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米、骆天虹等人见到姜美凤，纷纷让开，开口打招呼。
姜美凤哪有心思管他们，摆了摆手算是回应，直接来到杨度面前，叫道:“点样，点样呀？！”
杨度汗滴直流，尴尬道:“凤姐，分发协会那边还没来消息。”
“点会这样？！”
姜美凤的声音骤然提升八度，也不管杨度什么总编不总编，一把攥住杨度的衣领，将他从座椅上拽起，叫道:“你不是跟我讲，下午就能拿到反馈信息？！”
“现在都七点半，你又跟我讲这个？文化仔，你是不是耍我啊？”
杨度狂汗，慈云山凤姐，果真够泼，今日他算是见识了。
“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咩情况，凤姐，你冇急，今夜九点前，分发协会的电话一定打来，不，半个钟头，要黄永发那个扑街仔再不打来，我就打电话过去！”
“我一定臭骂那个扑街仔！凤姐消消气，坐下饮一杯红茶先。”
杨度求生欲望爆棚，赶忙拿话语稳住姜美凤，生怕这位慈云山赫赫有名的凤姐手撕了自己。
姜美凤这才松手，坐在杨度办公桌对面。
摄影华心下亦是狂汗，暗道不愧是耀哥阿母，竟也是如此犀利，不等杨度开口，赶忙帮姜美凤泡了一杯茶，顺手再将风扇对准姜美凤，为其解热。
第20章：哪个有话讲？（6更）
姜美凤一边喝茶，一边冲占米、骆天虹等人问道:“阿耀呢？他怎么不在？”
占米道:“耀哥说自己有事，晚些到。”
姜美凤顿时就不爽了，道:“那个衰仔，等他来了，我一定要臭骂他！”
“十来万，我得做多少工，他眼睛不眨全用光，咩都求最好。还有你们啊，一本咸湿杂志就敢定价十块，破了全港杂志记录，犀利是有够犀利，可要卖不出去呢？”
“老杨，我问你，阿耀定价十块，你为咩不拦？”
“做杂志，他外行，你内行，不是以为别人叫他一声‘耀哥’，他就咩都懂吧？那他不是耀哥，而是上帝，我就是上帝的阿母啊，你们看我像吗？”
占米、陈小刀、骆天虹都被姜美凤给逗笑了，心下暗道:不愧是大佬老妈，风格完全一样啊。
杨度苦笑道:“凤姐，这就是你误会我了，耀少定价十块时，我都有讲的。我的预期是七块。仲有，发行第一期嘛，也没想做那么大。原定计划只是五万册，可耀少不听，我也冇法，占米仔他当时就在，我有未说谎，你大可问他。”
姜美凤不必询问占米，都知道杨度没有撒谎。
扑街仔！
姜美凤心中暗骂一句，跟着摆手道:“行啦行啦，解释咩啊，我又没话你做错。咸湿杂志的点子虽然是阿耀出的，但做事就你们在做嘛。”
“老杨，我知道你的辛苦，哪怕无功也有劳，能这么跟你讲，是把你当自己人，冇放在心上呀。”
能生出霍文耀，孤身将其抚养长大的慈云山凤姐，岂会是斤斤计较之人，又怎会没有些许情商？
就这一番话，说的杨度心花怒放，愈发认为自己跟了霍文耀前途无限光明。
杨度笑呵呵道:“凤姐，这些话不用讲，我都知道。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耀少是做大事的，第一期嘛，赔了也无所谓，大不了从下期开始我们便调低售价。”
“调价在业界虽然不大好看，但也不是冇人做，有先例的，以后还有的赚。”
姜美凤微微点头，可还是恼火骂道:“阿耀那个衰仔啊，办咸湿杂志就办嘛，可他这么胡来是做咩，难道真想一个月就做成百万富翁？我挑！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撑死呀。”
“你们不好讲，等他来了，我讲！明明就是外行，连老杨你这内行的话都不听，当自己是咩，九五之尊啊。”
以霍文耀今时今日的地位，其他人还真不好说，这事儿还真是只有姜美凤最有资格出面。
其他人听到只是笑笑，也没人接话。
“叮铃铃！！”
就在这时，杨度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
一条电话线最起码四千，《风月》才办，启动资金少的可怜，能节省就节省，整个办公室，就杨度一个座机。
杨度叫道:“黄永发那扑街终于打来了！”
唰！！
瞬间。
姜美凤不再骂街，占米、陈小刀、骆天虹等人也全都齐刷刷看向杨度，极为紧张，脸上冷汗更多，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马上便是生死时刻。
杨度接了电话，劈头盖脸一顿喝骂:“黄永发你个扑街，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七点半啊！你足足迟了两个钟头，少废话，快快讲杂志销售咩情况……”
不等杨度再讲，电话那边的黄永发也爆了，不是生气对喷，而是迅速汇报《风月》创刊销售情况。
“咕噜！！”
杨度眼睛蓦地一瞪，透着满满的不可思议，继而表情定格，就像是正在播放一部电影，忽然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足足持续了两分钟。
直到那边的黄永发挂了电话，杨度方才如梦初醒，擦了把额头冷汗，喃喃道:“叼他老母，难道全港男人都这般饥渴？就是一本杂志，你们要不要这么癫……”
啪！！
杨度正在发愣，姜美凤急道:“你个扑街是要急死我们？快快讲，到底是咩情况？”
“成了！！”
杨度一拍办公桌，骤然站起，腰板都挺得比以前都直，意气风发道:“耀少可真是英明神武，全被他算准！”
“黄永发刚才同我讲，截止七点一刻，我们《风月》首刊十万杂志全部销售告罄！！”
“中环、西环、旺角、尖沙咀这些大富区共计六万册，下午六点，全部卖光！余下四万册分销其他区，卖的稍慢，但在七点一刻，也全都卖光！！”
“十万册首刊，出售首日就卖爆，我们做到了！！”
此刻的杨度，何止是意气风发，《风月》一出，他杨度在整个行业的地位都将大大提升。
不单单是江湖，任何行业都有排资论辈，报刊杂志同样如是。
咸湿杂志？
草！
老子做的就是咸湿杂志，能做到这般成绩，哪个有话讲啊！
哪个？！
第21章：百万级纯利！（1更）
杨度的扬眉吐气其他人不清楚，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更没有时间了解，因为此刻杨度那一番话，就像是在他们脑中投掷下一枚核弹。
他们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无法思考。
啪！！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再度响起，正激动的全身颤抖的乌鸦一脸懵逼的看着陈小刀。
陈小刀瞪眼:“不疼吗，你怎么不叫？”反手又是一巴掌，这回乌鸦叫了。
“不是做梦！”
陈小刀认真道。
乌鸦都快哭了，道:“刀哥，冇搞我啦。”
师爷苏兴奋的算起了账，道:“一、一、一本十块，报摊佬五毛，人工、照片、税……扣除成本，一本净利润四块八，十万册就是48万，一个月就算四十万册，那那那那就是……”
占米早惊得倒吸凉气，截口道:“将近200万！！单月200万，一年净利润最少就2400万！我挑！！原来咸湿杂志这么好赚的吗？”
骆天虹挠了挠头，道:“有脑跟冇脑还真是不同，一个月200万纯利，哪怕打爆我的头也赚不来，耀哥真够犀利。”
这个世界的骆天虹，武痴一枚，可就算是再武痴，出身屋邨，也需要赚钱。
先前他哪怕打下云华街，一个月也就十来万的保护费，绝对不会超过20万，但是现在霍文耀随便动动脑，200万就哗哗入账，跟大风刮来的般。
如此恐怖的赚钱能力，已经超出了骆天虹的想象。
砰！
一声闷响。
先前还骂霍文耀眼高手低的姜美凤，彻底呆滞，听到杨度的话，她骤然站了起来，只感觉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这会儿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目瞪口呆。
美眸出神。
姜美凤喃喃道:“一个月200万，一年就2400万……讲好三个月内让我穿金戴银，燕窝鲍鱼，你还真的办到。霍文耀，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仔啊……”
“那必然不是，你点会生出我这般靓的仔？”
一声打趣的笑声从门外传来，迟来一步的霍文耀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众人看到霍文耀，目光再度一变。
敬意更甚。
姜美凤回过神，听到霍文耀的话，顿时大怒，一把揪住了霍文耀的耳朵，杏眼圆瞪道:“霍文耀！讲咩，你讲咩啊！够胆你就将刚才的话重说一遍！敢说你不是我的仔？！”
小弟都在，霍文耀也不觉丢脸，嬉笑道:“不敢不敢。偌大慈云山，除了大名鼎鼎的凤姐，还有点个能生出我这般的靓仔？”
“这就是我的仔！”
姜美凤开心到冒泡，松了手，傲气的拍了拍霍文耀肩膀，跟着又变成了那个泼辣、啰嗦的老妈，帮霍文耀理了理衣衫，埋怨道:“又去边个地方鬼混啦？知不知道今天是咩日子，你咸湿大作上市的日子啊，我拜托你多少上点儿心，不要跟我讲，这么重要的事你都忘记。”
霍文耀淡淡一笑，也不解释，一派云淡风轻。
实际上，开了上帝视角外挂的他，早就知道哪怕自己将《风月》定价十块，也一定不愁卖，第一天卖不完，那就再来一天，再来一天不行，后边不还有五天嘛。
反正《风月》是周刊，只要一个星期内能全部消化，他这首次创业就算成了。
只是《风月》第一天就卖爆，还真是出乎了霍文耀的预料。
跟杨度一样，霍文耀心中也在吐槽，妈的，全港男人都这么饥渴吗？
其他人看到霍文耀的反应，心下愈发敬佩。
这可是每月200万的净利润啊，耀哥居然就这反应，当得上“每逢大事有静气”这七个大字。
霍文耀看向杨度，道:“老杨，现在咩情况？你详细跟我讲一讲。”
杨度迅速将情况说了一遍。
霍文耀点头:“还不错。”
哈？
众人眼镜碎了一地，杂志首刊十万册当日就卖爆，在大佬您这儿就得了个“还不错”的评语？
耀哥，您要求也未免太高了吧？
只能讲，这人跟人还真就不同。
杨度神态亢奋，自信道:“耀少，我想我还是低估了咸湿杂志市场有多广，单本十块，十万册都能当日卖爆，全港人口五百四十万，男性就算两百五十万。”