍的已经超出了界限，卡塞尔学院没资格独占。
想到这里，古德里安教授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他的幻想如同泡沫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